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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樊丽花

魔女叶子夫人 怡章鱼 4228 2024-07-11 14:47

  元站,终于等到了左凌丰,“打道回府”的这一天。

  他连续几日都在北城楼上张望,这时看着乐正酩的车队走过来,立刻冲下城楼,上马出去迎接。

  距离车队五丈远,元站便翻身下马,一边小跑,一边让大眼睛里噙的泪不要落下,看到左凌丰竟然也跟着下了马,虽然一身崭新的官袍,丝绒披风下果然跛了脚,他心头瞬间泛上酸涩,强压的眼泪,在忽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滚落。

  元站低低地告诉左凌丰,自己相信大人能够忍耐到云开日出的那一刻,所以都督府这三年多的时间里,一点改变都不曾有,自己是住在府外的。

  “这几丛紫竹可以修剪了,长得像个鬼一样。”走向东边,自己卧房的左凌丰,随口说道。

  “是!”元站干笑着回答,他听出都督大人在机智地揶揄他的“一点变化都不曾有”。

  身后的小希,扑哧一乐,立刻掩住了嘴巴。

  左凌丰停了脚步,扭头看向二人,一脸疑惑,“嗯?”

  他示意,这句话,有这么可乐吗?

  .

  走进书房,呈送、汇报工作的时候,元站和左凌丰说了当年“闹鬼”的事情。

  “哦,所以,这紫竹,一直没有敢过来修理吗?”左凌丰问。

  元站,低头笑了,说,“大概是吧,反正我也……不太懂。”

  左凌丰还不知道樊丽花的事情,借机说,“来年自己置了宅子,让内人打理便是。”

  元站,头更加低了。

  “怎么?”左凌丰看着书案上堆成小山一般的文档和记录,神思已经集中到里面去了。

  见半天元站不吭声,他抬手要了元站递过来的茶盏,说,“还不好意思吗?樊铁已经出狱了,你不会是计较这个吧。他不久会再回到我这里,做安煦书的职位。他熟,我会陈清此事,要他来身边。他妹子……”

  左凌丰抬头送回茶盏的时候,才发现,元站脸色不好看。

  “大人,我喜欢别人了。”元站轻声说。

  “哦?哪家的姑娘,我能见见吗?”

  “不能。”

  “嘿!”左凌丰将身体向后靠了,手习惯地放在他的左膝盖,嘴里琢磨着茶香,“你不会说谎的话,就老实告诉我实情。”

  元站发现,自己在左都督面前完全不能“自由发挥”,但是又不想说是因为自己一身债,别说置房产婚娶,连下聘的礼金都没有,就推脱说了其他理由。

  “樊姑娘,不是铁哥的亲妹子。”

  “哦,她虽是续弦生的,但也是正妻所生,……”左凌丰审视着支支吾吾的元站,突然明白了。

  “是手头不宽裕,一直拖到现在吧?”左凌丰问。

  “不是!”元站立刻说,“真的,太漂亮的妹子,是好人家伺候的,我不喜欢那样的!”

  左凌丰看出,元站东拉西扯地说道,其实还是因为当年把积蓄全部给了自己,而没有成亲。

  他看着元站光滑的鼻梁、大眼睛不停躲闪自己,心里难过起来,“是我耽误了你……”

  小元站立刻急了,上前一步,“大人!我权当自己已经死在宿州城外的,如今的我,为大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点小事情,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樊家……”

  “我一没有下聘,二不曾越轨,樊家不会计较这些的,只是……铁哥这里,还要大人您……帮忙说道说道。”

  “嗯……”左凌丰沉默半晌,突然说,“怎么,他妹子,不会还在等你消息吧?”

  “不算等,因为铁哥入狱了,媒人都不肯上心,她母亲因为女儿漂亮又不愿随便嫁了,所以这二年她一直……在家。”

  左凌丰听了,觉得还有些其他,就笑着仰脸,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大人,呵呵,”元站发现自己完全没能力欺瞒左凌丰任何,便老实说了。

  这樊丽花,一年里有小半年往大盐城跑,每次她一个人来,元站担心她路上不太平,又都雇了马车、派人护送她回去。

  虽然富下城距离大盐最近,但是这来去花费也不小;

  而且一个姑娘家,每次以打听大哥的情况为由来营房找元站,元站都是规矩行事,说明了樊铁还在京城服刑,二哥樊述去了京城,也还没有找到机会,因此,樊述不在大盐城的时候,樊丽花在客栈里的一应食宿,也都是元站负责,临走还必定带上送给樊老先生很多布帛。元站顾及彼此面子,说是送给樊老先生,其实还是樊丽花话里话外透着她母亲需要。

  元站,因为樊铁在狱中,自己也没能力搭救,而原本说好的这姻缘他自己提出放弃,因而每每樊丽花来大盐城找他,他都略带愧疚、礼数有加,尽管谁都明白,樊丽花是来找机会,想和元站多些接触,毕竟当时元站是代都督职,日后可能会荣升是必然的。

  樊丽花母女这么“努力”,元站却始终退缩,包括回绝樊丽花的借口,他也从来不改。——“姑娘莫恼,我有心上人了,所以和姑娘您不合适。”

  左凌丰听元站简单说了,樊丽花经常来大盐城找二哥,打听大哥的事情,看着元站面无表情的讲述,知道他心里没有樊丽花。因为经常看到美艳动人的姑娘,在身边转悠而一丝不动心,可见他真的不喜欢她。

  .

  樊铁从京城回到大盐城,人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心气也不似原来,萎靡了很多,左凌丰担心他身体,让他先住在都督府内养病。

  这一日,樊丽花又来了。

  左凌丰抱着左宁辉从小偏房出来,叶子有孕想午休,儿子硬要拉着她出来放风筝。

  “去大妈妈屋里,爹爹给你放大鹞子,这小风筝,不好玩儿。”左凌丰对着儿子鼓鼓的圆脸蛋,轻轻说。

  “当真?”左宁辉审视着左凌丰的脸,崛起通红的小嘴唇,问,“爹,娘的肚子里什么时候会生出小弟弟?”

  “哈哈,你怎么知道是个弟弟?”左凌丰大笑。

  “娘自己说的。”孩子不停眨动长睫毛,得意地笑着,让左凌丰感觉,从来没有让孩童,如此融化了自己的身心,便高高举起左宁辉,也跟着孩子的兴奋,大笑起来。

  左宁辉回到都督府,新鲜地疯玩了两个月,始终喜欢桂英和左凌丰的大卧房里,各种摆设、玩器。但是身边的婢女嫲嫲们,总不让他玩,这会儿左凌丰抱着他,他古灵精怪地计划着,让爹爹拿给他玩。

  “爹爹,我不想放大鹞子了,想在大妈妈屋里睡觉。”左宁辉说。

  “哈,小机灵,我们可说好了,去了屋里就只是睡觉哦!”左凌丰说。

  “嗯,嗯。”说完,左宁辉抱着左凌丰的脖子,扭着小屁股,发腻。

  正这时候,桂英带着都督府的巡卫,李常安,身边跟着一个伶俐的小姑娘,走过来,看穿着,不似普通婢女。

  “凌丰,正好你来了。”桂英突然兴奋地说。

  桂英,因为在左芸哪里日夜担心左凌丰和叶子,生了场病,还没好透又摔了一跤,康复之后就有些神情木讷、呆滞,回到都督府后,日常事务都是安伦和叶子在打理。

  这几日,叶子觉得体乏困倦,总想睡觉,说是有了孕,所以大家都让她先好好养神,不要天天往西边跑。此时看着桂英带着个陌生女子走过来,左凌丰不知道什么事情,只看桂英一改呆滞的面容,满是喜色。

  “这位是小瑜小姐,说是叶子在东滨的旧相识。我看她拿出这个,就想带她过来见见叶子。”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根亮闪闪的金钗。

  左凌丰撸开左宁辉伸过来的小手,接了金钗。

  好沉。

  金钗背面,錾刻“元宝”二字,左凌丰仔细辨别了,不是新物件也不是新刻痕,便知道,这东西是叶子当年的物件。

  小瑜,上前一步,迎着左凌丰审视的目光,躬身行礼。

  “民女,东滨城的尚瑜榧,当年在陶府,因重了陶夫人的名讳,所以改名尚小瑜。叶子夫人在陶府时,我服侍过夫人一场,得了她这些好处。如今两个弟弟大了,我年底要嫁人了,想着……,日后出来不方便,就特来拜见叶子夫人,并且归还她的金钗。”

  听到尚小瑜一口气说了这么些陈年往事,左凌丰知道,这个就是当年帮叶子送信的小瑜,算算年纪,如今也有十六了,是到了年纪。

  不知道怎么,他抱着孩子,突然问了句,“哦,可有人下聘?”

  在场一众,除了年幼的左宁辉一把揪去金钗,拿在手里当短剑挥着玩,其他大人都是一愣。

  左凌丰担心众人误会,直接轻描淡写地说,“哦,就随口问问。”

  尚小瑜低头遮着脸,羞羞地笑了,左凌丰看着她粉了脸,倒觉得平淡的样貌里,有着机灵的体贴,更是娇羞可人。

  左凌丰告知小瑜等人,叶子刚刚睡下了,让安伦带着小瑜,先去小客房里休息一下,等叶子醒来,让亚琴过来叫她。

  众人走到大敞院的时候,左宁辉将金钗还给左凌丰,口中还是念叨,要去大妈妈屋里睡觉。

  左凌丰想,‘嘿嘿,这小子,挺执着啊!”

  真到了桂英的大卧房,小孩子哪里肯睡觉,在床上翻上翻下,一通折腾。

  “我不在家,你们晚上都这么哄孩子睡觉的!?”左凌丰问桂英。

  他知道,自己外出巡查,到了晚上叶子会直接留在大卧房里,和孩子一起睡在这大床上,一是现在仆人不多,后院空大,两个女人都有些怕,二是担心桂英晚上寂寞,更加心上多了呆滞,让孩子给她解解闷,三是左宁辉是在寒地出生的孩子,左凌丰又特别疼这孩子,担心他不适应大盐城的湿热,说桂英看护起来更有经验,因为他们的大儿子也是这样两地奔波过。

  这会儿左凌丰侧躺着身子,逗孩子,就是不让他从自己身上翻下床,去拿大床对面的搁架上的器物。

  “是啊!叶子,有办法。”桂英已经有些累了,逐渐眼皮瞌睡,任由孩子在她身上,从左边爬到右边,有从右边爬到左边的玩,她也不恼。

  亚琴过来找安伦,却看到左凌丰已经“收拾”了儿子,让他睡熟,走出卧房,伸了伸被儿子折腾的身躯,感慨小孩子旺盛的精力。

  他吩咐,去客房,叫小瑜过来。

  正好,元站从外面走过来,立在卧房门外的廊下,问,“大人可在?”

  左凌丰应了一声,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走出来。

  元站,乖巧地上前,帮他整理后腰带,口中说道,“樊丽花小姐,来了,我让她在前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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