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尘皱眉道:“我没想到那冥夜修身上,不只有我缺失的神灵,竟还自主衍生出了一半魂灵。
甚至在与他交手时,差点被他吸收。”
苏辞闻言,忽而低笑出声。最后看向复尘的目光多了探索:“或许,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以物换物,你觉得呢。”
复尘站起了身,看向苏辞多了疑惑。“什么意思?”
苏辞笑的更加迷人眼“有关依旧,或许~还是依旧最大的秘密。”
“用何交换?”复尘默了片刻,颇有些犹豫的说。
“我想知道的亦是,所有人都知,我却不知的...”苏辞问的蓄谋已久…
庸国皇宫,龙息殿。柒拾掀开了层层叠叠的纱绸,绕过屏风来到内殿。
拱手行礼后来到左候身后,挑眉望着那白发丛生背影。
“不知皇上,召臣来此是为何?”声音听似温润恭敬,实则遥不及...
左候的身影僵了僵,声音低沉中多了几分苍老:“为何不能两者共存,为何偏偏是她成为选择之一。”
柒拾淡淡出声:“陛下做不出选择,却又表现的这般痛苦与情深。
怎的是想,这又是一个局吗。那可有破局之解呢,陛下准备好了吗?”
而床榻上的人儿,却在柒拾到来时。
在无尽荒野中找到了一个方向,抬脚跨出时却又退回了原处。
脚下落空,又坠落入另一个没有尽头的渊海。
左候将掌中的小手不由又捏紧了几分,哑着声音“我想~找回那份缺失的记忆。”
柒拾闻言眯起眼眸袖中的手抬了抬,最后伸出指尖凌空写了个“释”。
随后身形极速落空,故事又回到那场洞房花烛夜。
左候不知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那不远处映在窗前缠绵的一双身影。
而喉咙也莫名的干涩起来、隐隐作痛,直至夕阳东升。
上天似是十分怜悯的遗漏了一缕余辉,洒落在左候的肩上。
发红的双眼更是死死盯着那,被缓缓推开的朱红殿门。东方樛用着他的脸,一身红衣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走向了左候,与左候再次交换了位置。
左候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又攥紧了几分。快步的走入了殿中,最后在快接近苏烟的床榻时。
脚步变的异常沉重,甚至有些窒息。
当左候缓缓坐在榻前,伸手抚上了苏烟的脸颊时。又多了分贪婪,为什么还是迟了一分呢。
未见你时,我见世间情爱都觉虚妄犹如月中捞月。
见你时,我见世间情爱都多了几分苦涩就算是月中捞月,亦不肯放手。
不知是左候引来了太阳余辉,还是苏烟本就是育余辉而生。
金黄色柔和的余光,将苏烟长长的睫毛映照的像极了拆翼的蝴蝶。
苏烟缓缓睁眼,瞧见那张熟悉的脸时。下意识便展颜一笑,声音灵动中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师兄你来了~”
左候闻言身形再次一僵:“此刻的我~像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到的失落,看向苏烟的眉眼间易充满了小心翼翼。
而床榻上的苏烟亦在左候这询问声中,愣了心神。
那一刻的左候像极了东方樛,却多了几分自嘲与倔强。
自那日后左候与苏烟几乎再没碰过面,苏烟有意躲着左候。
在面对左候时甚至有几分莫名的愧疚,或许将左候卷进来便是苏烟的因吧。
而左候亦知苏烟不喜自己顶着,她所爱之人脸随了苏烟的意。
可就在这样平静下的摄政王府,东方岳器张极至的踹开了囚禁东方樛的房门。
“怎的~本王的小樛儿厌倦了这般生活了吗?那不如使劲浑身解数讨好本王?
说来也是好笑,小樛儿于朝堂上游刃有余。于本王的后宅变这般不屑吗?所以混出了这副模样?”
东方岳说的一字一顿,说话间还一步步靠近东方樛。
用力的捏住东方樛的下巴,霸道的无以复加,目光中尽是嘲讽与怒火。
而顶着左候面容的东方樛,此刻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碎。
唇色更是十分苍白,可被那双眸子却丝毫不因此刻的质问有半点情绪波澜。
东方岳甚至还在东方樛的瞳孔中,看到几分讽刺。
见东方樛面对自己时的那副死人样,引的东方岳不由大怒。
手中着下巴的动作更大了几分,咔嚓一声响。
东方樛下巴脱臼了,可东方岳却不见东方樛有丝毫情绪起伏这样的东方樛像极了一个木头人。
“又是这样,小樛儿就不怕本王的牵怒吗~”
东方岳的声音压得很低,薄唇也在东方樛的耳垂磨挲着。
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提醒,更像是下一秒谁便会身首异处。
“东方岳,一起死怎样!”东方樛闻言,忽而伸手搭上了东方岳的脖颈,邀请十足的出声。
只是那目光却像是饿狼般,定定的盯着东方岳。
而东方岳瞧见这样的东方樛,反而很是开心的,哈哈哈哈大笑出声。
手尖用力,又将东方樛的下巴抬了抬。
笑的很是开心的咬上了那苍白的唇,眸中情、欲更是流连忘返的洒落在东方樛的全身。
冬至的第一场雪快到来时,东方岳忽然又带着东方樛进了宫。
而此时的龙息宫左候处理完一堆奏折,披着玄色披风眼带疲惫的推开了偏殿书房的房门。
一个娇俏温柔的身影,披着一身火红色狐狸皮占满了左候的目之所及。
苏烟端着一碗卖相不怎么好看的浮元子,透过雾气看向左候。
“想来,近日朝堂事务较多。皇上定是没好好吃饭吧,要不要尝尝这呢?”
苏烟的声音轻柔而温柔,还带着几分甜腻。
左候闻言似乎有几分受宠若惊,眼底还有隐藏极深的狂喜。
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也动了动。
连忙点头,有些傻气的领着苏烟进了中殿。一旁的宫女与寺人见此,也不由低头偷笑起来。
本还以为皇上与皇后,不会再有半分交集。
虽他们不知是何缘由,但今日见这对帝后关系破冰,他们也不由得为其开心。
毕竟这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的前途。
左候苏烟两人,在玉案前双双坐下。
左候犹豫了片刻后声音低沉中有几分沙哑的道:“我以为~从那之后,你与我便不好有交集,你似乎不想见我?”
这话问的有些掉智商,有些失身份,甚至有些莫名奇怪的控诉。
苏烟顿了片刻后道“我不知,你对我莫名的情愫如何而来。
甚至有些想逃避,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我怕我会失控的想他,怕在没能力的情况下连累他~”
苏烟温柔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懊恼的怯懦,与苦笑。
左候闻言身形一滞,眼底闪过类似于看~你有自讨苦吃的吧,的情绪。
“咳,你~还会做浮元子?”左候假意的咳嗽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的问。
苏烟的眸光亮了亮,看向那碗浮元子有些小骄傲的说:“是啊,一次就学会了呢。”
苏烟第一次,有些孩子心性的调笑道。
左候看着这样的苏烟,压下心底的火热。
眉眼弯弯的道:“那会很好吃的吧!庆幸,我能有这个荣幸。”
这样的左候顶着东方樛的脸,做出了儿时苏烟仅瞧过一次的模样。
令苏烟儿生了几分恍惚,身形僵了僵。
而在这一刻,东方岳领着东方樛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挑眉笑看着这一幕,当左候察觉时第一反应不是抬头去看。
而是伸手抬起那碗浮元子,狼吞虎咽起来。
加快速度的进食着,像是会有什么人跟他抢似的。
而东方樛也第一时间,看到的左候手上的那碗浮元子。
像是不需要别人给他说,那碗浮元子的来处。
他便已知道是谁送给了这人的,心底的妒忌不受控制的往上冒。
而苏烟在听到东方岳的声音时,便身形极快的转身。
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东方樛的身上,可下一秒却被东方岳挡住了所思之人。
导致东方樛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对左候的妒忌中。
片刻后左候碗空,东方樛回神皱眉,苏烟道:“摄政王,今日好心情,竟会来这龙息殿?”
苏烟挑眉,浅笑着望向东方岳。
一副好君贤臣的模样,而一旁的左候见苏烟如此便不由的往苏烟身前靠了靠。
也开口问“不知~摄政王此来何事?”
东方岳见此,眸子里多了几分恶劣的戏谑。
伸手一把身后的车方樛拉进怀中,在苏烟与左候的注目下。
动作暧昧用着自己的薄唇磨蹭着东方樛的唇角,在东方樛如寒冰的脸色下扬起了嘴角。
“本王啊~,当是来此地补个洞房宠一宠心肝。必竟,本王怀中的小人儿可尊贵着呢。”
东方岳这番话,犹如惊天之雷。震的三人愣在了原地,而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苏烟忽儿抬头眼眶充红的盯着东方岳。
“摄政王~多大的权威啊~”说着手中更是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向了东方岳。
可未近东方岳身,两道相似却有不同的声音,同时在苏烟耳旁响起“不~”
东方岳便眉头一皱的抬脚,踹向苏烟,岂料苏烟一个轻身转动。
犹如翩翩蝴蝶的绕到了东方岳的身后,刀刃嗤的一声刺进了那衣袍后的琵琶骨。
东方岳大怒,抬脚便是一个横踢将苏烟踹倒。
左候不由的攥紧了拳头,压下所有慌张。看似淡定的来到了苏烟面前,将苏烟抱入了怀中。
东方岳还觉不解气欲要上前,却被杯中的东方樛阴冷的眼神制止。
“她若死,便一起给她赔葬~”
东方岳闻觉好笑:“本王的金丝雀,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呢。”
声音中更是多了几分诡异的宠溺,随既便将东方樛打横抱起,往内殿走。
也就在这刹那间三人,似乎都明白了,东方岳到底想干什么。
苏烟眼眸通红地抓着左候的手臂声音十分沙哑哽咽“求求你好不好,救他好不好~”
说着说着苏烟,又自顾自的低笑了起来。
而面对这样的苏烟左候是那样的无措,第一次厌恶自己不是那权利之上的人。
就在床榻帘帐,被东方岳随手放下时。
苏烟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每一步都是有千斤重的前行。
而左候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苏烟身后,殿外的宫女,寺人亦是在这风雪呼呼而作的天下寂静无声。
只余不留余力呼呼刮过的寒风,衬托着。
最后苏烟在殿内界线处停下了脚步,撑在红柱上的手染上了点点血迹。
干净修长的指甲更是不知何时断掉的,左候看着这样的苏烟想靠近,却不知如何靠近。
暗红色的帘帐下,一双身影缓缓重叠。
帘帐内,东方樛双目无神的望着帘帐外的身影。
嘴角勾起了一抺苦笑,可无论他怎么忽视,想忽视压在他身上的人,他都忽视不了。
东方樛嘴角隐隐有血渗出,眼角亦是。
东方岳见此,心中嘲讽所谓纯粹情爱,哪及得上权利之巅的欲望又怎敌得过他。
东方岳开心时,苏烟三人都做人上人演他们的爱恨情仇。
不开心时当用“刮骨刀”一寸不漏地将其刮下,才是最为赏心悦目。
东方年给予他的求不得,他会一点不差的给予身下之人。
否则他要这个权利有何用处,东方岳越想便越是兴奋便也无视了身下犹如“死鱼”的东方樛。
苏烟在这场香艳中也渐渐白了脸色,而红柱上沾染的血迹也越来越多。
左候的眸子闭了闭,抬脚想上前抱住苏烟。
而苏烟哽咽着喃喃道:“哈哈哈~这就是,我要拿起再放下的情吗?我做不到了啊~”
左候猛然睁开眼,对啊,他在这情爱中徘徊了太久,竟忘了自己下山的目确。
山下所经历的这一切,最终的目确便是得道悟道,他竟将其忘了个彻底。
这一年苏烟终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能,尝着世间的不得。
东方岳不得东方年,转而囚了东方樛,苏烟因人力不可及护不住爱之人…而左候因莫名的爱恨忘了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