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熟悉了,秦关山建议洪天赐他们把铺位换到一起,大家聊天方便。其他乘客自然都没意见,他们六个人就凑到一起。等中午船再靠岸的时候,秦关山就让随从小山多买一些吃的东西,热情地请洪天赐他们三人一起吃,洪天赐他们推辞不掉,只好一起吃了。
一开始洪天赐他们还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发现秦关山是个非常实在的人,大家很快成了好朋友。
虽然大家混的很熟,但是出于礼貌的原因,双方都没有问对方的身份。不过洪天赐从聊天中得知,秦关山家里有人在朝廷当大官,他们的吃住都在当地的驿馆,难怪他说如果洪天赐他们愿意游玩所有花费都由他负责,原来他有官府接待。
当天晚上,客船到了饶州府码头。
虽然已经很晚了,可是远远望去,码头上还是非常热闹,尤其是远处的货运码头,高高的灯杆上挂着明亮的灯笼,仍然有船在装卸货物。
等客船靠上码头,看到岸边还有一些人在等客人,有卖东西的小贩,还有接人的轿子。
船上的乘客纷纷让秦关山和洪天赐等人先下船,然后才跟在后面下船,让洪天赐感觉很是光彩。
大家下了船后纷纷跟秦关山和洪天赐告辞,秦关山手拿折扇微笑着和大家告别,一副得意的表情。
这时一个官衙模样的人走过来,对秦关山毕恭毕敬地说:“是秦公子吧,我们知府大人听说秦公子要过来,这两天特意让我在这里等你,他已经在驿馆等候多时了,秦公子,赶快上轿吧。”
见饶州知府派人来接自己,秦公子很高兴,再次邀请洪天赐他们一同前往。
“天赐贤弟,两位妹妹,陪兄长我一起游玩几天吧,一切都由我负责,然后咱们再一起去徽州如何?”
洪天赐心知他们的前面还有很远的水路、陆路要走,就是到了地方也不知道该如何寻找,一切都是未知,而范雪怡又是偷跑出来的,就想着尽快弄清真相赶快回去,哪肯在游玩上浪费时间,于是说:“谢谢关山兄的好意,不过我们确实有重要的事要去办,没办法陪关山兄了。”
迎接秦关山的官衙也催促秦关山。“秦公子,大人还在等着迎接公子,还是快些上轿吧。”
秦关山见如此,也只好跟洪天赐他们告别了。“那好吧。天赐贤弟,两位妹妹,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们一定还会相见的,咱们就暂时别过吧。”秦关山拱手说道。
洪天赐他们也拱手告别。“关山兄再会。”
秦关山和两个仆人分别上了轿子,在官衙的引领下,三个轿子匆匆走远了。
按洪天赐他们事先的计划,他们应该在这里换船,走饶河去休宁县,在休宁县可以寻找一下,如果没有结果,就去他们最后的目的地徽州府。
秦关山离开后,洪天赐在码头上打听去休宁县方向的客船,然后招呼范雪怡和田莲芯准备过去。走了几步见范雪怡跟在自己身后,田莲芯却像没听见,看着远方发愣。洪天赐又喊了她一声,她还是没听见,就走过去叫她,发现田莲芯正紧紧地望着秦关山他们走去的方向,不知在看什么。
“莲芯,关山兄他们已经走远了,你还发什么呆?咱们也快走吧。”
“先等一下。”田莲芯说完匆忙找了一个当地人问了些什么,然后急匆匆地走回来跟洪天赐说:“不好了,天赐哥,秦公子他们好像出事了。”
“大惊小怪的,秦公子有官府接待,能出什么事?”洪天赐说道。
“你先别问了,咱们快追上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说着她撒腿就朝秦关山他们远去的方向追去。
“莲芯,到底是怎么回事?”洪天赐喊了一声,可是田莲芯头也不回,只是一直往前跑,洪天赐只好紧紧跟在后面。
范雪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两个人都往前跑只能跟在后面。
这时已经很晚了,离开码头的灯光,四处一片黑色,只能隐约看到远处的三顶小轿,前面好像有个转弯,很快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洪天赐追上田莲芯问:“莲芯,到底怎么了?”
“那几个轿夫,可,可能是劫匪。”田莲芯跑得有些喘不上气。
“劫匪?你怎么知道?”
“我现在也说不明白,追上去就知道了。”
洪天赐知道田莲芯聪明,她这样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就放开脚步追上去。前面转过一个弯出现一片树林,洪天赐刚跑到树林边,就听到前面树林里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他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往树林里冲过去,果然发现情况不对,秦关山他们确实遇上了麻烦。
借着微弱的夜光,看见三个轿子都歪倒在地上,食盒和行李箱也都散落在地上,有一个人正在翻行李箱,好像在里面寻找什么。箱子里面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有一些碎银子掉落出来,可是他并没有拿,看起来他应该在找别的东西。
再往稍远一点看,六个轿夫手拿单刀,两人一伙正跟秦关山三人打斗。
洪天赐知道田莲芯说的不错,秦关山他们果真遇到了劫匪。
就见秦关山正用他那把大扇子跟两个劫匪打斗。虽然面对的是两个手拿单刀的劫匪,但秦关山的动作依然潇洒漂亮,完全看不出是生死相搏。不过跟他打斗的两个劫匪也不一般,把秦关山死死拦住,不让他靠近箱子。
再看老王那边,正跟另外三个人在打斗,在船上跟劫匪打斗时,老王在秦关山身后帮忙,洪天赐没看出他有什么本事,此刻见他把扁担当兵器向三个劫匪猛攻,想冲过去保护他们的行李。从他的招式上看他是练过棍法的,而且棍法还相当不错,但是他的三个对手也不含糊,三把单刀把他缠得死死的,他根本就过不去。
最后看小山,他一只手拿着食盒盖当盾牌,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短棍一样的东西跟一个人打斗,看起来他的武艺最差,可是这个劫匪好像并不想伤人,只是把秦关山他们挡住,所以小山这里也没什么危险。
听那个翻箱子的劫匪骂道:“妈的,快说东西放到哪里了?不说杀了你们。”
很显然这个劫匪把箱子翻完了,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东西都在这里,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老王一边打斗一边说道。
“少废话,快说字画在哪里?”
“字画?什么字画?我们带的都是随身用的东西,哪有什么画。”
“妈的,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快把他们拿下,看他们到时候说不说。”
这个劫匪这样一说,其他六个劫匪突然变得凶悍起来,一起施展开凌厉的攻势向秦关山三人进攻,形势马上就严峻起来。
洪天赐马上猜出来,一开始这个劫匪头头只是让其他六个劫匪拖住秦关山三人,好让他翻箱子找东西。现在他找不到东西,就下令让他的同伙把秦关山三人抓住,然后从他们口中问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此时这些劫匪才认真起来。
洪天赐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否则秦公子他们会有危险,于是站出来大喊一声:“大家都住手!”
洪天赐出现的非常突然,把双方都吓了一跳。
秦关山见洪天赐过来了,心里非常高兴,大声喊:“贤弟你来的正好,这几个家伙是劫匪,快去报官。”
洪天赐心想秦公子这人可真有意思,现在去报官?恐怕等自己报官回来他们三人早没命了,因此他依然往前走。虽然现场的光线很黑,洪天赐还是一眼就认出正在翻箱子的劫匪就是在湖口码头最后上船的那个人。
那个劫匪也认出了洪天赐,脱口说出:“是你?怎么,你也是冲字画来的吗?”
洪天赐楞了一下。“字画?什么字画?”
这人看洪天赐疑惑的表情马上就知道洪天赐与自己的目的不同,就厉声对洪天赐说:“小子,既然不关你的事,就赶快走开吧,别坏了我们的事。”
“是不关我事,但是这位关山兄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我一定要管,你们赶快走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洪天赐手里没有家伙,知道这几个人都不好对付,所以也不敢贸然动手,想吓跑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确实是在鄱阳湖上劫船的其中几个劫匪,他们常常在鄱阳湖上抢劫作案,翻东西的这个劫匪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秦关山他们随身带着值钱的字画,就尾随秦关山他们上了船,然后利用客船在码头停靠的机会,把船上的情况告诉他的同伙,让他的同伙乘小船追上来半夜作案。幸亏秦关山和洪天赐出去挡住劫匪,范雪怡和田莲芯在船舱里用弹弓配合,才把这些劫匪打退。
当时这个劫匪就在船舱里,本想里应外合,可是洪天赐的出现,让他弄不清楚船舱里是不是还有其他高手,就没敢在船舱里动手。从秦关山和洪天赐的聊天中他得知,秦关山要在饶州府下船,他就在饶州府上一站下了船,然后和他的那帮同伙快速赶到饶州府码头,化装成官衙和轿夫,把秦关山他们骗到现在这个偏僻的地点,然后露出真面目,让秦关山交出字画。秦关山当然不肯,他们双方就动手打了起来。没想到这些劫匪武艺了得,秦关山主仆三人眼看不敌,幸好被田莲芯看出问题,最后洪天赐他们追了上来。
这个劫匪听洪天赐说他是秦关山的朋友,知道必须先把洪天赐打发了,所以他拎起放在地上的单刀,气势汹汹地地迎了过来。“小子,你这可是自找的。”
洪天赐见这个劫匪手里有家伙,站住后慢慢地往后退,并把身上的包袱拿下来仍在地上。
洪天赐在柳家寨跟柳成云学八方打时,曾经跟柳成云聊过他前些日子在武陵山和汉口镇的各种遭遇。柳成云听了洪天赐跟武陵七鬼等人交手的情况后,特意教了洪天赐几种空手夺刃的招式,说学会这些招式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洪天赐就细心学习,还让柳成云帮着练了两天。昨天晚上在船上因为地方狭窄,洪天赐没敢施展,现在他准备试一下,就等这个劫匪出手。
这个劫匪来到洪天赐面前举刀就砍,洪天赐后退一步,把单刀躲过。劫匪第二刀马上又砍过来,洪天赐再退,又躲过这一刀,劫匪以为洪天赐害怕,第三刀也砍过来,洪天赐等刀落下来,突然侧身一躲,劫匪的第三刀又砍空了,拿刀的胳膊也被洪天赐抓住了。就见洪天赐用贴身诀的招式脚下一绊身体用力,劫匪就仰面摔倒,洪天赐顺势一扭这劫匪的手腕,劫匪的单刀就脱手了。
洪天赐一出手就有了结果,心里非常高兴,没想到这个劫匪是个惯匪,经验非常丰富,钢刀虽然脱手,但马上向洪天赐一脚蹬过来,把洪天赐蹬倒了。
劫匪爬起来就去捡单刀,就在他的手刚触到单刀时,突然像是被烫了一样,惨叫一声缩回手,用另一只手使劲揉。原来他被范雪怡一弹弓打在手上。
洪天赐被劫匪蹬倒心里冒火,上去就给了劫匪一脚。这劫匪也真顽强,忍痛跟洪天赐空手打斗起来。洪天赐练过连环腿,又新学了八方打,这劫匪虽然腿脚也不错,但不是洪天赐的对手,被洪天赐几下踢倒。
就这工夫,与秦关山打斗的一个劫匪也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他大叫了一声,动作马上慢了下来。
其他劫匪急忙问:“怎么啦?”
这劫匪回答说:“什么人用暗器打了我一下。”
就在这时跟老王和小山打斗的人也分别被打中,纷纷发出叫喊。
跟洪天赐打斗的劫匪发现洪天赐一伙还有人,知道情况不对,马上大喊一声:“情况不好,快跑!”转身撒腿就跑。
其他劫匪闻声马上跟着逃跑,期间又有两个人被弹弓打中,可是他们连头也不敢回,都只是叫骂着拼命奔逃,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老王和小山什么都顾不上,马上过去查看行李和食盒,秦关山却向几个劫匪追过去。
洪天赐急忙冲秦关山喊:“关山兄,穷寇莫追,小心有埋伏。”秦关山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
“关山兄,你们都没事吧?”洪天赐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老王,小山,你们怎么样?”
“公子,我们都没事。”
洪天赐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关山走过来问:“老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老王和小山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公子,东西都在。”
这时秦关山才看见范雪怡和田莲芯站在远处。
“天赐贤弟,两位妹妹,今天多谢你们赶过来了,要不然我们今天就有大麻烦了。”
洪天赐急忙说:“关山兄客气了。咱们是朋友,还用说什么谢字。”
范雪怡说:“关山兄,有什么话一会再说也不迟。我看这里很偏僻,万一刚才那些人找来帮手就麻烦了,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洪天赐也说:“关山兄,雪怡说的很对,咱们马上离开这里吧。”
大家马上一起离开这片树林,顺来路往回走,来到人多的码头附近。
这个时候夜已经深了,但是远处的码头上还是十分忙碌,不停地有各种货船在码头上装卸货物。谅那些劫匪是不会来人多的地方闹事的,大家这才停下脚步。
刚刚折腾了一番,此刻大家都有些饿了,远远看去码头附近还有饭铺在营业,秦关山就让老王和小山去买些吃的东西来,田莲芯跟着去了。过了一会儿三人拿着一些包子回来了。
秦关山也顾不得味道好不好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完包子,秦关山又说到刚才的事:“天赐贤弟,我有个疑问,刚才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劫匪,跟过来救我们的?”
洪天赐解释说:“刚才是莲芯看出问题的,事情紧急我还没来得及问。”
“哦,是莲芯妹妹,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田莲芯说道:“在船上看到最后上船的那个人时我就有些疑问。别人出门都背着包袱,带着随身用的衣物和钱财,这人却什么都没拿,不像出远门的。可是他却跟我们坐了两天船,走了很远的路,非常可疑。昨天半夜发生了劫船事件后我更多了几分警惕。下船时看见那个官衙带着三个轿子接关山兄时我就产生了怀疑,因为在船上跟你们聊天时听你说,你们是一路随意游玩过来的,在湖口码头上船时又非常匆忙,当地官府是如何提前知道你们要来饶州府码头的?又是如何知道你们一行是三个人的?就多了个心眼,仔细看了一下那几个轿夫,结果发现其中一个轿夫很像最后上船的那个人。不过我有些拿不准,因为他已经在饶州府的前一站下船了,按说不会出现在这里?就留心看了一会儿,结果看见他们抬着你们往右边拐弯走了。我赶快找码头上的人问了一下,得知要去城里应该一直往前走,我马上判断你们可能出事了,就告诉天赐哥一起追过来,幸好没有来晚。”
听到这里,秦关山长叹一声:“唉,枉我读了这么多年书,又练了这么多年武术,竟然连劫匪的这点伎俩都没看出来,真是惭愧呀。”
田莲芯说:“从这几天的情况看,他们早就把关山兄你盯上了,你们是不是带了什么贵重物品,被这些人发现啦?”
秦关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莲芯妹妹问的不错,不瞒你们说,我身边确实带着一件值钱的东西,是别人送给家父的一幅画,肯定是这件事被这些人知道了,所以才一路跟过来要抢走。”
“什么画这样值钱?”
洪天赐急忙制止田莲芯。“别乱问!”然后冲秦关山抱歉地说道,“关山兄,莲芯不懂事乱问,你别介意。”
秦关山笑着说:“天赐贤弟这是哪里话,我们都是朋友,你们就是不问我也想跟你们说。不瞒各位,家父在朝廷做官,我是家里的老儿子,除了读书家里的事都不用我管。我这人除了读书,最大的爱好就是练武,所以这趟出来游玩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认识名师,提高一下武艺。因为家父的关系,尽管我并没有张扬,但是有些地方的官员还是知道了我们的行踪,都主动巴结我,给我提供了各种方便,所以我的出行非常顺利。这幅画是家父以前的部下送给家父的,说是不值钱的东西,我就代家父收下了。不过过后我有些疑问,找了个字画店看了一下,结果老板告诉我,这应该是宋代画家的画作,至少值几百两银子,可能就是这时被盯上了。就是因为这一路上经常有官府接待,我已经习惯了,所以见有人来接我就当成是理所当然了,根本就没想仔细地辨认一下。多亏老王察觉情况不对让轿子停下,就发生了后面的事,要不是你们赶过来就吃大亏了。只是他们想不到这幅画就被我们藏在食盒底下的夹层里,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食盒的上面还放有碗碟和酒杯,如果有人翻动就会发出声响,所以非常安全,刚才这伙劫匪也才没有翻到。”
听完秦关山的讲述,范雪怡说:“难怪小山时刻都拎着食盒,原来里面另有乾坤。不过现在世道混乱,你只带两个随从,还带着宝贝四处云游,也够大胆的了。”
秦关山说:“这些年我拜过好几位名师,也学了好多拳法招式,还特意找人做了这把铁扇子当兵器。几位师父都说我的武术学得不错,我也找了一些练武人比试过,结果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也自认为自己的武术已经非常好了,所以只带了家人中武术最好的老王和办事伶俐的小山就出来了,没想到会遇上这些劫匪。说句实话,我今天跟这些人拼命不是因为这幅画,而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学了这些年武术,难道还打不过几个劫匪吗?”
听了秦关山非常坦率的话,范雪怡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洪天赐赶紧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自己也感觉有些失态,急忙把笑忍住,怕秦关山面子下不来。
秦关山却丝毫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诚恳地说:“天赐贤弟,在船上我没看出你有多大本事,今天一看你比兄长我的本事强多了,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
洪天赐听秦关山这样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对秦关山说道:“关山兄,我自己的武术还差的远,怎么能指点你。”
“关山兄,哪有你这样跟别人请教的,怎么也得先拜师吧。”田莲芯跟秦关山开玩笑。
“好哇,今天我就拜天赐贤弟为师。师父,弟子秦......”秦关山站起来就要给洪天赐行礼,洪天赐急忙站起来拦住了。
“关山兄,莲芯顽皮爱开玩笑,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快饶了我吧。”
大家一起笑起来,笑的肚子都疼了。
范雪怡通过秦关山两次与劫匪的打斗就知道他学过的武术并不差,差的是他的实战经验和应变能力,又见秦关山虽是富家公子但为人十分坦诚,洪天赐若执意谦虚恐怕秦关山会有想法,就对洪天赐说道:“天赐哥,你就把你练武的经验跟关山兄说一下吧,也许对关山兄练武会有帮助。”
洪天赐想了一下说:“好吧。我先问一下,关山兄都学过什么招式?”
“我学过太祖拳,金刚拳,还学过七星剑,铁扇功,还学过......”
秦关山的话还没说完,旁边范雪怡又笑出声了。
秦关山一脸疑惑。“怎么,我学的功夫不够吗?”
这回连洪天赐也憋不住笑了,秦关山跟大家一起又笑了一阵。
笑声停下后洪天赐说:“关山兄,能有机会学这么多拳法真是有福气,不过在我看来你的武术应该学的更精一些,否则什么都学什么都不精,一旦真的使用就会有问题。而且这样学效果也不好,如果先把一种拳法练精了,再练其他的拳法就更好了。”
“天赐贤弟说的道理我也懂,就是不知道应该重点练什么好?”
大家又一起笑了一回。
等大家笑够了,范雪怡一本正经地说:“关山兄,小妹给你一个建议吧,你还是应该练你的铁扇功,因为用兵器比拳头威力更大,还符合关山兄你潇洒的外表。”
听了范雪怡的建议,洪天赐在心里暗暗发笑。范雪怡的话有些戏谑的成分,但是这个建议真的很适合秦关山,不得不佩服范雪怡的眼光。
秦关山一本正经地说:“嗯,雪怡妹妹的话很有道理,以后我就专心练铁扇功了。”
田莲芯笑着说:“太好了,以后我就管关山兄叫铁扇公子了。”
秦关山也笑着说:“好,这个名字我也要了。”
秦关山率直的态度又引来大家的一阵欢笑。
等大家笑完后洪天赐接着说:“我再跟关山兄说一下我练武的经验。我是在大山里跟师父的儿子一起练武的,当时我们学了很好的拳法,可是出去打架还是打不赢,回来埋怨师父教的招式不好。师父虽然并不赞成我们出去打架,但他还是告诉我们,要学会打架必须首先学会挨打。为了让我俩学会挨打,他让我和他儿子进行对抗练习,并且规定每招每式都必须是学过的招式,否则就算失败,就这样我俩开始对抗练习。师父的儿子大我一岁,身体也比我强壮,所以更多的是他进攻、我防守,我挨打比他多。就这样我俩练了大半年,提高都非常大。从关山兄的情况看,你学过的都是非常好的武术,但你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别人怎么敢真的跟你动手比试,在我看来你就是实战经验不够,一旦跟外人打斗,学过的招式无法完全施展出来,如果你的实战经验多了,能把学到的招式都使出来,就一定会成为高手。”
“唉,我要是早认识你这个兄弟就好了。如果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跟你多多请教。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道到哪里能找到天赐贤弟?”
洪天赐还没有说话,范雪怡先回答说:“你可以去英山柳家寨。”
“啊,你们是柳家寨人,难怪武术这样好。”
“你知道柳家寨?”
“当然了,我好歹也拜过多位师父,练过多年武术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柳家寨。以后我如果有空,一定去柳家寨看你们。”
“好,咱们一言为定。”
秦关山长叹了一声说:“唉,天赐贤弟可真有福气,有这样两个即漂亮又有本事的妹妹陪在身边,真不知道是如何修来的福气。”
“关山兄,你又胡说了。”洪天赐的脸红了,好在天黑没人看到。
秦关山笑了一下说:“天赐贤弟,我可不是胡说,别看练武术我不如你,但是看女人的本事我比你强。在船上我就看出来了,雪怡妹妹和莲芯妹妹看你的眼神不像兄妹之间的眼神,两位妹妹,我说的对吗?”
听秦关山这样说,范雪怡和田莲芯都不干了。
“关山兄,我是天赐哥的小弟,你胡说什么?”田莲芯的心事被秦关山点破了,有些尴尬。
“就是,你这个当大哥的,眼睛净往哪儿看啊!”范雪怡也有些羞臊。
“唉,怎么说实话都不受人欢迎啊。”秦关山还是装出一付委屈的样子。
洪天赐赶快转移话题。“好了,大家都别说笑了。关山兄,你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吗?你们有贵重物品的事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也可能还有其他劫匪跟踪你,这些天最好让官府派人保护你,或者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听洪天赐这样说,秦关山也有些担心了。
“天赐贤弟,你们要去哪里?”
“不瞒关山兄,我们有事要去徽州城。”
“你们要去徽州府?太巧了,我正好要去JDZ,咱们是同路。不如咱们现在就一起走,人多可以安全一些。”
“好哇,有关山兄,路上还能热闹一些。”田莲芯首先赞成。
洪天赐说:“关山兄,那咱们就立刻动身吧。”
“好。”
大家立刻动手,向饶河码头走去。
来到饶河码头,见不时有各种船只来往,每只船看见洪天赐他们站在岸边,都‘梆梆’地敲响竹梆子询问他们是否在等船,只是因为船上剩余的铺位都容不下六个人,他们就一直等着,终于有一只去往JDZ的船上可以容纳下六个人,大家就一起上了船。
有了之前的经验,秦关山让老王和小山轮流休息,保持有人监视情况,其他人就放心地睡了一夜。
人多就是热闹。秦关山知识渊博,没事时就给大家讲故事,田莲芯又经常跟秦关山斗嘴,旅途的气氛活跃多了,一路上也不觉得枯燥。
这一路上吃喝都被秦关山给包了,不让他负责他也不干,每到一处码头,随从老王和小山都会下船买东西吃,所以这段旅程很惬意。
因为这一段往来的船只很多,所以相对说起来也比湖上乘船安全多了,所以大家的精神也比较放松。
船先走饶河,然后再进入饶河的支流昌江。因为是往上游走,所以船速并不快,虽然日夜兼程,等走到瓷都JDZ,已经走了三天。
因为这只船就到了JDZ就不在往前走了,大家一起下了船。
“天赐贤弟,两位妹妹,真的不想跟我一起游玩一下吗?”
秦关山再次邀请洪天赐三人,洪天赐再次谢绝。
“关山兄,我们是去徽州府找人的,真没工夫陪你游玩,只能说抱歉了。”
“那好吧。晚几日我也会去徽州府,如果有缘分,咱们就徽州府再见吧。两位妹妹,咱们过几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