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
周德贵用惶恐的眼神看着张小凡。
他和赵铁柱有利益的往来，村里人尽皆知。
可大家也都明白，爱贪小便宜的村长碰上村霸赵铁柱，那就是老鼠碰到猫，想跑都跑不了。
此刻，张小凡说出了没有村民敢说出的话。
“哎！”
周德贵一屁股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小凡，既然你知道，但你应该也想过，我虽然是村长，但我也是普通人，我能如何？”
“我不为我自己着想，我也要为我媳妇和儿女着想啊！”
“我得罪赵铁柱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复，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
张小凡也坐了下来：“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得不得罪的问题，他的化工厂带来的危害已经严重危害到我们石头村村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
“并且，它潜在的危害性有到底还有多大，我们都未知。”
周德贵猛的抽起了烟：“自从那天你跟我说村民喝山泉水中毒的事情后，我就已经猜得到和赵铁柱工厂脱不了关系。”
“可是化工厂排有毒污水这些事，赵铁柱从未跟我说过。”
“我更是不敢去打听。”
“我和他的利益往来，也不过是我答应他不能把建化工厂的事往上报，不能透露化工厂任何一点事给上面知道。”
“并且，我不能干预他在村里做任何的事。”
“做到这些，他会每个月给我一笔钱。”
“而如果我做不到，后果...”
说到这，张小凡重重的抽了口烟。
脸上尽是复杂的之色。
“村长，你的为难之处我知道，我现在不要求你做什么，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化工厂和赵铁柱的事，你交给我就行。”
张小凡不勉强周德贵正面和赵铁柱“交锋”，但他必须要做的，就是要把知道的任何情况告诉自己。
“不行！小凡，这不行。”
周德贵猛的摇头。
“为何不行？”
张小凡有些生气。
“小凡，我这是为你好啊！”
“赵铁柱...他们你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周德贵手上的烟抽得很快。
“村长，我不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张小凡，我虽然刚回来，但如果我用全部力气对付赵铁柱，那是有把握的。”
“不然，我凭什么回来就认识一些有背景的人。”
张小凡耸了耸肩一脸平静的说道。
为的就是让周德贵消除顾虑。
之前他不想和赵铁柱发生什么正面冲突，那是暂时没必要，加上刚回来，也想先好好做事赚钱。
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赵铁柱的化工厂已经涉及危害村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
明知一个违法的化工厂，排着有毒的污染物危害环境和人的生命。
张小凡能做事不理吗？
老先生说过，医术最厉害可以起死回生。
但救不了人心。
如有必要，该出手就要出手。
现在，就是到了必须要该出手的时候。
当然，张小凡不会鲁莽行事，也有着自己的计划。
“小凡，如果仅仅是赵铁柱的问题，我相信以你现在的背景和实力，肯定可以有办法对付。”
“可是，那化工厂涉及到的人，赵铁柱也只是一个看厂子的而已。”
终于，周德贵还是把这一直不敢对任何人说的事给说了出来。
闻言，张小凡眉头微微一皱，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连镇上那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的乌鸦，都得乖乖听后面人的话。”
周德贵继续说道。
“乌鸦？他是谁？”
张小凡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
“乌鸦就是我们石坞镇最有名“灰色产业”的老板。”
“赵铁柱见到都得叫他一声乌鸦哥。”
“在道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
不说不知道，周德贵说的这些，倒也让张小凡明白。
虽然这年头是和平年代，但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看来，昨天那两个混混口中的乌鸦哥，的确是电影中的“黑社会老大”。
“所以小凡，你以后有大好前程，石头村的村民以后更是还靠你发家致富，赵铁柱的化工厂，真的碰不得。”
周德贵再次说道。
张小凡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接着接过周德贵递过来的烟道：“村长，如果化工厂不能停下，你觉得石头村有未来吗？我现在正准备大力种植药材，如果化工厂污染到了石头村怎么办？张全蛋家二十亩玉米就是最好的例子。”
“还有，村里几千口人的健康怎么保证？”
“要不是发现及时，李广胜说不定早就无药可救，现在可能已经一命呼呼。”
“现在，说不定赵铁柱化工厂排出的有毒污水，早就污染了其它村村民的水源。”
“这些，和杀人犯罪有什么区别？”
张小凡的话很有道理，周德贵没办法回答。
因为他承认，他很自私。
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周全，他不敢得罪一丝赵铁柱，更别说动上化工厂。
...
半个小时后，接到通知的村民知道自己进山偶尔会喝山泉水，都害怕得来到了诊所。
就这样，张小凡的诊所排起了长队。
足足有好上百人。
不过，大部分人基本是喝过一两次。
并不会造成什么，不过张小凡还是给他们喝了配置的药液。
“小凡，你说这些山泉水怎么会有毒啊！”
“不会是我们石头村被诅咒了吧？”
“对啊！怎么会这样！”
...
突然，人群中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是被诅咒，有人认为是风水出现了问题，有人认为是被人投毒。
这些，都被张小凡一一否定了。
他告诉村民，明天他会和来村里义诊医生查明原因，给大家一个定心丸。
这是周德贵刚刚告诉他的，义诊的医生确定明天早上会来石头村。
张小凡其实很想告诉大家真相，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必须要先和赵铁柱谈过之后，看结果如何，才决定要不要把结果公布出来。
如果“和平谈判”解决不了，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公之于众。
其实，张小凡对“和平谈判”不抱有什么希望，不过，希望再小也试一下，万一成功呢？
这就可以省去多少麻烦啊！
“张小凡，这不会是你和村长联合起来骗我们的把戏吧？”
“一杯药液十块钱，这一百多人你们就赚了一千多块。”
突然，人群中响起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