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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襄楷献计

黄巾妖道张角 忆辰楼 2527 2024-11-15 08:07

  张角和经师赶到张宅时天色已微明,他们把每个角落找遍了都未见到张宝,但发现放衣服的箱子有翻动的痕迹,里面少了几件衣服。

  张角和经师立即上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山那边的杨庄二姨母家。

  才驾车出去二里多路,听得后面有人在大喊,两人回头一看,左校在追着马车不停的摆手。

  经师将马车勒停,左校跑到他们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等不及气息定下来就嘶着嗓子说道:“我正准备去乡塾找你们呢。昨晚我阿父他们去杨庄帮忙抵挡嶂石岗的山匪卢银,敌不过逃了回来。阿父说看到杨庄很多人都被卢银掳去山上了,你二姨、张梁还有张宝,都被他们抓走了。”

  经师大惊,对左校说:“速速上车,我们快回乡塾将此事告知塾师定夺。”

  马车急转调头,一路扬尘。已经三月滴雨未下了,马蹄扬起的黄尘遮天蔽日。乡道两旁的田地干裂得像龟背纹一般。远处,嶂石岗山头的乌云越来越厚,慢慢地飘了过来。终于要下雨了。

  县里的精兵在雀翎山围剿卞周,卢银趁虚从嶂石岗西行一路杀掠到平乡,欲攻下平乡后直扑任县。经师张角他们回乡塾的一路上,强匪来袭的消息开始传遍,人们骚动起来拖家带口地找地方避乱。

  回到乡塾,门外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和牛车,马嘶声、人声混在一起。人们喊叫着挤撞着往外搬东西,都是来接孩子回去的。

  县令梁安、县尉朱用等官员此刻与啬夫李复、四大田庄主等正在乡府商讨退匪之计。

  “我庄只能派出家兵一百余人,实在是没有人了呀。开春那场口疫至今仍在肆虐,我们田庄病死的太多了。这一百多人,我连那些尚未痊愈刚能走路的都算上了。”邱长志愁眉苦脸地对县令梁安说。

  县令问岑临:“你田庄还剩下多少人?”

  “连同我三个儿子和两个侄儿,尚余一百二十余人。我们是倾数尽出,家底都在这了毫无保留呀!”岑临满脸倦容,身上还披着铠甲,满是血与泥。他昨晚率先得知卢银来犯的消息,立即率家兵去杨庄支援他女婿杨庄主。与卢银交战两个时辰,眼见女婿被乱箭射死,不敢恋战,慌乱退回平乡。回来清点人数,人员几乎折半。

  刘家和孙家的家兵大部已经在雀翎山与卞周战了十余天,留在田庄的连同仆人算上,两家也只能凑个百余人。

  县令来回踱步,不停地抚额搓手。他已派快马去钜鹿郡和琅琊郡求救兵,但朝廷大军与东郭窦战得正酣,而且兵营离此二百余里,远水灭不了近火拨兵来救委实指望不上。县尉帐下还有三百余人,加上四大田庄的家兵计有近七百余人,比卢银一方人数还少些,且无论是田庄的家兵还是县上的部曲都只是一些散兵游勇,精干人员皆派往了雀翎山,面对卢银这股悍匪几乎没胜算,一时无计可施。

  这卢银也是个人物,不比那卞周差多少,且此人天生箭法高超,天生的神射手。传言他本是农夫从未习过箭术,犯事被官兵追捕途中抢过一把弓,第一次拉弓就将追捕他的人一箭射穿头部。

  这次趁官兵去围剿卞周,兵防空虚,卢银便下山四处抢掳。每掠一乡,当即将从官府田庄将所掠的钱财、粮食等悉数分掉,里亭级以上的官员和庄族、门附等全部砍头,奴仆和女人抓去充军慰兵。一时响应者甚众,甚至还有田庄租户主动提庄主人头去投奔。他们皆是亡命之徒快马猛兵突袭,犯事以来攻无不克,短短几天,四周众乡无不嚣乱。

  襄楷沉思许久,下定决心对众人道:“我有一计,梁大人和各庄主可愿一听?”

  众人神色一亮。梁安说:“塾师快快讲来!”

  “卢银这一支反民虽然勇猛,但都是乌合之众打仗全凭舍命凶狠,不似县尉部曲和各庄主的家兵训练有素,也完全不懂兵法。不如避其锋芒。我们当于二个时辰之内,赶在反军到来之前从乡里和田庄急速撤出十余里。卢银见田庄和乡府不设防,必然沿乡道长驱直入进行抢掠,那时他们军不成形,负重难奔,我们再从两侧合围以图歼之。”

  “荒谬!”岑临大力拍了一下案面,一脸不屑,“我道是什么奇计,原来是舍我们的家财为诱饵。二个时辰断然无法运走粮财辎重,我们田庄经几代积累才有这薄产,就这么让出田庄?你这老朽说得轻巧。倘若到时无法击溃反民抢回物资,你这小计岂不是将我等田庄悉数拱手让给卢银了吗?”

  其他庄主也都面带不悦,纷纷附和岑临的话,斥责襄楷。

  县尉倒是点了点头,对梁安说:“若别无良策,此计可行。平乡必须守住,不然平乡一破,反贼就直面我任县了。我们可于乡道望楼之处埋藏一些干草和防水火石,待他们一过望楼就引燃干草,利用烟雾遮其耳目,此时便可从两侧以轻甲攻之。这样反军也不那么容易攻进田庄堂院,各庄主可稍安心。”

  梁安权衡了一下利害,能拒敌远离县上自然是好的,田庄的损失与他何干。于是点头应允,布下阵形和工事安排,县尉朱用领兵埋伏于左路,李复和各庄主率家兵埋伏于右路。

  刘隽大病初愈,放下手中的茶,有气无力地说“我子刘护在雀翎山大战卞周已经快一个月了,一贼未平又来一寇,是该要有个尽快除患的法子,我们也理应配合县上大计,出人出财出力皆是我等小民应当。”

  听见刘庄主这么说,梁安喜出望外,若刘庄主带头同意这个计谋,别的庄主定会跟随。

  刘庄主接着说:“若只是被抢走些钱粮倒还可忍,唯这地被毁掉收成就没了,县里也该体恤我们小民不易,事后可否补偿一些田地?”

  原来刘庄主是想借机敲诈。梁安听了想要发作,还是忍了下来。都这个节骨眼了,都还想着要趁危扩并田地,这些庄主也太贪得无厌了。但眼下正是需要他们出钱出力的时候,只能勉强同意平乱后每家暂借公田五十倾。

  几位庄主嘴上嫌少骂骂咧咧不欢而散,但纷纷心照不宣地去按计划疏散族人、集结队伍抢运财物田契。没有县军部曲的协助,他们单打独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到时别说财富守不住,怕是人都保不了,协县兵退敌才是上策。

  舍些财物,诱敌深入合而围之,这么简单的兵法,县尉和各庄主久经沙场怎可能会想不出来?没有人愿意做这出头鸟罢了,都在等一个引祸之人。只可怜襄楷这儒夫不得不出来将这层窗户纸捅破,担起这众人冷眉所指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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