“哥哥!”
随着武则天一声喜出望外的叫唤,王邵微笑着扭过身来。
只见一团粉红扑进了王邵怀中,那冲劲儿十足,差点没把他的胃给顶下来。
“咳咳,这是干啥呢,也不拍摔着自己。”王邵也不知该如何表情,赶忙将武丫头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二丫想你了,哥哥想二丫吗?”武则天偷偷瞥了一眼刚进跨门的龙宇与罗静心一眼,就贴着王邵的手臂撒起娇来。
“好了,别摇了,再摇就快散喽,哥哥当然也想你了!”王邵都快被摇酥了,自然笑着应答道。
武皇大人小嘴一撅:“哥哥骗人,只带罗姐姐她们出门,若二丫不问,也许早将二丫给忘了。”
王邵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包子头,笑道:“呵呵,怎么会,咱家二丫这么惹人喜爱,若不是考虑到安全问题,自然也是会将二丫带上,等年过了,二丫也是大姑娘了,若想去哪儿,哥哥定会陪着你,好吗?”
哪知武则天一撇小嘴,学着大人的口气道:“哎,在家里也不安生呢,不知哥哥一路回来,有没有发现些怪异之处。”
王邵细细打量着武则天的小圆脸,认真道:“丫头,你想说什么?”
武则天正准备开口,结果杨夫人拉着武顺就进了院子,她们身后还跟着崔莺莺与厨娘。
杨夫人一见武则天粘着王邵,便朝自家小女瞪了一眼,再看王邵时露出了一脸愧疚之色,但随后还是被许久未见的那种欣喜所取代。
“邵哥儿,回来了?这天也转凉,邵哥儿怎么穿这么单薄,路上没着凉吧。”
“对了,老身还做了两件袄子,回头让顺儿给你送来,试试合不合身。”
杨夫人特慈祥,似乎真把王邵当亲生的了,这一照面就拉起了王邵的手嘘寒问暖起来。
对此,王邵也是感动的无以复加,虽说杨夫人不是他亲娘,但字里行间的流露出的关心与呵护,亲娘也不过如是。
王邵任由杨老夫人抓着自己的手,半响才开口道:“劳老夫人挂怀了,一切都好,挺顺利的,这不,这就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老夫人余光一瞥缩在王邵背后的武则天,和煦的面容转而成为了怒容,点着武则天训斥道:“二丫,你还躲,你以为邵哥儿回来,你就能平安无事了,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
“娘……”武丫头一脸的委屈,似乎还想争辩。
可杨夫人嘴更快,立即抢白道:“犯了错,自当受罚,即便找邵哥儿,也帮不了你,还不快去!”
说着,杨夫人都动起手来了。
武则天也机灵,跟老鹰捉小鸡似的,躲在王邵背后,抓着他的腰带就是不肯松手。
“放手!”杨夫人转了一圈未能逮到女儿,有些恼了。
武丫头探出小脑袋死命摇头,嘴上无辜道:“二丫又没做错!”
“嘿,还有理了是吧,你……气死老身了!”杨夫人说着又想找自家女儿麻烦。
这可苦了王邵,两母女追逐打闹,倒把王邵整的晕头转向,最后一展双臂,出言阻止道:“这是何必呢,老夫人您也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小丫头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武顺也在边上帮衬道:“娘,王大哥说的对,可别气坏了身子。”言毕,瞪了自家妹妹一眼,也板起脸来斥道:“二丫,还不出来将话说清楚!”
王邵看看杨母,看看两姐妹,那是一头的浆糊。
好在,母女俩儿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说来也简单,武则天这小丫头前几日偶尔听到了府里仆役们在聊八卦,得知了各府里的下人们皆被自家老爷们支去疯狂采购的奇事,便意识到这几日长安定有大事发生。
她将猜测向府里的众人说了一遍,奈何杨夫人与武顺皆是不信,连崔莺莺也是半信半疑,皆说她杞人忧天。
可武丫头却瞒着众女私下向账房支取了一大笔金钱,这几日,那运来的货物都快将地窖给填满了。
这么大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杨夫人和众女,向运货的苦力稍稍一打听便可得知。
自家女儿居然眼睛眨都不眨偷偷花了千贯资财买了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这事情还得了!
虽说王邵把她们当做自家人,但也不能趁王邵不在,就胡乱花他的钱啊,不问自取是为盗也,杨夫人她能不气嘛。
可米已成炊,退也退不了。
因此这几日,杨夫人还头疼着怎么向王邵交代呢,至于武丫头,已经被她禁足三日了。
若不是王邵归家,估计还面着壁呢。
“你说这孩子,胆子也忒大了,今次若不好好教训,以后还得了!”
事情说开就好了,王邵微微一笑,纠正道:“呵呵,老夫人这次真是错怪二丫了,账房也是依了我的命令行事,如今,不同往日,咱家大业大用钱的地方自然也不少,府中上下所有人其实都有权利向账房先生预支一笔钱财,当然,身份不一样,上限也不同,二丫也只有调动千贯的权利而已。”
“二丫头只是合理的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老夫人不该深究。”
崔莺莺眼前一亮,插嘴道:“哟,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那你来说说,以本姑娘身份能预支多少,最近脂粉又涨价了呢。”
“当然……还是一千!”王邵白了崔莺莺一眼。
“好呀,姑奶奶我辛辛苦苦替你挣钱,倒头来却……”崔莺莺一插腰忿忿不平道。
无视碎碎念的崔莺莺,王邵拉过武则天询问道:“二丫,买了什么呀?”
武则天先是打量自家娘亲一眼,小心谨慎的掰起手指:“柴、米、油、盐,还有一些杂粮。”
杨夫人道:“邵哥儿你听听,这妮子还理直气壮!府里又不是缺粮食,买这么多吃的完吗?地窖里头原本就有去年的陈粮,这下可怎么办啊。”
“干的好啊!没想到二丫替我办了一件大事,这太好了!”王邵一听,那是眉飞色舞,不禁大声叫好。
“我就说哥哥才懂我!”武则天受到王邵的支持与赞赏,那是将下巴支的老高,一脸的傲娇。
杨夫人却硬生生将埋怨话给憋了回去,试探道:“邵哥儿,这还好呢?若藏到霉时,可不都糟蹋了。”
王邵这才解释道:“老夫人多虑了,确如二丫猜测的那般,长安城中不日将有大事发生,弄不好还有可能全城戒严,这时候,满仓的储备那是有备无患,若真用不上,大不了就再拉到会昌寺,让三藏师兄布施给穷人家,也算是积德了。”
“对对对,可以做善事,老身也是气糊涂了,只是,邵哥儿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杨母恍然,随即忸怩道。
“老夫人实不必介意,钱财乃身外之物,岂可与真心相比,说来,我还得谢谢二丫头,若不是她自作主张,今日我还得跑遍长安大肆采购一番,如今倒省下不少事。”王邵说着给武则天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老身便放心了。”杨母只以为女儿错有错着,既然王邵表示不追究,自然是重重舒了口气。
“大家都散了吧。”
“二丫,随我进来,有事问你。”
见众人散去,王邵径自推开了花厅的门,回头招呼武则天道。
“好的哥哥。”小丫头也是一脸的肃穆。
两人进屋,王邵可不敢再用哄小朋友的口气说话,而是将她看成一位成年人,问道:“你怎么看?”
小丫头沉吟了一阵,开口道:“哥哥既然已猜到了,何必再问。”
“长安瘟疫马上要起了,我一会儿就要进宫去,家里,拜托你了。”
“哥哥,你好奇怪啊。”
“装,静心她都全交代了,别说不是你怂恿的,人小鬼大!”王邵呲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