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衷妈妈面带笑容地走近两人的房间,低头露出羞涩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敲门。“小衷,汝侠,还不起啊?”
躺在床上的楚汝侠惊醒,意识不清间,条件反射地蹦起来就往眼睛扫到的衣柜里钻。矢衷听到动静后从沙发上坐起身,睡眠不足的一双眼睛看着半只脚踩进衣柜的楚汝侠,一脸懵逼。
随着这一系列动作脑袋逐渐清醒的楚汝侠停住,在一堆挂着的衣服中间眨了眨眼睛,搞清楚了此刻的状况,钻进去的上半身退了回来,看向一脸蒙圈的矢衷,烂笑。
楚汝侠轻声道:“不好意思啊!条件反射。”
矢衷“噗”地笑了,怕外面的人听见而憋得难受。
楚汝侠尴尬地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若无其事地把踩进去的脚缩了回来,干咳一声,回话:“姐!我们就起了!”
“那快点儿啊!收拾好下来吃东西,都可以直接吃午饭了!”矢衷妈妈在门外喊到。
“好嘞!不好意思啊姐!”
“没事儿!知道你们……晚上忙!洗漱好了下来啊!”矢衷妈妈笑着离开了。
脚步声走远,矢衷放肆地笑了出来,完全停不下来。
楚汝侠无奈地撇撇嘴,尬笑道:“得了得了啊!第一次在婆家过夜就睡到正午,一会儿你可得好好把锅背了。”
矢衷捧着笑疼的肚子起身,温柔道:“没事,我家不缺人做事。我们起得越晚,他们越高兴。而且背锅这事儿,我现在也逐渐熟练了。”
楚汝侠白眼叹气,瞥了一眼还在笑的矢衷,往卫生间走去。矢衷笑着跟了过去。
“我说,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条件反射?”终于止住笑的矢衷自然地帮楚汝侠弄牙膏。
楚汝侠心虚的视线移向了别处,强行转移话题。“你在沙发上睡得还好吗?”
矢衷把牙刷递给楚汝侠,坏笑着给自己放牙膏,看向楚汝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楚汝侠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开始刷牙,充耳不闻,恢复了一脸的坦荡。
矢衷看着她的样子宠溺地笑了,不再调侃,一起刷牙。
楚汝侠化妆的空挡,矢衷把房间恢复如初,随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矢衷妈妈看向下楼的两人,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们刚起,我让萧姨准备了一些清淡的吃食,刚摆出来的,还热着呢!快吃吧!”
“哎,谢谢姐!”楚汝侠烂笑。
矢衷温柔地笑着带人去了厨房。“爸去公司了?”
“嗯,一早就走了。走之前一个劲儿地嘱咐我好好招待汝侠,就像汝侠只是他一个人的儿媳妇儿似的。”矢衷妈妈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矢衷粲然一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楚汝侠。“妈,知道你闲不住,去找你朋友玩儿吧!我在呢!”
矢衷妈妈被戳破心思,尴尬地笑了。“也确实闲了一早上了,那妈妈出去了啊!你照顾好汝侠啊!”
“嗯,知道了。你去吧!”
“那汝侠,你和矢衷自在呆着啊!”
“好嘞姐!”
早就打扮好的矢衷妈妈春风满面地上了等候在外面的车,离开了。
楚汝侠松了一口气,大口地吃着营养和味道俱佳的食物。矢衷只是继续一脸宠溺地笑着。
吃完东西的两人顺手把厨房收拾了,和萧姨打完招呼离开了。萧姨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微笑着去干别的事了。
“辛苦你陪我跑一趟,昨晚一定没睡好吧!回去好好休息!”矢衷笑着停好车。
楚汝侠看了一眼矢衷的黑眼圈,笑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嗯。”
楚汝侠下车和矢衷挥挥手,进了小区。矢衷看着她进了小区,笑着开车离开了。
“妈的,早上被吓醒,条件反射地往衣柜里钻了。”楚汝侠接过钱锦递过来的中药。
钱锦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矢衷笑坏了吧?”
楚汝侠白眼,一口把药喝光了,愤愤地用手背擦了嘴边的残汁。“你大爷的!”
钱锦接过药碗,贱笑着去了厨房。
第二天,日子恢复如常,楚汝侠和田心到冷清所在楼层的茶水间聚头。三人有气无力地低头吃着饭,田心自带熊猫妆,冷清一脸生无可恋,楚汝侠则是一贯的一脸性冷淡。
“我说你一个有老公没娃的人,怎么还是这张死鱼脸?”冷清嫌弃道。
楚汝侠扬起下巴,撩了一下长发。“高冷女神人设,天崩地裂也不能塌。”
田心无语地眯起眼睛。“你老公不想要孩子吗?我好想看到你蓬头垢面的样子。”
楚汝侠冷笑。“那还不容易?今晚去我家蹲着,明早起来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田心愤怒地一扭头,继续吃饭。“谁要去你家吃新婚燕尔的狗粮!”
“说起来,你老公搬过来跟你住吗?不用想也知道你不会离开钱锦。”冷清问到。
“没有啊!各住各的。”楚汝侠挑眉。
田心微愣,纠结起五官。“那你结婚结了个寂寞!”
冷清意料之中地笑了。“要想让楚汝侠结婚,可不就得这样。”
“知己!”楚汝侠伸手和冷清击掌。
田心无语地看了两人一眼,表示不懂地摇了摇头。
矢衷走出手术室,表情僵硬地扭了扭脖颈,去往食堂,看到认识的后辈后走了过去。
“衷哥,做手术了?”对方笑着问到。
“嗯。”
“多久?”
矢衷闭眼挤了挤眼睛。“凌晨四点被紧急叫来的。”
对方感叹地摇了摇头。“看看你们我就觉得前途灰暗。”
“你先把手术刀拿稳了再说吧!”矢衷微笑。
对方微愣,笑了。“衷哥,我发现你结婚以后人都变开朗了,现在都会开玩笑了!果然,爱情的力量!”
矢衷无奈地笑了,默认了。
“说起来,去年就是大概这个时候吧,你老婆出了个小事故来了医院。当时昊文哥对她那叫一个好啊!我们都以为他俩是一对儿!结果两人只是朋友。你们是那会儿认识的吗?”
矢衷微愣,表情变得认真。“什么事故?”
“啊,你不知道啊?那看来是后来才认识的。不严重,就是个小车祸,打了一段时间的石膏,经常看到她一脸幽怨地坐在昊文哥的办公桌那儿,贼拉可爱!当时要不是以为她是昊文哥的人,我都想上了!应该留疤了吧!你没看到?”
矢衷表情严肃。“嗯,没注意。我回去看看。”
对方看着矢衷的表情笑了。“看给你急的。这会儿早好透了。果然是真爱!”
矢衷微笑,低头吃饭。
下班时间到,楚汝侠收拾好东西,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露疑惑,接起电话:“咋了?”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你开车出来吧!”
楚汝侠疑惑地眨了眨眼。“好,你等会儿啊!”
“嗯,好,不急,慢慢来。”
楚汝侠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和田心一道进了电梯。
“你开车来的?”楚汝侠询问到。
“嗯。马路杀手终于还是因为孩子的各种事情被逼得上路了。”田心苦笑。
楚汝侠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孩子长大了啊!”
田心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两人一起下了电梯,上了各自的车。楚汝侠先行,田心跟在后面。出了地下停车场,楚汝侠往路边看去,锁定在那个高挑的身影上。她把车开过去,停了下来。田心跟着停下,满脸疑惑地看了过去,原本无神的眼睛圆滚滚地瞪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在楚汝侠手机上见过的男人。
矢衷笑着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田心着急忙慌地拿过手机,手忙脚乱地打通了楚汝侠的电话。
楚汝侠还没来得及跟矢衷说话电话就响了。她一脸疑惑地蹙起眉头,接了电话。“你搞毛啊?”
“后面有车,前面找个地方停下,我要看看你老公!”田心急切的声音通过车的音响爆出。
矢衷愣了片刻,“噗”地笑了。
不愧是楚汝侠的朋友!
田心听到对方的笑声,意识到楚汝侠的手机连了车上的蓝牙。尴尬一笑。“挂了!”
楚汝侠看了矢衷一眼,无奈地笑了。“不好意思,又要被观赏了。”
“先开车吧!”矢衷温柔地笑了。
楚汝侠点点头,把车开了出去,找了个方便停车的地儿,停下车打了喇叭,矢衷微笑着下了车。
田心跟着停了车,火急火燎地下了车,小跑到副驾驶一侧,仰头瞪着圆圆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矢衷的脸,眨巴的眼睛里光芒四射。
楚汝侠下车走向两人,看着田心的样子笑得肩膀直抖。
矢衷灿烂地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矢衷。”
田心抿嘴害羞地笑了,伸手握住矢衷的手。“我知道,汝侠的老公!”
矢衷温柔地低头看着她,一双含情眼勾人心魂。田心灵魂出窍般地微张开嘴,双目失神,表情恍惚地咽了咽口水。
卧槽,要不是老娘已经结婚了!
楚汝侠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伸手拉开两人的手。“我说你能别这么夸张吗?怎么演技比我还浮夸!”
田心呼了一口气看向楚汝侠,眯眼。“难怪你这么藏着掖着的,是怕被人抢走吧!”
楚汝侠烂笑。“你抢一个试试?”
田心白眼。“我都结婚生娃了!”
“那有什么关系!”
田心无语,笑着看向矢衷。“我们家这个疯子就交给你了啊姐夫!我忙着回去喂奶,改天记得请我吃饭啊!”
田心说完转身往自己的车小跑而去,因为生完孩子圆润了不少而显得更有喜感。
矢衷开怀地笑了。“你的朋友真可爱!”
“因为夸你所以可爱?”楚汝侠坏笑。
“算是原因之一。”矢衷眼角更弯。
楚汝侠扬起嘴角,往驾驶座走去,矢衷也上了车。
“对了,还没来得及问,出啥事儿了吗?”楚汝侠看向系安全带的矢衷。
“你去年出了事故?还去了我们医院?”矢衷看向楚汝侠。
楚汝侠微愣,点了点头。“嗯,小事故而已,被电动车撞了一下。因为以前骨折过才打了石膏。”
矢衷一惊。“你骨折过?”
楚汝侠微笑。“小时候谁还没断过点东西,都好了!”
矢衷无奈地笑了。“被你这么一说,我童年好像不太完整。”
楚汝侠想起矢衷小时候的事情,笑道:“残缺才是最美!”
矢衷温柔地笑了。
“跟我回去吃饭?”楚汝侠启动了车辆。
“嗯,正有此意。”
“那相公坐稳啦!”楚汝侠笑着往家的方向去了。
“遵命,娘子大人!”矢衷笑着正襟危坐。
车在路上行驶了一段。
“所以,我们在那么近的距离里,错过了无数次?”矢衷突然开口。
楚汝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笑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直击婚礼现场不是更刺激?”
矢衷宠溺地笑了。“能再遇到,已经是上上签了。哪儿还敢埋怨?只是,多少有点儿,相见恨晚。”
“不晚。”楚汝侠看了矢衷一眼,笑了。
矢衷也笑了,点了点头。
楚汝侠停好车,矢衷拿起放到后座的袋子,下了车。
“什么东西?”楚汝侠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袋子。
“去疤的,效果很好。”
楚汝侠微愣,仰头看向微笑的矢衷,笑了。“量大吗?我从小上树下河地漫山遍野跑,身上的疤可不少。”
矢衷无奈地笑了。“没事儿,管够!不够我再买!”
楚汝侠笑着按了电梯。
矢衷沉默片刻,扭头看向楚汝侠。“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楚汝侠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伤疤。”
楚汝侠愣住,电梯“叮”地响了,两人进了电梯。
两人站在电梯里对视片刻,楚汝侠扬起嘴角淫笑道:“你,想看哪里的?”
矢衷始料未及地呆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楚汝侠得逞地哈哈大笑起来,矢衷一脸呆滞地看着她,哭笑不得。
“先吃饭!”楚汝侠坏笑着下了电梯,矢衷一脸无奈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进了1702,换了鞋。
正在摆碗筷的程昊文扭头看过去,面露讶异。“矢衷,你今晚不是要值班吗?”
“嗯,吃完回去。”矢衷笑着走进来,把袋子放到茶几上。
“那怎么不跟我一道回来?”程昊文去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
“有事找汝侠就提前溜了。”矢衷微笑。
程昊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女侠的感染力,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被带偏了。”
楚汝侠蹙眉。“程兄,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程昊文烂笑。“快洗洗手吃饭了。”
“程程哪里说错了?你就是个臭气源。”钱锦补了一刀。
洗好手的楚汝侠眯眼走向钱锦,一蹦把人勾下来,使劲儿勒脖子。
“还不给我松手!”钱锦反手挠了楚汝侠的腰。
楚汝侠怪叫一声,手上的力度更大了。
“好了好了!快来吃饭了!”程昊文无奈地扭头看向两人。
两人一脸筋疲力尽地各自松了手,有气无力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矢衷宠溺地笑了,给她夹了素菜。
“汝侠小时候经常受伤吗?”矢衷看向钱锦。
钱锦冷笑。“别说小时候了,现在都是家常便饭,楚三岁!”
楚汝侠同款冷笑。“钱两岁!”
两人对视,火花四溅。
“所以,汝侠身上到底有多少疤?”矢衷继续问到。
两人的视线对决停止,脑海里默契地闪过无数个画面。
钱锦无奈地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伤不到的地方。”
程昊文哈哈笑个不停,赞同地点点头。“上次去海边,女侠屁股还被螃蟹夹了!”
被掀了老底的楚汝侠一抬腿,踢到程昊文的腿上。程昊文笑得发抖,楚汝侠一脸尴尬地笑着看了矢衷一眼。“不荒唐的,都不配叫往事,你说是不是?”
“放你的狗屁!”钱锦戳穿到。
楚汝侠又一抬腿,钱锦熟练躲开。
矢衷无奈地笑了,继续给楚汝侠夹菜。
吃完晚饭,程昊文和钱锦开始收拾碗筷。
“楚汝侠,你送矢衷回医院。”钱锦看了她一眼。
“还用你说?”楚汝侠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
楚汝侠拿起矢衷带来的袋子,两人换鞋出了门。楚汝侠往自己屋走去,矢衷也跟了进去。楚汝侠放下袋子,甩开鞋子,原地开始脱裙子。
矢衷瞳孔地震。“你,干嘛?”
楚汝侠抓着脱到一半的裙子,一脸无辜地歪头看向满脸惊恐的矢衷。“不是你说要看的嘛!裙子太紧了不方便!”
话毕,楚汝侠一通熟练的操作把紧身裙扔到沙发上,坐到沙发上卷起打底裤,露出膝盖上的伤疤,一脚踩到沙发上,笑道:“请领导检阅!”
矢衷无奈地笑了,走过去坐下,自然地握住楚汝侠的脚踝,把腿放到自己腿上。
除了那道显眼的白色疤痕以外,只要仔细看,楚汝侠白皙的皮肤上深深浅浅地散布着很多旧伤疤,只是年岁久远,乍一看是看不出来的。矢衷的表情变得严肃,情不自禁蹙起眉头来。
这个女人,恐怕有自虐倾向。
“领导审阅完了没有?该送你去上班了!”楚汝侠笑着放下自己的腿。“等我一下啊!我去换条宽松的裙子。”
楚汝侠去了卧室。矢衷吸了一口气,把袋子里的药瓶拿出来,开了盖子,又扭上,放到茶几上。
“走吧!”楚汝侠换了一条裙子走出来。
“嗯。”矢衷起身。
两人一起出了门,楚汝侠开车把矢衷送回了医院。
“累了就休息会儿!”楚汝侠笑道。
“好。”矢衷微笑着解开安全带。
矢衷打开车门,思量片刻又关上了,转身看向楚汝侠。楚汝侠疑惑地扬起一边眉毛。
矢衷微笑说到。“知道你喜欢玩儿。虽然会心疼,但你可以尽情地玩儿,也可以尽情地受伤。还好,我是个医生。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有多忙,所以,玩儿的时候,要少受伤,我也会在旁边看着你的。还有,问问你朋友什么时候有空,我请她吃饭。走啦!”
楚汝侠呆住,看着下车的矢衷弯起一双含情眼冲自己挥了挥手,然后渐渐走远,最后进了医院。
楚汝侠久久回不过神来,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她咽了咽口水,轻咳一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去,闭眼凝了凝神,开车离开了……
十二年前的一个夜晚,钱锦蹙着眉头走进一家夜店,一进去就看到冲他招手的楚汝侠舍友,却不见楚汝侠的身影。他预感不妙,往舞台上看去。
果不其然,一头方便面长发的楚汝侠在人群中抽搐一般地狂舞不止,一人抵万鬼,性冷淡的脸上是夸张的烟熏妆,深绿的衬衫下一条大红色的宽松裤衩上有金色的绣花图案,脚上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此时正享受地闭着眼睛甩头,长发凌乱四散。
“啊,又搭得跟车祸现场似的!看我不把她这一身全部扔了!”钱锦嫌弃地走向她的室友。
“不是我说,汝侠的恢复能力真不是盖的。这才一个星期,就恢复如初了。太不尊重‘失恋’两个字了。”
钱锦冷笑。“那你得进到她的梦里去看看。”
“什么?”对方显然因为太吵没听清。
“没什么!”钱锦大声回到。
“啊!”楚汝侠的惨叫声突然传来。
钱锦大惊,看过去却找不到楚汝侠的身影,三两步冲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挤了进去。
楚汝侠一脸痛苦地双手捂着胯部,愤愤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音响,嘴里发出嫌弃声和漫骂声。钱锦冲过去扶住楚汝侠的肩膀,担忧地问到:“摔哪儿了?”
楚汝侠看向他,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卧槽,老子的***可能破了!”
空气瞬间凝固,周围静得只剩躁动的音乐声。
钱锦无奈地伸手捂住眼睛,默默脱下外套,盖到楚汝侠的头上,抱起人离开了,后面跟着三个笑岔气的楚汝侠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