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内有玄机
看危机解除,吉浪尘、画纸鸢大跨步到他面前,齐作揖异口同声:“多谢前辈相救。”
“唉唉唉~”徵浮义忙收扇将两人搀起:“真无需多礼。就如方才所讲承三位情,出手相救是分内之事。话说你们的同伴还好吧~”
看他的真诚不似作假,这倒更激两人好奇。吸海垂虹完全没有身为大组织的风度,为何能成为共高会的对手?想想就来气,画纸鸢一拧鼻:“我师兄没大碍了。那一击我俩先挡去了不少劲力才落到我师兄身上。哼!人比人气死人,看看前辈你,再看看那个,那个~”
“扆睨尊,号蓝鲸轿主,吸海垂虹副主事。”徵浮义解释道。
“对!扆睨尊就好像流氓打架,明明那么厉害还搞背后偷袭。诶?”画纸鸢说着突然望天,时而悄摸摸瞥一目徵浮义,眸中莫名眼波流转。
[这人口口声声说着承我们三人情,何情?吸海垂虹为狼而来,他也是?]
怀疑起来,环手抱胸围着徵浮义转圈瞧看:“冰原上的狼有这么重要?将吸海垂虹的副主事引来不算,将共高会的高层也引来了。”
“嗯!”吉浪尘闻言,警惕的将肩上居栩往紧揽了揽,剑刃隐隐朝他。
虽不知师妹为何对救命人抱有戒心,但自己初来乍到就与最强的两个组织扯上瓜葛,谨慎些没有坏处。
徵浮义诧异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戒心挺强。哈哈笑笑,突的变脸气势明正,正色道:“吾乃共高会主事,子论丹心·徵浮义。”
'蹬蹬~'
这幕让吉浪尘、画纸鸢吓一大跳退了半步,心惊!看在眼中,他身上仿佛放射万丈光芒,好生耀眼;极强大的自信令人望而生敬,不由想要跟随拜服。
这是功法修到极致的表现!
好在他没准备一直保持那种状态,讲完名就恢复了原先的温雅:“重要与否~几位今天的经历很说明问题了。顺便插一句,你们杀了狼在临原城不是秘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是秘密?
听到这个词画纸鸢顿时回神,什么敬、什么跟随,通通都抛到脑后。
耷拉下眼皮,满脸鄙夷。能做到这点的除了当铺老板还能有谁?怪不得他的当铺大白天关门,根本就存不住话又让人怎么敢去。
“守口如桶的无良老板~”恨恨吐槽一句,暗中发誓再也不去给他送生意。转眼就出卖自己一行不说,还卖了这么多份……
一句话,不同的听者听出不同意思。吉浪尘却是皱眉,微微低下头似有思索。
画纸鸢和徵浮义又开始闲侃着,追问临原城到底有多少人知晓他们杀了狼。他也在想,不就是十来只狼嘛,有必要闹的人尽皆知?就算共高会和吸海垂虹之间,巨狼也不可能起到决定胜负的程度。
寻思会儿,他打断了画纸鸢道:“徵主事,我能否问问冰原巨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恕晚辈无礼,你们两方对它、对我们的态度让我感到不安。”
徵浮义寻声看来,这个胖小子存在感不高,一直不说话,倒是忽略了。
此时仔细打量打量,胖胖的脸上很是坚决、目光如钢,一副得不到自己的答案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样儿。
[也是个好苗子嘛。]
露缕肯定的赞赏。一指前方:“自然可以,只是说来话长你们同伴也需要休养,边走边聊吧。”
一道高影后跟两小个,行在漫漫无人的旷路。虽灯火通明、天光万点,仍然寂静。
“无向冰原是连通碐洲和大西洲的唯一通路,它原先不算完全‘无向’,因为冰原上本来开有一条路,竖地标标示。临原人和大西洲贸易往来频繁。
但二十年前冰原上突生变故,一群巨狼横空出世吃人掠宝,损失不知几何。冰原上完全没有差异,离开地标太远便会迷失。当时吸海垂虹才稍有名气、共高会更是只得寥寥数人,城中武林道各自为政难以铲除恶兽。无有阻拦下巨狼甚至发展攻城吃人的地步。短短几年逼得临原民不聊生,官府都一度想要撤销。
强压下我们两方迅速发展起来,当有实力去冰原除害时地标却被巨狼完全破坏了,无奈只能不了了之。狼祸固然除不去,但安全已经算得到保障,生活度过艰难终归平常。
这时内地又来了十名商贾,手段奇高,涉多方生意将临原拉回繁荣。共高会、吸海垂虹也无法比拟这十名商贾。再度繁荣起来后,临原的高手一齐费大力又连通了和大西洲的路,走起镖来才有了今天你们看到的临原。
虽然经常被劫镖就是~”
“哦~那这样听来,吸海垂虹因为巨狼发杀机不仅仅是共高会的缘故,而是自己的基本盘被端了?”画纸鸢疑惑道。
听徵浮义的讲述,吸海垂虹是靠庇佑临原城才发展到如今,如果临原城不再需要庇护那它的影响力下降不止一点半点。
“但不合理啊~我们在当铺老板和归驻楼食客口中都听到过吸海垂虹,如果这是个小组织不该被四处议论;如果它是个规模不差的组织,那应该早已脱离冰原狼祸这个束缚才对,否则局限太大发展不起来。”
疑团、疑团。吸海垂虹不恰当的行为看起来有解释,但越细究越是讲不通。
“关于这点我也很迷茫。共高会、吸海垂虹相争数十年,巨狼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微不足道。即便他们有需要借助巨狼的行动,恰巧被你们坏去。但这个行动没有展现出压倒性的胜势,扆睨尊没必要大动肝火亲自下场。”徵浮义缓缓说道。
有阴谋!
画纸鸢嗅到丝不一样的气息。
上午当铺老板还说卖狼骨必招祸,立马就有扆睨尊为杀狼做出种种不合身份的事。这时徵浮义跳出来说杀狼事小但又不否认杀狼的重要。
先不说他言论前后矛盾,身为主事岂会不顾形象睁眼说瞎话?除非是意有所指!
“徵主事就别卖关子了。你救我们一命,我们自当回报。杀狼既对两方争斗事小,那大在何处?能让共高会和吸海垂虹连手设计,甚至于吸海垂虹可能听那幕后差遣?”
!!!
徵浮义立定。吉浪尘错愕。
略一思索好像还真是如此,巨狼伏诛对临原百利无一害,还报了史仇。自己三人现在的地位绝对是受尽临原百姓追捧,吸海垂虹再怨恨也不会烧坏了脑壳站在大众的对立面吸引仇恨,仅是为几只死物出气。但他偏偏这样做了,与自绝前路何异?
而徵浮义拦下扆睨尊的杀招,却是恰到好处的拦住了吸海垂虹这种自杀行为。
再往深了想,师兄居栩攻百里震惊那会儿,扆睨尊身为久历江湖的高手,背后偷袭会取不了命?三人杀狼的消息传开,扆睨尊事先会不将自己两人考虑进去?定是故意不取,留待二次动手顺理成章带出徵浮义。
做戏,处处都透着做戏给什么人看的味道。
那徵浮义的定位也就呼之欲出,引导者。
“能得历练机会,不愧是从万千弟子中杀将出来的精英,非同凡响。”徵浮义夸赞画纸鸢,但后文迟迟不出。
两人对视眼。几乎都挑明带嘲讽了,他仍旧不肯明说,侧面印证其背后势力之强大。徵浮义来意无非是让自己三人透过巨狼事件将其挖倒。巨狼与那股势力有何牵连仍属未知,但可以肯定这是巨狼展示它重要的点。
画纸鸢无奈句:“好吧~小女子谢过主事美言。再说回吸海垂虹,主事觉得我们两方有和解的可能吗?”
谁都不愿被当枪使。徵浮义不明说,那就隐喻的问。和解便是能否不参与临原的暗争。
“我觉得难。对一个组织来说面子就是地位,今天吸海垂虹在你们的手中栽了跟头,肯定会黏住不放,直到雪耻。”
徵浮义说的很明白,吸海垂虹与己方的争端不做假。细想之,如果参与暗争大家一条线相安无事,拒绝就要直面吸海垂虹的报复。
画纸鸢挠挠头,事情有点难办。
共高会、吸海垂虹掌控着临原城的江湖,这点从归驻楼食客口中就可得知。自己三人要想不理此间事务离开临原恐怕很难,何况师兄还在昏迷。
[江湖都是这么阴险的嘛~但从号和功法来看,徵浮义不是那种奸诈的人。怎办才好?]
扭头看看吉浪尘,他也是一筹莫展。不由抱怨:“麻烦麻烦~真让当铺老板说中了,无主之物居然也能惹上事。”
“其实这不失为好事一桩。巨狼劫镖、祸人,临原早是深恶痛绝。你们杀狼的消息一但广为人知,必得一侠名。”
......
画纸鸢无语至极~这本就是自己已经得到的好嘛!正要开口吐槽,身边吉浪尘却是一口答应:“好!吸海垂虹我们接下了,某倒要看看吸海垂虹得底气是什么。”
说罢看向徵浮义。
徵浮义哈哈笑笑:“少年意气果真耀眼!那徵浮义提前祝三位马到功成。前方就是归驻楼,吸海垂虹不敢在此动手。吾,别过了。”
说罢一拱手,转身消失于夜色里。
画纸鸢朝他方向一做鬼脸,讽道:“虚伪~”
不过她有些不理解师兄为什么要答应徵浮义,转头问:“师兄,这两个组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安好心,你答应他岂不是遂了他们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