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遇到的事太不寻常,又意外得知了大虎哥的线索,洪天赐有些兴奋,很晚才睡着,迷迷糊糊中被外面隐约传来的打斗声惊醒了,洪天赐心中一惊,难道杨家人正在找的那些人打进来了?急忙穿上衣服往外跑,发现声音是从内院的后面传来的,从一个小门跑过去,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在后面的一个院子里打斗,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杨家的人正在练武,杨青云、杨青风和杨青雨都在,其中有几对年轻人正在用兵器对练,所以才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洪天赐知道是虚惊一场。
偷看别人练武是江湖人的大忌,所以洪天赐赶快缩头悄悄溜回去了。
刚刚回到房间,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过去开门一看是杨青雨。知道自己刚才被杨舜天看到了,感觉心里有些发虚。“青雨妹妹,你来了。”
“天赐兄,爷爷说你起来了,要你过去一趟。”
“爷爷叫我有事吗?”洪天赐心跳有些快。
“你过去就知道了。”
洪天赐急忙跟着杨青雨去了。
一进后院杨舜天就看见了,招手说:“天赐,你起来了,刚才怎么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洪天赐急忙解释说:“爷爷是这样,昨天的事情太多,又知道了我大虎哥的事,我有些兴奋,早上睡糊涂了,听见后院有打斗声就以为是有外人来了,糊里糊涂就跑过去了,结果看见了你们练武。我不是故意的。”
“傻孩子,爷爷不是怪罪你,叫你过来就是想交流一下。要不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早就过去叫你了。真正练过武的人都知道,各家的招式大同小异,关键在于掌握和运用,而且博采众家才能进步。当年我跟浩然老弟结交的时候,他给我看过他的武术,我也给他看过我的武术,互相交流后我们双方都有启发和提高。”
“爷爷我知道了。”洪天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昨天你跟青云和青风打斗时,我看出你应该学过一种很厉害的腿法,从招式上看应该是从桐城东乡武术中发展出来的套路。它结合了南拳和北腿的特点,灵活多变又勇猛凶悍,尤其注重腿脚攻击的力度。这种腿法跟你学过的柳家八方打相互配合,变化多端威力无穷,可以说你的进攻和防守都很出色。从昨天你的表现来看,你练武已经小有成就,跟高手相差的也就是历练和火候。”
洪天赐再次感觉不好意思。“爷爷你又夸我。”
“不是夸你,说实话,你的师父应该是个很厉害的练武人,能根据你身子单薄力量不足的弱点,传授你这套腿法,用腿部力量拟补你手臂力量的不足。不过相对来说你手上进攻的招式稍有不足,这不得不说是你武学上的一个缺憾。腿法进攻威力虽然大,但相比手臂来说进攻的速度就要慢一些,而且腿法在狭小空间里就很难施展,在站立不稳的船上等场合也很难发挥威力。”
洪天赐感觉杨舜天的话很有道里,不由得直点头。
杨舜天接着说:“昨天我看出你可能还学过一些轻功步法,身法和步法都相当不错,所以我想传授你一套手上的招式,配合你的步法和身法,一定能发挥出它的威力,对你今后闯荡江湖会有所帮助。”
听了杨舜天的话,洪天赐感到很震惊。自己跟杨青云和杨青风的打斗没有多少回合,但是杨舜天就把自己学过的武术招式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还能准确说出自己武术招式的出处,让洪天赐佩服的五体投地。能得到这样人物的传授,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可是平白无故地接受杨舜天的馈赠洪天赐有些不好意思,就婉拒了,不过嘴上说的是:“爷爷,你一下就能看出我练武的特点和不足,让我十分佩服,能跟你学武自然是我求之不得的。可是我眼下急着找人,没办法留下来跟你学武,只能过段日子专门过来向你求教了。”
杨舜天听完笑了。“天赐,你是不想白白接受我的传授吧?其实青云第一次跟我去柳家寨时,浩然老弟也传授过他一套拳法,对我们来说这没什么了不起,何况你还是青云的结拜兄弟。你放心,因为你是柳家寨的人,我是不能收你这个徒弟的,传授这套拳法只是给你这个小辈的见面礼。再说我已经让家里人吃完早饭就去外面打听消息了,至少他们下午才能回来,你在这里等着也没有事干,正好咱俩可以钻研一下拳法。我只传授你一个上午,能不能练成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你看怎么样?”
洪天赐这才心安,十分高兴地说:“那我就先谢谢爷爷了。”
“不用谢。走吧,咱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咱们爷俩就过来练武。”
吃完早饭,杨青云就安排杨家的徒弟们分头出去了,到周庄周围的各个村子打听情况。这些人走后,杨舜天就带着洪天赐往后院走,杨青雨跟着过来了。
杨舜天问杨青雨:“阿雨,你怎么没跟大家一起去打听消息?”
“我想看你教天赐兄练武术,再说咱家那些人手足够了。”
“你这个丫头。”杨舜天爱惜地说了一句。
杨青雨做了一个鬼脸,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不过洪天赐没有注意。
来到后院的练武场,杨舜天让洪天赐脱掉外衣,然后开始传授。
“我要传授给你的这套拳法叫‘封门手’,一共只有十六个招式,是完完全全的手上功夫。从字面上就能知道,这是向对手的面门和上身进行攻击的拳法,尤其以攻击对方的面门为重点。因为一旦人的面门受到攻击,就会立即失去还手能力。即使没有打到对手的面门也可以干扰对手的视线,影响他的行动。因此,这套拳法的要诀就是快,让对手没有喘息的机会。同时,这套拳法也是保护自己的面门不被对手攻击的拳法。下面我就一边演示一边讲解,你看好了。”
“这第一个招式叫‘春风拂面’,是用手掌攻击对方面部的招式,具体招式是这样的,”杨舜天比划了一下说,“这只手掌这样向对手进攻,因为双方是近战,另一只手一方面要防备对手的反击,一方面要随时准备这样向对方面部连续攻击......”
杨舜天把所有招式给洪天赐讲解演示了一遍。
讲解演示完毕后,杨舜天让洪天赐自己演练一遍,结果除了两招洪天赐演示的不太准确外,其他招式几乎一点不差的全都演练出来了。
杨青雨在场子边上高兴地说:“天赐兄可太聪明了,爷爷才教了一遍就记住了。”
杨舜天也高兴地说:“阿雨说的不错,天赐你真是个聪明孩子,我才教你一遍你就记住了,真是少见。”
洪天赐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赶快说:“爷爷别夸我了,还是看我再演练几遍吧。”
“好吧。”
洪天赐又开始演练起来。在杨舜天的指导下,从第三遍开始洪天赐就演练的丝毫不差了。
杨舜天换了个方法,让洪天赐按他说出的招式名称演练,洪天赐还是演练的丝毫不差,杨舜天更加高兴。
“爷爷,你再帮天赐兄对练一下吧,这样他能学的更快。”还是杨青雨在场子边上说道。
“阿雨说得对,来,我再帮你实际演练一下,这样你就可以掌握的更快了。”杨舜天脱掉外衣,站到洪天赐对面,要跟洪天赐进行对练。
洪天赐赶快说:“爷爷,你在旁边看我自己练就行了。”
“怎么,是不是觉得爷爷我老了?”
“不是,爷爷,我是......”洪天赐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看了杨青雨一眼,见她一脸的关切,不禁有些心跳。
“天赐兄,你得认真点,爷爷教徒弟可是不留情面的。”杨青雨提醒道。
“好吧,爷爷。”洪天赐不情愿地站在杨舜天对面。
“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动手了。”杨舜天说着,上前向洪天赐进攻,洪天赐马上出招应对,可是杨舜天出招的速度奇快,洪天赐手忙脚乱的一番防守,胸前还是被杨舜天拍了两下。
“感觉怎么样?”杨舜天问道。
“爷爷出招太快了,我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你刚把招式学会,还说不上正常应对,我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这套拳法的威力。”
杨舜天又把洪天赐对应时的问题说了一下,然后说:“来,咱俩再来一遍。”
两人又对练起来。
一开始洪天赐的应对还是手忙脚乱,对练几次后才慢慢适应过来,学过的招式也逐渐开始能施展出来,而且还能找机会反击几下,情况马上有了改观。
洪天赐的进步马上就被杨舜天感觉出来了。“天赐,你很有练武天分,照这样坚持练下去,一定能成为一流高手。”
夸奖完后,杨舜天又把洪天赐存在的问题一一指出来,然后再次让洪天赐跟他演练。
“爷爷,帮我练了半天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下吧。”洪天赐看杨舜天额头上有汗了,急忙劝他休息一下。
不过杨舜天却来了兴致,兴奋地说:“不忙。好久没碰上你这样天赋好的小伙子了,我的兴致也来了,咱们再演练几遍。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准备好了,我要加大力度进攻了。”
洪天赐知道杨舜天老人的良苦用心,就是想尽快教会自己,所以心存感激的又跟杨舜天演练起来。
只是再次演练,洪天赐不忍让老人家受累,出招的力度减小了一些,马上被老人察觉了。
“天赐,怎么感觉你的力道突然弱下来了,是心疼我老头子吗?”
“爷爷,我看你额头上都出汗了。”
“你不要管我。我说过了,这套拳法我只传授你一天,过了今天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管的,所以你必须认真的学习。这样吧,不知不觉快到中午了,我们两个都先休息一下,你也好好想一下存在的问题,然后我们再最后对练一次。”
杨舜天拉着洪天赐来到练武场边上的长凳坐下。
杨舜天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洪天赐有些心慌。没想到老人家对待练武是如此认真,除了在心里暗暗地敬佩外,不敢再存任何杂念,暗暗地把胎息功运行起来,把心绪平静下来,然后仔细地思考自己刚才应对时出现的问题,慢慢地把存在的问题想清楚了。
休息了一下,两人开始最后一次演练。
虽然这次洪天赐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是杨舜天出招的速度比刚才更快,力量也更大,洪天赐马上就处于被动中,但是防守了不到十招洪天赐就缓过劲来,不但可以跟杨舜天相持,而且还找到机会出招反击,两人竟打成平手。
两人又快速地打了二十几招,杨舜天突然向后一跃退出打斗,面带疑惑地问:“天赐,这是怎么回事?”
洪天赐不明白杨舜天问的是什么,心里有些发慌。“爷爷,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不不,我要问的是,你怎么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也许是我刚才的思考有了效果,招式用的更熟练了吧?”
“我说的变化不是你招式上的,首先感觉你出招的速度突然快了很多,不像是刚刚学会的样子。再一个就是感觉你的力量有了变化,隐隐地有一种绵绵不绝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这......”洪天赐也有些糊涂了,自己并未感觉有什么变化,杨舜天说的变化是怎么回事呢?洪天赐挠着头皮认真地想着,可是什么也想不明白。
“天赐,你是不是还练过什么功法?”杨舜天问道。
“啊......”杨舜天这样一问,突然有个想法出现在洪天赐的脑子里,难道是胎息功的作用?......
杨舜天见洪天赐沉默不语,马上问:“怎么了?”
洪天赐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声说:“不敢瞒着爷爷,我确实还练过一种功法,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反应了,兴许就是它突然又发生了作用,被爷爷察觉了。”
“能不能说给爷爷听听。”
“行。”
“走,咱们过去坐下说。”杨舜天拉着洪天赐来到场边,坐在长凳上,杨青雨跟过来站在旁边。
洪天赐想了一下,然后对杨舜天说:“爷爷,说起这件事跟太平道长还有很大关系,只是当时大家都叫他孔道人。七年前,我家出了变故,爹妈都被恶霸害死了,我只好跟我师父去大巴山,跟水莲姐和二牛哥一起生活。可是一年后师父家也出了事,师父因为掩护大虎哥被孔道人打伤,最后重伤不治死去。当晚大虎哥和水莲姐他们都逃走了,只有我没来得及逃走,只好留下帮着看家。在那里我遇到了在深山里修行的三位先生,其中的大先生修炼功法,二先生专研医术,三先生精通画画。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成了三位先生的学生,跟他们学习医术和画画。
“有一天晚上山里来了一个道人,要找这三位先生,被我碰到了。我认出这个道人就是打死我师父的孔道人,担心他要对三位先生不利,就去通知三位先生,结果被孔道人打伤了。
“当时我被打得昏死过去,是三位先生把我救醒了,还得知他们跟这个孔道人约好了,第二天早上到旁边的山顶上去说事。因为担心三位先生,第二天早上我也偷偷上了山,想看看情况,结果看到这个孔道人正跟大先生打斗,最后他被大先生打败了,下山走了。我这才知道大先生是会武术的。”
“从山上下来后三位先生告诉我,这个孔道人是三位先生在青城山修道时的小师弟,在青城山修道时,他认识了一个坏道人,最后坏了戒律,被师父赶走了,三位先生也为此离开青城山,来到大巴山里修行。他来山里找三位先生,是为了索要一种道家练功的方法,名叫胎息功,怀疑他修炼什么功法遇到问题,想用胎息功护体。打伤我就是为了让大先生消耗体力,图谋打败大先生逼他交出胎息功的修炼方法。应该就是以这件事为契机,大先生决定把胎息功传授给我,说这种功法一旦练成可以激发身体潜能,达到心力合一的境界,就这样我开始修炼胎息功。
“可是这种功法没练多久,我就因为一些原因下了山。其间几次遇到很厉害的坏人,迫不得已用这种功法跟坏人打斗,每次都是在生死关头突然发生了作用,最后打败了坏人。只是每次使用后都感觉非常疲惫。
“我最后一次使用这种功法就是在天柱山遇到了太平道长,当时他发现我练了胎息功,就想抓住我问出修炼方法,我当然不能答应他,最后我们之间发生了打斗。当时我运行胎息功跟他打斗,可是孔道人太厉害还是打不过,还被他趁机抓住我的未婚妻——也就是柳妈妈的女儿雪怡,逼我交出胎息功。没想到雪怡偷偷拿出短刀刺中孔道人一刀,他盛怒之下一掌把她打倒。我看到后又气又急,刚好又被一个道人在我后背打了一木棒,立时感觉像有一热气在我身体里炸开,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跳过去一拳打倒了太平道长。”
听到这里杨舜天发出一声轻叹:“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洪天赐继续说:“打倒太平道长后我就昏倒了,醒来后才知道他被我一拳打死了,不用说这一定是胎息功发生了作用。只是这之后胎息功再也没有发生过反应,我后来回到山里问过大先生,他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只是让我坚持修炼,所以我一直坚持修炼,只是从未感觉出有什么反应。刚才爷爷训导我,我有些慌张,就把功法运行起来把想心情平复下去,结果连我自己都没感觉出来它发生了作用,竟然被爷爷察觉了。
“只是因为三位先生不问世事,不想被外人打扰,所以这件事我没有跟别人说,现在知道的只有爷爷和霞妹,在柳家寨我也只跟柳爷爷说过,连柳妈妈都不知道。”
“天赐,你说完我就明白了。说实话,虽然江湖人恭维我们杨柳两家,但我自己知道,我的本事不如太平道长,我想浩然老弟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被你打死了,而且只用一拳,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相信,现在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和阿雨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谢谢爷爷。”
“谢什么。今天爷爷我很高兴你跟我说了你练功的事。说实话江湖上的事大部分我都知道,不过这三位先生的事我却从未听闻,他们三位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天赐你有幸得到这三位高人的教诲,是普通练武人几辈子都遇不到的好事。如果你继续修炼下去,不用太久你的武功修为就会超过我们。”
“爷爷,你可别再夸我了,我学武术的时间很晚,跟别人相比还差的很多,而且这胎息功也可能永远都修炼不好了,希望爷爷以后还能多多指教我。”
“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里了。今天我要传授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派出去的人也应该回来了,咱们去前面看看吧。”
洪天赐跟着杨舜天走出练武场,杨青雨还是跟在后面,一起回到客厅。
家人见杨舜天回来了,马上给上了茶。这时杨家的人还都没回来,杨舜天跟洪天赐随便聊天。
杨舜天问:“天赐,你想没想好,到苏州后如何找人?”
洪天赐回答说:“眼下我还没有想好,不过跟大虎哥一起出来的还有师父家的姐姐和弟弟,他们如果没地方躲藏,还是可能去柳家寨找我,我想先去柳家在苏州的商行打听一下消息,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咱们杨家在苏州城里有个徒弟,姓徐名瑾然,在苏州城里做丝绸生意。瑾然极有练武天分,虽然来杨家学武只有几年时光,但武艺已不逊于青风,而且为人仗义、善于结交朋友,跟官府和江湖人士的关系都非常不错,大家都称呼他徐瑾然,在苏州城里是个很有地位的人物。你到苏州后先去拜访一下他,他一定会热情接待你的,有什么难办的事都可以让他帮着办一下。”
“爷爷我知道了。”
“还有,如果找到杨大虎,请他来我家住一下,我还可以帮他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可太好了。”
这时有个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跟杨舜天回报情况,说没有找到线索。
紧接着陆续大家都回来了,杨青云和杨青风也在其中,大家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这时洪天赐看已经不早了,就起身说:“爷爷,我准备赶路了,有些问题下次来再跟爷爷请教吧。”
杨青云说:“再着急也得吃完中午饭再走,爷爷已经告诉家人们准备了,现在应该做好了。”
洪天赐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光急着找人,都忘了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午饭做的很丰盛,不过洪天赐没心思细细品尝,狼吞虎咽的吃饱了。
等大家吃完午饭洪天赐就提出要走,杨舜天没有留他。“早点走吧,路上小心些。如果有大虎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们一声。青云,你代我送送天赐。”
洪天赐给杨舜天行了礼,然后跟杨青云一起出去了。
两人走到村口时,发现杨青雨跟在后面。
“小妹,你跟出来干什么?”杨青云问。
“我也送送天赐兄。”杨青雨回答。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送就行了。”
“不,我跟你一起送。”杨青雨不想回去。
洪天赐停下说:“兄长,你也别送了,你和青雨妹妹都回去吧。”
“这怎么行。你头一次来,怎么也得把你送到码头。”
“咱们兄弟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再说我急着赶路,一个人走更快些。”
洪天赐的理由把杨青云逗笑了。“那好吧。小妹,我有几句话要跟天赐说,你先回去吧。”
“天赐兄,我就不送你了,记得有空过来玩呀。”
“好,我记住了。”
杨青雨不情愿的走了。
杨青云看着杨青雨走远的背影说:“弟弟,小妹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把洪天赐说了个大红脸,急忙说:“兄长,你可别拿小弟开玩笑了。”
“我怎么会跟天赐弟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可是......我只是把青雨妹妹当成妹妹,并没有别的想法。”
实际上,杨青雨对他有好感这一点洪天赐已经看出来了,他也有些喜欢杨青雨,不过洪天赐没敢多往男女之情方面想,因为范雪怡故去没有多久,洪天赐还不想谈男女之情,在朱家村跟阿青和阿彩姐妹接触密切,也是因为她俩长相跟范雪怡相像的缘故。如今突然被人说有女孩喜欢他,而且还是杨青云的妹妹,洪天赐被吓了一跳。
“你告诉我,你对小妹印象如何?”
这个问题把洪天赐难住了。昨天巧遇杨青雨时她的表现确实让洪天赐有些喜欢,不过现在洪天赐还不想涉及这个问题,可是又不能不如实回答,于是想了想回答说:“我跟霞妹接触时间不长,要说印象嘛......她是个率直豁达,嫉恶如仇的女孩,很招人喜欢。”
“这不就成了。以咱们杨家在江南的地位,这两年总是有江湖上有身份的人家来向小妹求亲,不过都被小妹回绝了。因为小妹很挑剔,一般的男子她都看不上。如今见到天赐贤弟这样人长得英俊,武术又好,还有侠义之心的小伙子,自然要动心了。”
“兄长,这件事太突然了,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雪怡刚刚故去,我还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弟弟,你已经不小了,你的未婚妻也已经故去快一年了,你也应该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可是......这件事我还要回柳家寨跟柳爷爷和柳妈妈商量一下。雪怡出生前柳妈妈就成了我的干妈,现在我的亲生父母都不在了,她就是我的妈妈。柳老寨主也待我像亲人一样,这样的大事必须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这事好办,只要你本人愿意,过些日子我去柳家寨跟他们当面说明,我想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兄长,这也是爷爷的想法吗?”
“不不,是我刚才发现小妹好像喜欢你,感觉你们两个很般配,而你的未婚妻又已经故去了,这才想成全你们。不过我想爷爷应该也有这样的想法。”
“兄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急着找人,这件事先放一放吧。你也先别跟爷爷和霞妹说,等我找到大虎哥后再说。”
“那好吧,就按弟弟说的办吧。”
“兄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就跟你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