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龙一听,心中大为高兴,他满心以为,老人是要带他离开这里,因为,他已经看到过,有不少孤儿院的小孩被人收养,收养他们的人就是他们今后的父母。
他惊喜地问道,“爷爷,您要带我离开这里?”
老人放开他,微笑着缓缓说道,“不,爷爷不能带你走,但是,爷爷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他一听有几分失望,尽管他并不能判定这位爷爷是否会一直都待他好,但无论怎样都强过了孤儿院。
老爷爷一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想,安慰道,“有爷爷陪着你,也没人敢欺负你,这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只是,我不愿意待在这里。”方兆龙嘟着嘴道。
他不想留在这里,不只是因为那帮孩子,还有那些老师们,她们整天就逼着他学习,而且,从她们的身上,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有的,只是严厉的呵斥。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坚强,知道吗?”老爷爷笑着道。
方兆龙一听,双眼之中透出了坚毅的光芒,这样的话,父亲曾经给他说过很多次,每次,父亲都会语重心长,让他要照顾好弟弟妹妹,要照顾好这个家,因为,他是男子汉。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每次在被男孩们围攻时不掉一滴眼泪,因为,那是懦夫的做派,不是他方兆龙的,他绝对不能在敌人的面前哭泣。
他站了起来,双眼炯炯,“老爷爷,我知道,任何的苦难,我都要吞下去,只有那样,我才能成长。”
老爷爷一听,甚为安慰,笑道:“不错不错,这才是男子汉方兆龙。”
随后,老爷爷对他神秘一笑,道,“男子汉是应该会些武功的,你想学吗?”
方兆龙一听,高兴坏了,他看过电视上那些武功很好的侠客,也常常听父亲给他说《水浒传》里诸如林冲、鲁智深、武松等好汉的故事,那些英雄,一个人就能将一群人打倒在地,对那些侠客英雄,他心中一直无限神往,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武艺超群,扶危济困、锄强扶弱。
他拉着老爷爷的手,道,“爷爷,我想学,你教我吧。”
老爷爷一听,嘿嘿直笑,随后,就用手抓着他的右手,瞬息之间,方兆龙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那手心处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正如流水般缓缓传入自己的体内,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不断振奋起来,刚才被暴打一顿后满身的伤痛,此时也似乎在以惊人的速度复原,那种暖暖的振奋的感觉,十分舒爽。
而天上的太阳,此刻却似乎为乌云所遮挡,光线慢慢暗淡了下去。
半晌之后,老爷爷松开了他的手,微笑道,“以后,你每天晚上都到在这杨柳树下来,爷爷会继续教你武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方兆龙莫名其妙,他所知道的武功,是挥舞拳头或者铁掌,手上腿上一招一式的那种样子,怎么眼前就算学完了呢?
他诧异地道:“爷爷,这就是学武功?”
爷爷微笑不语,半晌,他才找到了后院中的一块砖头,指着砖头对方兆龙道:“兆龙,你去用单掌劈那砖头试试?”
方兆龙半信半疑,也不知道这老爷爷卖什么关子,但想到老爷爷一脸慈祥,应该不会欺骗自己,让自己自讨苦吃,于是,就试着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砖头之前,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右手,朝着地上的砖头劈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那砖头已经被他的小手掌劈得粉碎,刚才的长方体砖头,此刻已经变成一小堆碎渣子。
方兆龙大喜过望,抬着自己的手掌望了半天,又转过头来,看着老爷爷惊喜地笑。
老爷爷也冲他一笑,随后又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比砖头更大的石头道,“换一只手,劈这石头试试。”
他已经有了信心,此时也不加怀疑,走上前去,左手成掌,顺势用力挥下,那石头也瞬间变成了和砖头碎渣子一样的状态。
此时,他已经确信,自己的确是会武功的人了,他朝着老爷爷跑去,跪下道,“老爷爷,谢谢你传授我武功,今后,您就是我的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想起电视上那些拜师的画面,尽管自己未必明白其中含义,却也照例学了出来。
老爷爷哈哈大笑,受了他三拜,随后扶他起身,道,“兆龙,现在还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武功,今后,我还有很多要教你的,对了,以后你就叫我白云大师吧。”
方兆龙一听,立即躬身行礼,叫道,“白云大师。”
白云大师满脸堆笑,“好好好。”
随后,他的身边生出一团白气,转眼之间,白云大师就已消失不见,只有一个声音传来,“兆龙,今后如果想见我,就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会出来找你的。”
方兆龙看到眼前景象,又想起刚才白云大师出现的场景,再联想事故当天自己梦中见到的景象,一下子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是不是遇上了外星人或者神仙,喜的是,那白云大师肯教自己武功,而且,他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外星人多半很丑,是了,白云大师一定是天上的神仙。
想到神仙,却不由得又生出一个念头来:如果不是外星人,也不是神仙,那会不会是鬼?
想罢,他突然间感到自己身上满是鸡皮疙瘩。
这样的事情,他本想找人问清楚,但如今父母家人均已不在,孤儿院的那帮小孩又都只会欺负他,他又能找谁问?
找不到人问,倒不如自己想,父亲说过,世间之事只要勤于动脑,终归会有想通的那一天。
于是,他坐到刚才白云大师坐下的石板上,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冥思苦想起来。
想了很久后,他终于彻底坦然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不论怎样,只要白云大师是好的,他是什么又有什么要紧?也许,就是我爸妈看到我在这里受苦,就请白云大师下凡来拯救我。”
他站起身来时,天色已经大暗,他怕受到老师们的责骂,于是赶快朝着宿舍跑了进去。
那天晚上,一起住宿的几个男生晚上又想欺负他,但很奇快的是,几个男生合力,始终不能像往常一样将他搬倒,而且,他们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就如打在钢板上一般,拳头瞬间红肿异常。
那为首的也是年龄最大的男孩,见方兆龙这等架势,拎起房间内的铲子就朝他的腿打去。
方兆龙终于忍无可忍,弯腰一把夺过铲子,然后双手各拿着铲子的一头,一使劲,那铲子就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吓得那男生浑身发抖,只以为方兆龙是被鬼上了身。
方兆龙将断掉的铲子扔在地上,走到正哆嗦着的男孩跟前,双手用力,很轻易地就将男孩举过头顶,作势就要扔到地上。
男孩大急,颤颤巍巍地哭着大叫“饶命”。
方兆龙将男孩放了下来,男孩和其他人都纷纷跪在地上,求方兆龙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他们。
后来,在孤儿院,再也没人敢欺负他,而那把被折断的铲子,也被除方兆龙之外的几个男孩主动承认,是他们玩耍时不小心折断的,和方兆龙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