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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V 和平

摇摆舞 烨轩.梨霜胭晓 2503 2024-07-06 15:08

  1605年六月,彼西朗德元帅兵出米卡罗芒,进入林碧亚境内。林碧亚国王法塞四世大惊,此时的林碧亚已经无力再和烨文兰继续交战,它已经丢失了两个省,一个省受到威胁,自己的表亲在希荣多米需要金钱的支持,帝国的宗教分歧再次蠢蠢欲动。埃斯特堡同时要面对太多难以应付的问题,而且战争已经持续多年,人们需要喘息,要知道林碧亚的土地生产能力要远远低于烨文兰,烨文兰虽然并没有多少殖民地,但本土资源丰厚,在农业时代完全支撑得起这一系列战争。烨文兰只是无法高效地把国内资源完全利用,无法实现中央对地方的完全管控。当然,这是那个时代每个国家都要面对的问题,实际上烨文兰的集权能力已经是当时的第一了,但国王总是觉得还不够用。战争的频发促使国王们想方设法加强集权。林碧亚也正是败在了这一点上,泰索罗尼亚一直以来都有反对林碧亚中央集权的情况,彼西朗德已经攻进了泰索罗尼亚境内,这意味着巨大的危险。于是法塞四世终于放弃了他在烨文兰的野心,向烨文兰国王提出了和平建议。

  芒焕林在前一年收复纳维郎西后就回到了中央,卸去了东南军团都督的职务,继续作为外交大臣的工作。七月初,林碧亚国王法塞四世提出和平建议,请求谈判,于是他的新任务就来了。芒焕林作为朗代十三的谈判官来到彼西朗德的军营中,谈判将在这里进行。两位好友再度相会,拥抱致意。

  “我们真的要接受和平吗?我为了进攻泰索罗尼亚准备了很长时间。”

  “战争已经足够了,我的元帅。你得顾及一下后方。”

  “噢,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

  “不,还是算了吧。从前我们是收复失地,击退入侵,但现在是我们打到了林碧亚人的地盘内,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您在这里有威慑力就足够了。而且,国家需要休息。”

  “你说的有理。那么国王希望我们在谈判中得到什么?”

  “把你的战果确认下来。这是第一。”

  “第二呢?”

  “长期和平的约定。”

  “这也明白。第三?”

  “定一门婚约。”

  “婚约?和埃斯特堡?”

  “没错。”

  “可埃斯特堡一直是我们的大敌!而且是哪两位人物要联姻?”

  “现在国王陛下还没有继承人,所以说这还只是个约定。未来的王子可以娶林碧亚的公主。”

  “我不明白!埃斯特堡就是依靠联姻发家的,这风险实在太大!而且他们是我们的死敌,如果联姻,我们可就打不破埃斯特堡的包围了!”

  “你不要把联姻理解得过于单纯,我的元帅。谁说联姻后就不能战争呢?联姻只是让战争不那么容易发生罢了,根据我这些年的经验,亲缘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联姻只是一种口头保证,能防止小冲突小摩擦演变成战争。至于风险,我并不认为和埃斯特堡联姻有什么风险。”

  “你应该很清楚加理五世……”

  “他是个幸运儿,千年难得一遇的幸运儿。既然埃斯特堡有凭联姻获得土地的幸运,那么香贝昂为什么就不能有呢?联姻这件事是双向的。而且国王陛下需要和更有名望的家族联姻来提高声望。”

  “那这样做会影响我们和郁普兰的同盟关系吗?”

  “多少会影响,但我可以调整。现在宗教战争又蠢蠢欲动了。”

  “真是可怕的回忆。”

  “那我们就可以重新和铭理蔚的新教诸侯们建立同盟。”

  “如何才能兼顾林碧亚人和铭理蔚新教徒!你可真敢想!”

  “外交就得敢想嘛。外交就是在寻找潜在的盟友,天然的盟友当然显而易见,但作为外交大臣,眼光还要再犀利些,表现还要再圆滑些。不能因为和一个联盟而直接伤了另一个,不要制造不必要的敌人和麻烦。让朋友知道你是朋友,让敌人发现不了你就是他的敌人。”

  “可怕可怕,看来我这个武夫是弄不明白这类东西啦!”

  “但武力才是外交的支撑嘛,如果没有彼西朗德元帅,芒焕林特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两人开怀大笑。

  “关于和新教诸侯的那一套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

  “我可是元帅,怎么会轻易泄露国家机密?”

  “记住,在谈判会场上一定要冷静,你不用说什么话,只需要威慑力,可否明白?”

  “当然!”

  彼西朗德顺利起到了军事威慑的作用,芒焕林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用高超的语言为烨文兰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与荣耀。他们在一起起到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效果,彼西朗德看上去总是那样充满威严,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芒焕林总是表现得柔和谄媚,满面笑容,当然,他那谄媚背后的冷漠,笑容背后的是高傲。这两个烨文兰男人在观众面前都是内心和表现完全相反的家伙,在敌人面前冷若冰霜的彼西朗德实际上热情似火,在谈判桌上笑容可掬的芒焕林实际上杀机暗藏。当然,他们在自己的生活中还是活成本来的样子,其实他们并不虚伪,只是不得不因政治人物的身份而有所表演。他们的表演促成了和平协定的最终达成,朗代十三的愿望得到了完全的满足,隆第曼和纳维郎西真正从法律意义上回归了烨文兰的怀抱,烨文兰终于真正实现了统一。

  九月,芒焕林和彼西朗德返回珞芒,将和平协议书呈给朗代十三。国王对芒焕林的成果相当满意,决定为他加官进爵。按照芒焕林本人的期望,朗代十三致信炙冕教皇——此时教皇正被烨文兰的局势气得说不出话来,提名阿洛尔,若普西斯.灼.芒焕林、让纳主教、王后大教诲师、烨文兰王国外交大臣担任枢机主教之职。

  可怜的古多尼罗九世原本便憎恨这个可恶的叛徒,而烨文兰国王的致信居然还要求给这个叛徒加官进爵!教皇怒不可遏,但又毫无办法,现在的烨文兰完全有能力再次把教皇“请”到尼荣尼尔,林碧亚也和烨文兰达成了妥协,甚至许诺联姻,两位教皇的梦想已经宣告破灭,现在唯有自保。古多尼罗九世不敢拒绝朗代十三的提名,只得愤愤不平地签署了任命书,送到了珞芒。芒焕林脱下紫色祭衣,披上红袍,成为枢机主教!他完成了他作为一个教士的梦想,他的权力也随之达到了一个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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