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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箭三雕

康庄一梦 元宁皙 7704 2024-07-11 19:28

  天边还没发亮元真就悄悄的爬下了床,穿好鞋子,蹑手蹑脚的把被单子给姐姐和姑姑们盖好,一村的老少娘们都在于家休息,被子可以自家抱来,床铺却是不够的,干脆在院子里铺上十来张芦苇席子都在那上面挤着,有的睡得迷迷糊糊、有的睡不着围在一起小声的说话。元真就坐到了和冯老太太小声说话的宋氏身边等着天亮。

  东方逐渐亮起白色的光渐渐的代替了黑暗,渐渐的白色的光又被金色的光渲染了,是个好天气,元真心里想着突然听到了一阵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回来了,她爬起来就往外冲,看到程泽裕赶着一辆带棚子的马车下了大路快到自己家门口了。

  “车哪来的?人呢?”元真这一路跑的飞快,鞋子掉了都没来得及穿好拿在手里奔到了停好车的三叔身边。

  “抓住了两个人和这辆车,你爷爷他们押着人从云山底下过来,我趁着这会子大路上没人把车子先赶回来了。”

  “你搜车了吗?”

  “搜过了,车里除了很普通的褥子和靠背什么都没有。”程泽裕把车子赶进了程家西边的巷子里拴好藏起来。

  程老爹他们是走的小路回来的,虽然近但是路不好,又押着犯人自然要慢一些。叔侄俩便把家里的大门打开边商量边等着。

  “看着像是有钱人家的仆人,而且就是我们合庆府的人。不过谁家这么大胆敢在禁令期间买人呢?”程泽裕坐在大青石上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等会审人前先搜身,审的时候下手狠点,不用惧怕他们是哪家富户,敢在禁令期间买人他就是大错。六十两买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绝对不是回家当个丫头使唤这么简单的,说不定是送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养大在卖大价钱呢。”元真咬着手指头盯着远处的树林把想了一夜才有点头绪咬着牙说出来。

  程泽裕觉得侄女的话有道理,听到动静的几位老少娘们也赶了过来他便把这话说了。郭氏闻言怒不可歇,去灶房拿了根烧火棍攥在了手中。

  不一会程老爹领着老少爷们押着两个五花大绑被堵上嘴的人进了院子。程泽裕先是把两人的裤子仔细的搜了两遍确认无物,又拿了剪刀把两人的上衣剪开搜索。两人很是不老实,不光眼睛四处乱看还拼命的挣扎。

  郭氏把其中一人的堵嘴布取下来,“你们去那土地庙干什么?”

  那个黑矮胖鄙夷又恶狠狠的看了眼院子里的男女老少,“干什么需要跟你们这些穷胚子说?快把爷爷们放了,让我们把人带走。否则,爷爷灭了你整个村子。”

  郭氏举起手中的烧火棍对着黑矮胖的脸就砸了下去,啪的一声满是横肉的脸沾上了烧火棍的黑灰。收回烧火棍指着被拿出塞嘴布的瘦高个,“你来给我说,要是说不好,这黑猪的脸就别要了。”

  瘦高个看了眼疼的龇牙咧嘴的黑矮胖和他那被烧火棍打的更胖的脸转了下眼珠冷哼了一声,“都好大的胆子,囚禁伤人可是犯法的。”

  郭氏冷笑了声,“犯法?也是你和这黑猪犯法在先。今儿这事要是不说个清楚,这到山里也就几里地,山高野物多,狼吃虫咬我可管不着。”

  “他们是宝庆银楼的夏家人。”程泽裕从两人被扒下来的衣服里找到了一个对牌和两张纸包着的一张卖身契。

  “既然知道我们是夏家人还不马上把我们放了,今天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否则,恐怕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了的。”瘦高个虽然不像黑矮胖那样态度高傲恶劣,但是语气里满满的威胁。

  “谁把孩子卖给你们的?”程泽裕晃着卖身契看着瘦高个。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管家让我们来接人我们就来接人,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可以放我们走了吧。”瘦高个的眼珠子晃动,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明显带着急迫感。

  程泽裕依旧是皱着眉头死盯着那张卖身契,过了会又把卖身契递给了身后的宋氏让她念给老少娘们几个听。

  “虽然没写名字,但生辰八字是小芹的不会错,她跟我家全超就差几天出生我记得清清楚楚。”杨贵媳妇虽然不识字可是听宋氏念了一遍就想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卖身契上不是姐姐的生辰八字甚至没有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写着父亲程泽山,母亲万氏,那是程鹏爹娘的名字,可是小芹也不是他们的女儿。元真没有看过卖身契不懂上面到底要写些什么内容。

  瘦高个看着面面相觑的老少们又在催,“我看这事就是个误会,不如行个方便把我们哥俩放了,只要把银子退还给我们,这事就此结束。我这兄弟不会说话,我给大家陪不是了。”

  看起来像是程泽虎和程鹏娘私下掠人的,跟这俩人没啥关系,他们就是禁期里买人而已。可是就是哪里不对劲,元真拉着三叔的袖子微微的摇头,那边几位老爹商量后也觉得不能放了他们,必须去见官。老爹们还有一层考虑,把他们这样抓来已经是得罪了,见了官把话说开,万一以后他们报复也会三思的。

  北程村人的优点很多,其中一条就是不含糊,确定好的事立马就会付出行动。老爹们挥挥手,后生们利索的拿布堵嘴,拿麻袋装人,这是怕五个人互相看到后串供。

  程家的小姐妹俩要带着,于小满要带着,村里还要去几位抓捕罪犯的证人,于老爹让郭氏也去,是她抓住的程鹏娘。魏氏娘俩已经在县城了,到是省了些事。满满的坐了三辆车子,快速却安静的在南大路上移动着。

  元真跟着郭氏坐在那辆带棚子的马车里,那黑矮胖被装在麻袋里也不老实,一直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活像豆地里的大青虫。于小满被他烦的不行,脱了脚上的鞋子很抽了他几下才老实了一会。

  “二婶,这次咱们家能出族吗?”元真仗着人小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郭氏。

  “不知道呢,也不知道大人们会怎么判。”郭氏长长的出一口气,盯着前辆车上的程泽裕背影想跟小叔子讨个主意,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好吧,到时候见机行事吧,自己这次应该还能上堂听审的。如果能出族当然是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可是这出族了万一以后真的给三叔带来麻烦又怎么办?还有哥哥,明年就要上学了,以后也要走科举的路子的。头痛,元真觉得还是前世那种对面邻居住了几十年有的也不知道姓啥名啥的好!

  因为都觉得夏家买人时出的价钱高的离谱必有隐情,怕嚷嚷着打草惊蛇了,一路子大家都是静悄悄的,到了县衙门口程泽裕和程老爹一起去请了相熟的衙役往里面传话,还不忘求请大人酌情低调开审。

  里面马上就传出话来立即升堂,不过不是在县衙大堂,让所有人都进到县衙后院开审。元真牵着睡了一晚有些缓和惊吓却依旧有些呆滞的姐姐跟在二婶身边,想着这个大人真不错。

  事发突然没有状纸,程泽裕说他可以当堂写,就领着大家进去了,元真站定后打量着县衙后院心里嘀咕,半年不到就来了两回县衙,也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了。

  县衙后院的地上刚松了绑,取了堵嘴布的黑矮胖就大喊他们是合庆府的夏家人,这是场误会,快放了他们。

  刚写好状纸的程泽裕看看上面威严的通判大人又用讥笑的目光看了黑矮胖一眼,果然旁边一个衙役拿了个手掌宽的竹片走过去挥起来冲黑矮胖的脸上就是几下,黑矮胖的脸上瞬间起了几道血痕,立即消停了。

  程老爹报上了姓名家庭地址简单说了事情经过,程泽裕把跪在地上当堂写的状子交给衙役递了上去。那大人看着状纸吩咐衙役去安和堂看看能否把受伤的魏氏娘俩接来,命人迅速去北程村看伤人的现场,又查看了程家带来的那把小琴娘伤人的刀子。

  因为时间关系先审理掠人案,元双、元真、于小满、郭氏都被问了事情详细的经过就被安排到一边休息了。

  审到程鹏娘和程泽虎及那夏家两人时出问题了,程泽虎说所有事情都是自己的主意自己干的,程鹏娘什么都不知道,别的就一句话不说了,被打了几十板子都没再说一个字。

  瘦高个则死咬自己没有见过程泽虎和程鹏娘,自己只是个办事的。通判大人冷笑着盯了瘦高个两眼,命衙役去合庆府夏家带经手人,大中午的往合庆府去,到了那也回不来了,只能明天等经手人到后再审了,这个案子暂时搁置。

  等到审小芹娘时元真觉得她好像那种大梦刚醒的人一样,似乎对自己昨天做过什么并不清楚,跪在地上不停的喊冤枉,说自己没有动刀子伤人,只是心里想过这事,可是魏氏娘俩身上的伤和人证物证都在,哪里由的她不承认,说话间就被打了十棍子。

  “我说、我说,是程鹏娘回来撺掇我干的,她让我去看看哪里有落单的孩子回来告诉她,可是我心里恨急了北村的程家,就在他家附近守了二天看到两个丫头单独出来就回去告诉他俩了,剩下的事情我不知道呀。”蓬头垢面跟鬼一样的小芹娘趴在行刑的板凳上竹筒倒豆子往外蹦,生怕说慢了板子又打身上去。

  通判大人又看了一眼那张卖身契,摸着并没有胡子的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小芹娘,“她撺掇你干你就干?你可知道她把你闺女卖了?那两人回村是冲着你闺女去的,只是没得手才把目标转移了的。”

  元真听见身边的二婶和表姑都倒吸了口气的声音,尤其是表姑,不敢相信的握住了二婶的胳膊晃了两下,二婶猛摇了几下头,表示自己也不敢相信。

  好狠的心,程鹏娘和小芹娘可是相邻两个村子从小就认识的,差不多时间嫁进南程村做了同族的妯娌,两人一同进出很多年,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做坏事时都是程鹏娘后面出主意,小芹娘出头去挑事的。

  震惊的不光是北程村来的男女老少,还有小芹娘,她也不喊了也不哭了,头抬得老高盯着通判大人想辨明这话的真假,嘴里流出了口水也浑然不知。

  通判大人对于她直视自己的大胆行为并没有生气动怒,而是动作闲适的举起了那张卖身契晃了晃,又让衙役大声的把上面的生辰八字念出来。

  “贱人,你这个娼妇,我拿你当亲姐妹看,你居然卖了我孩子。”小芹娘从板凳上翻下来像疯了一样奔到程鹏娘面前又是踢打又是抓咬的,若不是之前挨了板子估计两个衙役都拉不开她。

  “要做什么冲着我来,是我要卖了小芹的,在村里刨食,还不如送进富贵人家当丫头呢。”程泽虎被衙役按在地上挣扎着看着小芹娘出口袒护程鹏娘。

  “呸,程泽虎你个憨熊。你以为她个贱人就你一个姘头?做梦,她野男人多着呢。族老她都不嫌年纪大照样睡。谁有钱有势她就能跟谁走,跟你私奔也是看着你好哄好骗。”看着被自己抓破了漂亮脸蛋的程鹏娘白着脸想狡辩,小芹娘恨不得吃了她,知道的秘密都往外倒。

  我的天啊!年过半百的族老都要,这是多么不挑食啊!元真惊讶的伸长了脖子,郭氏和马二媳妇赶紧捂上了小姑娘们的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虎哥不要听她的,我没有啊。她就是嫉恨我,在编排我。”程鹏娘捂着被抓破的脸目中带泪小声的啜泣着看程泽虎。

  “我编排你?你骚劲上来的时候趁程鹏爹不在家,招了野男人家里睡的时候让我给你看门报信。村里的小牛爹,春巧爹,臭丫爹,蒋村的小货郎哪个不跟你有一腿,就是那齐癞子你都敢勾搭睡二回,得了根鎏金的银簪子天天戴在头上满村子的显摆。”小芹娘冷笑两声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程鹏娘,“大人只要把这些人叫来审问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我的天啊!再说、再说、继续往下说,多说点野男人出来,最好是把那位族老说出来。哎,二婶你把我抱走干嘛,我还没听够呢。原来是大人觉得有孩子在场听这些污言秽语影响不好,挥挥手衙役上来把娘几个带孩子和虽然清醒过来但是虚弱的魏氏娘俩都领到了县衙大堂的东里间坐着等候,八卦心火熊熊燃起的元真扒着东里间的门,想通过回廊传音再听点,可惜距离有点远只能听见有人挨打的大声叫喊,哼!

  因为要等夏家来人又听小芹娘说她发现程家姐妹俩单独出门狂奔回家告诉程泽虎和程鹏娘时被两人劝着喝下一碗水解渴,后来的事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大人又让衙役去小芹家查看是否有剩下的水或者药渣之类的东西证明小芹娘说的是真的。

  被这些耗费时间的事情耽搁,只好让北程村的男女老少都先回家去,明天再来接着审理。

  坐在回去的牛车上元真心里想着古代真是什么都慢,连审案子找证据都慢,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结案,耳边听着爷爷和三叔猜测夏家买人的目的。

  赶车的程泽裕抱着个膀子摸下巴,“我听说夏家有个庶出的痴傻儿子,是不是想买个丫头去做童养媳?”

  看着还无精打采的大孙女,程老爹心疼的皱着眉摇头,“夏家在合庆府开银楼都有三十年了,号称家里有万贯家财,若是想给痴傻儿子找个童养媳有那小富人家拿闺女当礼物主动贴上去的,应该不会在外面买不知底细的贫户童养媳。”

  别说程家人了,就是北程全村人也没想出来夏家花六十两银子买个小丫头做什么,反正明天就知道了,还是赶紧给吓到的元双请道婆奶奶来招魂要紧。

  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私奔的程鹏娘和程泽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合庆府租了个小院子住了下来,想等程鹏爹的案子了结后在一了百了的离开此地找个地方生活。

  以前的狐朋狗友被抓的抓逃的逃,也不敢大明大显的去找工作,程鹏娘又是个爱享受的,要吃好穿好用好,两人带出来的钱财很快就要见底时程泽虎在街上闲逛遇到了瘦高个,两人以前在酒桌上喝过次酒,彼此还有点印象。

  瘦高个看着程泽虎落魄的样子计上心来把他拉进了旁边的茶馆里,为难的说家里的主子要立马买两个小丫头进府伺候人,可是因为魏县出了抢夺盗卖人口的事情,临州府、明州府、宁州府半年内不允许人口买卖,他四处都买不到人,正焦头烂额怕主子责罚呢,所以请程泽虎给帮帮忙买人,他有重谢。人不要近处的,最好是外县的或者更远地方都可以。

  自己的哥哥就是因为这种事被抓进去的,加上自己也没干过掠人的事,自然不敢答应,程泽虎推辞后回了租的小院把事情跟程鹏娘说了。

  听说买一个丫头能给到六十两时程鹏娘惊讶的嘴张老大,眼珠子转了几圈把主意打到了小芹的头上。那丫头的娘什么都听自己的,那丫头又没心眼,只要回去把人骗来卖给瘦高个拿了钱远走高飞,谁还找得到自己。

  财迷心窍的两人马上回去见了瘦高个,表示夫妻二人因为跟族里闹了矛盾想去外地生活,前途未卜带着孩子讨生活不方便,可以把自家的女儿卖给他,这个情况正中瘦高个的下怀,一听说立即表示愿意帮助朋友买下孩子。

  本来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可是瘦高个不知道是大脑抽筋了,还是被程鹏娘给灌了美人汤晕头了,居然同意先付两人三十两订金,三天后自己去约定的地点接人。幸好没晕太狠,还知道让狗男女签下卖身契中的白契。

  谁知道狗男女趁着夜色回到南村小芹家时,家里就只有被糟践的又黑又瘦的小芹娘在了。原来自从大闹祠堂以后小芹的爷奶就把孙子孙女都接去了自己家生活,把惹事精小芹娘一个人扔在了家里,还把家里的银钱和粮食都拿走了,隔几天想起来了会让孩子们送点食物来给小芹娘勉强糊口度日,担心被抓走的丈夫,想念孩子又没什么吃食,小芹娘心里就恨上了程家,觉得是程家人害的自己这样,尤其是魏氏娘俩简直就是罪魁祸首。

  小芹不在,也不知道哪天送吃食来,瘦高个给的期限就是三天,肯定是完不成了,程鹏娘便想着拿了那三十两订金跑路。可是那银子被瘦高个给存在了钱庄里,必须瘦高个也同去才能拿到银子,这也是瘦高个不怕被骗的原因之一。

  那就必须弄个小丫头去交给瘦高个,歹毒的想着,程鹏娘便让小芹娘借着割草的名义四处看着哪里有落单的女孩子好掠走。

  可是小芹娘在村里转悠了半天别说落单的女孩子了,就连落单的男孩子都没看到一个。之前听说程家买了头牛,要四处割草喂牛库存冬天的草料,小芹娘便提出去掠程家的女孩子,反正自己恨那家人恨的要死,掠走了让他们尝尝骨肉分离的苦,最好是掠走程玉那个死丫头,这样魏氏就能痛苦到一命呜呼。

  还真的让小芹娘看到了程家姐妹俩单独出门割草的机会,一路狂奔回家告诉了狗男女,两人劝着满头大汗跑的哈哈喘的小芹娘喝了一碗加了一种致幻剂的糖水,又开始说程家多么多么可恶,魏氏娘俩多么多么该死,喝了糖水的小芹娘渐渐目光呆滞,程鹏娘把一把刀子递到了小芹娘的手中。

  这边程泽虎顺着路边的大沟渠快速的靠近了在树林中的姐妹俩,找了时机掠走了元双就按照跟程鹏娘说好的路线想钻进大芦苇荡,等小芹娘在程家闹出了事,程家人慌乱的时候把元双挟持进云山,躲到后半夜在带去土地庙等瘦高个来接走,他们俩也就跟着马车回合庆府了。

  按照郭氏的描述,老少爷们跑的飞快去拦程泽虎,自己实在跑不动就停下来喘了口气,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从沟渠里爬上来往南程村的西边小道上疾走,电光火石间郭氏觉得私奔的程鹏娘此时出现肯定有鬼,便越过大路去追她,最后在杨桃的帮助下抓住了已经快到达南程村最后一排人家的程鹏娘。

  可是她不先去土地庙里等着程泽虎为什么要往人人都认识她,会抓住她沉塘的南程村跑呢?

  因为她牢记着瘦高个说的想买两个女孩子的话,程泽虎掠走了元双,她再去骗走小芹就凑齐两个女孩子了,这可是一百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呀!

  小芹爷奶家就在南程村的最后一排最西边,正是她疾走的方向。多年的相处,程鹏娘知道小芹是不睡午觉的,只要小声的喊出家门掏出两块糖,就可以轻易的带走这个视她为亲姨的孩子。

  前两天怎么没想起来这个办法?因为前两天她以为小芹爷奶是把孩子锁在了家里,不容易喊出来,而今天她才从喝了掺药糖水的小芹娘口中得知,孩子们是自由的,只是不被允许来看小芹娘,否则会挨打骂的。

  另外要掠人的全部计划小芹娘都是知道的,她如果发现小芹不见了会立刻怀疑自己的,到时别说把孩子带走卖掉,就是能不能跑到土地庙都是问题。

  不光是这个谜给解开了,反应灵敏又思维缜密的通判大人就连程鹏娘无意中听到醉酒的丈夫说出杀死宝娃的事后不仅不觉得对不起魏氏,反而觉得把魏氏赶走或者弄死,以后这事就不会案发,所以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带头欺负、侮辱魏氏母女俩的事都给翻了出来。

  真的是好计谋啊,先掠走元双藏起来,让小芹娘拿刀伤人替自己出气制造乱局,让程家慌乱下两头难相顾,在趁乱调转回头去哄骗小芹,两个女孩子都卖给瘦高个,自己拿到一百二十两银子远走高飞,等小芹娘完全清醒了,她就是唯一的承担所有罪责的罪人。

  元真终于明白了姐姐以前为什么跟她说程鹏娘一肚子坏水了,不说她明知丈夫害人别人家孩子性命和掠人盗卖的行为了,就这次的一箭三雕计谋和她心狠手辣的行为都让人脊背发麻,很难想象这是个自已也有孩子的母亲能干出来的事。

  可是又过了一天后传来的消息别说程家人了,就是整个临州府都震惊了。这事和齐癞子那伙人的事上达天听后,朝廷派了吏部、刑部、御史台的大人们做天使来当地复审。而两案的主审合庆府通判曹敬之曹大人从此名声大噪,为人刚正又审理了众多疑难案件,百姓给送外号“神判曹”,官位直做到了刑部尚书入了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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