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手机响了,园园就出去接电话,云书说:‘张淑英到了我们那里,病治好了,家里也安排好了,现在医学很发达,好多过去不能治的病现在都能治了,像白内障,现在变得很简单,换了人工晶体,都不用缝合了,也就是半个钟头’。
云书说:‘老年人跟不上时代,不愿做手术,这还情有可原,年青一点的,都要做工作,叫老人些去把手术做了;当小虎把老人些请到BJ去动手术时,胜利却说,陷他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
何爷爷说:胜利是不好,说多了也就没意思了,问题是以后该怎么办!’。
听得出、尽说胜利不好,何爷爷有些不高兴了,他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儿子,小虎连忙说:‘爷爷,没什么事,以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正常过我们的日子’。
爷爷说:‘他借了人家的钱,都追到家里去了!,你们一点都不急!’。
小虎说:‘爷爷,急什么?,现在和你们那时做生意不一样了,你们那时很讲信用,现在不同了,差你的钱又怎么样,现在建设和谐社会,又不能用下三烂的办法去讨债,他不还你,你有什么办法?,胜利叔不懂,是他们来求我们,怎么我们反而被吓懵了呢!’。
龙妹伯妈说:‘现在两家债主,都找到家里去了,几千万哪!,胜利又不说话,就怕他一时想不开,你看,大姨婆也八十多了,还为胜利的事操心,着急!,这上头呢!,伯伯和伯妈也是急得不得了,他们又帮不上忙,是心里干着急,我就怕急出病来了,八九十岁的人了,经不起折腾,小虎,你们可要站出来,把问题解决了,不要把钱看得那么重!’。
小虎说:‘问题就在这里,说不要把钱财看得那么重,是不是就可以把钱财看得轻呢?,胜利叔就看得轻,到BJ去找我借钱,我没有就逼着我去借高利贷,两千万哪!一年的利息就是六百万,我说亏了咋办,他说,怎么会亏呢!亏了就推倒重来,他说得轻巧,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亏,说推倒重来,你那一屁股的债怎么办呢?你一辈子也还不完,怎么重来呀?’。
云书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个何胜利,不像个男人,没有点担当,自己做的事,就应该自己站出来,不能不吭气,以死来威胁,叫老人些不得安生’。
园园婶婶说:‘大哥和小虎心有怨气可以理解,现在看怎么来把问题解决了’。她停了一会,看着何奶奶笑道:‘不要胜利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上上下下的这些老人又急出病来了!’。
秋香的奶奶说:‘急,急哪样嘛!云书紫云都在这里,小虎会解决的’。奶奶转过来对小虎说:‘小虎,啊!你说说,不要叫何爷爷和何奶奶急出病来了’。
小虎说:‘这个问题要彻底解决,只能按破产处理,胜利叔呢!,他明显地资不抵债了,现在什么都有法,破产有破产法,现在这个破产法,主要是针对企业公司的,个人的破产法还没有制定颁布,我们可以参考公司的破产法,按破产和解来处理’。
园园婶问:‘是不是要进法院呀?如果进法院,事情就弄大了,现在胜利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不要把这些老人吓着了’。
虎爸说:‘如果你不还钱,人家只有告到法院,几千万哪!可能总数要上亿,你何胜利奋斗几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人家可不管你跳楼不跳楼,你的生死与人家没有关系,他只与钱有关系,所以说,何胜利不像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只知道叫家里的这些老人为他担惊受怕’。
听云书这么说,几位老人都感到局促不安,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小虎感到气氛有些紧张,连忙叫秋香去烧开水续茶。
小虎说:‘刚才、话还沒说完’。他对田婶说:‘上次到汉口,大姨婆只叫我们把汉材科技的股权买回来,我们贴了一两个亿,把股权买回来了,胜利叔他也不清理自己资产和债务,乐得到股市去潇洒了一把’。
田婶说:‘现在债权人找来了,他不清理也得清理,还是要想办法解决好问题,你看,老人些都八、九十岁了,不能叫老人心里着急,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现烧的开水,刚泡的茶,大家喝着茶,云书说:‘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现在是儿子不急老子急,我就心里不服,上次说妍婷要跳楼,哦!儿子媳妇、姑娘女婿,没有一个回去,连住在那一片的,胜利他二姑和她那几家,都没有去,却把几千里外的紫云和小虎叫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要跳楼这事、还不是从胜利口中出来的,哦!这次不同了,他不吭声,叫这些老人为他干着急,这些老人真可怜!’
田婶赶忙说:‘大哥,来的时候,我婆婆反复说了,大意不得,人要是想不开,也就是秒秒钟的事’。
小虎急忙说:‘婶子放心,我爸有怨气,是有些急…’。虎爸马上说:‘用了那么多冤枉钱,你还不是有怨气呀!,你就会出来充好人,何胜利的资产和债务比较复杂,他不站出来,情况弄不清,你也解决不了,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这里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虎说:‘不要感情用事,话说回来,你发了一通脾气顶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解决问题,使老人些放心,万事孝为先嘛!,…’。虎爸马上站起来,他指着小虎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就会装好人…’。
小虎说:‘老同志,要有水平和风度,不要钱花了,还没讨到好,我来说具体操作吧!,这个破产和解呢!,由于债主多,都不是省油的灯,要说和解可以,但是一分钱也不能少,怎么办呢!,只有我把所有债权买下来,我再和胜利叔和解,首先要清查胜利叔的资产,然后拿胜利叔的资产来对冲’。
云书说:‘何胜利现在肯定是资不抵债,我同意破产和解,首先是小虎把所有债权都买过来,就是由小虎来承担全部债务,然后再清理胜利的资产,他的所有资产都要没收,交大姨婆托管,债务和他的资产对冲,可能还有一个亿的缺口,其他人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割小虎的肉了’。
小虎急忙说:‘上次到武汉,我才墊了一个多亿,这次我看这样,群策群力吧!,大家都来参与,一块来筹集资金,有钱的多出,钱少的少出,没有钱的不出,如何?’。
有了上次的经验,秋香心里明白,小虎又想借这次破产和解,把周围的所有资金都收上来。
秋香马上说:‘虎哥这个提议好,都是至亲,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次我估计也就是缺一个亿,我和秋菊,每人各认一千万吧!’。
秋香的话,使大家感到愕然,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虎爸惊愕之余,马上镇定下来,他脑子转得很快,他说:‘秋香和秋菊争几个钱不容易,我知道,胜利叫她们买的股票,两次腰斩,己经所剩不多了,既然她们都这样,我和紫云也各认一千万吧!’。
小虎说:‘你不是都用出去了吗?,没有就算了,不要打肿了脸充胖子哟!’。
虎妈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她说:‘钱沒有那么多,用了一些,剩下的、一半还是有的,缺多少,我一个电话、仙南就划过来了’。
何爷爷和何奶奶感动了,何爷爷说:‘你们都慷慨解囊,我们更是责无旁贷,我们家来了四个,就认四百万吧!’。
秋香说:‘爷爷,你们好容易积攒点钱,我们凑得够!’。她转过来对虎哥说:‘你心眼也太多了,你老惦记着我们手上那点钱,连爸妈也不放过,就到此为止,余下的你补齐就行了’。
虎爸说:‘山上何爷爷、何奶奶、江抗和花嫂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两个钱,就留着吧!,破产和解的资金缺口,现在钱落实了,现在就来清理他的债务,我们先来看有哪些债务,看要偿还多少;第二步呢!,清查一下,看何胜利到底还有多少资产’。
小虎问龙妹伯妈:‘白小姐和刘二哥去电话问过股票没有呀?’;龙妹伯妈说:‘来过电话,胜利说,他们把他卖了!’。
这句话,使云书感到气愤,他说:‘他们把它卖了,好像这个事与他无关,他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谁卖了你找谁去,真不像话’。
清理债务和资产,是个沉重的话题。沉默了一会、只听田园园咽咽呜呜地哭将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妈都八十好几了,几天工夫,头发就全白了,都怪我们这些子女没有本事,不能为她老人家分忧’。
云书说:‘要怪就怪何胜利,一会这个要跳楼,一会那个要跳楼,弄得我们都不得安生’。
龙妹听了,甚是不平,她说:‘我说云书,这次就要怪你,上次在汉口,大姨婆不是说了吗!,叫你们出来把事情摆平了,你们也是答应了的,谁知道你们还留了几颗钉子’。
云书听了龙妹这话,也有点急了,他说:‘哦!钉子,你们和胜利一样,什么都不懂就想出来混,你当钱就那么好赚,就说BJ借的高利贷吧!,爷爷奶奶到BJ去治病,他们是亲眼看到的,小虎说没钱、非要逼着他去借高利贷,现在出了事,还来责备我们!’。
龙妹说:‘这个事是胜利不对,他没有钱怎么办,只有你们出来把他摆平了,大家才得安生’。
小虎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贷款是有合同的,借款期是一年,现在还不到三个月,他们就要撕毁合同,这是他们违法,我现在不理他,还没有到期呢!,你来逼债,就要承担违约责任,我们要追讨违约金,来弥补我们的重大损失’。
龙妹伯妈冷笑道:‘人家来逼债,你不但不还,反而要告人家,你有什么损失?,人家不会只听你说’。小虎问坐在门口的园园婶子:‘刚才的电话是武汉来的吧!’。
园园婶说:‘电话是文弼打来的,他说:两家公司在老房子没有找到何胜利,今天就找到公司去了,胜利没有去上班,公司说他出差了,人家说他是躲债,结果弄得沸沸扬扬的’。
小虎对龙妹伯妈说:‘一句话讲不清楚,我们还是按我爸说的,先清理胜利叔的债务,然后再清理他的资产吧!,这次我们一定要处理好!,叫老人些放心’。
虎爸紧接说:‘胜利的债务复杂,在我们清理这些烂账之前,首先要何胜利端正态度,你看,人家追债追到家了,追债追到了公司,弄得沸沸扬扬的,胜利倒好,躲着人家,採取不吭气,站在窗子那里看长江,给人造成要跳楼的错觉,这是用死来威胁家里人,另外,刘二他们来电话,他说,股票他们卖了,后面那句话他沒说,谁卖了你找谁去,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一点担当都没有,实际上他破产了,就是想叫你们来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云书还沒说完,何奶奶就插话了,她说:‘云书,那可是人命关天哟!,不要大意,你们不要舍不得那两个钱!’。
小虎马上说:‘奶奶,没事,下面有大姨婆呢!,现在窗子装了栅栏,有人看着他,没事;现在还是来清理一下他的债务吧!,据我了解,大的债务大概有五笔,第一笔,BJ的两千万高利贷,一年是百分之三十的利息。是当着爷爷奶奶,逼着我去借的’。
龙妹伯妈说:‘这可是赖不掉的,连本带利两千一百五十万’;小虎见伯妈有具体的利息数据,他估计、她们在家里算过了,只是心里没有数,要上来问问。
小虎说:‘还是要还,不过,像这样的还法,我们就亏大了;哦!你毁约,追到公司和我家里去逼债,弄得武汉那边的家里人要死要活,这就算了?’。
何奶奶说:‘借钱还钱,天经地义的,那不算了你还要怎么着!’。
小虎说:‘还没到还款日期,你毁约逼债,那是违法,现在我还你钱,但按规定,你要支付违约金,另外,你去逼债,弄得沸沸扬扬,搞得董事长威信扫地,造成股票大幅波动,造成公司重大损失,他应该进行赔偿;我的意见,还一千九百万,他不同意就法庭见’。
田园园说:‘是不是狠了一点,利息剝掉就可以了’。云书说:‘可不能有妇人之心,你想想,他逼债,从家里追到公司,弄得我们要死要活的,他还不应付出一点代价?,另外,市场利息一般月息不超过二分,这家公司很可悪,要了我们百分之三十,这个利息不受法律保护,整治整治他也应该’。
小虎对园园阿姨说:‘这笔债就这样,你们看着办,先还一千九百万,他不服就叫他们去告,反正也差不了多少了,别忘了,大姨婆那里有钱,你们要居高临下,底气十足’。
小虎接着说:‘第二笔债,就是投资公司把我们的股权卖便宜了,他来索要七千多万的差额’。
这个问题复杂,大家都不吭气,闷了一会,一直不说话的何爷爷说:‘我是不懂啊!,听了几次,还是不太明白!’。
云书说:‘多听几次就清楚了,这个投资公司很坏,他利用贷款的低利率来引诱我们去贷他的款、为大资金在高位接盘,大盘变盘后,胜利买的春桥科技股票就被腰斩了,亏了几个亿,他估计胜利,再也还不上贷款了,所以就把汉材科技的股权卖了,这个是有规定的,禁售的股票是锁定的,不能用来平仓,他是违法的’。
小虎说:‘现在可以将计就计,明天,汉材科技董事长、赖账的消息一出来,股价一定会大跌,上次不是剩了一些汉材科技股票吗?,都把他抛出去,弄不好就跌停了,成了垃圾股!’。
园园婶说:‘不一定甩得掉,现在只有卖的,少有买的,本来价位就在超跌,再往下跌也是有价无市了’。
小虎说:‘我叫南萍接盘,如有恐慌盘出来,趁机收集大量廉价筹码!,如果能控盘,今后我的股票解禁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龙妹伯妈问:‘你可要想好,会不会违规呦!’。小虎说:‘不违规,消息在前,我们行动在后,我从来不搞內部消息,内部交易;这样我们就可以做个短线,在超低价位收集筹码,等几天,汉材科技肯定要发公告辟谣,股价要反弹,我们拋出一部分筹码,这样、也可以赚点菜钱’。
龙妹伯妈笑道:‘赚点菜钱!,你不如拉高点,多赚一点’。小虎说:‘现在大市不好,还在往下跌,还有下跌空间,不会有跟风盘,没有羊群效应和赚钱效应,拉不上去,就是拉上去了也没用,还是来说那个投资公司吧!,汉材科技的股权、是禁售锁定的,他不能卖,也没法卖,他背着我们,把股权转移出去了,是违法的!’。
龙妹伯妈说:‘他能眼睁睁看着股价住下掉,要是我也得卖了,得一个是一个’。
小虎冷笑道:‘股市有了你们,我们才能赚钱,回去呀!,还是好学习证券法吧!,应该怎么办呢!锁定的股票沒法平仓,就应向借贷方提出来,增加抵押的股票或提供其他担保’。
园园阿姨说:‘现在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你说怎么办?’。虎爸说:‘他不是来讨要差额吗!,你不理他,叫他到法院告去,他告到法院、我们再递反诉状,他不告、我们也要到法院去告他’。
龙妹伯妈冷笑道:‘胜利现在是躲着走,你们倒好,还要去告人家,你们告他什么呀?’。
小虎说:‘你们要好好学习证券法,担保法,不能像胜利叔那样;把限售股权拿去质押,限售股质押,是应该报告的,要公开批露这个信息,限售股可以抵押,但不能用来平仓,因为限售,你平不了仓,你只能去和借贷方协商,增加质押的股票、或者增加其他的担保,你背着我、擅自把股权买了,我不知道、也不在场,好肉卖了个白菜价,这就使人怀疑,你们是不是相互勾结,搞利益输送呀?,我要告他非法强制平仓,贱卖我的资产’。
园园阿姨问:‘你的诉求呢?’。小虎说:‘我们的要求简单,解除合同,我归还你的贷款,你把股权归还给我,利息不用提,让法院去处理’。
龙妹阿姨笑道:‘你尽想好事,那他就亏大了,他是超跌卖的,现在反弹到了平仓线,如要买回去,还要多拿七千万,得利的是靖光公司’。
秋香也来插话,她说:‘算了!算了!,你不要整过头了,你常说,要算大账,不要打小算盘,得饶人处且饶人,跟他说、就这么算了,你也不要补其差额了,我们自己去把股权买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