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入侵者说过他进入的理由是和玦的‘私仇’，但也不能保证，他的驾轻就熟是没有人事先带路的。既然带了足量的，还是分好包的炸药，那可以理解为是大概知道我们的地形的。”素渊在向她筛选出来的人说明。

　　“当然我不是在这个时候说要找什么内奸，毕竟这都是我刚瞎猜的，我相信这里也没有。”她继续说。

　　在她的面前，站着四名她挑选出来的人，和玦的关系比较近，能在地面时间超过4天，其中包括坤离。

　　“毕竟是我的弟弟，是我自己家的人，并不是你们的至亲之人，去地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不想帮忙我也可以理解，现在退出我也不会记恨你们。”

　　有人在朝这里过来，素渊转头，“南封，我选人你也要监工的吗？”

　　“没有，不敢。”来人是之前开会的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性。“我只是想知道这么紧要的事你会选谁，我眼熟一下。你继续。”

　　素渊撇撇嘴，“预计玦在地面上停留的时间最长14天，你们一人四天，第四天交接。我已经联系地面政府，你们配合去找，找到后就直接回来。易德，你和政府有过交流，你先去。”

　　“怎么，找我的外甥，我不能去吗？”来人从南封身后走出来，素渊意识到成修元是南封带来的。

　　素渊微微歪着头打量他，“谁都知道你们关系不好，根本不能保证你找到他以后，是弄死他，还是带他下来。他的前二十年是我养大的，你是对我挑选的人不放心吗？”

　　现在说什么“前二十年”，成修元觉得想笑，后面的一百多年怎么算。

　　“而且，你在地面上可以留几天？”

　　“嗯……三四天吧。”

　　成修元没有退让的意思。

　　素渊眼神闪了闪，“那你第三批去吧。和坤离一起。”

　　坤离听到这个安排抬起了头。第三批这个时间太晚了，如果这个时候才找到，玦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玦在找到这些闹事的人之前，交代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尽快带莫石异进入这里，预备多挖一些能量充足的“湿土”，然后再根据后续情况送给他。

　　“我想第一个去。早去早结束，后面还有事情要处理。”坤离开口，等会儿解释时用自己的定期热量检测做挡箭牌。这毕竟是个要做几天的实验。

　　“但你对地面的领导不熟吧？易德先沟通好，后面的都容易。你不如先趁这几天把采样点定好。等你回来的时候，数据也够了。”素渊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的检测情况。

　　坤离失去了借口，但他并不想完全让素渊起疑心。

　　“再说了，你跟你地面的女朋友才见过没多久，这么短时间上下不太好。”素渊又补充一句。“现在先这样，易德，你马上出发。就走1号口，顺便看看玦有没有留下所谓‘私仇’的证据。”

　　1号口是在小松坡房子下，2号口是城区仓库那个口，为了避免白天被人发现，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1号口的房子几乎就等于玦的私产，1号口别人走得很少。

　　素渊特意看向监视姿态的南封。想来南封特意过来，是南冬迅的要求。这个“中立派”，可能也悄悄有了偏向。

　　“这样安排没有问题吧？”素渊又露出她标志性的甜甜的微笑。

　　“没有问题。”南封点点头。

　　“只是，刚才我也说了，可能有人，是事先教唆了他们，我觉得有必要，检查每一个人与地面的联系，比如从现在开始的邮件，直到玦回来为止。”素渊对进来之后唯一还没有分配任务的人说，“你可以的吧？”

　　正堵死了坤离唯一知道的联系莫石异的出路。坤离还不希望现在就正面对抗素渊，况且没人能可以真的正面对抗她。

　　他不知道暂时寄希望于莫石异行不行。

　　发电厂地下货物运送流水线。

　　南冬迅大概确认了素渊应该离自己够远之后，她赶到了这里。流水线运送的燃料虽然很大，但经历的多重步骤，人可能会被当成“不合格品”踢出，无法到达地面。

　　南冬迅只能把“消息”贴在燃料上，希望接收搬运的人能看到。

　　莫石异虽然有地图标记，但其他的出入口他没见过什么样子，只会在那块范围内像无头苍蝇。在提希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先回家整顿，再去想办法找灰流的窝。

　　也许该用钱。

　　晚上他搜了很久的关于灰流可能加入或者指导的组织，但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他恨自己没有能力去搜之前谣传的信息源头是哪里。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思考了一阵，灰流这个集会，是不是可以有举报的渠道。

　　有敲门声。莫石异跳起来开门，天看起来不亮，其实已经快9点了，提希还在他客厅沙发上睡着。妈妈看上去又住她男朋友家里了，没有回来过的迹象。

　　莫石异开门，发现是个没有见过的人，“啊，你今天在，那个……南姐有消息传给你。”

　　南姐？看来自己的住址多半是玦跟踪自己后得来的，然后告诉了她。

　　莫石异半信半疑接过这张纸，上面写着：玦被带走到上面了快去救

　　主城政府大楼。

　　莫石异以前只有经过，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要进去的一天。他也不确定要找什么级别的人，按理知道地下这些人存在的会非常少。他在前台指明要见的就是最高领导人，如果见不到，那就把这张照片给他。

　　照片就是南冬迅手写传来的消息。

　　前台表示没有预约也没有人接应，这个照片恐怕也无法及时送到那里。

　　“看见这上面的污渍了吗？这是我们主要供能火力发电厂的燃料。这个人和发电厂的运作非常有关系，你们慢慢衡量吧。”

　　前台的姑娘犹豫了几秒，打了个电话，随后来一个年纪大些的女人，拿走了照片，领着莫石异上楼。

　　在一个小房间里莫是异等来了眉间有川字纹的中年男人。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认识他的？”中年男子并没头特别愤怒，但他的语气十分严肃。

　　“他经常去我店里认识的。”

　　“什么店？”

　　“游戏机店。”

　　莫石异左手握拳，他并不想特意展露他甲床里的东西。

　　中年男子的戒心似乎放下一半，“关于这件事，已经有人通知我们了，但考虑到事情的特殊性，我们不能派人直接去找，目前地下要求……”

　　中年男子说出“地下”这个词时，观察了一下莫石异的反应。

　　“地下要求什么？谁要求的？”莫石异心急问出。

　　中年男子仍不放心，“你说到他对火力发电厂运作重要，你怎么知道那个工厂的用途的？”

　　“玦对那个发电厂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南姐有关系。我认为这个信息是她传来的。核实够了吗？可不可以去找他了？”

　　“地下要求先等三天。开始寻找够，也要产生影响到最小。我们认同这个要求。毕竟他是地下群体中最能适应地面生活的人，如果确实为私事，贸然插手不见得能带来好结果……”

　　“哼。”莫石异鼻子里出气，“那领导们，你们知道这个城里，有针对地下的组织吗？前些天删信息不可能不知道吧？”

　　“这……还在调查中。”

　　“我知道这个组织里有个人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既然你们不准备动用全力，那也恳请不要阻拦我。”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得事情，可以不阻拦，但…年轻人，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莫石异冷冷回了他一句“知道了”，拿走了照片，直接离开了这幢楼。

　　“坤离，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素渊手上拿着那个黑色小盒子，展示给坤离看。

　　上次原悄汇报的时候已经晚了，没能好好给那些第一代看看。

　　既然过了这个时机，她就干脆这件事结束以后，再对外公开。

　　“不知道。”坤离甚至不知道素渊特地把他从采样点叫过去是干什么。

　　“这是规定了生活区范围的东西。”素渊“好心”地解释给他听。“第一代的好多人应该知道它，却闭口不提。”

　　坤离不太懂。

　　他采样的地点在地八层及以下，比生活区更接近地心，他估计是在三个生活区形成的三角形的中心位置。

　　采样点需要离源石足够近，是为了探测源石的能量活动变化。

　　那个位置他觉得只要是能够承受那个浓度能量的人，生活完全没问题，他时常在某个采样点住上十来天。他在地表只能大约五六天。

　　“这个东西的关打开，半径百米范围内，绝大部分复杂电路都会失效。”素渊继续解释，说完了，斜眼看他表情。

　　坤离从没听说过，他听完一愣，这个人造的东西，怎么会特地放置？谁放的？他一直以为，生活区的才是共同努力建立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因为只能建立到那么大……

　　“这些……是放在了哪里？”坤离看到素渊不愉悦的表情，尽量小心地问。他真的从来没见到过，也可能单纯的没注意。

　　“生长枝内。你们看不见是正常的。怎么，你对我的话有怀疑，想试试吗？”

　　素渊的语气让坤离觉得一阵压迫，生理上的压迫感。

　　“你……试过的吧。”近乎嗫嚅的音量。

　　“嗯，试过啊。”她的语气陡然轻松。“你知道我为什么专门告诉你这些吗？”

　　坤离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不知道。”

　　素渊“哐”地放下这个小黑盒子，“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非常生气的事情。”

　　因为相貌，素渊的凶狠不像真的凶狠，但她平时极少展示出生气，起码在他面前。

　　“南冬迅，宁可修改了流水线，也要到地面去。你说她什么意思？”

　　坤离没有也不敢回答。

　　“她去就去吧。你就不用去了。两个人足够了。”

　　“不去？”

　　坤离不知道南冬迅这么着急的原因，而且南冬迅修改流水线，应该是在二层的地方，这是被素渊感应到了？他不去，让谁去告诉莫石异通路堵上那么多，从哪里可以进入地下取得能量的载体？

　　“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是想去是吗？”素渊好像在试探他。

　　坤离清楚地知道这已经不是“试探”的范围了。

　　“我只是……想给我女朋友一个惊喜……”

　　“不差这一次。”她立即回答。又换成沉思状，“哎……1号口不如也堵上吧。”

　　“那他们……”

　　素渊打断了他，“你以为我这样做，他就真的回不来了吗？”

　　坤离暗暗握了握拳头，没有回答。

　　“你继续你的实验采点吧，这些天，都不需要到第七层之上了吧？”

　　坤离点点头，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照理玦的地位，“落魄王子”怎么的都是“王子”，难道因为落魄就落井下石吗。

　　莫石异不懂他们的层级机制。

　　他在网络上“通缉”灰流，告诉所有提供线索的人，都能得到钱，线索如果确认，有额外的奖励。

　　75万元，他不相信这都用完了，还能没有一条有效的线索。他雇了提希的几个朋友，用来验证线索的可靠性。

　　几天过去了。这期间莫石异有确认过线索，有又去了政府大楼并得到回答是已经派人去找了，也有去地图上标记的点找通路。很忙碌，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线索，但是没结果等于没用。

　　莫石异发给玦的邮件当然没有回。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那个南姐，既然她能传信息上来，说不定她还有别的信息联络的方式，也许很原始，也许是他这个地面上的人做不到的。

　　莫石异到发电厂，他直接说找“南姐”。

　　没想到发电厂的人直接就让他进去了，并且一路领到了某个大办公室。

　　造型狼狈的南冬迅正捧着杯子喝热水。

　　莫石异不觉得南冬迅会来，这只是随口说的，现在倒是成真了。

　　“我猜你会来，现在正好。”南冬迅看见他没掩饰的高兴。“现在她做的事情超出我的预期了。”她抬头对在这办公室里的头发花白的男人说，“胡安，让我们单独留一会儿。”

　　南冬迅终于喝够了水，放下杯子。

　　“她把其他的通路都封了，只剩1号口，有人看的。”

　　“1号口是哪里的？”

　　“小松坡的。”见莫石异在上下打量自己，“我是改了流水线的速度出来的。太难看了我知道，但是我想着总得上面有人接应才行。虽然有人来上面找了……但是今天出来的人应该是他那个要命的舅舅。”

　　“开笼子的那个？”莫石异能联想到。

　　南冬迅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成修元是会开安抚笼的，说得像遇上过一样。

　　“对。”

　　莫石异突然气笑了，“你们那里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意见？哼，我也讲不出。这次本来还安排了坤离。”南东迅烦躁地抓抓头。

　　“我怎么听他说的坤离是自己人。”

　　“自己人？早就被发现了的自己人。他要不来还好，来了说不定也得完成任务。”

　　“谁的？”

　　莫石异问出这个问题，南东迅有点奇怪，“你到现在是不是不知道谁才是对他最有意见的人？”

　　南冬迅根据前两批的调查帮莫石异排除了很多无用的线索，直到现在莫石异还在频繁收到信息。特别离谱的莫石异没再理，还算有用的，他让提希去探究一下。

　　最为实在的一条信息，从上次跟踪进入的地下室保安开始，后来和网上提供的结合形成完整链条的，到现在迟迟没有通往最终答案。

　　莫石异最近的最大收获只是在各个地图上画叉。

　　在莫石异的那辆破车里。

　　“第几天了？”

　　即便分头去找，还是没有找到。钱给出去不少，莫示异认定最该有的线索现在就是还没有到。

　　南冬迅开始有些烦躁。

　　“第十天了。”南冬迅咬着指甲看这些地图上的叉。“我都觉得不太舒爽，不要说他了。”这两天她去了不少地方。

　　“那你们先到地下一段时间，再上来，不行吗？”

　　“不行，短时间内连续的上下是对我们有害的。第二次到地面会变得状态极其不稳定。别人我不确定，起码我不行。”

　　莫石异模拟了很多那些人可能行进的路线，灰流从来没说过他有什么“秘密基地”，或许白厦知道，所以美音也可能知道。

　　还剩两条半的行进路线没有证实。

　　这时提希来了一条信息，说是有条线索和之前的可以连上。提希给出了具体地点之后，莫石异在地图上对照，马上发动了车。

　　“希望这次能中。”

　　当然每一次都希望能中，这次可能是众多失败中的一次。

　　但到了提希给出的地方时，他还是猛然心惊。

　　提希和他的一个朋友在门口，这里一看就是逃窜不久的结果，就像是跟着灰流的母亲到了地下室看到的那种感觉。

　　主城区边缘，小小的研发基地，看起来可以直接生产初代机，虽然不能批量。生产车间旁是一连串的房间，莫石异一个个走过去，看到的是几个实验初代机用的带靶的房间，测量某些材料硬度等数据的房间，陈列的房间，休息室，更衣室，办公室，茶水间。还有间房放着一张奇怪的躺椅，旁边好像是个心电图测试仪。剩最后一间，是个放了一点杂物的备用空房。

　　这个房间的正中偏斜前方，有一个人伏在地上，似乎几小时前被浇过水，头发还没干。

　　湿着的部分是黑色的，有些干了的部分是深蓝灰色的。

　　莫石异上去赶紧将他翻过来，正是脸色青白，嘴角流血的玦。

　　“阿玦？醒醒？”

　　莫石异叫了几声，完全没有反应。

　　“南姐，能量晶体可以用吃的吸收吗？”莫石异问在一旁的南冬迅。

　　“可……可以。只要是进入身体循环的都可以。”

　　“等我一下。”

　　莫石异去车里取了个包回来，他让提希自己把手用酒精消毒一下，准备好纱布，然后取出了老虎钳。

　　莫石异深呼吸一下，用老虎钳拔了自己嵌入了能量晶体的其中一根手指的指甲。

　　这么些天，能量晶体已经和他的手指和平相处了，他涂黑了指甲，别人都不知道他手指的异样。

　　甲床上晶体好好的嵌着。

　　可真疼。莫石异颤抖着将手伸到玦的嘴边。

　　“南姐，帮忙。”

　　南东迅扒开他的嘴，莫石异让他的牙把那块晶体磕下去，晶体掉进了他的口腔，混在了他自己的血水里。南冬迅把玦稍微竖起来一点。

　　莫石异迅速裹上纱布，觉得这个时候左手有点整个疼麻了。

　　南冬迅叹了一声，“他没告诉我还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说了就不是他自己的秘密武器了。”莫石异觉得自己的笑都扭曲了。

　　玦轻咳一声，微微睁开眼，判断此刻的状况。和前些天一点都不一样。后背没有靠在之前的那个椅子上，前面的人是谁？手指缠着纱布的那个。

　　看清楚之后，他转头观察周围的是谁。

　　“你来晚了。”他的嗓音虽然比之前沙哑，但吐字很清楚。

　　“对不起，我找了很久。”

　　“为什么要用指甲里的？我让坤离带你进去的，你藏在嘴里也完全没什么问题。”

　　莫石异看了眼南冬迅，眼神回到玦身上。

　　“我没见到他。”莫石异回答他。

　　“坤离？”南冬迅都不知道坤离倒是知道这个的。她一直以为坤离就是素渊的人。“说起来，这两天应该是坤离上来找你的。”

　　“没见到，那就应该是……”玦没说完，南冬迅知道什么意思。

　　坤离被控制了。

　　他似乎恢复了许多，被帮着站起来，擦掉唇边的血迹，站稳之后甚至不需要南冬迅或其他任何人的搀扶，就要往外走。

　　“送我回去。我还回得去吧？”他转头看对着南冬迅问。

　　“上来找你的人都是从小松坡进出的，那里应该回得去。”南冬迅回答。

　　玦要求提希的朋友不要跟来。他在车上的时候一言不发，在后排只是看窗外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风景，从这个“牢笼”到小松坡，走的都是城市外围，破破败败的。

　　“我应该想到去取一些的。你还好吧？”

　　“头疼。”玦轻声回答。“我也没想到你对你这个朋友的位置一点都不知道。”

　　“取太早在这里造成泄露也不好。”南冬迅告诉他。

　　“而且我把定位装置装在了你那朋友手下的包里。能看到的只有坤离。”玦厌烦着自己的失策。

　　开到颠簸处，玦捂着嘴像快吐了。

　　莫石异停下车让他下车吐，但他咽了下去，让莫石异继续。

　　到达小松坡，远远看见那个本该有房子的地方。

　　房子所在的地方成了废墟，土地也是挖开又填上的状态。

　　在这废墟边，有个男人站起来，迎接着这些人。

　　南冬迅率先下车，“成修元！这个怎么回事？”

　　“又不是我干的。”成修元摊开手，“我上来以后，就来了一群人，把地下室凿了，然后炸了房子。我不像你们在外面可以跑来跑去，我只能做些不太费力气的事情。”

　　玦下车，走向这个光是看见就觉得绝望的“东西”边上。

　　“这条路不行的话那也用流水线……”莫石异提议，暂时当成一种安慰。

　　“我现在做不到。”玦绕着这堆碎块，莫石异猜测他是在想怎么处理才能露出地下室。

　　玦摸上某一墙体碎块的破坏痕迹上，那是像花瓣状的焦黑缺口。

　　玦突然捂住胸腹部一阵咳嗽，碎块上滴了点点血迹，然后出现一个小血块。

　　莫石异想去扶他，他却说不用。

　　“这是……”南冬迅也注意到了这个不寻常的破坏痕迹。“他们怎么会有我们的多点聚心枪……”

　　玦苦笑一声，“你说是谁给的。”说完后跪在这废墟边，微微蜷缩着。

　　“提希。”莫石异打开之前用到的工具包。

　　“又来？”

　　听到没多久，玦抬起头，已经看到了一根血肉模糊的，中间带着能量晶体的手指在他的面前。

　　“快点，风吹也很痛的。”莫石异的左手微微颤抖。

　　玦想说点什么，决定还是先张嘴抿掉了那点晶体。

　　“谢谢。”玦咽下之后说。

　　“你给钱了。”莫石异回答。

　　莫石异包手指的时候看到了表情非常惊讶的成修元，“还真有这样的人啊。”成修元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