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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看戏

崖山遗篇 东楚少帅 3419 2024-07-11 13:40

  次日,二人便在扬州城闲逛,忽至某勾栏间,觉得有趣,便进去看戏。二人找个角落位置坐下。片刻之后,锣鼓声响,优伶出场,戏曲开唱。今日这出戏名叫《窦娥冤》,是当世戏曲家关汉卿所作。那优伶开口清脆,引得台下观众纷纷拍手叫好。

  忽而,一人走到二人面前,作揖道:“二位,我家老爷有请。”

  张文通疑道:“你家老爷是谁?”

  那人垂手恭道:“二位,去了便知!”

  张文通问道:“你家老爷现在何处?”

  “楼上!”

  陈若师拉一下张文通的衣角,低声道:“难不成是汪如海请咱们?”

  张文通摇头道:“这不可能!他有要事在身,哪有闲情在这看戏,况且他也未必识得咱们!”

  那人瞧二人小声嘀咕,以为二人觉得他来者不善,便道:“二位放心。我家老爷只想认识二位,无害二位之心。”

  张文通见他言语诚恳,神色无异,不似有假,便道声好,与陈若师一齐随着那人上楼。那人将二人带至雅间。那雅间有两扇窗,左窗边上坐着一老者,年逾七旬,在他身旁坐着两位年轻人,一个是铁穆耳,另一个是年约三十五岁的汉子。右窗边坐着两位五六十岁的老者。这几人锦衣华服,瞧上去应是非富即贵之辈。

  铁穆耳见二人进来,立忙站起,喜道:“想不到在此处能遇到两位恩公,看来我与二位恩公倒是很有缘分!”

  陈若师见铁穆耳,咦了一声,惊道:“你不是昨日被我们救下来的那人,你为何在这里?”

  铁穆耳道:“我在这里陪我爷爷看戏!”说着瞧向那位老者。

  张文通瞧向那老者,双眼如炬,精神抖擞,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王霸之气,令人不寒而栗。那老者端坐原处,道:“我听铁穆耳说,二位武功高强,昨日他遇山贼劫路,幸得二位救他一命,特请二位上楼,表示感谢。”伸手示意二人坐下。

  昨日铁穆耳回到家中,老者见他受些皮肉伤,忙问他发生何事。铁穆耳不想老者彻查遇刺一事,谎称遇到山贼,幸遇张陈二人将他救下。今日看戏,巧见张陈二人,便告诉老者昨日便是他们将自己救下。老者方请二人上雅间一叙。

  那年长的汉子站起,让位于张陈二人。二人坐在那年长的汉子和铁穆耳的位子上。那老者向二人一一引见房中诸人。年长的汉子是老者的孙子,铁穆耳的大哥,叫做甘麻剌。邻座两位老者是他家臣。

  张文通因知他们都是蒙古人,心生隔阂,礼貌性的向众人点头问好。陈若师在陌生人面前,显得内敛,也仅是点头问好。

  那老者忽道:“少侠武功非凡,为何不效命朝廷?”

  张文通的祖父、父亲两代人皆为宋臣,且因保宋而亡,他岂会仕元,婉言道:“我乃燕雀,无此鸿鹄之志!”

  老者笑道:“我观少侠面相气质,绝非燕雀?”

  张文通呵呵冷笑道:“我只是江湖散人,不适于庙堂之上!”

  “诸葛亮当年不求闻达于诸侯,后被刘备三顾茅庐请出山野,功盖三分天下,助就刘备王侯霸业。适不适合只是一时相对。如若少侠有意,我可和当今大汗商议,封少侠一官半职。”老者道。

  张文通冷笑道:“诸葛亮出山相助刘备,乃因心系炎汉。若让我选,我也愿仕汉而终!”张文通假借诸葛亮之事,暗指自己是汉人,只会仕汉,绝不仕蒙。

  那老者聪慧贤明,怎会不明白张文通暗含之意,旋即泯然一笑,指向那戏台上的优伶道:“少侠可知这出戏讲的是何故事?”

  张文通道:“此戏名叫做《窦娥冤》,讲的是一位穷书生窦天章为还高利贷,将女儿窦娥抵给蔡婆婆做童养媳,谁想到不出两年窦娥的夫君早死。泼皮张驴儿要蔡婆婆将窦娥许配给他不遂后,便想下毒害死蔡婆婆,结果误害其父身亡。张驴儿反而诬告窦娥毒杀其父。昏官桃杌最后将此案做成冤案,将窦娥处斩。”

  “想不到少侠对此戏颇为了解!”那老者赞道。

  “以前看过几次,因而记得!”

  “少侠可知窦娥冤为何被冤死吗?”

  “天下昏官太多!”

  “正因昏官太多,所以朝廷更需要少侠这样的年轻有为、忠孝仁义之人,来替代那些昏官。天下才能没有像窦娥这样被含冤而死之人!”

  张文通冷笑道:“天下昏官太多并非少了我这样的人,只因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有千百个包龙图在世,也无济于事!”一面说一面指上指下。

  那老者听后脸色大变,暗觉张文通之言乃是暗讽当今皇帝忽必烈昏庸无为。老者两位家臣的脸色也变得极其晦暗,立时站起。

  甘麻剌在旁斥道:“臭小子,你这话是何意?”

  陈若师见众人脸色大变,低声道:“他们为何变得不高兴?”

  张文通朝着陈若师轻轻一笑,以示宽心,旋即面向甘麻剌,道:“我的意思是上至天子宰相若能以身作则,精明强干,唯贤是举,下面的官员自然不会昏庸咯!”

  甘麻剌冷笑道:“恐怕你的本意并非如此吧!”又面向铁穆耳斥道,“三弟,你的客人实在无礼!”

  张陈二人是因为救过铁穆耳性命,方才请来。如今张文通口出讥言,有犯上之罪,铁穆耳自然脱不了干系。但铁穆耳面色如常,正色道:“大哥,你这话又是何意?莫不是怀疑我,找人来诋毁朝廷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只不过是你推测之词。”甘麻剌颇为得意道。

  张文通虽不喜蒙古人,但觉铁穆耳为人和善,知书达礼,颇有好感,见那甘麻剌有咄咄逼人之势,便有意相助铁穆耳,在旁抢道:“铁兄刚才之言是他推测之词,那你适才不信我而说的话,难道不是你的推测之词?那我就再重申一遍,我并无诋毁皇帝、朝廷之意。既然如此,那铁兄也没有找人来诋毁朝廷。”

  甘麻剌怒眉紧蹙,冷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巧嘴。”

  老者轻咳了一声,笑道:“大家都不要妄自揣测。适才甘麻剌多疑,请少侠勿要见怪!”

  “无妨!”张文通笑道。

  老者续道:“我与少侠能有缘相聚在此,理应不谈国事,只论风月。咱们还是好好看这出戏。少侠,意下如何?”

  张文通不愿结识蒙古人,便谢言婉拒,与陈若师回到原座看戏。半个多时辰后,曲终戏散,老者派人请张陈二人共进午餐,又遭张文通婉拒。二人便在附近随意找一家饭店吃饭。饭后,二人又在街上闲逛,却不期瞧见五峰山寨的罗锐、秦磊、武桥、严端等人,与他们相隔不过十数丈远。

  张文通心道:这些人为何也在扬州?

  陈若师瞧见罗锐诸人,问道:“前面那伙人好像是五峰山的头领,你不上前问好?”

  张文通低声道:“不用,咱们绕路走!”说罢,拉着陈若师转身离去。

  罗锐等人认出二人身影,便直追二人。陈若师回头望见罗锐等人正在追赶,便道:“他们似乎瞧见咱们,正在追咱们!”

  张文通一听,寻思道:他们为何追我?思罢,驻足停歇。

  须臾,罗锐等众追上二人,拱手道:“少将军,在下有礼!”

  张文通一扫众人,问道:“罗寨主找我有何事?”

  罗锐低声道:“少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张文通瞧众人神色,无害他之心,便点头应允。罗锐将二人带到城外的夫子庙。那夫子庙地处荒僻,残破不堪,庙内还有八名的五峰山寨小喽啰。

  罗锐命这群喽啰守住庙门口,不让外人进入。张文通瞧他之意,似有大事相商,便请陈若师在庙外等候,独与五峰山众头领议事。

  张文通环顾四周,问道:“罗寨主找我有何事,竟要到这种地方密谈?”

  罗锐走近道:“少将军可还记得上将军交予你的藏宝图?”

  张文通一听有关藏宝图之事,便想起当日在五峰山上受辱一事,不禁怒上心头,冷笑道:“当然记得!徐寨主和杜军师可一直惦记着从我这里拿到藏宝图。现如今藏宝图已经到手,难不成发现藏宝图是假的,要找我索要真的藏宝图。”

  张文通言语刻薄,令众人心里不是滋味。武桥顿时火大,想反唇相讥,但被严端一旁拉住,防他坏事。

  罗锐强颜欢笑道:“少将军说笑了。那藏宝图是真的。我们此行扬州便为了藏宝图中宝藏而来?”

  “宝藏难道在扬州?”张文通追问道。

  “不错,就在扬州!并且还在当年奸贼贾似道的扬州府邸!”罗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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