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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硝酸甘油救了命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682 2024-07-11 13:10

  车子到了小区,三人就坐电梯上楼,进了门,见爸妈和大姐仲平都在客厅里等着。虎哥忙掏出巧克力和仲平亲热起来。

  ‘明天吃’,舅舅用命令的口吻说。

  大姐问秋菊:‘秋菊、怎么样呀?’。家里的人、都很关心她们第一天出去的工作情况,秋菊说:‘有陆总他们带着,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还好!’。

  大姐听后就放心了,她说:‘没事儿就好,那我们走了,仲平、走!,要不明天起不来’,她说着就拉着仲平往外走。

  秋香和秋菊先回房去冲凉。在客厅里,小虎把今天的情况,给爸妈做了汇报,现在一期的楼房虽然封了顶,但预售证还未办下来,心里有些窝火。

  老爸听了,他宽慰小虎说:‘现在办事拖拉,就耐心等着吧!’。

  秋香秋菊冲完澡,就到客厅来。她们见虎哥在那里坐着发呆。秋菊就走过去大声问:‘虎哥你想什么呀?快去冲个澡吧!’。虎哥说:‘今天没有出汗、就不用冲了’。

  秋香走过来说:‘看来你是邋遢惯了,你知不知道身上有味啊!’。虎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我没有狐臭’。秋香马上说:‘是汗臭味儿’。

  秋香像想起了什么,又匆匆忙忙地走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她出来,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虎哥。她说:‘这是我中午在对面商店买的’。

  虎哥拿过来一看:是刮须刀。他说:‘我有呢!’。秋菊瞥了虎哥一眼,她说:‘你有是你的,这是姐的心意,知道不知道!’。

  秋香瞪了秋菊一眼、她说:‘什么心意不心意的’,秋香转过脸来,她对虎哥说:‘哥每天洗脸时、打上肥皂,几刀就刮完了。一个人、还是收拾干净点儿好,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大老板’。

  虎哥拿着刀架看了看,他说:‘是,唉!早点儿睡吧!’。说完、起来就要回房间去。秋菊上去一把拉住他,秋菊说:‘如果你说、还没有编好故事、续不上、我就放你回去睡觉!’。

  秋香在旁边只是笑,她不吱声儿,虎哥看这情形、是非讲不可,他就答应了。他问:‘上午讲到哪儿了?’。

  秋菊说:‘讲到他倒腾古玩、组装彩电、最后说到炒股。他发了大财’。

  到了秋香她们的房间,虎哥就接着上午讲,他说:‘有一天啊!,我到证券营业部去,没有见着老金,就联系他,他说在家里呢!收市后、我就到他家去看他,准备讨论一下股市的行情。

  到了他家,我按了门铃儿、屋里没有动静,我就拿钥匙打开门;走进门去见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靠着,他见我来,艰难地抬起手要比划,我赶紧走到他跟前,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手在动,好像在指桌子,哦!桌子上有一瓶药,一瓶硝酸甘油,那是心脏病发作时的救命药。我赶紧把药瓶打开,拿出一片药来、让他含在嘴里。过了一会儿,他的病情就明显好转了。

  ‘谢谢!’,他吃力地说:‘再给我来一片’,我叫他不要说话,我摸着他的脉搏。他渐渐地缓过劲儿来了。

  老金说:‘我过去也发作过,但没有这次这么厉害,我上次去看医生、开了药,医生说感到难受就含一片儿,不想这次来得猛一些,想起来拿药、就是起不来。

  我叫他少说话,我说:‘休息一会,是不是到医院去看看医生呀?’。他说:‘不要紧,到医院也是这个药’。

  那天我就住在老金那里。一直观察到第二天。我看他好像又恢复如初,他笑着说:‘没事儿了!’,我说:‘可把我吓坏了,金大哥可不能就这样交代了’。

  中午我熬了点稀粥,到外面饭馆去打了两个菜、买了几个馒头。他的吃口还好,不像是个病人。我跟他说:‘以后那药,放口袋儿里,不要离身。一感到不舒服、、马上就拿出来吃’。

  他点了点头,赞同我的意见。晚上等他睡了,我才回家。

  回到家里,老爸就问:‘怎么样?没有住院?’。我说:‘昨天可把我吓坏了。老金坐在沙发上,他想拿药、可是站不起来。够不着药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也许就麻烦了。他今天又像没有事儿一样。完全恢复了!’。

  我妈说:‘说不定什么时候病又犯了,家里离不开人。你说这老金,老婆孩子又在美国,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看这样:要不给他请个保姆’。

  我爸说:‘是应该有个人来照顾,但你也做不了他的主。小虎你明天过去、和他商量一下、我们的意见最好要请个保姆’。

  晚饭前、我联系他,他不在家,他正在路上往家里赶呢!。我就先到他家去等他,不一会他回来了,看来气色还不错。他也懒得做饭,就叫我一块到饭馆去吃。我们简单的要了两个菜,再来几个馒头,就算齐了。

  吃饭时,我们边吃边聊。他告诉我:‘现在股市的资金基本都转到楼市去了,现在这块地盖的楼,有十多万平米,过去都是菜地,住家少、拆迁补偿不多,相对来说、成本不高,楼面价并不贵,现在看、资金是够了,不用再去融资’。

  歇了一会,他继续说:‘另外、还有一块儿地,也不小。分两期开发,前面的卖了,再盖后边的。别的公司人多,我们公司只有一个小班子,就那么几个人,项目经理下边,都包出去。设计公司、建筑公司、监理公司、安装公司。分工合作,各司其职’。

  他说:‘现在的市场比较成熟,分工很细,你要拆迁、有拆迁公司。你要挖坑、也有公司,要混凝土、也有公司,一个电话,就搞定了。现在很多工具,专用车辆、吊车手脚架,都不用买、你可以租。不像早先,什么东西都得自己去置办’。

  他说:‘你说这样的老总好当、也确实好当。但责任重大,出了问题,不论什么事儿,都要你自己去扛。所以、无论什么事儿都要过问。都要你去把关,真是有操不完的心。我这个病呀,可能与这个也有关系’。

  ‘我们又聊到了股市,他说呀!,‘现在是股市的底部,已经在底部横盘几年了?已经是跌无可跌。我看现在可以进场了,在底部做高抛低吸、找点儿差价。按照周期、也应该熊转牛了’。

  我说:‘我在底部高抛低吸,小有收获。大盘在一千多点的点位,很多股票的股价、已经低于净资产值,市盈率不超过十倍,真是遍地是黄金哪!随便买、也亏不了。除非中国股市崩盘,而现在、我们的经济形势很好,崩盘是不可能的’。

  我无奈地说:‘如果有资金的话,那就该全力杀进去,潜伏在底部,等待时机,可惜我的资金少了点,可惜这个机会了’。

  老金说:‘现在已经到了底部,先潜进去,等待时机,我的经验,是熊市不参与,你如果参与了,十个有九个要亏,说是抢反弹,那是刀口上舔血。牛市来了,股票都涨,重要的是:见好就收,敢于做空,有的人在牛市没有赚到钱。就是因为太贪,坐了过山车’。

  老金继续说:‘你想抓这个机会、很好!我已经清盘了,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再做。钱大部分也转走了,股市还剩了一点零头儿。如果你想要,我就借给你!’。

  我说:‘那当然好呀!’。

  他说:‘根据我的经验,你最好选小盘的超跌股。牛市只换股,不做空’。他鼓励我说:‘你就大胆的做吧!,赚了是你的,亏了算我的’。

  有了他的承诺,我就信心十足,后来他告诉我他的帐户密码;我就把他的钱转到了我的账户。妳们猜有多少钱?’。

  虎哥要看看她们的想象力,秋菊说:‘我猜呀?一千万’。秋香只是笑,虎哥问她:‘妳猜呢?’。秋香说:‘两千万’。虎哥说:‘妳们缺少想象力,妳想他有多大的家业呀!’。

  后来我们又聊到了楼市。他说:‘我现在修建的楼盘,开工已经九个月了,等到年底一封顶,就可预售了。我们那块、一平米也就是三万多,看现在的形势,刚需很强。估计好的话,明年还要涨,一涨价大家都骂,但价格是由市场决定的’。

  那时我对楼市没有兴趣。我就转变了话题,我插嘴道:‘你的病不要紧,但一旦发作,也是很麻烦的。我看还是请个保姆吧!’。

  ‘谢谢!谢谢!’他是一口谢绝,我说不行,‘如果我昨天不及时赶到,会是什么后果呀?’。

  他说:‘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保姆住在一起。成何体统!像什么话嘛!’。

  我连忙说:‘不行!,还是要请个保姆,年纪小的不行,就找一个年纪稍大的嘛。比如五十多岁,只给你看家做饭’。

  经我这么一说,他心里就活动了,他也觉得、如果犯了病,跟前有人、还是要好一些,但一个人生活惯了,来了一个保姆,反而觉得不方便。

  我说:‘要是你把我当好兄弟,就这么定了’。

  秋菊说:‘你编的也太像了,像真的一样,你说找就能找到哇!,还要找一个五十多岁的。现在只有一二十岁的姑娘出来,农村五十多岁,要当奶奶了。上有老,下有小,她能出来吗?’。

  秋香说:‘你讲老金讲了这么长,什么时候才讲你自己呀!’。

  虎哥生气了,他说:‘妳们还要不要我讲啊!’。说着就起身要走,秋菊忙按住他,她说:‘不准走!继续!’。

  虎哥说:‘要说这五十多岁得保姆,还真有’。秋菊问:‘谁呀?’。

  虎哥没有马上回答,秋香笑了,她说:‘还没有编好,算了、下次编好了再讲,睡吧!’。

  秋菊说:‘不行!继续。你说的保姆在哪儿呀?’。

  虎哥说:‘说来、你们也知道,就是大姐家的保姆、张妈’。秋菊问:‘这就巧了,那大姐是怎么找的呢?’。

  虎哥说:‘无巧不成书啊!,大姐怀仲平的时候,怀孕反应大,就从美国回来了,美国再好,也不如自己家好是不是?’。

  虎哥说:‘有一天呀!、大姐在楼下散步,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坐在路边,身边还有两个包袱。她就问了一句:‘大娘、到哪儿去呀?,天晚了,等会儿没有了公交车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个妇女见有人问她,马上起身说:‘大姐、我是来BJ打工的,俺们村有个人在BJ打工、当保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她说着、就把一个纸条递给大姐。大姐看了纸条儿,写的地址是黄庄,她说:‘BJ,叫黄庄的多了,光海淀就有两三个呢!。中关村这边有一个,四季青那边还有一个。现在晚了,先到我家去喝口水,明天再想办法找吧!’。

  大姐是菩萨心肠,她就这样把这个妇女领回了家。

  到家后,我爸妈还是很热情的。老人嘛!,很有同情心,我爸就问她:‘年纪不小了,为什么还出来工作呀?’,这么一问不要紧,勾起了她的伤心事,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頰直往下流,她泣不成声,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大哥:我命苦啊!我都不好意思说’。

  虎哥说:‘原来呀!,她说:‘去年男人死了,只和上中学的儿子相依为命。男人在时,全靠他当小学老师的那点工资养家糊口。上有二老,下有妻儿,都指靠着他。家里的地、靠他拾掇,还做些木工来补贴家用。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这样的折腾。前年一病,再也没有下过床,去年就撒手走了’。

  大娘说得很伤心:她说:‘家里这两年拉了一些饥荒。欠人家三万多块钱。对穷苦人家来说,那可是一个大数目,要指望孤儿寡母去还,那可要到猴年马月了。于是、就有人给二老出主意,把寡妇嫁出去,用彩礼的钱来填这个窟窿’。

  她继续说:‘外村有个老光棍儿,据说也穷得叮当响,还小我几岁,二老就天天逼我,那时我死的心都有,只是舍不得那上学的儿子,听说村里有个丫头在BJ当保姆,我就悄悄的要了她的地址,跑出来了’。

  听了她的哭诉,爸妈都感叹不已,大姐说:‘以后生了也要请人,不如就留在这里算了。老爸老妈同意了,就把张妈留下来。其实她家离BJ也不远,就是邢台那块靠山西的一个小县’。

  ‘以后老爸老妈叫我到张妈家,去处理他家的事儿。给她还了债,并承诺:每月给两个儿子五百、每月给二老五百。那两位老人家、硬要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哪承受的起呀!赶忙把他们扶起来,我说:‘这钱啊!是预支的工钱。以后从工钱里扣。就不用谢了’。

  ‘张妈的儿子还是很懂事的。要跟我到BJ来看他妈,我说现在都开学了,等放寒假了再说吧!。临走时,我把我们家的电话号码留下。以后有时间了、可以给他妈打电话。我要走了,一家人依依不舍,把我当成他们家的恩人。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回到BJ,我把张妈家的情况说了。大家都很感慨,真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可以的。妳们知道了吧?。

  秋菊说:‘二伯伯:二伯妈、大姐、真好!’。秋香没有做声,好像还沉浸在感叹的漩涡里。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虎哥说:‘其实我们跟张妈也差不多。可能还不如呢!’。

  虎哥说:‘怎么这么说呢!,你们的境况好多了!’,秋香说:‘张妈、好歹有了归宿,我们呢?,就跟张妈带着两个包袱坐在路边儿一样,还不知今后怎么样呢!’。

  虎哥说:‘才来几天呀,机遇总是有的,你们做好准备,如不行,就到我的公司去。当个副总’。秋菊说:‘去当泥水匠啊!’。虎哥说:‘妳不会设计、又不能做监理、还可以搞楼房销售嘛,也可以当我的秘书。

  停了一会,他又说:‘妳们搞销售不一定行,那要一天缠着客户、叫他甩不脱,非要把房子卖给他不可。收入倒是不菲。做的好、一个月总有十万八万的,差一些的、也有两三万’。

  秋香叹了口气,她说:‘看来明天的电脑又学不成了’。虎哥说:‘这两天忙一点,有空了再学,我己托人去买画图的软件去了。学得很快,像妳们这样的学历,一学就会。

  不过,他又说:‘会电脑画图的多了,竞争也很激烈,妳们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行业上。我看:各行各业最好都去试试,看什么行业适合自己’。

  秋菊说:‘听哥的,哥总不会害我们,说好了,不行的话,我就去当你的副总。扯得远了,还是继续讲你的故事吧!’。虎哥问:‘到哪儿了?。秋香说:讲到哪儿都忘了,讲到给老金找保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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