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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北方边境的战争

摇摆舞 烨轩.梨霜胭晓 2926 2024-07-06 15:08

  我们把视线从中央挪至北方边境。国王和亲王兵分两路,王军在拉荣南方率先遭遇敌人,在短暂的小冲突后选择了后撤驻扎,并写信给亲王要求对方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敌人的后方。议会军也不敢贸然进攻兵力看似弱于自己的王军,也选择了后撤,在拉荣的东南驻扎。

  朗代十三以自己为诱饵,拔寨进军直接出现在了拉荣城和议会军的中间,而后在大炮的射程外展开防御阵型,等待议会军进攻。此时的议会军实际上已经失去了胜利的最佳机会,因为明松亲王已经到了他们的东北面,无论此时的议会军选择进攻王军还是原地不动进行防守,都抵挡不住两支军队的夹击,当然,选择防守会比直接进攻国王好一些,毕竟进攻的损失总比防守的大,国王已经摆好了阵势,就等着议会军前来送死,于是议会军就更不会放弃早已经准备好的工事了,放弃工事直接进攻只会败得更惨,而纯粹防守至少还能拖延拖延。议会军最好的胜利机会就在一周前国王后撤的时候,只有趁此时对方立足未稳发动攻击挫其锐气,才有机会在两军会师前各个击破。当国王布置好了防守,无论他待在那里,都会成为议会军的重大威胁,因为还有一支亲王率领的部队行动在阴影之中,议会军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不知他们的行踪。九月二十一日,明松亲王从阴影中终于出现,首先占住了从拉荣到狄露的要道,随后向南稳步推进,在议会军的眼皮子底下布置了进攻阵型,并向敌阵中开了威慑性的几炮,于是战斗正式开始,朗代十三的军队趁势把防守阵型改成进攻阵型,进攻议会军的左翼,又一次在彼西朗德火枪队的保护下表演了一次带头冲锋,被强大的气势和勇气支配的王军迅速突破了敌军的左翼。不过议会军的将领指挥能力还并不算差,带领着剩余兵力稳步退向西南。当然,这个方向也无异于死亡,因为代索河以南除了珞芒外完全被国王所掌控,而且王军可能进行追击,这样只能把他们驱赶到代索河里。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成了一支孤军,虽然伤亡不算严重,但没有城市的掩护,没有后方援军的支持,他们迟早完蛋。有人提议直接跑到珞芒去,然而他们那位头脑清醒的将军认识到宾慕尔的撒都盖尔和昂勒尔的芒焕林都是不好惹的角色,于是决定掉头向北,向国王投降。

  国王乘胜进军,直抵议会的最后一个堡垒,烨文兰的北方重镇狄露。它和予尔坦共同作为烨文兰的门户,守护着烨文兰岛和珞芒,可以说,一旦其中一座城市被外敌夺占,珞芒便危在旦夕,因为从狄露到珞芒的行军可以不超过十天,从予尔坦到珞芒可以不超过十五天。那么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城市定为国家的首都?我们从前便已经说过,珞芒就是烨文兰的灵魂,珞芒就是烨文兰的集中体现,没有珞芒就没有现在的烨文兰。我曾听某位历史学家大致讲述过烨文兰的三种发展可能:中世纪中期,当东烨文克王国变为烨文兰王国之后,这个国家存在三种可能,一是由发达的港口霍德利的诺杜主导,这样统治烨文兰的将会是一种海洋思维;二是由南方瓦吉斯河畔的诺朗主导,那么南方的方言就会成为烨文兰的官话,烨文兰会被一种山麓文化所影响,也许会更加接近炙冕;第三种便是由代索河畔的珞芒,它让烨文兰语和北部的平原文化统治了这片广阔的土地,而这就是历史所选择、所创造的现实。我们要认识到,不是烨文兰之中产生了珞芒这么一个极具代表性的城市,而是珞芒自己塑造了烨文兰;不是珞芒必须作为首都,而是它本身天然就是首都。珞芒再危险也不能迁都,除非珞芒已经沦陷,光复珞芒便是光复烨文兰,加理七世因此而伟大。我们故事的此刻,狄露还掌握在议会的手中,就等于珞芒的门户掌握在敌人的手里,那么国王还怎么重返珞芒呢?狄露的议会军在堡垒中负隅顽抗,朗代十三只好从十月起展开对狄露的围城,这次就不能再强攻了。强攻多半会损失巨大,而且南温克普的林碧亚军队随时都有越过边境的可能。

  显贵议会陷入了终极危机,于是林碧亚人终于出马——他们当然要等显贵议会败到无法再败的时候才会出手援救,这样在他们平定烨文兰后就能更有效地控制显贵议会,把议会真正建成他们在烨文兰的傀儡政权。当国王军队在狄露围城一个月而开始疲劳的时候,林碧亚军队在南温克普动员了,随即越过边境南下狄露,试图对国王的围城部队发动突然袭击。不过朗代十三早已对林碧亚人有所防范,在对方越过边境的时刻就结束了围城,向南撤退了十里,驻扎在交通要道上,命令明松亲王的部队在狄露西南驻扎,用来保护国王的左翼,同时限制住林碧亚人从西侧绕路的可能。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可能马上把林碧亚人赶走,只能与他们在狄露附近对峙,凭借由撒都盖尔和芒焕林经营稳定的后方,朗代十三牢牢地把敌人限制在了原地,让对方得不到任何好处。

  芒焕林在两年前埋下的火种终于开始熊熊燃起,当南温克普的林碧亚军队开赴烨文兰,郁普兰联省便按照和朗代十三政府的秘密约定开始了战争动员,十一月中旬,郁普兰军队突然翻过它和南温克普的边境,目标直指比特福德。烨文兰国王朗代十三和郁普兰亲王正式向林碧亚王国宣战,于是一场全面战争爆发了,在烨文兰-郁普兰联盟的包夹之下,南温克普突然成了林碧亚的突破点——它在涅伦丝的战略意义不言自明,一旦丢失,林碧亚的未来将不可想象,甚至都有可能是整个埃斯特堡家族的末日。任何人都可以明白郁普兰和烨文兰对南温克普的野心,这也是朗代十三和芒焕林更高的目标:和郁普兰联省瓜分南温克普,使珞芒的安全不再仅仅仰仗于狄露和予尔坦,和郁普兰接壤也有利于防范这个盟友。当然,实现这个野心也并不容易,林碧亚人的战斗力在当时总是超出人们的想象,我们不要忽视殖民地黄金的力量,黄金可以让一支庞大的军队长时间地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朗代十三和芒焕林的首要目标还是先让林碧亚人撤退。

  郁普兰军队的小规模行动破坏了林碧亚人的后方,致使他们惊恐不已。林碧亚人不能为了烨文兰的一个废物议会而丢掉了战略要地。十二月,林碧亚人结束了和烨文兰军在狄露的对峙,抛下了他们的议会军盟友,迅速撤回了南温克普——这表明他们确实战力不凡,撤退快速而不自乱的军队总是所有军队的楷模。在同一时间,郁普兰军队也马上撤离了南温克普,他们自知硬碰硬不是林碧亚军队的对手。烨文兰局势看起来和过去差别不大,但林碧亚的撤军给狄露的议会军最后的信心施加了最终一击,他们的信念已然崩溃,只有那个不识时务的议会将领还在鼓吹着林碧亚人天下无敌,随时可以回到烨文兰支援他们。这些话终于激怒了他手下的士兵,无论他们立场如何,但他们始终是烨文兰的人民,对林碧亚人存在某种天然的厌恶,吹捧林碧亚军队自然会引起他们的反感,而且他们也感受到林碧亚人所谓的“援助”也不过是一种侵略,和两个世纪前的安刻浦人毫无区别,然而这个世界可不一定会有第二个圣女约莱能拯救他们。这个可悲的将领被吊死在堡垒的城门上,士兵们推举出了新的首领,而这个精明的人大开城门,主动跪倒在国王朗代十三的马下,为他献上了狄露堡垒的钥匙。

  倒戈倒戈,议会军通通倒戈了!烨文兰万众一心,支持伟大的朗代十三国王打倒议会并阻止林碧亚人的侵略。国内的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国王,再无逆转的可能。第二年的二月,朗代十三令明松亲王留守狄露,自己率领王军重返宾慕尔。现在就只剩下珞芒仍然被议会所胁迫,朗代十三已经做好了光复这个王国伟大首都的一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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