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结,仿佛连原本燥热的风都变成了刮骨的寒刃。
老婆子偏头看了她一眼,店门口徘徊的人霎时将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惜颜如临大敌:“!!!”
她现在很想冲上去给那家伙一个大耳刮子,好巧不巧,偏偏这个时候喊她。
真是生怕她活长了。
老爹临危受命去陇右支援时专门嘱咐过了,让她少出风头、少惹事、少往人堆儿里凑。
凡是看到三个以上的人,她都是绕路走的。
“这位娘子……这是何意?”
花惜颜迎上老婆子的目光,眸光丝毫没有躲闪:“在下同兄长只是碰巧路过,并不认识你找的人啊!”
“你当真不认识?”老婆子以手为刃,贴在了她的下颌处。
“在下为何要欺瞒于你呢?”
花惜颜后仰几度避开了她的手,挤出了一个标准的笑——虽然隔着口罩并不能看清。
“自然是因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老婆子再次将手刃贴到了她的脖子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等会儿!”花惜颜伸手别开她的手,瞪大了眼,“我确实有话要说!”
“留着跟阎王说去吧!”
老婆子并没打算给她机会,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铁链,一下子勒紧了她的脖子。
“啊……!”花惜颜用力地扯着脖子里的铁索,视线逐渐模糊,最终一片混沌。
玛德……被暗算了……
……
“阿弟?”郑小米在她面前击了一下掌,“想什么呢?”
“啊?”花惜颜回神,摸了摸鼻子,颔首接过了驿站信差的信,“谢谢了啊!”
“您客气了。”信差抱拳致意,转身原路返回了。
花惜颜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一行人,为首的老婆婆冷着脸,瞧着跟谁都欠她二百贯钱似的。
其他人的表情倒是挺正常的。
花惜颜仔细地看着那群人,他们皆用绸布缠着双手和双腿、大热天也穿得极厚。
若是戴了口罩也还说的过去,可他们哪儿都裹得挺严实,唯独脸上啥都没有。
正准备上前搭讪之际;
郑小米见她一直盯在不远处的老婆婆,满头雾水地拍了她一下:“小姐,您老瞧着那位婆子做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
花惜颜拉着他往一边走了走,低声说:“这几日都飚到三十多度了,寻常人着薄衣薄衫都热得大汗淋漓,他们还裹得那么严实。”
“瞧着是有些反常,”经她一提点,并未仔细观察那些人的郑小米也仔细地打量了他们几眼,“奴都恨不得赤膊上阵了!”
“哈哈哈哈……”花惜颜忍俊不禁,吐槽道,“赤膊上阵是这么用的么?”
赤膊上阵分明是要打架嘛。
“嘿嘿……”郑小米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笑了,“奴前几日寻得了个话本,便学着用了。”
“识字是好事儿,”花惜颜拍了下他的胳膊,笑道,“等过了这段日子,让三哥系统地教你们识文断字。”
若是没有疫情,花炜下个月初六就该成婚了。
“花小姐,”老婆婆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开口竟是颇为低沉的男音,“此病疫当真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