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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消失的大盖帽 秦不丹 2582 2024-11-14 14:57

  早上陈永刚跟着屈所还有一帮弟兄们赶到甘河河滩的时候,两个挖沙的公司已经各自纠集了几十个家伙,黑压压地战在河岸两边。这河不深,双方随时可以冲过来。还是屈所有经验,一边掏出枪,一边站上车头喊着:“你们想干什么?五车武警拿着冲锋枪在路上呢!谁敢乱动马上抓!”说完还朝天放了一枪,枪声抚慰了有点燥动的人群,他们静了下来。

  “你们两边谁是负责人,跟我回去,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其他人都散了,再不散一会儿武警来了全部带走!”屈所接着喊话,其实陈永刚知道哪有什么武警。屈所就是吓唬这些混混们。

  屈所带着两边的头目,走到远处聊了几句,其他人都远远看着。几分钟后,两个头目分别让两边的人散了。屈所给陈永刚他们交代:“我跟两个老板找个地方谈谈,看怎么化解他们的矛盾。你们回去先给所长说一声,没事了,我下午回去给他详细汇报。刚子,你下午去帮早上报案那个查查。”

  “你老公有什么信儿没?”午饭后,陈永刚歇了会,然后按地址找到了吴旭辉家,其实万一人真出事了,他可以在家里找找线索。

  “哎呦,你还亲自来了,让我赶紧给单位打个电话,他们说发现他开的车了,但是人在哪,还没说。”王琼花请陈永刚进来,说了一下情况,拿起座机给税务所拨。

  陈永刚之所以来,还有一个目的,他想再仔细观察这个王琼花。在谋杀凶案的世界里,贼喊捉贼,身边最亲的人反杀亲人,这种事情,难说。所以,王琼花打电话的空儿,他观察着房子里的陈设。

  墙上有好几个相框,那些照片显示着吴旭辉怎么从一个青涩、阳光、帅气的小伙到慢慢发福、油滑、稍显颓废的过程,还体现着吴旭辉从新婚到三口之家的幸福时光。陈永刚心里不由想,自己过几年会不会也成了油腻男了?

  “贾所长说派人把车开回来了,但是人还是没找到,关系单位问了,都说不知道。他建议我去医院问问。”王琼花的希望落空了,她又紧张起来,眼巴巴地用求救的眼光望着陈永刚。

  “你老公在家里有没有什么公文包、笔记本之类,你给我找出来,我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你再给那个什么所长打个电话,让他不要让其他人再碰车了,就说你已经报警了,警察要去查查车里有什么蛛丝马迹。还有我一会儿也得去趟税务所,你让他别出去。”陈永刚脑子不停转着,一边还给王琼花交代。

  “同志,我刚做了个不好的梦,他被人从桥上推河里去了。”王琼花不知怎么地想起要给陈永刚说她的梦。

  “对了,你打电话再问问发现车子详细的位置,我去那个现场一趟。”陈永刚已经发现,王琼花家里两个卧室,但是显然夫妻俩没在一个床上睡,因为主卧的里面有很多孩子的玩具、衣服之类的,男人的衣服、烟灰缸在另一个小卧室里。刚才,王琼花也是在客厅和那个小卧室找公文包和笔记本什么的。但是他觉得先不能问,也许女人在孩子小的时候,不跟老公睡也是常事。他决定先去发现车的地方巡查,再回来去税务所问话和查车。让王琼花去交警队问有没有什么事故,再去医院查问有没有被送来的伤员。按照他们说的情况,车子没损伤,那出交通事故的可能性就不大,当然也不能排除,万一他下车被撞呢?所以这头让王琼花自己去。

  省域的南部,横亘着一条长龙一样的南山。南山北麓七十二峪,自西向东有七八个县相连。据传古时候,老子在南山西段半山上的楼观台上讲道,有一天,天还没亮就醒了,他决定给附近的村民开点田地出来。于是他给青牛套上犁,吆喝着牛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犁山开地。翻了天安县境的青水镇,又翻到石井镇,经过耿峪口、甘峪口、涝峪口、栗峪口,快到天安县长安县交界的将军山那儿时,公鸡打鸣,太阳爬上山头,老子想起弟子们还等他讲道呢,就卸下犁,骑了牛往回赶。所以自将军山往东,那些没被老子犁过的山麓,省域大部分县境的南山,山势陡峭,土少石头多。只有天安县境内的南山,山势舒缓。土层厚,所以山坡的住户多,能种庄稼产粮食的坡地多。这几年退耕还林,很多山沟山坡山洼的农户都迁到山外去了,只有一些破败塌损的老房子,散落在各处。也有个别老人不愿迁出,还住在山里。

  陈永刚站在南山甘峪口外环山公路的甘河桥上时,已是夕阳西下了。峪口清清爽爽的风吹抚着人的皮肤,桥下清冽的河水哗啦啦地拨弄着人的耳朵。河滩上野花野草恣意地在风中摇摆着。两岸是由绿转黄的麦田,南望是层层叠叠起起伏伏的青山,抬头是更辽阔悠远的蓝天白云,简直是一副色彩鲜亮的风景油画。

  陈永刚无暇感受这田园风光,他在车被发现的位置前后左右搜寻着。蹲下来看地面,还站到护栏上,又从河堤下到河道,转悠了半天。他觉着有点遗憾,因为这个桥距离他们早上处理挖沙纠纷的河堤现场大概一公里多,当时他们是从另一条路直接上的河堤路,都没注意看这桥上还停着一辆车。桥两侧没有临公路的住户,他看到西南河堤路边,距离桥头一百来米有片桃园,园口一个用木棍木板帆布彩条防雨布架搭起来的棚子,于是走过去看有什么人没。

  “周五晚上,有半夜了吧,我的小黑狗叫了几声,把我也吵醒了。我从棚里探出来看,有辆车停在桥上,一个人下了车往桥下河里走。下到河道我在这儿也看不见,我想这人可能是在桥洞拉屎呢。我看就一个人,人家也没往这边来,就继续睡我的觉。天亮了发现车还在,我以为人在车里睡觉,或者车坏了人走了。车一直停了两天,今早上有人过来开走了。”看果园的是个老头,听说陈永刚是警察,于是才停下手里的活,跟他说了说那天晚上自己的所见。

  “车上下来的人,高矮胖瘦?走路正常吗?有没有像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陈永刚想再问问细节。

  “人老了,天黑看不太清,就是个男人的黑影,好像正常走下去的。”

  陈永刚没问出来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他骑上摩托赶到税务所,把桑塔纳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看翻了翻找了找,又问了问张大治去开车的情形,遗憾的是,车子没什么异常,车后座上扔着吴旭辉的制服外套和提包,没有破损,就是主人正常放在那里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大盖帽没在。除此之外,车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贾所长把陈永刚叫进办公室,悄悄说了吴旭辉有个战友可能要上访的事,但是陈永刚并没有详细追问。因为他没必要跟所长讲,看果园老头那晚看见了吴旭辉下桥洞了。目前为止,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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