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宇冷笑三声道:“我不信!”
衣天行道:“那好,咱们就划下道儿,让你徒儿和我比试比试!”说罢,纵身跃到两方阵前。
白锦宇瞧向任英求,道:“英求,与他比试一下。”
任英求道声是,跃至衣天行身前,提剑摆一个起手式“苍松迎客”,道声请字。说罢,急变一招“三峰鼎峙”,连刺三剑。衣天行向后急退一步,使出一招“包罗万象”,双袖一卷,缠住任英求的长剑。任英求大惊,立即换一招“横断秦岭”,用剑划破穿衣天行的长袖。
衣天行不慌不忙,使出一招“柳随风舞”,紧紧缠住任英求的长剑,忽前忽后拽着,使得任英求的长剑随他的长袖摆动,无法控制长剑。
衣天行又道了一句:“还有三招,任少侠可要当心呀!”
寻常人扬言几招打败对方,都是对方还问剩下几招。衣天行反其道而行之,意在激怒任英求,令他忙中出错。
任英求不知是计,立时着了他的道儿,怒火中烧,心道:这人也太狂傲,竟欺我武功不如他。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想罢,运气于左掌击打剑柄,使出“苍龙出海”,长剑登时刺破衣天行的袖口,直逼衣天行的胸口。衣天行见势,双袖鼓足内力,用力一扯,袖破剑断。
群雄见衣天行有如此功力,暗赞其武功卓绝,但转念一想,还剩下两招,虽说任英求长剑已断,也不至于两招落败,看来此次比武必是衣天行输了。
哪知衣天行仍是满脸喜悦,笑道:“还有两招,任少侠可要接住我下一招!”说罢,双手负背,急冲到任英求身前。任英求见衣天行如此,便生无名之火,以为衣天行欺他拳脚功夫不济。忽出一拳直打衣天行的面门。衣天行乘机,忽出一掌,抵住任英求这一拳。任英求顿觉那掌间有股气墙,将他拳头牢牢附在衣天行掌上,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回。这招乃是衣天行成名绝技“如影如随掌”,与对手交手之时,若对方内功较弱,可用此掌将对方肢体吸住,任由控制。
任英求挣脱不得,衣天行猛地将他抛起。霎时间任英求离地丈高,衣天行忽的将身跃起,抬起一腿,将任英求踢翻登落地。衣天行飘然而落,笑道:“任少侠,五招已败!你还有何话可说?”
任英求躺在地上,紧捂着脸上痛处,叫道:“虽然你五招打败我,但也掩盖不了石敢当这大魔头杀我白师哥的事实!”
衣天行冷笑道:“你还敢狡辩?我五招就能将你打倒在地,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的本事能逃出我明教几大高手手心。上次本教蛇王也随教主去了少林寺,他的轻功天下卓绝,依任少侠的功夫,他便数十下,让你先跑,也能在瞬间将你追上。任少侠,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到底是不是你杀了白少侠,冤枉我教主!”
任英求站起身,指着衣天行,吼道:“你胡说。我怎会杀我白师哥。你是在挑拨离间,想替石敢当这个大魔头洗刷罪名。我白师哥不是我杀的,是石敢当杀的!”
白锦宇见任英求如此激动,满脸无辜,又想他平时为人低调,诚恳,不像那种残害同门之人,便也信他的话,立时喝道:“衣左使,若你想替石敢当洗脱罪名,也不需把罪名强加我徒儿的身上!英求,师父相信你不会杀死振儿!”
任英求拱手道:“多谢师父相信!”
“哈哈哈!好一出师父护犊的戏啊!”忽然传来一阵笑声。石敢当朝着笑声方向凝眸望去,大约有三五百元兵朝着这边走来。为首两位便是火德上人和广寒星君。适才那句便是火德上人所说。
倏尔,火德上人带领人马来到双方阵前,朗声道:“石教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石敢当心疑火德上人为何无缘无故领兵来光明顶,立时回道:“大国师,我记得你我相约下月重阳节,你来光明顶与我比武,为何今日就来?”
火德上人笑道:“我本是想重阳节才来,可是听说有人想找明教的麻烦,我担心石教主的安危,特来替石教主解围,以免石教主受伤,令我胜之不武!”
石敢当哦了一声,疑道:“不知大国师,有何法子能替我解围?”
火德上人瞅向任英求,道:“我可以替石教主指证白英振乃是任英求所杀!”
群雄一听,无不惊骇。任英求指着火德上人,急道:“你胡说!”
白锦宇心头一震,忙问道:“你有何凭证?”
火德上人道:“他杀白英振之时,我就在旁边,亲眼见他痛下杀手!”
任英求怒吼道:“你血口喷人。你与石敢当是一伙的,你们合伙来诬陷我!”
火德上人冷道:“是吗?任少侠既然觉得我和石教主是一伙的,那好,我就帮你回忆当日的情形!”火德上人便将那日所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那日,白英振带着华山派众弟子离开少林寺,是夜宿营野外。白英振回想今日之事,愈觉愤懑,有辱华山派门楣,便独自一人寻找一个僻静之处练剑,以泄心中愤恨。任英求乘他不备,尾随其后,躲在一棵大树背后,偷瞧白英振所使剑招。
白英振练剑之时,不期瞥见树后任英求,立时收剑问道:“任师弟,是你吗?”
任英求见被白英振发现,便从树后走出来,微微一笑道:“白师哥,为何独自在此处练剑?”
白英振眉间忽闪过一丝愁云,忧道:“我在想今日之事。你觉得咱们要练多久,方能替高师弟报仇?”
任英求略加思忖道:“至少二三十年吧。等咱们练到师父的武学境界,就差不多啦!”
白英振叹道:“练到爹那种境界,也未必能打败他们!”
任英求道:“师哥,不要气馁。只要咱们勤学苦练,一定能够打败他们,替高师哥报仇!”
白英振见任英求斗志昂扬,也受感染,笑道:“任师弟,说的好。只要咱们勤学苦练,总有一日会报仇雪恨。来,你我先练练吧!”
任英求提剑,摆了一招起手式“苍松迎客”,道:“白师哥,请了!”说罢,急换一招“苍龙出海”,长剑急速旋刺白英振。白英振也使了一招“苍龙出海”,快剑对快剑,两剑相交,“噔噔”发响。
任英求急速变招,使出“五峰朝天”,长剑似成了软剑一般,轻点白英振的双肩,双腿和腹部。白英振又急速变招,也使出“五峰朝天”。软剑对软剑,两剑相缠,又加双方互相使力,竟一时无法拔出。
任英求立即出掌,急至白英振胸前。白英振立时出掌,接住任英求这一掌。双掌一接,白英振便感任英求的内力源源不断涌入自己体内,心中惊道:师兄弟之间平日练剑,绝不会比拼内力,为何今日任师弟想比拼内力。
忽感任英求的内力似开闸洪流,急泄而出,涌入体内,白英振暗道:想不到任师弟内力进步如斯。
任英求每日子时左右便在华山之巅练剑,十数年如一日,内力远胜过同门师兄弟。白英振不敢小觑任英求的内功,立使出紫霞神功与之相抗。紫霞神功乃是华山派第一内功心法,只有掌门人方能习得。白锦宇将紫霞神功传于白英振,其意便是想将掌门之位传于白英振。
初始,任英求感到白英振的内力时有时无,便暗自讥道:想不到白师哥的内力如此不济。暗中加大内力,想让白英振知他厉害。哪知白英振的内力愈发强大,蓄势而发,势不可挡。再见他脸上布满紫气。任英求暗叫不好,惊道:“紫霞神功!”
白英振不愿伤害任英求,稍加用力,将他震开。任英求跌倒在地,咳嗽道:“师哥,想不到师父竟然将紫霞神功都教给你了!”
白英振伸手将任英求拉起,道:“嗯,爹是将紫霞神功教给我!”
任英求苦笑道:“那恭喜白师哥成为下一任的华山派掌门!”
白英振谦道:“任师弟不要这么说。一切都还未成定局。”
任英求冷笑道:“紫霞神功只有本派掌门人才能习得。师父将紫霞神功教给你,便是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你。白师哥,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饰什么!”说罢,转身就走。
白英振上前拦住任英求,眉头微蹙,疑道:“任师弟,你这话是何意,我掩饰什么了?”
任英求瞪了白英振一眼,道:“你说呢?”
白英振见任英求的眼神有异,似要将他千刀万剐,后背不禁发凉,说道:“你的意思是掌门之位?”
这说话声有些颤抖,任英求以为是他心虚,登时哼了一声,道:“你心知肚明。”
白英振大吃一惊道:“想不到连任师弟,也觊觎掌门之位?”
任英求冷道:“依白师哥之意,这华山派只有我不能觊觎掌门之位咯?”
白英振不解道:“任师弟,你平日里不是这样子的。为何今日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