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师的手术做得很成功,第二天就能下地了,创口虽小,按医生嘱咐,也要好好休息,如有条件,要躺在床上静养。
秋香的奶奶也是一样,眼睛能看见了,生活能自理,但眼睛不能进水,眼睛也需要休息,没事儿呀,还要带上眼罩;按医生的嘱托,在家静养了几天。
虎哥抓紧这几天时间,把奶奶的头发剪了、头发也染了,把牙也种了;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到医院复查,奶奶和章老师的创口、都愈合得很好。
从医院复查出来,小虎就拉着他们去参观故宫,去看金銮宝殿;车子拐进故宫西边的北长街,小虎找了一个空当,把车停下,然后步行,经过北海公园门口,再向东走向故宫北门,到了那里,见虎爸虎妈等在那里,已经买好了票。
进了故宫,经过皇家的御花园,往南去看金銮宝殿,大家感叹不已,这个集天下的能工巧匠,耗费百姓无数钱财修建的雄伟建筑,光彩夺目;昔日的三皇五帝,宫娥彩女、早已没了踪影,现在却迎来了瞻仰的游客。
到了太和殿,算是到了故宫的中心,就往回走,出了故宫北门,到街对面儿的景山公园,去看煤山上的那棵歪脖子树;这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到了中午,就驱车到白菜香餐馆吃饭。
到了楼上包间,武丽佳送茶来,她问虎哥:不是说吃晚饭吗?’。虎哥说:‘我不知道!’。他问:‘谁说的呀?’。小武说:‘是白小姐打电话来说的,有三桌呢!’。
大家喝着茶,虎哥就给白小姐打电话,电话通了,白丽丽在电话里说:‘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你没有过好年,这次秋香也回来了,大家一块儿聚一聚,吃个团圆饭!’。
虎哥说:‘怎么不通知我呀?,不是小武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白丽丽说:‘不论你在哪里吃,反正都要吃饭不是,提前个把小时告诉你就行了’。
白丽丽说:‘这是我和刘二哥商量好的,你没有过好年,大家心里都不好过,既然你回来了,就补办吧!,吃个团圆饭,叫大家都来…’。她还想进行解释。
虎哥马上说:‘反正你一分钱不掏,你们,隔三差五的来蹭饭吃,白菜香都要破产了!’。虎哥怼了她几句,最后虎哥问:都请了谁呀?’。
白丽丽在电话里说:‘你们全家,你姐全家,还有带来的病人,小马他们,大戶室张南萍他们,还有工地的小杨老贾,珠宝店的周老板,人家请你几次了,你也应该有所表示不是?。要不太失礼了’。
虎哥说:‘我买首饰,他赚了我的钱,我还请他,这同卖了我,还叫我去数钱有什么区别呀?’。虎哥问她:‘妳家老陆呢!,来不来呀?’。
白丽丽说:‘他们处里忙,春天比年底还忙呢!,这几天的晚上还去加班呢!’。
虎哥问:‘准备些什么菜呀!’。白丽说:‘过年准备的食材多,尽是好吃的,我就担心你们吃撑了’。
虎哥打完电话回到包间,虎爸就问他:‘你打电话、是不是又要请人来吃饭呀!’。
虎哥说:‘请谁吃饭呀?,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事我休息休息多好呀!’。听得出,小虎有些不高兴,有几个客人在这里,小虎还要进一步解释。
他说:‘我不在家,什么事他们都自作主张,白丽丽和刘二哥凑到一块商量,他们就以补办年夜饭为名,晚上大请宾客,哦,还请了珠宝店周老板,见了周老板,你看我如何给人家交待嘛?’。
虎爸说:‘好吧!我来交待!’。小虎马上说:‘得啦!,得啦!,我求你们,不要再提翡翠的事儿了,我下不了台呢!’。
秋香说:‘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说起这个事,小虎心里感到窝火,他就转移话题,他说:‘如果城中村的搬迁房,能够加盖两层,肯定要赚,另外,修地下车库,边上修裙楼,还有盈利空间’。
他笑着对虎爸说:‘我一会儿半会儿回不来,怎么样?,你也当一回老板?,去修回迁房,捱到夏天把协议签了,秋天就挖坑’。
虎爸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他说:‘你躲出去了,却让我来干,我又不懂,我没有那么傻,不干!’。
小虎说:‘你是不懂,不是还有小杨和老贾吗?’。他把头凑过去,小声地对老爸说:‘你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如果干到中间,你病了,你就甩给大姐嘛!’。
虎爸说:‘你尽出馊主意,你姐的工作不要了?’。虎哥笑道:‘我想连本带利,也有好几个亿吧!,不是还有姐夫吗?,正好把他请回来’。
菜来了,小虎就叫上酒,虎爸说:‘你开车可不能喝,感谢你还想到我们,今天我要多喝几杯’。看来虎爸的心情不错,说明刚才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小虎说:‘我又没说是我要喝,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而你呢?,首先想的是如何管束我,这就是我们父子谈不到一起的原因’。
秋香拿了酒瓶,就给奶奶斟了一杯酒,又给章老师和张老师斟酒,也把虎爸虎妈的酒杯也满上。
大家举起杯来,祝贺奶奶眼睛复明,祝贺章老师的病完全康复,大家喝了酒,又吃了一回菜,秋香问虎哥:‘晚饭去不去叫秋菊嘛?’。
虎哥说:‘算了,她妈见不得我们,不要自讨沒趣了’。秋香说:‘她妈总觉得我们亏欠她什么?’。
虎哥说:‘她家祖爷爷,把我爷爷抬下战场,那是哪辈子的事儿啊!,再说,与她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秋菊过了门,她就脱离了苦海’。
老爸说:‘吃饭,吃饭,不要说这些了’。他举起杯子,就向秋香她奶奶和章老师敬酒;小虎看着他们尽情畅饮,心里羡慕不已。
吃了饭,就驱车去颐和园;颐和园是皇家园林,外地来的人,不到颐和园,就不算到过BJ,房子都和故宫差不多,雕梁画栋,金殿玉楼,只是有了万寿山和昆明湖,有了山水,才配叫皇家园林,沿着长廊走到佛香阁下,虎爸说:‘我们机场紧挨着,就在南面’。
说起自己曾经工作生活过的部队,他激情四溢,又回忆起了往事,他说:‘这里我最熟,过去,夏天每逢星期天休息,我们一大早就来这里,才开园还没有收票,我们就从南面如意门进来,从南面下水,游过昆明湖,到这里茶馆来喝茶’。
小虎问:‘那衣服呢?,不会是穿着衣服游吧!’。
虎爸说:‘我不像你,尽干蠢事,我们一起来的好几个人,有不下水的,就给我们拿着衣服,走到这里来’。
往回走时,秋香的奶奶问:‘电视上说,慈禧太后在这里看过戏呢!’。小虎说:‘是,有个戏台,在东北角的谐趣园里,我们去看看’。
长廊里人满为患,就改走湖边,到了长廊的尽头,向左边拐进去,就到了谐趣园;在谐趣园里、看到了慈禧的大戏台,舞台有两层楼,小虎说:‘院子显得小了,不过,看的人也就是几十个人,还是宽敞’。
出了颐和园,就到停车场了,回头再看大门,匾额上的颐和园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虎爸就问小虎:‘这几个字写得怎么样?’。小虎说:‘还行!’。虎爸说:‘字迹苍劲有力,挥洒自如,这正是皇家园林的写照,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小虎说:‘不知道,站在万寿山上看,向南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背靠着层峦叠嶂的燕山,波光粼粼的昆明湖就在眼前,字体厚重挺拔,流畅洒脱’。
虎爸说:‘匾额放在这里百多年了,写匾的人、离我们靖南很近,就是河东邻县、严寅亮老先生写的,没想到吧!,山沟里也出人物呢!’。
上了车,虎爸考虑,还是到医院去一下,问问秋菊,看能不能去吃晚饭;
到了医院,秋香到了秋菊她妈的病房,她先奉承道:‘伯妈,妳气色不错,好多了’。谁知秋菊她妈不吃这一套,她说:‘还不错呢!,我不死在这里就不错了’。
秋香说:‘我奶奶和章老师都好了,今天上午复查后,我们还去看了故宫和颐和园呢!’。
秋菊她妈只是闭着眼睛,也不接话;秋香看伯妈不理她,就对秋菊说:‘今天白小姐请客,在白菜香吃晚饭,妳看,和妳妈一起去吧!到时我叫虎哥开车来接妳们!’。
秋菊走到她妈身边说:‘妈,我们就去吧!,一个星期没有出门了,出去走走,汽车也快,一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妈把眼睛睁开说:‘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吃请的,妳们去吧!’。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秋菊看了秋香一眼,拉着她走出了病房,秋菊对秋香小声说:‘你们去吧!,就不麻烦虎哥了’。
虎哥他们这一行人,到了白菜香餐馆,已快五点了,只有白小姐在,看来她很忙,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等她忙完了,她才过来向虎哥报告,她说:‘刘二去大姐家接仲平和张婶了,顺便也把张妈接来’。
小武和小查把茶送来,客人就陆续来了,听到周老板的声音,虎哥忙出去迎客,只见周老板,带着周娜娜来了,满脸堆着笑,周娜娜面带羞涩,躲在他的后边,虎哥的脑子不够用了,他想不起她是谁,只觉得是在哪里见过,白丽丽忙过去,就把他们带到第二包间去了。
白丽丽过来,把客人的安排向虎哥进行说明:‘第一间,是虎爸虎妈加秋香,陪着病人,加上张妈和张婶;你在第二间,有周老板,还有那个姑娘…’。虎哥说:‘那是婷婷的姐姐,周娜娜,对吧?’。
白丽丽接着说:‘还有博士,和小马的哥嫂一家,公司的小杨和老贾;第三桌是我们基金的人,炒股的由我来陪,有大姐、南萍、南瑜、小马,婷婷,刘二和仲平,今天放开喝,我代驾都找好了’。
虎哥说:‘你看,把小马和博士放一块儿不行?’。白丽丽说:‘哦,是不是没有把你和秋香放一块儿呀?,你真傻,分开吃,不受拘束,大口地吃肉,大杯地喝酒,没有人管’。虎哥想,也对,要是秋香管着,肯定喝不痛快。
客人来了,虎哥先表示欢迎,再由白丽丽领进包间,虎哥对白丽丽说:‘你不会带一带周婷婷呀?’。
白丽丽想,对啊!,她就把周婷婷叫出来,一块儿去接待客人;周婷婷来了,白丽丽说:‘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妳都要认识认识,以后我有事儿,就由你出来替虎哥分忧’。
今天的聚会,虎哥显得局促不安,他对白丽丽说:‘你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弄得很仓促,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白丽丽说:‘我都想好了,没你的事儿,你就吃现成的就行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
客人都到了,各就各位,然后虎哥致欢迎词,服务员送来了热毛巾,大家就擦脸擦手,接着上凉菜,拼盘,大都是卤菜,服务员斟上酒,虎哥就举杯,祝大家新春愉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服务员又送来了热毛巾,大家擦脸擦手,把拼盘凉菜撤下,就开始上热菜了,这才进入酒席的高潮。
中间是一个大盆,像盛的是炖的猪肘子,四周是四个小盆儿,一盆清蒸甲鱼,一盆油焖大虾,一盆糟辣子鱼块,一盆红烧果子狸;服务员拿着刀叉,就把中间那盆的肉,分割成小块儿。
虎哥说:‘不知这菜怎么样?,大家来尝尝’。他就拿着勺子,给每人的碗里舀了两块肉,他说:‘来,趁热吃了,看味怎么样?’。
大家吃了都说好,博士问:‘这是什么?。很好吃,有点像猪蹄儿呢!’。虎哥说:‘是白小姐安排的,不知是啥?,好吃就行’。他接着又给每人舀了一勺,都吃完了,虎哥才举起杯,请大家喝酒。
接着吃清蒸甲鱼,虎哥说:‘平日里,懒得去弄,也难得一吃’。
大家吃了菜,又喝了一回酒,几杯酒下肚,虎哥的话就多了,就对博士,马主任,和小马的嫂子,再次进行感谢。
他说:‘很遗憾,春节没有去参加博士的婚礼,我病了,哎呀!这次我带的那几个病人,……’。马主任说:‘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就像你修房子一样,用不着一感谢’。
周老板说:‘哦,不只是修房子哟,还炒股呢!,还有风险投资,哦,忘了,我那房子窄了,想弄套大的’。
虎哥说:‘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不缺房,要说住房,人家马主任才紧呢!来来来,大家来喝一杯’。
几人又喝了一杯酒,虎哥又叫大家吃红烧果子狸;都夹了菜,只有马主任没有动筷子,虎哥就用勺子给他舀了一勺。
喝了几杯酒,周老板的兴致就来了,他说:‘现在一个医生,月入起码十万,还不要说是主任了’。
虎哥顶了他一句:‘千万,你尽说些没有谱的话,你家也看病,送钱了吗?,没有,他钱从何来呀?,来!我们喝酒!、干了’。
又喝了一杯,周老板话多了,他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啊!,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说了医生挣得多,你就把我驳回来了’。
虎哥督促他说:‘你喝了再说’,周老板喝了,虎哥说:‘人家马主任还是住两间福利房,不信你去看看’。周老板说:‘那正好,你是开发商,拔根毫毛就成全他了’。
虎哥说:‘当然!、当然、、起码对折,起码对折!’。周老板不满地说:‘小气,小气!’。虎哥听了,心生怨气,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呀!。
他解释道:‘我做的不是无本生意,你知道不知道!现在这地价,楼面价都到了三四万,才卖五六万,对折不知要亏多少呢!’。
周老板说:‘哦,还有税呀费呀!,你可以找很多理由,就撇脱点,打零折行不行?’。
虎哥看出来了,周老板没有喝多少,就开始讲胡话了,他说:‘你是经营珠宝的,我在你那里买了三个钻戒,是没有打折的。我现在没有房,要等到明年才有房,可你的珠宝,有几个大保险柜,后院儿还有一堆原石,我看你怎么给我打折?’。
周老板看火烧到了他的身上了,他马上端起酒杯说:‘来来,我们喝酒,说话不要耽误了吃菜’。大家又喝了一杯酒,吃了一回菜。
虎哥说:‘周老板,我不像你小家子气,你给的几件首饰,号称天下第一,我花钱找了一个老先生看了,真用显微镜看,你给我的货,不算顶级,我到处去吹,吹破了,很没有面子’。
周老板说:‘你是不是到琉璃厂去请人看了?’。虎哥问:‘你怎么知道的呀?’。周老板说:‘哦,说来话长,那老先生、是家父的执友,你肯定没说,是我的货,要不然,他肯定评顶级’。
虎哥笑了,他说:‘哦,你们早有勾搭,他用显微镜看,说了实话’。周老板说:‘我说的是,你用肉眼、或用放大镜看,那当然是顶级,但在显微镜下,在鸡蛋里挑骨头,还是可找到不尽人意的地方,还谈不上瑕疵’。
虎哥说:‘除了净度,你那切工也差一些,人家看了,是三十多年前的工艺’。周老板笑道:‘不说这些了,我们来吃这个菜’。
虎哥就干脆把甲鱼盖儿揭开,夹到桌子上,又给每人碗里舀了一勺甲鱼,吃了菜,又喝了一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