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直奔朝阳院,刚从长廊绕道院门口,就看到了坐在右厢房窗户内折纸盒的花煜。
“阿兄!”花惜颜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健步跳过了门槛,“下班了啊?”
“慢着些,”花煜见她一下子蹦到了软垫上,忙伸手护着她的前额、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撞到案几上,“为兄又不会跑。”
“嘿嘿,”花惜颜嘿嘿一笑,盘腿坐下折纸盒说,“一天没见,甚是想念嘛!”
“哦?”花灿恰巧拿着印泥盒进来,笑着替花煜答了,“甚是想念也没见你回家等着啊!”
“这不是饿了嘛,一吃饱就飞奔着往家赶了。”
花惜颜笑着拍了拍圆鼓鼓的小肚子,见色起意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说的:“怎么今日就拿到盒子了?”
“店主的妻儿也买了沙琪玛,他一看盒子便认了出来。”
花灿把印章摁在印泥上,边盖章边说:“又听闻食客都排到了巷口,他就料到我今日会去,便召集了人手加班赶制。”
“这些是东市一家点心店定的,明儿下午才交货,他就先给我了。”
“噢~”花惜颜豁然大悟,“我还说呢,这老板料事如神啊,提前就把盒子准备好了。”
“这些一共是300个,我又跟他定了200,”花灿接过花煜递过来的一摞盒子,说,“明天下午去取。”
“辛苦二位兄长了,”花惜颜冲二人拱了拱手,笑道,“月末得给二位兄长发工钱才行。”
“你不添乱我们仨儿就谢天谢地了,”换了便服的花烁走进来坐下,学着花煜的样子折起了盒子,“方才说了什么又忘了?”
“阿兄放心,”怕他把她喝酒的事情说出来,花惜颜忙举双手做投降状,“颜儿改改的!”
“女儿家不可如此,”花煜起身,摁下她的手说,“也不可施方才的礼;男儿行揖礼,女子道万福。”
“随她去吧,”花烁看了花惜颜一眼,状似无意道,“外人在场时注意些也就是了。”
“不可,”操心老大哥不赞同花烁的话,说,“若是习惯了,在外恐一时忘了,失了礼数。”
“颜儿有分寸哒,方才就是开个玩笑,”花惜颜起身福了个标准的万福礼,笑道,“颜儿知错,还请诸位兄长恕罪。”
“有分寸还成日里做些无分寸的事。”
花烁和花灿递了个眼神,后者呆萌地看了他一眼,没get到他的意思:“阿灿也有公职在身,哪有时间成日陪你胡闹。”
见花烁看过来,不擅长说谎的花煜会意,生硬地帮腔道:“临近岁末,农署确实也当忙起来了。”
“二哥诓我也就罢了,大哥你也学会蒙我了~!”
花惜颜挪到花灿身旁,树袋熊一般靠在他身上:“今早六哥去农署签到,署里通知初十放假,正月十六通勤;往后的日子都能陪我胡闹了!”
“你看看你俩,一个是东市署副令,一个是神策军骑都尉,都是在长安有身份有地位、有头有脸的人!”
花惜颜嘟嘴,无辜地看着俩人:“欺负幺妹为乐,好过分哦!”
“你这伶牙俐齿的嘴,还真是吃不得半句亏……”在窗外看听了半天的花炜忍俊不禁,叩了叩窗框道,“酉时了,彭阿婆已将晚膳上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