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剑打梨花

第83章 82. 针锋相对

剑打梨花 巴月老人 8078 2024-11-11 16:36

  吕成凌听到一半,人便已崩溃。他彷彿觉得胸口被人重重一击,疼痛难当,难以呼吸。等到铁无咎说完,他已忍不住热泪盈眶,跪倒痛苦道:『三师弟呀三师弟,没想到风长声对你也一样如此无情无义,我无法想像,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麽?』

  铁无咎也长叹道:『没错,姜成鼎虽然杀了铁剑门满门,但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可怜之人,也是风长声恶行的受害者。』

  顾九月道:『如此说来,姜成鼎是穴杀帮的头目,他受命于风长声,血洗铁剑门,铁剑门一案,终于水落石出了!』她才刚说完,突然又脸色一沉,继续说道:『风长声是穴杀帮真正的主人,所以他不但是铁剑门和陀罗岛的仇人,更是害死我娘亲的罪魁祸首!』

  铁无咎点头道:『他欠下的人命太多,早已恶贯满盈。可是即便我们知道了真相,没有实质证据的话,是无法撼动风长声的地位的。』

  顾九月道:『只要帮助姜成鼎找到他家人的下落,我们就会多了一个极其有力的人证。』

  铁无咎神秘一笑,道:『正是。这一点,我已有了安排。』

  花寻枫道:『你身处牢狱之内,能作何安排?还有,风长声诬陷你杀人,目的便是要取你性命,为何却又只是把你关了起来,迟迟不杀?』

  铁无咎笑道:『杀我?他倒是想呢。只可惜他万没想到,我还有最后的保命绝招!』

  ——

  铁无咎和父亲铁乘师,还有爷爷铁见南,正在河上泛舟。他们看见远处岸上,有一女子朝他们挥手。铁无咎凝目望去,原来是母亲花杏娘,她身旁还陪著妹妹花寻枫。他欢欣呼叫,却突然一阵颠簸,河面无端翻起百丈巨浪,劈头盖脸地打在脸上,他一惊,立刻醒了过来。

  他被一盘冷水泼醒,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全身动弹不得。他极力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长生门的议事大厅,厅内人潮涌动,人声吵杂,几乎有很多人。但他唯一能清楚看见的,是躺在身旁的明总管。他僵硬的脸上神情惊恐,脸色有如死灰,显然已死去多时。

  在明总管身旁,跪著几个人正在嚎啕大哭。一个女人,一个小男孩,想来便是明总管的家人。还有一人,哭得最为凄凉,如丧考妣,却是风长声。

  『明总管啊!天妒英才,何其不公!你走了,我风长声犹如折去一双手臂,痛心疾首啊!』

  一旁有人劝道:『盟主请节哀顺变。眼下最重要的,是大伙商量商量,怎麽给明总管报仇雪恨!』却是那点苍掌门冯世炬。

  风长声边哭边道:『风某连夜把各位英雄急召上来,就是要请各位来评断,此事该如何了结?风某此时心乱如麻,只恐一时意气用事,坏了大事!冯掌门啊,眼下只好劳烦你来暂时主持大局了。』

  冯世炬点点头,朗声道:『盟主爱僕如子,慈悲心肠,此等情操,如何不叫人敬仰?各位,咱们长话短说,明总管遭人杀害,凶手就是这位铁剑门的遗孤铁无咎,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抵赖!铁无咎!我来问你,长生门上下对你恩重如山,你为何要杀害明总管?』

  铁无咎看清四周人群,在场的除了马成黥、姜成鼎、南宫真和长生门的一干人等以外,还有四五位澐阳附近的武林名宿,其中便包括了澐阳龙威镖局总镖头孔兴,封州金刀门掌门金石开,郕州五郎宗掌门唐同胜,还有常驻澐阳的大理点苍派掌门冯世炬。风长声能在一夜之间找到这许多人聚集到此,也真是不容易。

  铁无咎闷哼一声,也懒得辩驳。风长声设下的局,必定已然安排好所有的『证据』,加上这些人皆以风长声马首是瞻,辩驳也是徒然,不如冷眼看戏。他冷冷地盯著哭得死去活来的风长声,心裡不得不佩服他七情上脸的演技。

  冯世炬见状怒骂道:『好个铁无咎!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从实招来?好,你不说,我来帮你说。各位,此事盟主早前已对我明言。原来早在铁无咎前来投靠当晚,盟主便已心下起疑,怀疑此人不是真心投靠,而是已被陀罗岛所收买,前来当奸细,以图对长生门不利。正因如此,才会派明总管贴身伺候,以防他图谋不轨。就在昨天晚上,明总管向盟主报告,发现此人夜裡鬼鬼祟祟,以飞鸽传书秘密与人联络。盟主宅心仁厚,觉得证据不足,便未有採取行动,万没想到,此人竟先下手为强,为了灭口,便出手杀害了明总管。铁无咎啊,想那陀罗岛乃是你杀父灭门的仇人,而长生门却是替铁剑门报仇雪恨的大恩人,你竟然勾结仇人来对付长生门,真是恩将仇报,泯灭人性,禽兽不如!』

  此话说完,全场哗然。这时一把声音说道:『各位稍安毋躁,且听在下一言。』却原来是掌门夫人南宫真。铁无咎在长生门内溜达,多次拜访过她,南宫真对铁无咎的印象也算不错。这时她说道:『依在下所知,铁贤侄并不是冯掌门口中那样的人,此事说不定有误会。无咎,你可有话要说?若有冤情,你赶紧明言,你风世伯和我,都会为你作主。』

  铁无咎见南宫真为自己说话,心下感动。他相信南宫真的真诚,却也知道她救不了自己。果然冯世炬抢著道:『掌门夫人,您博爱慈善,众所周知。此人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得以花言巧语,在与夫人相交的短短十馀天内,骗取了夫人的信任。此人极其狡诘,夫人切不可轻信!』

  风长声也说道:『夫人啊,此事事关重大,已非你我二人可以做得了主的了,还是听听大伙的看法吧。』南宫真闻言,也只好退下了。铁无咎见了这一幕,心裡不得不佩服风长声的心计,他早料到南宫真会出言干预,于是先埋伏好了一招以退为进,拱出一个冯世炬,自己则躲在幕后,让南宫真也无话可说。

  这时龙威镖局总镖头孔兴上前说道:『各位,在下以为,此事铁证如山,无可抵赖,此人如今不是不说话,而是无话可说。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江湖的事,自当按江湖规矩来办。杀人者偿命,这便是规矩。此人虽然是铁乘师师傅之子,也是铁剑门遗孤,但他既然不洁身自好,反而走入歧途,孔某以为,即便是铁师傅尚在,也会大义灭亲。既然铁师傅不在,那我等自当帮他清理门户!』

  众人正点头称是,突然传来一声怒吒骂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众人一看,从门外走进一位夫人,她怒目圆睁,气势汹汹,竟原来是南宫山庄庄主夫人吴情。吴情身后,还跟著一名年轻男子,正是南宫义和吴情之子,少庄主南宫谦。

  风长声见到南宫山庄的人,尤其是这位铁娘子吴情,不由得头皮发麻。他知道南宫山庄和铁家感情要好,对陀罗岛的事也素有疑虑,是以这次并没有请他们前来,不料他们不知从何得到了消息,竟然不请自来。厅内围观的人见到吴情,都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道,纷纷行礼道:『见过庄主夫人。』

  铁无咎见到吴情,心裡才总算踏实了。他暗暗瞟了姜成鼎一眼,感激他信守承诺。原来他要姜成鼎去找的人,就是南宫山庄。只有天下第一武林世家南宫山庄,才能压制得住风长声。姜成鼎在夜裡狂奔二十里路,潜入南宫山庄,以飞刀留书,惊醒了南宫义和吴情。两人打开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铁无咎有难,速到长生门营救。』两人商议过后,决定由吴情带南宫谦前来,如此进可攻,退可守,最好不过。

  吴情径自走到大厅之前,环顾一周后冷笑道:『哎哟,这澐阳城方圆百里的武林名宿都在场啊,风盟主好威风,又开了个英雄小会,今日要不是我南宫山庄不请自来,还不知道呢。』

  风长声只好说道:『嫂子这是哪裡话?长声早已吩咐了下去,务必要请到南宫山庄来主持大局,正奇怪兄长和嫂子为何迟迟未到呢。唉,发生了这事,我长生门乱成一锅,只怪长声心乱如麻,筹事不力,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才误了给南宫山庄送消息,还请嫂子海涵。』

  不管是真是假,吴情见风长声服软,态度也缓和了些,说道:『长生门的明总管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江湖上也算是无人不识。他不幸遇害,也难免风掌门心烦意乱,这次就算了吧。』

  但在风长声听来,这句话依旧是咄咄逼人,他强忍怒气,说道:『嫂子,明总管与长声名虽主僕,情同兄弟,他的死,长声决不能坐视不理。铁家的铁无咎,误入歧途,为非作歹,此次杀人,罪证确凿,已无可抵赖,若不严惩,以后恐怕不知要祸害多少人,万望嫂子以大局为重,勿要被昔日与铁家的情谊所蒙蔽了。』

  吴情看了铁无咎一眼,冷哼一声,对儿子道:『谦儿,惊鸣剑!』南宫谦应声从背上取下一把剑,恭恭敬敬双手捧上。

  这把惊鸣宝剑,乃是南宫山庄祖师爷传下的宝剑,是南宫山庄的镇庄之宝,此事武林中人无人不知。当年在潼口五里林,南宫义之父南宫谨便曾以此宝剑对战鬼判官李不才。

  吴情拔出宝剑一挥,只见划出一道银光,铁无咎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她出剑极快,众人还没看清,剑便已回鞘。这一出手又快又准,力道方位都拿捏得极好,绳索断得乾脆,衣服却丝毫无损。这是要露一手绝技,好叫场上众人不敢轻视。绳索只是普通麻绳,要斩断本无须用此宝剑。但惊鸣却不只是一把宝剑,它代表的是南宫世家上百年的家业和地位,吴情知道风长声武功厉害,自己不是对手,这是在提醒在场众人,尤其是风长声,莫要忘了自己身后的南宫山庄。

  以如此气势替铁无咎鬆绑,场中皆无人敢有异议。但铁无咎的生死关係著风长声的身家性命,他不能退缩,他沉声道:『庄主夫人,你若是执意要带铁无咎离开,风某只怕长生门上下三百弟子皆不能答应!』从『嫂子』到『庄主夫人』,风长声已暗下决心,宁可日后亲上南宫山庄赔礼道歉,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铁无咎活著离开。

  吴情说道:『武林皆知铁无咎不懂武功,各位英雄如今把他团团围住,竟还要五花大绑,难道是怕他长出翅膀飞了不成?』这句话表面上毫不服软,言下之意却已表达了没有要强行带人走的意思,算是回答了风长声。她继续说道:『南宫山庄在武林正道屹立百年,不为其它,讲道理而已。如若查明铁无咎果然杀了人,我绝不徇私包庇。否则,南宫山庄也决不袖手旁观。』

  身为事件主角,铁无咎此时终于说话了。他上前行礼道:『晚辈铁无咎,见过庄主夫人。庄主夫人明鑑,明总管绝对不是晚辈所杀害。』

  本来刚才冯世炬和孔兴两人都左一句『铁证如山』,右一句『不容抵赖』,吴情来了以后,场上却无人再敢多说半句。风长声见状大为恼怒,只好自己说道:『明总管死在自己的卧房之中,致命的是胸口上的一把匕首。被下人发现时,房中除了你便没有其他人。』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高举过头,继续道:『我门内许多人都可以作证,这是你一直贴身携带的匕首,铁证如山,你难道还想否认?』

  铁无咎不慌不忙,不答反问:『风掌门的话,为何遗漏了重要的细节?你们发现我之时,我早已昏迷,直到刚才,才被你们用冷水泼醒,是也不是?人如果是我所杀,房内又没有其他人,那又是谁把我打昏的呢?』

  风长声道:『我亲自勘探案发现场,房中经过打斗,家具凌乱,想必是你杀了人,慌乱逃走,却被绊倒,这才跌昏过去。这便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有何狡辩?』

  铁无咎一笑,突然问道:『敢问风掌门勘探现场时,我是仰卧昏迷呢,还是俯趴昏迷?』

  风长声听他问得如此细緻,不由得心下一惊。本来若不是吴情在场,自己只要下了定论,根本不会有人质疑,铁无咎也不会有机会问这些问题。此时他只觉自己已陷入了铁无咎的言语陷阱之中,必须反客为主了,于是沉声道:『仰卧俯趴,无关紧要,你休想歪理连篇,混淆视听。三更半夜,你偷摸进明总管卧室,一定是图谋不轨。还有,如若不是奸细,又何须以飞鸽传书,暗中与陀罗岛互通消息?难道你想说,是明总管诬陷与你?』

  这句话七分真来三分假,还要搭上明总管的声誉,著实不易应付。铁无咎知道厉害,也不正面答复,自顾自说道:『庄主夫人明鑑,实情是,晚辈在自己卧室睡至半夜,便有人潜入房中,把晚辈打昏。醒过来时,已在这大厅之中。晚辈猜想,有人杀了明总管,再把晚辈抬到明总管房中。凶手大费周章,目的明显不是明总管,而是要嫁祸于晚辈。何人有此动机?目前看来,非穴杀帮人莫属。』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番话也是真假参半,而且抬出穴杀帮,要叫风长声有所顾忌。

  风长声正要答话,吴情抢著说道:『好了,无需再辩。听到此处,我想在座各位也会和我一样,觉得此案疑点重重,似乎并不单纯。铁无咎是有罪还是无辜,还得等到把事情查清,再作定论。各位如若信得过南宫山庄,此事便交由我们来查。水落石出之前,铁无咎也由我带到南宫山庄看管。』

  众人正觉得如此安排甚好,风长声却急忙怒道:『绝对不可!铁无咎今天休想离开长生门半步!』

  吴情也回头怒道:『你这是信不过我南宫山庄?还是只为杀人,不问其它?』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便要大打出手,这时南宫真急忙上前劝解,说道:『风郎,何必为了一个下人,坏了咱两家和气?嫂子,此事如若真是穴杀帮所为,我们两家相斗,岂非正中歹人下怀?妹妹有一两全之计,铁无咎留在长生门,由妹妹亲自看管,妹妹保他性命无虞,也保他绝不离开长生门半步,直到事情水落石出,再商议如何发落,你们觉得如何?』

  吴情沉吟片刻,点头道:『看在真妹的份上,可以。但是在这期间,我南宫山庄的人要来探访铁无咎,你们不可阻拦。』

  风长声环顾群雄,心知再坚持下去,只怕大家都会起疑,反正只要铁无咎留在长生门,自己总可以再找到机会杀他。于是哼一声道:『难道铁无咎一辈子不肯认罪,我长生门便养他一辈子?』

  吴情也冷笑一声,道:『以一个月为期,逾时之后,铁无咎任你处置。但是一个月之内,铁无咎如若有任何不测,我南宫山庄拿你风长声是问!』

  ——

  铁无咎被带到牢房裡关了起来,他打量了囚室情况,知道自己插翅难飞,偌大的牢房空荡荡地只有自己一人,难免寂寞,要是能有多几个人一起被关进来,打发时间就容易多了。但他并没有感到沮丧,因为情况已经比自己预想的好多了,甚至可以说,风长声又再输了一局。而且正如自己所料,吴情马上便来探望自己了。

  铁无咎正要跪下拜谢救命之恩,吴情把他扶起,说道:『时间紧急,捡重要的说。来南宫山庄送信的人是谁?』

  铁无咎压低了声音,点头道:『没错,是侄儿派去的,只是此人的身份,请恕侄儿现在不能说。』

  吴情又问:『那事情真相究竟是怎样?明总管是何人所杀?你来长生门到底是何目的?』

  铁无咎苦笑叹道:『伯母见谅,这些事侄儿现在也不能说。』

  吴情闷哼一声,道:『你什麽都不说,叫我如何去查?又叫我如何相信你?』

  铁无咎道:『侄儿不说,只因空口白牙,没有证据。伯母不必相信侄儿,也不必调查明总管的死。侄儿只求南宫山庄帮侄儿查另一件事,此事若有眉目,则真相立时便会大白于天下。』

  『什麽事?』

  铁无咎确认没人偷听,再压低声音,在吴情耳边说了一番话。吴情默默听完,斜眼看著铁无咎,脸上半信半疑。但她知道这个铁贤侄,一向多有古灵精怪的想法。这一次,不知他又在玩什麽把戏?

  ——

  除掉铁无咎的计划功败垂成,风长声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姜成鼎叫进羽化阁中大大训诫了一顿,然后随便找了个由头,把姜成鼎遣下了山。他不能确定铁无咎到底掌握了姜三阳的什麽消息,这种时候让他们两人留在同一座院子裡,难免太危险。

  但是这样实在远远不足以解心头之愤,他突然很想找个人来折磨一下,出出气。

  长生门主院坐落于日月坡的南端日坡之上。往北不远的月坡之上,另有一座院子,与主院遥相呼应,是长生门的别苑。这座别苑规模虽不如主院,但精緻豪华却丝毫不输。修建之初,原是要作为掌门和夫人等家属的住处,后来觉得往来两院太过麻烦,才搬了去主院后院。自那以后,别苑便极少有人出入,渐渐地甚至成了其他弟子和下人的禁地。这裡是属于风长声一个人的,在这裡,他可以卸下面具,放鬆警惕,彻底地做回原来的自己。

  直到不久以前,这裡才多了一位女主人。

  和之前的破烂木屋相比,这裡简直就是琼楼玉宇,李瑶本来是不应该再有任何嫌弃的,但她还是觉得这个地方太过冷清。除了一个贴身丫鬟以外,别苑裡就只有七八个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下人。这些人都受到了风长声的特别嘱咐,除非必要,他们都不敢与李瑶有过多的接触。她觉得自己现在连风长声的妾都算不上,而只是一个他藏起来的女人。不,这远远不足够,她要当的是长生门掌门夫人,要光明正大地接受数百弟子的膜拜。但聪明的李瑶当然只会把这些心事藏在心裡,他知道男人最不喜欢女人贪得无厌。

  每日除了吃喝拉撒睡,她便只有等待风长声的临幸。她在这裡住了十天,风长声却只来过四次。不过她知道,年近半百的男人,这已几乎是极限了。风长声是昨天早上才离开的,所以她以为今天将会又是一个无聊的日子,没想到,风长声今天竟然又来了。

  可是今天的风长声却与往常有点不一样。他一上来二话不说,便扛起了李瑶,把她丢到了床上,然后用力一扯,把李瑶的衣服扯得稀烂……

  ——

  一番粗暴的云雨过后,风长声才总算恢复了平静。李瑶非但没有觉得委屈,反而很是享受,这让风长声觉得很满意,女人本就应该如此顺从。

  李瑶趴在风长声胸前,娇羞说道:『风郎为何如此烦躁呢?是不是遇上了烦恼棘手的事?』

  风长声冷哼一声,说道:『吴情这个婆娘,竟然和我叫起板来,我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李瑶问道:『吴情是个什麽人?难道她的武功比你还要厉害?』

  风长声爬起身,赤裸著在房中来回踱步,骂道:『若论武功,我只用一跟小指头便可把她拈死,她只不过是仗著有南宫山庄给她撑腰,才敢如此嚣张!』

  李瑶奇道:『南宫山庄?难道是……是南宫真姐姐的家族吗?』

  说起南宫真,风长声似乎更气了:『别提那贱人了!胳膊肘朝外拐,关键时刻,竟帮著外人和我对著干!』

  李瑶叹道:『那就是姐姐的不对了。身为妻子,当然什麽时候都得向著丈夫啊。啊!瑶儿失言了,瑶儿不该多嘴说姐姐的不是。』

  风长声来到床边,握起李瑶的手,柔声道:『真儿要是有你一半的识大体,我又何须如此烦恼?要你暂时住在这别苑之中,难为你了。』

  李瑶摇头道:『怎麽会呢?只要能和风郎长相厮守,瑶儿便感到最幸福了。』她一顿,垂头幽幽道:『姐姐是南宫山庄的金枝玉叶,当然不能同意和瑶儿这样的人共同伺候一个丈夫,瑶儿又怎会要风郎为难呢?有姐姐在,瑶儿又怎敢要求什麽名分呢?』

  风长声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暂时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哪轮得到他们同不同意?』

  李瑶又问:『那南宫山庄如此和风郎作对,难道长生门的弟子们,还有江湖上的同道们,都不能帮风郎分忧吗?』

  风长声一想起他们,又生气骂道:『这群不成气候的东西,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牆头草!平日裡都巴结我,一见到南宫山庄的人,都像耗子见到猫似的,没有一个敢说半句话!』

  李瑶奇道:『原来这个南宫山庄这麽厉害。可是,难道,他们比长生门还要厉害吗?他们是人比较多?还是武功比较高?还是银子比较多?』

  风长声闻言,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答不出话来。南宫山庄屹立百馀年,武林中人一向奉若神明,彷彿已成为了一种习惯。当初自己势单力薄,不得不借助南宫山庄之力,才会娶了南宫真。时至今日,长生门无论是人力、武力、财力都不逊于南宫山庄,甚至名义上都已是武林盟主,却为何还要低人一等,看他脸色?他早已预料,长生门与南宫山庄,迟早必有一战,此时正是一个大好良机,更待何时?想到这裡,再加上看著李瑶坚挺的胸脯和诱人的胴体,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年轻了二十年,气魄重现,豪气万丈,冷哼一声说道:『用不了多久,就像铁剑门和陀罗岛一样,南宫山庄也会倒下的!』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