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三清道法三具分身齐聚,修为达到神游太虚境,一步登天朝韩墨非而来。城中十万大军看的惊心动魄,仙人之战,天下几人有此福气能一睹为快?
“偷来的功法竟然能被你悟透,不亏是暗夜百年不遇的天才!”韩墨非引天雷入手,双指一挥,天雷滚滚直逼赵无极。若他真有跨境杀人的本领,他的地仙之境或许能一战这天人。但是不知他是否真有跨境杀人的本领。
天雷滚滚,赵无极抬手万千青丝,布成天罗地网。三清道法若是三具分身都修到了神游太虚的境界,可一步入天门,直升天境。可见这赵无极的修道之心如此恐怖,三具分身齐修。
那天雷居然伤不到赵无极半分,这青丝的厉害之处可见一斑。暗夜青丝与地狱十二飞剑齐名,十二飞剑的厉害,天下皆知,暗夜青丝的恐怖今日首见。
“剑来!”韩墨非一声剑来,那柄青衣从城墙上呼啸而去。赵无极不敢硬接这一剑,控着青丝往后倒挂而去,途中悄悄看了一眼那座天门。韩墨非一击不中,双手引入天雷,再呼:“剑再来!”喝声未止,城中数万柄利剑齐飞而来,韩墨非双手天雷混入万剑之中,这一击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赵无极。赵无极退无可退抬手间万千化身,漫天都是赵无极的化身。
韩墨非一瞧,笑道:“赵无极!这三清道法可是被你研究的透彻了。抬手便是万千化身,我看即便当年的大圣李伯阳也要称赞你一声孺子可教也!”忽然赵无极的万千分身急速飞向那座天门,韩墨非冷笑道:“当年江湖上说你是天才,我看不过徒有其表。这种事也就只有你这废物能做的出来,坐享其成徒有虚名之辈!”
韩墨非破口大骂,早已经恼羞成怒。手中青衣一挥,直逼天门,万千天雷滚滚齐下,阻止这位两开天门都不入的天人。韩墨非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提剑就冲着那漫天雷光砍去。
赵无极的万千分身已经慢慢减少,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迅速齐聚一身。韩墨非眼见他要跨过天门,一怒之下将青衣剑抛出,剑如流星,飞速往天门飞去。
赵无极等不及万千分身齐聚,一步就跨过了那座天门,身后尚有无数化身向天门中的赵无极飞去。说时迟那时快,那飞剑好似天边而来,一剑砍断天门,赵无极心生悲痛,犹如晴天霹雳。天门一毁,赵无极一分为二。那道分身过了天门,这道分身倒是留在了原处。
韩墨非哈哈笑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呀!我看你如何入天门!”言罢一口鲜血吐在身前,立身空中摇摇欲坠。
赵无极三具分身失去了一具,境界一泻千里,从神游太虚境跌落神台逍遥境。韩墨非的天人境界撑不住一柱香的时间。他这次斩了三清道法的赵无极目的已经达到,只是这境界日后若想再上一步怕是难以登天了。
赵无极失了一具分身,跌了一个境界,不敢多做停留,顷刻间便化成无数分身远遁而去。韩墨非也在此时跌落丹田凡境。楚王项宇远远就看到了这位二哥,见他落在城墙上,快速跑去,在韩墨非倒下的那一刻接住了他。
“二哥!”项宇一声轻呼,见韩墨非没有动静,心中一急,躬身将他背起,朝众人喊道:“找军医!最好的大夫都给我找来!不!我要全城的大夫!”手下的人即便见过楚王身陷囹圄也没有这般模样,此时他却手慌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众人急将全城的大夫都抓了过来。
“二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要是大哥知道,我这顿打肯定逃不掉!”项宇将他放在塌上,一步也未曾离开,双眉紧锁半点也不敢怠慢。
“你也有怕大哥的时候?”韩墨非艰难的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的一声嘲笑。项宇终于心静下来。“二哥还有心思笑我!我都急死了。”
“前几日大哥可跟我说过,你呀脾气倔强就算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多说你两句,你也敢朝他撒气。这两年你俩的政见不合,你愣是足足半年没跟他喝过一次酒!”韩墨非虚弱的说道。
项宇皱了皱眉头,言道:“二哥你先休息,我先去军中。这次你这仙人打架,我怕军中生出事端,晚些时候再来看你。”韩墨非知道他再逃避,不再多言便点了点头。项宇行出帐中,像是忘记了什么想转身进去,但是也只是转身,始终迈不开脚下的步子,一跺脚就离开了。
韩墨非运气在身,慢慢恢复。看到自己的境界,只能自嘲一声。“赵政啊,前生散了气运,今生又能怎样?”
“你死了足足二十五年,这天下又乱了。”韩墨非一整夜的恢复,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始皇帝死后整整二十二年秦二世才敢登基,赵上宫花了二十二年的时间剪除异党,扶持秦二世登基。始皇帝死后第二年,赵上宫携先皇秘旨赐死赵苏、大将军蒙适。大公子赵苏二话不说便自刎在西疆的长城之上,大将军蒙适阻拦不及,自带二十位亲信逃至大营之中。赵上宫一人杀进大营,一招取了大将军蒙适的头颅。
“赵无极啊赵无极,上辈子是你一招取了蒙适的性命。趁我出行海外皇帝陛下驾崩又辅佐赵亥登基,杀公子苏杀大将军蒙适。是谁给你的胆子!”韩墨非一步跨出西安城直奔向洛阳皇城。
赵阳失了一具分身,境界跌落。这一路上走的缓慢,被韩墨非截在汜水关前。两人足足对站了一个时辰,韩墨非是越想越气不过,一怒之下御剑追上赵上宫将他截在汜水关前。
“你不要欺人太甚!”赵上宫这次不能杀掉项宇,已经是怒火中烧,又被韩墨非毁去一道分身。三清道法共三具道身,每修一道动则一甲子,赵上宫舍弃一具道身已经觉得是再向他道了歉,当年不该杀赵苏。可是想不到他穷追不舍,丢了境界还敢追上来。赵阳不敢轻易出手,是害怕他还有其他后手,只是两人站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人率先出手。
“欺人太甚的不是你么?那个没用的王八蛋你能护着他多少年?二十五个年头了,他赵亥要真的有当皇帝的命你也不会拖了二十几年才让他登基!”韩墨非骂了一声,伸手一指身后的皇宫的方向,再一指赵上宫,又道:“这个皇帝当的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睁眼瞅瞅这天下!哪处不是乌烟瘴气?赵无极!你今日要想过这汜水关,再留下一具道身我就让你过去!”
“徐福!你现在不过丹田凡境,我这一路走来,境界亦是一泻千里,但我还能巩固在轮海自在境,你拿什么跟我斗?!”赵阳一生气,就将面前这位少年的身份喊了出来。
“天下不只有你赵无极能跨境杀人!我再怎么说也是上过天仙境的人,你配吗?!”韩墨非突然一声大喝,气势一张居高临下好似仙人临世。
“好,好,好!你逼我的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赵阳恼羞成怒,双手结印操控青丝就向韩墨非攻去。
“冥顽不灵执迷不顾!”韩墨非抬手青衣剑以一化百,好一手天门开花!“敕!”一道长剑破了暗夜青丝,直插在赵阳胸口,那具道身溃散不成,只是一边还站着一个赵阳,赵阳又折了一具道身。韩墨非不信他心甘情愿会留下一具道身,那一剑他明明可以接下的。
皇城之中一个赵阳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脸色苍白,本就是太监的脸庞这下更加苍白了。。
汜水关的赵阳,问了一声:“可以走了吧?!”韩墨非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不会为了别人而自降修为的。“为什么?”韩墨非轻声问道。
“他是骊妃的儿子。”只这么一句话,赵上宫径直离去,韩墨非没有阻拦。“骊妃,骊妃。”韩墨非一愣。想起当年,始皇陛下还在唐国当质子的时候,那位唐国的公主李骊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那一年赵阳还叫赵无极,是始皇陛下身边唯一的一个太监。这个小太监在唐国受尽欺负,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小主子在唐国没有靠山。那些个别国的质子都有唐国公子作靠山,唯独这位赵政孤身一人,他们不欺负赵无极欺负谁?都是质子,都是仆从,总不能去欺负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爷吧。
只是这一切后来都慢慢变了,没人去欺负那个小太监了。是从赵政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女子的时候开始,赵无极发现欺负自己的人没有了。
那个小姐生的好看,也不嫌弃赵无极是个阉人,总是牵着他的手游走在唐国的御膳房中。那一年他还叫徐福,还只是个唐国御膳房的小厨子,在御膳房两个偷吃的人碰到一起,谁也不敢吱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是那个叫骊公主的人救了他们两个。
总之韩墨非这一辈子与谁不想有瓜葛的就偏偏遇上谁。刘玄邦、项宇、一袭青衣、赵阳、吕青尘。还有谁?为什么自己会开窍那么早?
“徐福啊,你下山去吧,你这一辈的剑仙足有十七位之多呢,怎么也该你捞到一个剑仙当当,我剑城都一个甲子没出过剑仙了,说出去丢人呐!”
“师父,我听你话里,挺得意的。”
“胡闹!下山去吧。有你师兄在我身边服侍我就好了。”
“韩不惑!又跑哪去了?我下山了你能送送我吗?”“不送。”“师父!韩不惑不送我!”
“你也没叫过他一声师兄啊。”
那一年他叫徐福,他的师兄叫韩不惑,他一辈子都没叫过他一声师兄,这辈子却足足叫了他十几年的师父。难怪自己每次喊师父的时候他的一声“哎~”老是拖的长长的,还总是一副慈母看败儿的脸色,现在想来是占自己便宜没错了。
他到现在才知道师父说的那句“你这一辈剑仙之数足有十七位之多咧!”是说的“韩墨非”这一辈,而不是“徐福”那一辈。
韩墨非望着那座皇城的方向,又往南看了看,又往东看了看,口里啐道:“不省心的王八蛋!要是我那个逛窑子认识的白兄弟在这里早骂你们祖宗十八代了!”
“叫你不要去不要去,非把我这好心当恶意,折了两具道身不说,修为也跌到了丹田凡境。剑城那老王八蛋这后手棋,将我这二十年前的落子是一个一个的都拔掉了啊!”赵上宫的一道分身被一个老人拦在皇宫养心殿前,赵阳穿过老人的身体,跨入养心殿与那具真身合二为一,老人也跨进殿中,与赵阳相对而坐。
“我若不舍弃那具道身,他韩墨非要是杀到这皇宫中,你那位师父能挡得住呐?”老人笑了笑,朝门外唤了一声,一随从拿上今年春分时采得第一道茶叶,两个老人对坐饮新茶。“你始终不肯叫他一声师父,师父教你道法,教我纵横。明里暗里的,我俩这些年也做了一些错事,但是终归要有人去做,要有人去遭殃。这个人不是你就是我。这么多年都是你在遭殃,我呢就坐享其成。北城的那位,也有一个甲子不出城了。”老人是大秦帝国当今的丞相,是江湖上被说成被赵阳威胁的那个丞相李斯韦。
“你当你的丞相,我做我的太监。”赵阳对自己是太监的事从来都是直言不讳。他曾说自己本来就是太监,再堵着别人的口那不就是再否认事实么?所以这些年来,只要是他杀的人他都不会否认,只要不是他杀的人,谁敢说是他他就杀谁。
“这次失了两具道身,你的境界一落千丈,怕是这辈子都登仙无望了。那日听说你一脚踏进了天门,又被韩墨非毁了天门。我是不信的,以你的本领,三具道身都是你的真身,谁踏入天门都等于是你真身,为何最后又犹豫了呢?”李斯韦问道,不等赵阳说话,他又自己说道:“当年你修三清道法的时候师父就说了你这是还债不是修道,今日看来倒真是给师父说对了。一具道身一分情谊,你跟他的情谊也用完了。”赵阳是真的有跨境杀人的本事,太虚境的赵阳跟天仙境的韩墨非鹿死谁手都说不定,只是苦了赵阳的这一出戏。
剑城之中,一位负剑在背的白发老翁静静的在那茅草屋中与人对弈,一黑一白二人执黑执白。你若仔细去瞧发现两人除了衣服不一样,样貌却是一模一样。
“弃子保全还是引火烧身?好你个老狗不怕火烧啊!”白衣服的那个说道一子落在棋盘上黑子满盘皆输,转眼间那黑色衣服的老头如青烟一般消失在座椅上。
这老头自称三不惑,下棋不惑,练剑不惑,打架不惑。这三样还真让他做到了不惑。棋术被先皇封为大秦第一国手,剑术被封天下第一剑,打架在江湖榜上稳居第一。他就是韩不惑,江湖榜排名第一的韩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