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看见这个叫奕歌的太监时,心中便起了无限的疑惑,他竟然同被他处死的妃子长得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老太监所说的话,因而便让轩儿去调查此事,没想到竟然牵扯出当年的许多内情。
当年,却是从清熙宫出去过一个抱着女婴的宫女,可那女婴却并非是珩儿生母静妃所生,不过是她看在这孩子实在太过无辜,便买通了当时要处刑杀死这婴儿的太监,将婴儿带到了自己宫里,而后便秘密送她出宫,让那婴儿逃过了一劫。
他本还带着侥幸的心理,可之前他派了太医去给这小太监把脉,太医以全家的性命发誓,她却是个女儿身,这才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犯了个如此荒谬的错误。
“你说,朕是不是信错你了?”
一边说着,皇上一边往下走着,来到那不停抖着身子就快晕过去的老太监身旁,一手抓起那太监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来,却死死闭着眼,不敢同皇上对视,嘴巴发着颤想说些什么替自己开脱的话,可皇上那死死盯着他的灼热视线,纵然隔着眼皮也能叫他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只这一句,便惊得那老太监陡然睁开眼来,混浊不堪的眼珠里满是惊惧和求饶,只眨眼的瞬间,那眼珠便没了神采,只听得“噗通”一声,那老太监竟然就这么晕过去了。可听了命令的侍卫并未受此影响,直接拖了那老太监到了院子里,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早就拿着铁棍在一旁候着了,待那老太监被丢到地上后,两人便手上一使劲,毫不停歇地就朝老太监身上招呼去,只一下便把那老太监打醒了,甚至他还来不及感受到上一次的疼痛,全身仿佛要散架般的疼痛便犹如一根针狠狠刺进他的脑袋,叫他骤然张大了嘴巴,想将这痛叫出去,可一下子收紧的喉咙却卡得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后的半个时辰,是老太监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候,他恨不得谁赶紧在他心脏那儿捅上一刀好早点结束这酷刑。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奕歌早已经吓傻了,每一声惨叫倒好似是一声棒槌打在她身上,可越是害怕,自己脑袋倒反而越发清楚了整件事情,那供述上所说的事情是假的,那自己便不是静妃娘娘的孩子,而是当年那个被处死的妃子同侍卫通奸所生的孩子,可不管如何,如今都只有一个真相摆在她面前,她是皇上极力要抹杀掉的耻辱,只要自己在一天,皇家的威严便会受到威胁,要是自己的身份被外人知晓且传了出去,那不是让天下人都来嘲笑皇上。
而她早已对皇家看重脸面这事深有感悟,为了保存皇家的颜面,皇上势必会要了她的命,而且是刻不容缓。想到这,奕歌全身的血液便在一瞬间被冻住了,四肢一下便没了知觉,只有灭顶的恐惧笼罩着她。
直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冷的,“扔出去,喂狗。”才让她稍稍回了些神,却在想清楚皇上是说的外面那已经没了声息的老太监后,骤然全身紧绷起来,那老太监处理完,下一个就该是她了。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听的人都忍不住轻咳了嗓子,仿佛是自己喉咙不舒服一样。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彼此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眼里满是无奈,这屋子里的人自打被他们主子劫来之后,这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说不准能撑到哪一天呢,只是主子说来也奇怪,把人劫来了,却也不说干嘛就这么困着。
而此时屋子不远处的大堂,两个身形挺拔的男子正在激烈地争吵着什么,而周围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想必下人们早就被遣散开了。
其中一个男子,似乎正在指责另一个坐在椅子上面色淡漠的男子,争吵着就连脸都涨红了,“扎尔笪,本太子当初与你立下誓约之时,可没让你将本太子一同绑过来!”
说话的不是被人,正是前些日子才从江北一带没了踪影的太子——宋玉墨,当初被劫之时,他便大感意外,这些人怎么对他都动起手来了?当时为了不让随行的人起疑,便也没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任由他们将自己绑走了。可到了地方后,他要走,反倒拦着不让了,要见扎尔笪,却被告知还在赶来的路上,今天一听到扎尔笪到的消息就气冲冲找来问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