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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崖底奇遇

  身体在不断往下落,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殷涟能感觉到耳边的风声越发明显。

  越往崖底,光线照不到这里,殷涟的视线越发昏暗。

  他先前刻意没动用内力,坠崖的真实感受他都一点一滴的努力记在心里。

  那时的陈长毓,又该是有多么的无助。

  殷涟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多罗疯狂的话语又在耳边回响,他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这是一种窒息的难过。

  殷涟行走在昏暗的崖底,虽然缺乏阳光,这里的树木却出奇的茂盛,透着一股诡异的生机。

  正如裴旭所言,这里因为缺乏探索的缘故,殷涟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艰难,稍有不慎便会碰到麻烦。

  就比如此刻,殷涟抬了抬腿,感觉到小腿处被什么绊住了。

  他微微弯腰,眯着眼睛才看清钩住他下摆的小触须,殷涟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这点小麻烦便迎刃而解。

  正欲继续往前,陈长毓还没找到,殷涟实在无心在同样的地方徘徊,余光突然瞥到一阵闪光,殷涟皱眉,转头望去。

  落在矮木丛中的银簪,在昏暗的崖底闪着格外刺眼的光芒,殷涟抬手拾起,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是陈长毓的。

  殷涟欣喜若狂,将手中冰冷的银簪紧紧捂在胸口,试图从中得到一丝慰藉。

  陈长毓掉落的银簪在这,人应该也在附近才对。

  殷涟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连忙在捡到银簪的周围仔细搜寻。

  “咳咳……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崖底格外清晰,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殷涟,他宛如前去同心爱姑娘赴会的毛头小子一般,手里攥着银簪,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

  穿过了两三层树木遮挡,不远处的山洞中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越靠越近,咳嗽声也越发清晰,偶尔还夹杂着交谈的低语声。

  殷涟走到洞口,忽然却不敢再向前了。

  他很怕,若是这里面的人不是陈长毓,那该如何是好。

  在洞口垂着头站了许久,苍白的手掌被银簪扎破,暗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微微的刺痛感让殷涟一下子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的银簪便仿佛有了力气,殷涟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山洞里走去。

  山洞中唯一能提供光线的便是山壁上焰火闪烁不停的火把。

  微弱光亮下,陈长毓有气无力地靠在山壁上,身上盖着一块深色的树皮状的席子,她的脸色近乎半透明,看上去虚弱无比。

  “老伯,咳咳…你、咳咳…你找到上去的路了吗?”

  陈长毓捂着嘴不断咳嗽,手臂上的伤口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虽然还隐隐作痛,但总算没再血流不止。

  站在陈长毓跟前的老头,背对着山洞口,微微佝偻着身子,他叹了口气,“小姑娘,我都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了,什么都没找到……”

  陈长毓声音是在太过微弱,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许多力气一般,殷涟的心脏又开始一钝一钝地疼痛。

  他向来是冷面冷心,平时冷漠的仿佛没有心一般,何时变得如此容易被触动,殷涟也不知道。

  殷涟不受控制地朝洞里走去,这座山洞应该是临时挖的,四处十分简陋,通往洞里的小径积了许多的水。

  啪嗒——

  殷涟一脚踏下去,溅起了朵朵水花。

  陈长毓警觉起来,她身前的老头倒是不以为然,还替她讲身上盖着的树皮往上扯了扯。

  “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你身上的伤口等会又要裂开了。”老头絮絮叨叨,“这块树皮老头子我可是缝了半天,就这么一块,现在给你盖着了。”

  “有人。”陈长毓嗓子干涩不已,说不了两句话便是一阵咳嗽。

  老头边转身,边说:“这里除了你和我还会有什么人啊?那还有人这么不长眼往悬崖底下跳,我看应该又是什么飞禽走兽的吧……”

  一转身,还真撞见一个人,老头吓得不轻。

  眼前的男人一身煞气,眉眼阴郁,黑沉如墨的眼瞳不带一丝情绪,让人不敢直视。

  “你、你你谁啊!”

  老头抓起放在一旁的木棍,横在胸前,双腿战战,“你别过来啊,老头子我可是练过的!”

  陈长毓循声望去,先前老头子挡着,光线又太过昏暗,她只能依稀看见人影,现在才能勉强看清来人的面容。

  只这一眼,陈长毓便不忍再挪开目光。

  “老伯,他不是坏人。”

  陈长毓喉间发紧,下意识这样说道。

  怎么不算坏人呢?

  殷涟分明替明成帝暗中做过许多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他这人喜怒无常,折在他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

  陈长毓忽然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突然觉得心中好像轻松了,畅快到让她顾不上脸上的伤口,也要扯着嘴角笑。

  “啊?”老头回头看了陈长毓一眼,又迅速偏过头,警惕地盯着殷涟,他问道:“小姑娘,你认识这人啊?”

  陈长毓咳嗽两声,“认识。”

  老头这才放松了警惕,他收起戒备的架势,闪到一旁,目光在陈长毓和殷涟之间来回转悠许久。

  “噢——”

  老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双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朝洞口走去:“年轻人嘛,这点事情老头子我还是有眼力见的。”

  “不过,”老头经过殷涟身旁时,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年轻人,你就这么下来了,能不能把我们带上去啊?”

  殷涟微微颔首,便算是应答了。

  老头喜上眉梢,他拍了拍殷涟的肩膀,轻快地走出洞口,“你们慢慢聊,老头子我去远些的地方。”

  陈长毓无奈地笑了笑,经过几个时辰的相处,她已经完全被老伯的心态给折服了。

  能在这崖底待上半个月还如此乐观,确实是个能人。

  瞥见殷涟还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陈长毓抬眸,笑道:“你怎么了?”

  仿佛是梦一场,殷涟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陈长毓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过于复杂的情绪不断拉扯,硬生生绊住了殷涟的步伐。

  他不敢动,怕一动,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过来。”

  殷涟听到陈长毓说,她靠在山壁上,脸色依旧虚弱,眉眼却很是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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