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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V 突破点

摇摆舞 烨轩.梨霜胭晓 2124 2024-07-06 15:08

  不过就算卧床,枢机主教也不能放弃他的工作,放弃他对烨文兰一切热爱,不然他死后也是无颜面对两位老友的。围城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新的外交使者继续汇聚在他的身边,约伯路修士的去世虽然让外交工作的进行不再那样顺利,但这个战争时代对整个世界的影响终于彻底地显现了出来:耐瑞国王塔里伦加二世接受烨文兰的建议,准备接受烨文兰对耐瑞和当威的战争进行的调解;当威国王也接受了烨文兰的和平建议;郁普兰的新一批士兵将再次进入南温克普牵制勃地烈援军,配合予尔坦的盖洛西索元帅突破敌人,从杜比伦再次攻入南温克普;安刻浦和郁普兰的联合海军将主动向林碧亚寻求战斗;最后枢机主教终于和西方的塔特尔帝国取得了联系,意图煽动塔特尔帝国向勃地烈发动进攻,至少进行骚扰,转移注意力。这是圣血战争持续进行的必然结果——一场短暂的战争并不一定会吸引太多的国家,但持续时间已经如此之长、涉及国家已经如此之多的一场世界性的战争是必然受到更多国家的关注的,谁都想在这样一场战争中捞取一份利益,枢机主教的行动是为了把这些好奇的国家引到烨文兰这边来。是外交影响国际局势吗?并不是,是国际局势决定了外交该如何去做,外交的正确并不是创造什么,而是合乎当前的局势,相反外交的失败就是违背了国际的局势。耐瑞王国和塔特尔帝国就是烨文兰天然的潜在盟友,但无能的外交就可能让烨文兰错过他们,最失败的外交就会让他们成为敌人。即使塔特尔帝国完全是异教国家,但在现实的国家利益面前,人民那些盲目的仇恨——无论是宗教上的还是民族上的——都应该受到控制和搁置。为了纯粹的仇恨而发动的战争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最失败的战争,是一切战争的反例。煽动仇恨或许有利于一场争夺利益的战争,但一定要适可而止,否则便极有可能改变战争原本的目的,酿成更大的祸患。

  当然,在烨文兰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对林碧亚人的仇恨是有一定必要的,但这样的仇恨该存在一种正义性,而非极端性。枢机主教时刻注意着国内的舆论风气,让它们保持在适当的程度:为彼西朗德元帅复仇而打败林碧亚是可以允许和保留的思想,但对新教徒的敌视情绪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因为烨文兰本身便是新教同盟的建立者之一。如果连异端的新教徒都无法包容,有如何拉拢异教的塔特尔帝国呢?一些无知盲目的言论是会破坏到国家的外交策略的,更何况此时已经没有约伯路修士——这个烨文兰的外交谈判大师了。约伯路修士能通过真诚的语言打动对方,让他们忽视烨文兰那些令人讨厌的声音;可没有了约伯路修士呢?哪句难听的话保不齐就会在一个新教君主耳边产生巨大的、不可逆转的作用,于是烨文兰便少了一个盟友,多了一个敌人。于是枢机主教尽管身在战场,但耳朵却通过他那令他自豪的密探系统严密地监听着整个王国的声音——既然设立了密探系统,那就要正确地发挥它;既然不开放言论,就应该巧妙地留下对国家有利的消息,而不是好听的消息;既然控制得如此严密,就应该允许一些无伤大雅的思想。枢机主教做到了这些,因为无论处于怎样的危机之中,他永远都自信满满,不自信的大人物总是会对国内疑虑重重,对外装作硬汉。芒焕林已经完全养成了自信的本能,这种自信促使他在最最黑暗的时刻为烨文兰流尽了最后一滴汗水。

  显然,林碧亚就有我刚刚提到的那种问题,我们总是只能看到林碧亚作为日不落帝国的强盛,但忽略了它复杂的内部问题。林碧亚原本就是几片地区通过联姻整合起来的,这不仅仅适用于加理五世帝国,就连它的本土内部都存在着无数分裂和独立倾向,相比起来烨文兰的奥舍罗涅真是小巫见大巫。林碧亚对内部分裂的压制从来没有消停过,但对外战争也从未终止过。从圣血战争最初爆发开始,林碧亚就已经开始援助它的勃地烈表亲了,就像烨文兰一直在援助新教诸侯和当威国王一样。然而林碧亚土地的生产能力是无法和烨文兰相比的,长时间的“战争”已经让那些存在独立倾向的地区精疲力竭,就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紧挨着隆第曼的泰索罗尼亚省终于再度兴起了独立活动。枢机主教的位置让他很快发现了这一状况,于是他又一次策划了阴谋,意图让泰索罗尼亚想方托瓦里一样从埃斯特堡一方转移到烨文兰一方,或者至少煽动一场叛乱,已解决烨文兰南部的僵持事态。计划开始进行,密探密使们偷偷跨越边界,拉拢泰索罗尼亚的贵族们,并争取到了支持。这便是枢机主教对林碧亚在外交上的胜利,他为林碧亚制造了一次炸膛事故——不,是给原本就有炸膛风险的炮筒塞上了炮弹和火药,并伺机点火,这样的说法应该能更好的说明外交的作用。

  尽管近段时间以来烨文兰的外交形势一片大好,可在外交胜利之中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如意。1620年七月,安刻浦因内乱而宣布退出同盟,退出战争,它的海军全部回港,因而导致那些没能预料到这一情况的郁普兰海军遭到了林碧亚海军的一次强势攻击,不得不退回然多卜海峡,将更大的海域让给了林碧亚人。如此一来林碧亚人就可以从海上进攻烨文兰东部的沿海城市了,因此心情不好的枢机主教不得不拿出了他最后的杀手锏——烨文兰海军舰队,烨文兰的沿海只能由她自己来保护了。八月六日,艾芙洛狄一世拥有八十门火炮的主力舰“圣女王降临号”终于下水驶出邦若海港,或许烨文兰的战争突破点正是要发生在枢机主教最为重视的海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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