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司徒纤纤满怀恨意的质问,云倾那双美到极致的凤眸便冷了下来,她这一冷下来,司徒纤纤却犹如见到什么恐惧一般,连连后退,嘴里却不甘道:“陆澜夏,你别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你别以为我不敢将你的身份拆穿?你……”
“哦?”云倾挑眉出言打断她,目光森冷地望着后退的司徒纤纤,言语轻蔑冷漠道:“司徒纤纤,你父亲践踏百姓,你弟弟欺辱良家女子,这时日算算长达三五年之久,若不是有人受不住前来寻我父亲呼救,恐怕你们一家如今还在做着丧尽天良的事吧!”
想起司徒纤纤开始说的她如今沦落至此皆拜她所赐,那么当初那些平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时,她又何曾怜悯过他们?
为此,如今司徒纤纤的质问在她听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哼!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父亲是清白的,是你,是你父亲容不下他,是你们一家颠倒黑白……”司徒纤纤闻言,止住后退的步伐,歇斯底里地伸出手,颤抖地指着云倾。
“清白?笑话,难不成要我将当初那些受害的百姓全部带来与你对峙吗?”云倾说着,周身骤然升起的冷意让司徒纤纤恐惧,见她沉默,又道:“司徒纤纤,对于你父亲和弟弟所做之事,你不是不知晓,但你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导致你娘心中郁结,不久就郁郁而终,这你难道也要归咎到我身上?”
追问连连,让司徒纤纤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云倾说得没错,当初的这些事她多少都知晓几分,却因为懒得管,这才让自己母亲在日复一日的郁结中离世。
可她如今沦落成这副模样,眼前人功不可没。
想着,司徒纤纤缓缓抬眸,目光怨恨地盯着隔着铁栏的云倾,言语虽不似刚才那般咄咄逼人,却也并不柔和,她阴森一笑,冷冷道:“陆澜夏,你如此口诛笔伐地岁数别人的罪过,可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得像如今这般至亲之人含冤离世?”
望着司徒纤纤那副不甘地模样,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云倾却陡然上前一步,像是明白了什么事一般,沉声开口:“是你?”
见她这般,司徒纤纤却笑了,笑得花枝招展,笑得解气,可脸上那些可怖的伤疤,又在她的笑意之中添了几分恐怖狰狞,她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混着血水一滴一滴落在胸前的衣衫上,半晌,她才像看笑话似的开了口:“想不到吧!哈哈……你以为是傅家在背后指使,却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复,从你父亲杀了我父亲和弟弟后,我就在心里发誓要让你也付出同样的代价,终于……做到了,哈哈……”
云倾死死盯着她,下一瞬,手起刀落,紧锁的牢门便打开,她走上前去,伸手捏住司徒纤纤的颈项,将她逼退至墙角,面色冷漠森然道:“那是他们罪有应得,你不该恩将仇报。”
司徒纤纤纤细的脖颈被她用力捏着,脸色因窒息涨得通红,唇色却隐隐发紫,她的双手死死抓住云倾的手腕,目光却极为厌恶憎恨地紧盯着云倾的脸,一字一句道:“陆、澜、夏,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我从匪徒手中救出来,如若不然,陆北善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也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哈哈……”
她的话说得极慢极慢,说话时还带着笑意,眼底的不屑与不甘淋漓尽致地显露出来,云倾能感受到她嚼穿龈血的恨意,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几分,面色冷漠,容颜清冷,黑纹缠绕间万分妖娆可怖,让人看了心中发颤胆惧。
云倾缓缓抬眸,看着司徒纤纤一点一点地放弃挣扎,一点一点的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突如其来的寒光从她侧面闪过,在微弱的烛光中削下她的一缕青丝。
她手中的力道一松,司徒纤纤便落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云倾却顾不得她,一跃而闪,与前来的金唯衍交了手。
金唯衍没有衬手的武器,赤手空拳,身影却极快,云倾手握匕首几次绕着他落下都被他挡住反落了下分。
几个回合交手下来,云倾便知不能再与他纠缠,越纠缠下去,她的胜算就越减一分,于是手中的银针在转身闪躲之际脱手而去,金唯衍盯着四五根泛着寒光的银针在内力的加持下朝他飞掠而来,一个抬手侧首飞跃下落躲过时。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倾早已将手中的匕首送入了倒地的司徒纤纤的心口之中,司徒纤纤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抬眸望着不到一尺的云倾,随即垂眸,呕出一口又一口暗黑色的血,在极度的不甘与滔天恨意中缓缓倒下,咽下最后一口气,可那遍布血色恨意的双眸却始终死死盯着眼前的云倾。
云倾便在这一刻,拔出司徒纤纤身体里的匕首缓缓站了起来,却听到背后传来金唯衍阴郁低沉的声音:“圣女这还未入主荣王府,就已经这般迫不及待地想替本王分忧了?”
他的话阴冷幽郁,云倾听了却只是淡漠邪魅一笑,将手中匕首上的血迹在司徒纤纤身上胡乱擦了擦,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金唯衍,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开口:“成为荣王妃这不是早晚的事么?那么替荣王解决一个没什么用的女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说这话时,已经不像刚才与司徒纤纤对峙之时的冷漠阴冷,反倒是一副平淡,不在意被金唯衍看见的样子。
然而她也知道,司徒纤纤被关在这受刑却没有在镇北王府一命呜呼,想来她于金唯衍而言还有其他用处,所以她刚才的话里,她加重了‘没什么用’四个字,为的就是想看看金唯衍会不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奈何眼前的人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她杀了司徒纤纤一般,听到她若有若无挑衅的话语,也只是淡淡一笑,冷声道:“是没什么用,死了便死了,只是圣女既然说成为荣王妃是早晚的事,那看来本王得尽快满足了圣女的愿望才是。”
他说着,上前几步,行至云倾面前,垂眸对上云倾那平淡柔和却暗藏杀机的眼神,随后,一手揽过她的腰身,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