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朗代王储没有任何挑战艾芙洛狄一世和枢机主教的资本,但他还是铤而走险,决定“夺回”他“应有的”权力。他从比特福德转移到伊文伦-明苏,一路上吸收了一大批来自烨文兰的贵族——他们是枢机主教的敌人,也是烨文兰王权的敌人,因曾经发动的一次次阴谋被枢机主教破解而被迫流亡。他们把朗代王储当做珍贵的救命稻草,也当做实现野心的台阶。我们不好说究竟是朗代王储找到了他们,还是他们主动汇聚到了朗代王储身边,也许正是他们的挑拨让懦弱的王储做出了这个毫无胜算的决定。王储在这些人溜须拍马的作用下觉得自己会成为千古第一君王,于是在伊文伦-明苏的临时居所升起了他临时创作的代表自己的旗帜,那是一头愤怒的狮子,尽管他其实不过是一只病猫,甚至插着他旗帜的地方都并不属于他自己。他有多弱小,就有多自大,而他挑起的战争势必也会碾碎他自己。
流亡贵族们把自己多年积累的财富“奉献”了出来,这些金银让朗代王储组建了一支可观的部队,可见这些贵族把多少本属于烨文兰的财富用在了破坏自己的祖国。但我们也无法直接估算那些金银的数目,因为据说林碧亚人还是多少给了朗代王储一些经济援助,而这些援助占军费的多少可就不得而知了。这支军队组建于伊文伦-明苏,几乎都说着烨文兰语,实际上朗代王储就是发动了一场可悲的内战,让说烨文兰语的人自相残杀。他扬言要用这支部队击破荣瓦第的防御,进军圣维兰,占领梨霜胭晓,在珞芒再次升起他的王旗。
也许他的美好愿望正是借鉴于那个与他同名但伟大得多的国王朗代十三的传奇经历,他也想和上一位国王一样拿下圣维兰,为自己加冕,然后打败所有反对派,反攻珞芒。他把朗代十三——他的姐夫当成的自己的偶像,当成了他的安慰:他把自己从珞芒逃到比特福德比作朗代十三从珞芒到宾慕尔的撤离,把自己在伊文伦-明苏升起旗帜比作朗代十三在宾慕尔升起王旗,想和朗代十三一样在圣维兰加冕,想和朗代十三一样风光无限的进入重返珞芒。他认为朗代十三的经历便是他将来的经历,朗代十三的胜利就是他未来会获得的胜利。朗代十三是他模仿的对象,是他反叛的借口,是他那自卑灵魂的自我满足。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实际上完全与朗代十三相反,这是两个相反的朗代:一个朗代勇敢无畏,一个朗代胆小懦弱;一个朗代才华横溢,一个朗代愚蠢无能;一个将重建王权,一个将重建黑暗;一个领导着自己的人民,一个却向自己的人民宣战;一个用战争创造了和平,一个在和平时制造了无谓的战争。朗代王储的手下都是朗代十三的敌人,是害朗代十三死亡的凶手。朗代王储不配和朗代十三相提并论,并且将永远因自己的愚蠢妄想而得到烨文兰的唾弃。
王储正式宣战,他的军队于1618年的三月踏上了烨文兰的领土,朝着西部的门户荣瓦第进军。这次攻击着实把枢机主教和艾芙洛狄一世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朗代王储这个胆小鬼居然真敢发动战争,不过让他们暂时松了一口气的是,这场战争并没有林碧亚的直接参与,所以和铭理蔚的战争没有丝毫关系,简单说来不过是一场军事叛乱,而且是无能的军事叛乱。原本边境的烨文兰守军就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突发战争的准备,见到王储的军队后丝毫不乱,马上把他们钉在了荣瓦第城下,向珞芒和梨霜胭晓进行汇报,请求援军。彼西朗德简单评估后甚至认为根本不需要援助,不过在芒焕林出于谨慎的提醒下还是决定出兵援救——毕竟谁也说不清这场战争会有怎样的发展,不能等到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再施以援手。但彼西朗德还是可以延缓了增援,他总是想测试一下边境在没有增援的情况下的防御能力。
开战后的两个月内,王储对荣瓦第的围城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准备充足的边境重镇是不会抵挡不住这种程度的进攻的。准确来说,这都算不上围城,荣瓦第的补给线没有被切断,和后方的联系没有任何阻拦。王储军队的松散令守军大开眼界,甚至反而让他们认为这是敌人的迷惑性战术,因而提高了警惕,没有进行反击,否则王储的军队完全有可能当场就被荣瓦第守军击溃。荣瓦第只是严谨地防守着,彼西朗德元帅的援军终于从梨霜胭晓向西部进发。王储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越来越对无聊无果的围攻感到不耐烦了,当得知彼西朗德元帅的到来时,他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决定马上放弃围城,向东挺进迎击彼西朗德的援军——他急于在一场胜利中击败烨文兰传说中的神将,以满足他那毫无资本的虚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