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各怀鬼胎的五人
陈长毓扯了扯嘴角,随口应付道:“发不发现已经不重要了。”
想到方才几人纷纷聚集在灵堂之中,陈长毓有些幽怨地说道:“碧辛,整个宇文府,似乎只有咱们最后知道灵堂的存在。”
怪不得那黑猫半夜会叫住她们,并不是什么有缘,应当是看不下去了吧。
陈长毓内心哀怨不已,还当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没想到竟然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陈长毓躺在床上,碧辛贴心地替她按摩着头皮,听陈长毓讲今晚上在灵堂中发生的种种。
“什么?老爷当真在里头?!”
陈长毓睁开一只眼睛瞥了她一眼,至少还有一个人比她后知道,登时心里又舒坦不少。
“什么?!狄国当真不死心啊!”
瞧见陈长毓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碧辛坐不住了,她摇了摇陈长毓的身子:“郡主,您怎么还睡得着!”
“殷涟睡得着,江仁也睡得着,就连宇文凡都满不在乎,我有什么睡不着的?”陈长毓反问道。
眼见碧辛又要开始念叨了,陈长毓温声道:“你慌张什么,你别忘了,梵欲还在殷涟手里握着呢。”
陈长毓冷冷一笑,刚一听到宇文凡那么说时,她心里头还有些许不安,但一想起此事,她顿时又安定下来。
碧辛喃喃,她有些犹豫地看着陈长毓,心里头总放心不下。此时夜已深,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只得退下了。
翌日早晨,陈长毓刚走到前厅时便停住了脚步,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趁还无人注意到她二人,陈长毓瞧瞧问碧辛道:“我是在梦中么?”
碧辛也是一脸复杂,但对于陈长毓的问题,她无比肯定:“郡主,您不是在做梦,您刚从梦里醒来呢。”
瞧见端端正正坐在桌旁用早膳的四人,这还是头一回人来的如此之齐,陈长毓本想转身回去,却被江仁叫住。
“是云康啊,还不赶紧过来,不然酥饼可都被这小子吃光了。”江仁说着,对着江吟努了努嘴。
瞥见陈长毓过来,江吟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目光隐隐有着期待。
这四人神态各异,却都不见异常。江仁同江吟闲聊,时不时还跟宇文凡说上两句。
宇文凡也是奇怪,听到江仁叫他竟也搭腔,语气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殷涟就莫说了,他惯来不和这四人说话的,今日亦是如此。
陈长毓这会走也不是,让她过去坐她也实在挑不出合适的座位。她本想着今日该是多么尴尬的场景,谁知这四人竟跟无事发生一样。
架不住江仁一直招呼她,陈长毓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了,短短几步路她硬是磨蹭许久,最终扭扭捏捏地在江吟身旁坐下。
比起其他三人,陈长毓依旧觉得江吟至少没那么危险。
“郡主尝尝这个。”江吟心中欢喜,换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替陈长毓夹了一块酥饼。
宇文府虽然下人不多,但请的厨子手艺确实不错,陈长毓嚼着香脆的酥饼,心情也舒畅起来。
罢了,既然这群人都不愿提到此事,那她也装作不知道好了,陈长毓端着茶盏,在心中暗想道。
早膳时间一过,五个人便分做了四派,开始各做各的事,方才还聚在一个饭桌,这会却是生分了不少。
陈长毓领着碧辛朝席玉的医馆中走去,她昨夜刚得知了关于瘟疫的秘密,这会着急地想告知席玉。
才刚走到医馆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哀嚎:
“你打死我算了,我不活了!”
听这鬼哭狼嚎的,应当是白烨的声音,陈长毓勾了勾嘴角,特意悄声溜进了医馆看白烨的惨状。
白烨身形单薄,身架子太过瘦小,许是被李翠花虐待的缘故。这些时日跟着席玉,总算是养了些肉回来,看着也健康了许多。
席玉恨铁不成钢,正好师父不在,白烨没了保护神,他便咬着牙,下决心要好好修理这小子一顿。
啪——
不知道席玉从哪里搞来的戒尺,重重落在白烨的屁股上。
白烨被绑在板凳上趴着,想伸手揉揉被打的地方又摸不到,他脸色涨的通红,一半是羞得,一半是痛的。
“你竟然真的敢打我,我要告诉师父!我要告诉师父!”白烨大声嚷嚷道。
一旁的冯小正看不下去了,他赶忙溜达过来,凑到白烨跟前儿好声好气劝道:“哎小少爷,小祖宗欸,你就认个错,保证以后不会把药柜中药故意放混不就行了么!”
席玉见状也放下了戒尺,只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颠着,他本就不是存心要打白烨,只要这小子认识到错误就行了。
这会冯小正出来劝,席玉自然是乐的见,当下便十分配合地站在一旁起威慑作用。
“呸!”白烨朝冯小正吐口水,满脸通红道:“我不要你管!”
冯小正脸色一僵,还不待他说什么,席玉便扬起手中的戒尺对着白烨又是狠狠一下。
“没礼貌!”席玉冷着脸,“师父教你的全忘了,怪不得师父总不让你出谷,就你这德性,出去了就是给师父他老人家丢脸!”
冯小正悻悻地退回到同伴身旁,医馆中的杂役这会都停了手中的活,正巧这会没什么病人,他们便索性过来看起了热闹。
白烨这人本就顽劣,平日里没少仗着席玉的势欺压医馆中的其他人。因此这会一旁的杂役们见席玉教训他,一个两个心里头都舒畅了许多,自然不会像冯小正一样巴巴得凑过去,还不讨好。
陈长毓显然也乐的看白烨被打的痛哭流涕,最好把这小子打的在床上修养十来天的,省的每每来了都要被他纠缠。
等席玉停了手,陈长毓才走过去。
平日里陈长毓都戴着面罩遮挡了大部分的容貌,这会取了面罩,医馆中的众人才发觉她面罩下格外秀丽的美貌。
席玉挥散了凑上来的一大堆人,领着陈长毓朝昨日的厢房中走去,颇为无奈道:“郡主,在下认为或许有必要戴着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