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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

消失的大盖帽 秦不丹 2939 2024-11-14 14:57

  心上人被夺——怀恨在心——山上偶遇——言语不合——大打出手——山野埋尸——抢车逃逸——夜半弃车。

  陈永刚脑子里迅速勾勒出这么一个链条,他兴奋起来,随即他告诫自己:冷静,冷静。那天屈所说什么了?关键问题是尸体,找不见尸体,就没有证据。他说他没杀,我们就是在山上猪场碰见了,聊了几句,然后就各走各的啦!他就是说,我们吵了几句,打了一架,甚至他就是说我把他杀了,但是你找不到尸体,他都随时可以说,我跟你们开玩笑呢!

  那么怎么办?陈永刚在心里盘算着对策。

  要不要先问王琼花,她会不会跟旧相好串通?应该不会,她一直再找甚至大闹派出所,从那情形看,她没必要放着税管员老婆不当,去跟一个餐厅领班瞎混。估计她不知情。如果现在问她,她一冲动自己先去找人家,那不是打草惊蛇了?

  一种办法是先找到王琼花的旧相好,审审那小子,这样的好处,是他要怂了,什么都招了,再去把尸体一挖,案就破了!但是坏处是,万一他不认,而且提高了警惕,或者跑了,你还不能抓他,事情就悬那里了。

  一种办法就是在猪场周围仔细搜,如果搜出来尸体,把大宝夫妻先控制好,在之前就偷偷监视着他那外甥。这样的好处更有把握。坏处就是要是一直找不到尸体呢,在这过程中,大宝他们发觉了,又跑了,还成了悬案。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这俩人分别监视起来,看他们有什么异常,可是这样费人费时间,太慢。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在车上再查查,有没有按这种推论留下的痕迹,比如大宝或他外甥的毛发指纹之类的,如果有,用这个证据再审他俩。

  有啦,可以这样啊!陈永刚眼前一亮,他得意地心说:陈永刚啊陈永刚,你是个天才!

  他把计划说给屈所和王晓勇,王晓勇倒没什么,屈所激烈反对。

  “你这是胡闹,群众要是懂法,万一事情不是你推测的这样,把我们一告,你无所谓,我这所长的帽子,就掉啦!”

  “可是,咱们这样子下去,太费时间太辛苦了。”

  “就是就是,”王晓勇附和道,“要不这样,屈所,你不出面,我和刚子来办,万一不是他俩,他们以后闹,我俩就说自己的主意,挨处分就挨处分,我估计这俩也不敢。万一不是,他俩也洗脱嫌疑,对不对?可是万一就是他们干的,咱不就破了案嘛?功劳是屈所的,我俩不争。”

  “你滚一边去,我稀罕立功怎么着!”

  “咱这儿人少,配不了警犬,也没什么搜查的高精尖设备,屈所你说,难道让我俩去山里一平米一平米的挖吗?就是等到挖到那一天,这么长时间的动静,这俩人有充分跑的时间,罪犯还是没落网,案子还是悬案啊?”陈永刚也帮着腔,他想进一步动摇屈所。

  “他俩不是都给画乡食府那老板干活吗?万一弄错了,咱也可以让那个老板帮忙,对不对?他要是不帮,咱就说群众说你们猪肉里有人肉,看他还开得下去不?”王晓勇一脸坏笑。

  “越说越离谱,让人家帮忙就帮忙,怎么还威胁了?”屈所虽然在骂,可是他俩能看出来屈所已经动摇了。

  接下来陈永刚和王晓勇做了一连串的事,大宝被带到所里,当然没亮手铐说什么逮捕之类的,就说是例行公事,问个话做个笔录。在大宝刚坐在办公室时,他外甥闫涛也被带来了,去了另一件办公室。当时故意让他俩碰了个面。然后陈永刚和王晓勇按照事先的计划开始演戏。

  两个办公室,开始了大致相同的询问:“你认识吴旭辉吧?”

  “你(你外甥)和王琼花谈过对象吧?”

  “你是不是恨吴旭辉,想找机会收拾他?”

  “刚好吴旭辉跑到山上,去了猪场,你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问到这一句时,两人坚决否认,闫涛说他就不知道吴旭辉上山去猪场,只是后来遇到舅舅,听说那天跟舅舅吵了几句嘴。

  “你是不是把吴旭辉的车开走了,夜里扔到山下桥边,然后自己跑了?”

  两人还是否认,说(听舅舅说)吵架后他自己开车走了。

  “那你看这是什么?!”问话的陈永刚和王晓勇面露凶光,他俩每人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密封袋,里面有根头发。

  “我们经过比对,这不是吴旭辉的头发,也不是税务所里其他人的。你们很仔细,车里没有血迹和指纹,但是谁能想到会掉根头发呢?正好,你们来了,咱们现取一根,我们送去化验,咱就在这聊着等着,不急,给你时间,你可以慢慢想。我出去抽根烟。你知道不?两人一块犯事,谁是主犯谁是从犯,这我们说不清,首先交代那个人可就沾光咧!”

  原来陈永刚的天才计划,就是把这俩人叫来诈他们。其实车里他们没找出什么,但是他们故意说找到了头发,如果这俩人哪怕只有一人开过车,恐怕会极度心虚。何况两人同时叫来,如果真是他们一块做的,或者一个人做一个人知情,被他们一吓唬,怎么可能扛得住?这就是那天陈永刚想的几种办法里,他觉得最简单迅速和巧妙的一种。

  然而,天才的脸马上就被抽得啪啪的。这舅甥两人都是一脸震惊、疑惑的表情,但是没有一点儿心虚的样子。

  大宝翻起了白眼,对陈永刚说:

  “让我想想。”翻了半天还是疑惑地问:“不可能啊,我俩是拌嘴了,可是被我老婆挡住了,我们没有身体接触啊,他自己开车走了,我的头发怎么会出现在他车上呢?你爱是谁就是谁吧。我没弄他就是没弄他,我要真弄了,我当时就自首,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我上山玩顺便找过我舅,那是周一我休息,周五我上班呢,我就没去山上,你可以找食府的人问。头发我不知道咋回事。我舅虽然脾气大,但是他不可能骗我,他没有把他怎么样。王琼花刚跟他好时,我是恨他俩,后来人家结婚了,王琼花辞职了,这都这么多年,我没兴趣寻这个仇。只不过有回上山无意跟我就说,人家王琼花就嫁到这个镇,老公是镇税务所的,一个姓吴的。”

  “咋样?”陈永刚和王晓勇在走廊里碰了头,他俩有点慌。

  “不像,不是。两人说的是真的,他妈的,我还是太主观,搞错了。”有那么一瞬间,陈永刚想起那些急于破案,栽赃然后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案例,他今天在悬崖边上走了一圈,想着想着他身上冒出了冷汗。

  “我看也是。他没干。”王晓勇默默抽了口烟。

  蔫蔫的两人只好重打精神,看怎么把事情圆过来。

  “没事,看我的。”看陈永刚还有点不好意思,王晓勇安慰他。

  “配合公安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感谢你们跑一趟,没事了,你们可以回了。技术科的刚给我们打电话,说头发不是你的。你们也不要见怪,因为你们恰好认识这个失踪者,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每个公民,当然嘛,在这个过程总也要合理的怀疑。但是现在,我们清楚了,你们是清白的,放心吧!我们所长跟你们老板还认识,咱都该干什么干什么。”王晓勇带着陈永刚一起分别给舅甥俩说着上面一番话,先后让他们走了。

  “你呀,也别丧气,吃一堑长一智。最起码咱们迅速排除又一个可能,对不对?”屈所看到陈永刚没精打采的样子,也没指责反而安慰了一番。跑了几个月,没什么成果,这种日子和情绪,他也不是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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