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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方术显神通

黄巾妖道张角 忆辰楼 2458 2024-11-15 08:07

  襄楷急匆匆回到乡塾安排撤离,一时不知要往哪里撤。他方才得罪了四大庄主,自然是不敢去与各庄主会合的,思来想去,只能是去投靠县尉这一翼。

  襄楷胡乱捆了数十册经卷,带着家眷、经师和没有被接走的学生十余人乘牛车赶到朱用驻扎的军营时,军队已经撤出几里之外了。这下襄楷着急了,心知朱用是嫌他们累赘所以既不接他们也不等他们。远处雷声隐隐传来,想来卢银的匪军也快到了,没有军队的车马,这十余老弱妇孺怎么快得了,只能硬着头皮顺车辙印去追赶大军。

  走了一两里,远远能看到火光和黑烟,应该是匪军在公田和各田庄的租地里烧抢吧。再走了两三里,已经隐隐听见马蹄声和喊杀之声。

  襄楷慌了,知道已无赶上县里部曲的可能,看到附近有几座废弃的田舍,当即决定用砖石门板草草埋了所藏经书,张角也将怀中的《天官历包元太平经》第一卷埋在一起。他们舍下牛车,襄楷带着众人寻了几个田沟枯井之类让大家一一藏好。襄楷检视了一遭,便钻进一处阁楼的断壁之后,与张角左校几个孩子蜷缩在一起。

  匪军未到,雷雨先一步杀来。乌云裹着霹雳翻涌,雨点像战鼓一样密集地敲击着干涸的土地,炙热的泥块遇到雨水,激起一阵阵黄烟,一片滋滋之声响起,地面顿时泥水纵横。

  襄楷见此暗道不好。几年不下雨了,今天这雨突然而至,匪军到哪雨就下到哪,不仅下得反常蹊跷,水量还如此之大,这是天助匪军啊!朱用藏在望楼里的火石事裹了桐油布防水,但防不了这么大的雨,烟生不起来怕是难以突袭乱军。

  雨线刚过,马蹄声就响在耳边,三十余骑匪军先锋已经出现在视线之内。个个头缠布巾满脸横肉,精壮的上身光着,只披了几块薄铁串成的简易甲,背后还负了长弓箭囊。这是他们第一次离传闻的山匪这么近,几个孩子吓得浑身发抖紧闭双目,想哭又不敢。张角偎着襄楷从砖缝小孔向外窥着,生怕这些人会下马来检查田舍。

  幸而这三十余先锋马不停蹄直奔乡府而去。不一会,卢银的匪军大部就已到来。虽是草寇流民集结而成,但车马弓矛俱具,冒雨行军路滑泥泞,但队伍散而不乱初显部曲之形,这乱军中应有不少叛将投兵。军阵中间有一人骑马督阵,赤面黑须身形魁梧,背负着一张铁胎硬弓,正是卢银。队伍后面跟着一长串车队,车上满载着各种抢来的箱匮。最后是几辆牛车,装着所俘之民。

  奇怪的是,队伍的中间有一辆轺车,出现在步骑兵中显得格格不入。襄楷仔细一看,上面除了车夫外,坐有一人。那人极为苍老,披头散发身形削瘦,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看上去几乎就是一具骨架,高举过头顶的双手持着一根九节杖一动也不动。待乱军行近一些看得清楚,这人把襄楷吓了一大跳,原来那人脸上手上,凡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布满了像是被火烧伤而成的瘢疤,甚是吓人。那怪人穿着一件破旧的方士服,高举的双手似乎是在九节杖上掐着手决。

  张角也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个方士,从手诀来看,他双手掐的是雷法渊诀。张角很疑惑,同时也很震惊,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能用方术达神通之人。这雷法渊诀是用来祈雨的,他曾见父亲尝试过多次丝毫没有作用,但眼前这雨竟被那老人驱赶着前行。

  襄楷内心的震撼丝毫不低于张角,这不就是《天官历包元太平经》第一卷里的傀诅之术吗?天下居然有人已经学成了?

  再往前走不远就是望楼了,襄楷冷静下来,心中有了想法。

  襄楷问张角:“你可记得这雷法渊诀的破解之法?”

  张角早已将《天官历包元太平经》第一卷烂熟于胸,答道:“记得,引昌咒刚好是克雷法渊诀的。可是……”

  张角只是刚刚背完第一卷,有些字句的意思都没有明白,更不消说施展了。

  “试试无妨。你手臂骨折未愈,就只引咒吧,我来辅你画符。”

  襄楷让其他孩子稍腾些空处来,在地上聚了些尘土,折了一段草杆开始在地面画起赤伏符。

  孩子们紧张又兴奋。张角真的会方术?张角有什么神通?

  事已至此,尝试一下吧。张角闭上双眼,第一次施太平经上的方式,双手掐诀,口念术咒,再猛地睁开双眼,天地万物顷刻消失不见,只有一笔一符存于眼前,双耳也不再听闻雷雨马啸,目随笔转,驭着一股清气依次掐诀游走九窍。片刻后,神游归元。张角恢复了常态看向襄楷。

  襄楷摇摇头,什么变化都没有,看来刚才那一番操作并没有见效。其他的学童脸上的表情也由期待转为了失望。

  张角有些沮丧,外面那个方士大显神通驭雨而行,自己在这关键时候却豪无用处,徒增笑耳。这太平经真的有用吗?还是自己太过于愚钝?想到这,张角万念俱寂,由悲转怒,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天灵盖,不由得在心底狂啸一声。陡然间,一股黄风从张角脚底生出,将众人衣冠吹得猎猎作响,东倒西歪地几乎坐卧不住。这风越来越大,襄楷和孩子们正在惊恐万状之时,一阵巨响,张角身上生发出的风将阁楼的房顶猛然掀开,阁楼整个地坍塌了。

  这声巨响胜过千钧雷霆,将行在乡道上的乱军也吓得阵形一乱。只见那辆轺车上的方士浑身一抖,口吐鲜血跌落下来。

  风向开始乱转,乌云和雷声依旧,但雨渐渐地变小了一些。

  卢银下马拨开军众飞奔到方术面前,问方术怎么了,有没有大碍。方术被军士扶起,指着阁楼倒塌之处,气若游丝地对他说:“那里有妖人,留活口。”

  一队乱军朝倒塌的阁楼冲去,将襄楷等人从乱石横木里拉出,令他们一一跪在方士和卢银面前。

  方士占了一卦,对卢银说:“卦象已由吉转凶,你速率军在雨停之前攻入平乡找到张宅,将东西拿到后,切记不要贪财掠物速速退回嶂石岗。”又望向襄楷张角等人,阴阴地说,“我先率一队人马,将他们押回山寨细细察审”。

  卢银应允,留下十余人和几匹马给方术,自己带着大队人马朝乡府奔袭而去。

  方术扫视着襄楷几个,目光停留在张角身上,突然诡异地大笑起来,一张血盆大口将襄楷和几个孩子们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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