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艳阳天,汗流浃背的少女蹲在网吧厕所里苦逼地数着剩下的钱。
钱影儿从她爸麻将桌上掳来3200块钱,除却车费,住宿和吃的,还剩2600块钱,昨天她促销8小时,总共也就挣了150块钱,支出是收入的两倍,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赚够学费?
她退了房,旅馆是不能再住了,她不能回去,她不能再走上前世的老路。
来到人才市场,她仔细斟酌了自己能干的活儿。
不需要学历又清闲的,服务生、快餐店兼职、超市促销员,工资月结,底薪低,工作时长较长;
吃体力的活儿有家政、保姆、工地零工,干多拿多,时长短,缺点是不稳定。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过去,钱影儿混在一众务工人员中,蹲在墙角吃盒饭。
一辆奥迪A8缓缓驶来,后座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环顾一圈,嫌弃地用一块帕子掩住口鼻,问:“有干家政的吗?打扫别墅,500块。”
钱影儿一听,500啊,500=发5天传单=干3天超市促销员,正想上去揽活儿,便听那边有懂行的问:“500少了吧?都干些什么,你多少个平米?烟机吊灯洗吗?”
那女人不耐烦地甩甩帕子,亮出吊灯照片:“最多700,两层半,烟机吊灯全洗,接不接啊?要不是家里佣人回家探亲,哪轮得到你们?这等好活儿不是天天都有的。”
接话的老哥头摇得似拨浪鼓,几步踱回墙角蹲下:“不成不成,你这活儿至少得两个人干,那么大个地盘,我洗个烟机都200,你这全干,两个人分,一人才350,不干不干。”
“就是,有钱还那么抠门。”
“铁公鸡,一分钱想掰两半花,散了散了。”
众人听他如此说,纷纷摇头散去。
妇人急了,娄先生一家明天一早回来,今天要是打扫不好,明天她和探亲那佣人全都得回老家歇着,这找不到人干活,自己一把年纪了,体力跟不上且不说,爬高上低只怕要将老命搭进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加价,见一17、8岁的少女并没有随人群散去,而是一脸巴巴的望着自己。
“想干?”
“想想想。”钱影儿可劲儿点头。
“能干么?”妇人满脸怀疑,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提能扛?
钱影儿怕人不信,撸起袖子秀了秀没多大存在感的肌肉,笃定地说:“能!”
其他人窃窃私语。
“这闺女,想钱想疯了。”
“这么多活,三人干差不多,1000就接。”
“他吗的资本主义,吸那么多血,留着钱自己买棺材板吧。”
1000?钱影儿瞪大眼,就干点家务活一天能挣1000?想她平时在家大事小事都她干,半毛钱没有,偶尔还被扣零花钱。
妇人用帕子抹了抹汗,心虚地催促:“走吧走吧,700,上车。”娄先生给的2000家政费,找这闺女她还能省下大半充私库,但看她那身板,实在不靠谱,“先说好,干得不好我不给钱的。”
“放心放心。”
干家务对钱影儿来说不是难事,从前在家的时候,她每天除开学业外,还得负责买菜、烧饭、收拾家里、洗衣服……
记忆中自打姐姐离开家后,家里的生活起居都是她在照料,父母是什么都不干的,他们只会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比如说吸点儿白面,邀上一屋子的人在赌桌上嗨到天亮,直到腰包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