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宇见此,小吃了一惊,没想到王邵他还真敢动手。
可龙宇是什么人,得了墨家千年传承的高手高手高高手,王邵那点破伎俩哪能放在眼里,但不知怎得,她忽然玩心大起,就在王邵将要奸计得逞的时候才堪堪避让了过去,还饶有兴致地打趣道:“哟,这招这么熟,平日里没少练吧?打哪儿学的,端是无耻下流!”
王邵虽没得逞,但伊人贴身轻纱抚过指尖的感觉满是旖旎,一时间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亦是玩心大起,配合着咧嘴逗比道:“哈哈哈,此乃在下自创的‘少林龙爪手’,就问你怕是不怕!?”
“嘁,无聊!”龙宇立马丢了个卫生眼,然后严肃道:“去哪儿了?”
不是,这气氛也换的太快了吧,王邵一下还没适应过来,尴尬的收起双手似一副小学生聆听班主任训话时候的模样,磕磕绊绊地回答道:“我,我是出门办事儿去了。”
“很重要的那种!”临末,王邵怕龙宇不信,还着重点了一句。
“哦,公主正找你呢,你不去?”
“这不正打算回房换件衣服嘛。”
“哦,那你还不去?”
“我,我去,呵呵,这就去。”王邵三步一回头的朝房间走去,而龙宇,却久久站在院中目送着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如此明亮,亦如秋水,让前脚刚进门的王邵后脚却生了根一般,迟迟不能抬起。
“那个,龙……龙姑娘?”王邵试探着喊道。
“嗯?”龙宇似乎刚回魂,一歪螓首。
“呃,明日,咱们一起练剑如何?你,你也知道,我这人生性懒散,怕许久不练会给忘了。”
“嗯,难得你有这份心思!”龙宇嫣然一笑,频频点头。
“那……”两人异口同声,皆是一怔。
“你先说。”龙宇翘着嘴角道。
“还是你先吧。”
沉默几息之后,龙宇才开口道:“那,明日一早我便来寻你。”
王邵点头道:“好,那你也早点休息,还有,别在房里荡秋千了,家里的床又大又很舒服,何必为难你自己,再者,睡眠质量差可是会添皱纹的,对你一姑娘家来讲,非常不好,真的。”
见龙宇瞪着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王邵忽然心中一慌,赶紧结束话题,逃似地窜进了屋内,还没忘记喊道:“就这样!我先进屋换衣服了。”
“荡秋千?呵!”
龙宇喃喃了一句,良久之后才莞尔一笑,带着她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缓缓离开了小院。
待王邵换了衣物,终是免不了要去面对众媳妇的声讨,其结局自然是被狠狠批了一顿,还罚了一晚上的孤枕,叫王邵大被同眠的野望再一次落了空,真是遗憾至极。
……
翌日清晨,仲夏的蝉鸣与树梢上的鸟雀早在太阳初升那会儿就已欢腾个不停,有着它们的存在,自然也吵醒了向来奉行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王邵,本是点卯的时辰,却因为他“重病垂危”反倒变的清闲了起来。
“咦,人呢?”洗漱完毕推门而出的王邵暗自纳闷了一句,本以为龙宇应该会早早地等候在院中,可今日却出奇的迟到了。
正欲前去寻她,却见龙宇打着矜持的哈欠走了进来。
“早呀!”王邵急急打了声招呼。
“嗯。”龙宇见是王邵过来,俏脸一红,急急背过身去。
这一表现让王邵十分好奇,便悄悄绕到了她跟前好奇道:“你这是咋的了?”
“走开,少看我……”
龙宇不说还好,她这一说王邵就更好奇了,一矮身子偷瞄了一眼之后,旋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噗,不是,你昨晚又躺秋千上了?哎哟,这次怎么这么严重,连眼圈都黑了!”
龙宇见瞒不下去,索性抬头刮了王邵一眼,嗔怪道:“还不是皆拜你所赐!”
这话可把王邵说糊涂了,委屈道:“不是,这怎么能怪我呢,昨晚我不是建议你睡绣床了嘛,你却不听,哪能怨我是不是,我可比窦娥还冤上三分呢。”
龙宇恼道:“对,我就是听了你的……去睡了绣床,才会闹成这般模样。”
“啊?不会吧,不能吧。”
龙宇扭捏半天才道出真相:“你那绣床实在舒服,我怕一觉睡过去后,今早就会失约,所以……”
“所以你一夜都没闭眼呐?”
“嗯。”
王邵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心道:“龙大妹子,你也太实诚了吧,简直是极品啊!”,吐槽之余,王邵还是有那么一丝感动,便提议道:“要不,今日就算了?”
“不可,怎可言而无信。”龙宇淡淡摇头。
见龙宇坚持,王邵灵机一动道:“那这样,我先练着,你在旁指点一下,可好?”
龙宇不禁又打了个哈欠,红着脸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于是乎,在院子里上演了一出别样的大戏,只见某男提着巨子剑挥汗如雨,而边上,一位白衣胜雪的姑娘却不住地打着哈欠,甚至不时会假寐一小会儿,这怪异的场景,让路过的仆人们不住驻足观望。
练武,是一种涉及体力与技巧的运动,但凡是运动,它都会促使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分泌,而这些激素和神经递质的激增又会让人处于时刻兴奋的状态,这可不是瞎说,是有科学依据的。
王邵平日里仗着自己天赋异禀疏于练习,没想到今日这一练居然沉浸其中,似乎是练上瘾了,连他无意间产生了几道剑气也丝毫未有察觉。
倒是假寐的龙宇瞬间被其气势所惊醒,再看王邵耍剑时的神色,双目泛着一股难以置信。
只见,王邵一剑西指,气势磅礴,周身的空气居然诡异地泛起了只有湖水才有的涟漪,刹那间,他剑锋所指的那片院中小竹,如同被海浪搏击中道崩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然王邵充耳不闻,眼神迷离,摆着出剑的姿势仿佛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
武道上有种说法,叫入定,与佛门的禅定、道家的冥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便是能让人进入一个忘我的精神境界,在龙宇看来,王邵无疑已经接触到了那个境界的边缘,这是一个莫大的机缘,绝不能让外人打扰。
因此,她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冷着脸打发了走了吃瓜的仆役们,同时,持剑为王邵护起法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丽质她们自然也都闻讯赶来,远远瞧见王邵一动不动跟石像一般,便瞬间红了眼眶,顿时六神无主了起来。
慢来一拍的罗静心远远观望了一眼,便转忧为喜道:“姐妹们莫要担心,相公他无碍的,反倒是得了天赐的福缘,这般状况,过些时辰便会自行解除,尔等皆不是习武之人,自是不知其中缘故,姐妹们,放心便是。”
“仙儿妹妹,此言当真?你莫要骗我。”丽质急地都快哭了,一回宅子就被夫君吓了两次,换谁谁受得了啊。
“自然是真,不信你们瞧,龙姑娘这般认真护法,定不会有假,咱们还是赶紧散了吧,别打扰相公入定。”
“哦……”
崔莺莺与丽质一样是半信半疑,但她还是插了一句道:“他这样,那一会儿要是饿了怎么办?”
罗静心咯咯一笑,打趣道:“那妹妹可要准备准备喽,说不得回头相公就会把你给吃了。”
崔莺莺瞬间闹了一个大脸红,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嗔道:“姐姐,你可真讨厌!”
可事情远没有这般简单,让众女意想不到的是,王邵这次入定,却足足花费了三天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