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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新家

主神与它的爱人 TwOOuE 3934 2024-11-11 15:30

  1891年,爱丽莎·霍金斯出生在曼彻斯特的一个商人家庭,人的成长伴随着对外部环境的不断认知,每个人都是这样逐渐认识这个新世界,最后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个较为固定的概念,同样地,爱丽莎在父母开明的培养下,也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她已经形成了既定的世界观:这就是一个平凡的世界,生命会诞生也会死亡,物质会形成也会分解,科学能够解释世界上的一切,前提是人们能够掌握一切科学。

  在二十二年后的今天,爱丽莎再一次认识到一个新世界。

  它抱着她穿过一片鲜红色空间,最后从一面石壁的缝隙中走出,爱丽莎祈求维果·海维尤让它把自己放下来,不等维果·海维尤开口它就将她放下。

  身后的那座山整体是鲜红色的,巍然屹立却寸草不生,在漆黑的夜空下像是熟睡中的巨大怪物。从离开红色巨山后,路两旁不断出现观察她的怪物,爱丽莎也在观察它们,她兴奋的就像当初第一次到伦敦动物园参观,它们有的外表恐怖如同地狱恶魔,有的拟人似湖中仙女,在她的追问下维果·海维尤也仅仅回答这些都是我们的同类。

  在穿过插满黑色与红色棒状物的山谷时,观察这些圆柱体,无论红色黑色,它们的尺寸与外表粗糙程度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黑色圆柱体会散发出热量;在穿过有着玻璃表面、黑色、锋利棱角和边缘的山脉时,它将爱丽莎再次抱起,当她疑惑时,后面跟随的“人”为她做出解释:那“人”在被山脉锋利的表面划破后,从伤口处开始不断龟裂且没有血液流出,随后“人”的身体爆碎成比普通珍珠还小的黑色小珠子,这些珠子哒哒哒地滚下台阶,落入旁边的深渊中,爱丽莎看到这样的后果,乖乖蜷缩起来。

  连绵不断的蓝色山脉挡住了去路,它抱着她走进一直向下延伸的洞穴,来到广袤的地下空间中,她的头顶是一片亮蓝色的湖泊,这片湖泊清澈见底,能看见水中的各类“生物”,爱丽莎清晰地看见从她眼前游过的一条“小鱼”是由黑色线条构成的。

  “哗啦!!”

  一头巨大的“鱼类”跃出水面,“它”的身体就像一幅建筑构造透视图,所有组织结构都由黑色的线条展示出来,线条之间没有任何像水母那样透明的组织,是的,“鱼”完全由线条构成。

  爱丽莎从它的肩膀向后望去,队伍的末尾有“人”已经掉队,有“人”呆呆地仰头看着这片湖泊,那“人”的身体也逐渐透明、化作黑色线条并失重飘起。

  “哗啦!!”

  一头凶猛的“大鱼”跃出水面一口咬住“人”的上半身,扯断后又潜入水下,那“人”没有完全线条化的部分掉在地上,流淌出天蓝色的液体。

  从地下走出,一望无际的平原出现在眼前,同时还有那些巨大的骸骨,这些骨头约有五十到一百英尺高,爱丽莎看见不少骨头上趴着掌心大小的白色四足小生物,平原上“咔咔咔”的声音似乎就是它们发出的,有它们附着的骨头表面都已千疮百孔,并且飘下许多白色粉末,爱丽莎这时才注意到这片平原是灰白色的,那些四足小生物似乎感受到活物的靠近,纷纷掉落下来冲向爱丽莎,在它的影响下,小生物们只敢围在周围一定范围外。

  路程的终点是一座城堡,城堡倒立在一片红色的坚硬平地上,其本身外观是许多黑色或红色曲面几何体、平面几何体的集合。它将爱丽莎放下,城堡的大门在倒立的黑色圆锥表面,

  “太不可思议了——”

  爱丽莎看到那尖锐的圆锥的顶点与地面的接触面积不超过一枚硬币的面积,城堡与地面再无其他支撑。

  地面升起一根根石柱形成一道通往入口的台阶,有点害怕高处的爱丽莎强迫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没有栏杆的楼梯越爬越高,回头能够看到远处平原上的巨大骸骨们,爱丽莎一口气冲进城堡大门里——入口处的地面、墙壁和天花都是黑色的绒毛,空气中的一缕红色烟雾散发出光芒照亮一切。应该在她后面的它却出现在她的前面,它牵起爱丽莎的右手,维果·海维尤也从后面跟上来。

  走出旋转楼梯城堡的内部装饰依旧是黑色绒毛与发光烟雾,享乐欢娱的声音徘徊在走廊中,一些“人”见到它回来后纷纷凑过来邀宠,一些“人”像猎犬似的嗅着爱丽莎的味道。

  “维果·海维尤,所以这些人都是和你一样堕落成这样的吗?”

  “不,爱丽莎,我们只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与承诺,将一切奉献给主人。”

  “我也会落得和你们一样的下场对吗?”

  “爱丽莎,请不要如此的反感,这一切都是如此神圣,你是特殊的——呕——”

  维果·海维尤的嘴里伸出一堆黑色的细长荆棘,硬生生地堵住他的嘴。

  “可怜人儿,你应该去休息了”,一个“人”代替维果·海维尤成为它的嘴巴,这个“人”的角是从眼眶的位置长出来的,明明没有眼睛却“看”得爱丽莎心里有些不安。

  它带着爱丽莎在城堡中穿行着,这里就像一处巨大的黑色迷宫,数不清有多少层、有多少房间,唯一能辨识就是这些房间门,走廊里的各种声音也是从这些房门里传出。

  终于走到它为爱丽莎准备的房间,她的门是一扇灰黑色的木门,上面布满着裂口。

  “可怜人儿,主人会教导你怎么使用房间里的一切。”

  房门自动打开,它抬起手一根灯绳就垂落下来,向下拽动房间里所有的吊灯就亮了起来,房间里只有作为餐厅、厨房、浴室、卫生间和书房兼卧室。餐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一副餐具,它拿起空的餐盘,先是将盘底朝上,再翻过来时一盘炖菜出现在盘中,汤碗和茶杯亦是如此。餐具被丢进厨房的水池中,黑色的水形成漩涡将餐具吞入,回到餐厅,一副新的餐具又出现在桌子上。

  它为爱丽莎展示许多诡异的东西,每一样拿到英国都能吸引来许多人前来参观,这些物品共同营造出一个“正常”的居所。

  “女士……夫人,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它要离开时爱丽莎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它没有回答,仅仅微笑着抚摸身旁陶醉中的“人”,房门随后便被关上。

  已经被困在这里,爱丽莎暂时也想不出逃离的计划。她决定洗个澡然后睡觉,结束这疯狂的一晚,也许,也许醒来后这一切都是梦呢?

  当她脱下衣服时,就从卧室传出开门声,两个真人大小的木制女性活动人偶僵硬地走到她的身后。

  “啊——!!!”

  爱丽莎知道,但是被惊吓到差点晕过去,那两个人偶静静站在门外,一个穿着自己的衣服,一个穿着睡衣。

  她站在浴缸里,这个镶有【爱人】铁牌的铜质浴缸里凭空溢出黑色的水,黑水和爱人一样亲热着她同时带走身上的脏污。清洗过后【爱人】浴缸了吸收所有的黑水,缸内崭新锃亮。爱丽莎转过身背朝浴室门,浴室门被推开,一套睡衣被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是的,活动人偶无法在视线中活动,至少在她的视线中是这样。

  木制女性活动人偶们回到衣柜中,爱丽莎小心地打开房门,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已经堵在门口,厚厚的毯子掀开一角,当她接触到床时毯子如蜘蛛捕捉到猎物,迅速将爱丽莎与枕头裹入其中,整张床平移回原来的位置。

  ……

  还是在浓雾中,爱丽莎踢了一脚碎石,第三次回到这里她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惧,她在浓雾中漫无目的的逛着,一辆彻底散架的马车残骸出现在脚下,是第二次来时乘坐的那辆吗?她也没有答案。爱丽莎根据那么多犬牙状断口的木板、木棍判断马车是被某种大家伙压碎的,这里还有其他生物吗?

  她跟着马车的小碎块前进,走出迷雾,那堵无限高与宽的墙壁前,一大团杂乱的鲜红色荆棘正趴在墙壁上,它足有一栋小房子那么大,数条伸出的荆棘不断磨蹭着墙上的缝隙。

  爱丽莎正想退回浓雾中,不去打扰这可怖的怪物,它却已经发现了她,爱丽莎连后退半步的机会都没有,那团鲜红色的荆棘就已经把她按在碎石地面上。

  是它,就是爱丽莎第一次在鬼屋中见到的它,它的脸部四分五裂,无数细长黑色荆棘中央是一颗血红之眼,而在它脸周围的血红荆棘表面——那些尖刺之间镶嵌人类的眼睛。

  “这些……眼球……是……那些堕落之……人的……吗?”

  梦里的对话是没有声音的,但它很明显是听到了,它正舔着爱丽莎右眼的长舌收了回去。

  “gnaokjmpobnoa[kbadmbaahjpklha”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语言……”

  血红色的荆棘团剧烈收缩在一起,重新形成了那个高大的血红色人形,它的体表生长出黑色的服饰,它居然叹气,它的长舌舔过爱丽莎的双眼。

  “是所有看到你真实面目的人都有被夺取双眼吗?”

  它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去研究那面墙。

  “那面墙是什么?”爱丽莎远远的朝着它喊道,她可不会再靠近那面墙了。

  事与愿违,爱丽莎又被抱了过去,它握着她的小臂去接触那面墙,不出意外和上一一样,爱丽莎感到耳朵堵胀,眼睛灼热,它快速收回她的手臂,接着它的右臂化为数条无刺的荆棘将爱丽莎的右臂包裹进去,用那些荆棘去触摸墙壁。

  在这面高和宽没有尽头的墙上,只有一道小裂缝张开散发出红色的光,它遮住她的眼睛。

  那小裂缝越裂越大——形成巨大的鲜红色缺口,缺口里是一片鲜红色的世界,那个世界里生长着无比粗大的参天荆棘。

  它想伸入自身的一部分,却被阻挡住,裂缝仅仅是墙面上的动态画面。

  巨大的鲜红色缺口持续没多久便重新愈合成一道小小的裂缝。

  它似乎有些失落,爱丽莎已经完全嵌入它的体内,仅剩脸部还露在外面,它带着爱丽莎走回到浓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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