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师桑绮率先开口。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哪经得住这些,靠儿子儿媳妇扶着才能堪堪站着:“她要什么,给她好了。”
“奶奶!”师桑绮一万个不乐意,今天是她的婚礼,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居然要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放弃吗?
“桑绮!”师天磊大喝,震怒的脸上满是失望,“她是你姐姐,婚礼取消了可以再办,她要是死了,你怎么还回来一个活生生的人?”
“妈妈……”师桑绮转向一旁的母亲求助,却见母亲眼神闪烁,却暗暗向父亲靠拢,心知所有人都不站在自己这边,登时一颗心碎成了一片片。
“你们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师桑绮望着一众宛若陌生人的家人们,眼泪汹涌流出,冲花了她精致的新娘妆,她一把拽掉发上的头纱,从包里翻出两个红色的小本本,捧到摄像头跟前,“郑冰真,就算取消了婚礼又怎么样?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桑绮你疯了!”这次是师地落大发雷霆,他在视讯接通的第一时间便通知下属着手调查,他看着视频里的郑冰真妆容精致的脸,以及她架在影儿丫头脖子上明晃晃的水果刀,悬着的心一直往下沉。
郑冰真不介意露脸,她是一个公众人物,她不在乎她的事迹被公布,这说明什么?她不止想利用影儿丫头阻止婚礼,她还想撕票啊!
桑绮丫头涉世未深,压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样刺激绑匪,只会令她提前撕票!
他走到摄像头前,好声好气地安抚郑冰真:“郑小姐,你放心,我们会如约取消婚礼,你的所有要求我们都会答应,你什么时候能放了小影?”
“呵,”郑冰真漫不经心地拿着刀子在钱影儿纤细的脖颈上比比划划,“你们当真以为我是傻子,我放了她,你们就会抓我,我还是死路一条。”
“郑小姐是至情至性之人,我一定会向法院求情,对郑小姐宽大处理。”
郑冰真对师地落的言辞压根不信,她盯着视频那端缓缓数着人头,却始终不见那人的身影。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魏思辰呢?叫他来见我。”
“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要魏思辰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然你们将会见到钱影儿的尸体,我说到做到。”
郑冰真挂了电话,魏思辰从暗处走出来:“三叔,现在怎么办?”
魏思辰藏起来是师地落吩咐的,为的是不刺激郑冰真,谁曾想师桑绮这么冲动,直接把结婚照放出来了。
“现在郑冰真放话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必须出现在她跟前,”师地落不忍地看看小腹微微凸起的侄女桑绮,一咬牙,对师天磊说,“二哥,取消婚礼吧,生死攸关,外人尚且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还是自己人?”
“爸……妈……三叔……思辰……”师桑绮流着泪,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垂死挣扎。
这场婚礼是魏思辰下的最后一步棋,眼看就要成为人上人……但始终,人算不如天算,破坏他的好事,郑冰真她怎么敢的啊?
等他找过去,他一定好好教她做人。
但这些情绪他得小心地藏好,他心知今天这事若是不处理好,往后他在师家难以立足,而他之前之所以能进师家门,全赖着师桑绮的肚子。
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能不能博得师家人的好感,全靠这一举了。
郑冰真,说到底,他还得谢谢她。
“爸……我今天叫您一声爸,往后都是自家人了,影儿也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置她于不顾呢?”
师天磊瞧着面前这毛头小子,第一次露出赞赏的神情:“通知下去,取消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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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冰真的要求下,魏思辰独自前往目标地点,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郑冰真会舍得对他下死手。
此刻魏思晨和钱影儿一样被绑在梁柱上,只脑袋被开了瓢,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魏思辰虽然不是什么牛逼富二代,自小也是父母含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哪受过这种罪,当即怒上中烧,盯着郑冰真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吃了。
“郑冰真,你这个疯婆娘,还不赶紧把老子放了,谁给你的胆子?”
郑冰真听见这话,诡异地笑了一下,手上仍把玩着钱影儿那串佛珠:“魏思晨,一直以来,你对我大呼小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仗着什么呢?”
要知道郑冰真一直都是嚣张狠戾且暴躁的,此刻那么冷静,根本不像她一贯的做派,但就是这种反常,才叫人心生恐惧。
她已经不仅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她是一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疯子!
意识到这点的钱影儿忙动了动两人绑在一起的手,低声说:“想活不?还不收起你的少爷脾气安抚安抚她。”
魏思辰沉吟,脑袋上的血不断地流下来,盖住了之前干涸的血痂,他心中清楚,若是再不接受治疗,他就算不被郑冰真这疯女人杀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师队长那边虽然有他的定位,但郑冰真扬言如若他们敢跟立即撕票,他只得独自前往,等他们救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只得先缓着。
他吸了口气,将自己高高在上那副架子摘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痛心疾首的愧疚:“真真,之前都是我的错,你给我一个弥补你们娘俩的机会,就算优优不是我亲生的,我也会对她好的,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钱影儿大惊,优优不是魏思晨亲生的?这么说郑冰真给他戴了绿帽子?难怪他们两口子对优优的态度那么奇怪,原来还有这种猫腻。
“我如果不爬那些权贵的床,你能将我看入眼?我如果不爬那些权贵的床,我们有钱养活优优?你还有脸说我,为了得到资源,你不惜把自己的老婆让那些上位者玩弄……”郑冰真拿着刀子,缓缓踱步到他身边,眼神依旧如蛇一样缓缓虏住他。
“你、你干什么?不、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