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宫女和太监,只留下了你们二人,为的便是今天这种时候。底下这人,光是看面相便能瞧得出来她是何人了。朕之所以将你叫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当日同朕说的话,可有几分是真?”
皇上的神情已然是放松的,甚至还微微阖上了眼,可话语里不容人忽视的威严仍然叫奕歌将皇上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听得他是一头雾水,可却叫那老太监双腿犹如筛子般抖了起来。
“回,回皇上,”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那老太监好似突然便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再而后便是一阵大过一阵的求饶声,还夹杂着抽泣声。
奕歌只听到上头传来一声长叹,“朕念在你当年尽心服侍静妃,因而你说的话,朕全都信了,朕信你所说静妃与侍卫通奸,诞下一女婴,又让一宫女偷偷送出宫去,朕就因为信你,被皇后以此相威胁,故而将朕最喜爱的儿子发配到大宋最贫瘠的地方!也正因为信你!朕如今才会被你们看了笑话!”
一声声怒责,仿佛要将这宫殿的房顶都给掀了去,那老太监早已被吓得不敢出一点儿声音。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和侍卫,皆纷纷下跪,祈求皇上平息怒火,保重龙体。
若不是早已知晓了这事得事实真相,皇上恐怕早就提剑结果了那老不死的东西。回想当初的事情,他才如此后悔,怎么会就这么一步步走进了皇后那帮人的圈套之中。
那时,他早已动了废储之心,就连谕旨都拟好了,可偏偏皇后差人将这老太监送了来,说是当年静妃那件事有内情。当年静妃惨死于宫中,他为了不让这事闹大,只说是失足落水,就连对珩儿也是这么说的,而知道此事的宫女太监他全都打发出宫,可静妃到底是谁下的手,又是怎么死的,却一个人都不知道。因而,这件事也在他心里成了一个疙瘩。总让他觉着对不起珩儿,一听有知道内情的人在,便赶忙召了他进来。
可从他进来之后,所说的每句话,便让他脸色大变,当年的确有一妃子与侍卫私通,在查明此事后,他便即刻处死了那妃子,而那侍卫,因为其祖上对大宋有功,先皇曾允诺不取他家任何一人的性命,因此他便将那侍卫打发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能回城都。
那太监此时却说,当年与他私通的不是处死的那位妃子,而是静妃!静妃当年不只与那侍卫通奸,且诞下一女婴,还让自己身边最信得过的宫女送出了宫。
皇上自然是不信,可各处给他传回来的消息却让他不得不信,他纵然心痛如绞又觉着气愤非常,可当时为了珩儿,本想着杀了这太监灭口。如果这事传出去,静妃便不能再安葬在黄陵,就连珩儿王爷的名号都得丢了去,更别提想坐上储君的位置。
可就在他要下手的时候,皇后却杀了出来,让他一定要将珩儿贬出城都去,否则便将此事公布于众,他迫于无奈才做了那番决定,可如今看来,竟然还是错的!还错的太过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