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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六郎开始查案

为帝权谋 初春的雨季 2361 2024-07-06 15:20

  微光之下,荣升大理寺少卿的杨光启正在复查李戈之案的卷宗,确实是死于黄磷,可是除了宇文措有此动机,那位案发时出现在东市的叶弘也有洗不清的嫌疑。

  就在杨光启沉思之际,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大理寺。

  大理寺牢房。

  杨光启带着一位头戴斗笠的人,他们快步穿过一间间潮湿阴暗的牢房,走到关押宇文措的牢房。

  此时,宇文措披头散发,一脸狼狈的龟缩在墙角。站在门外,头戴斗笠的宇文忧瞧见疼爱自己的大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禁落下眼泪。

  “大哥……”宇文忧颤抖着身子走入牢房,两眼泪汪汪的望着眼前龟缩在墙角的宇文措。

  宇文措听到声音,缓缓回头,一脸灰尘的他在看见弟弟来后,第一时间不是欣喜,而是担忧。

  “六弟,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这,大哥牵连人命,若圣人知晓你私自前来见我,不仅仕途堪忧,还会因此受我连累。”

  “忧儿不怕,忧儿不管什么仕途功名,圣人恩宠,忧儿只知您是我大哥。”宇文忧丝毫不在乎此事的后果,他只想着如何还哥哥一个清白。

  二人都陷入了悲伤,宇文忧更是完全忘了前来的目的,只听一旁的杨光启干咳一声:“那个……忧弟,你不是要问措哥儿一些事吗?”

  经过杨光启的一番提醒,宇文忧方才回过神来,他此次深夜孤身入大理寺便是为了询清当夜大哥与李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导致原本兴趣相投,无话不谈的两人最后拳脚相向,不欢而散。

  宇文忧轻声询问道:“大哥,你与李戈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宇文措顿时严肃起来,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道:“昌兴元年,新帝继位,万象初新,圣人举办宫廷宴会,我与李戈便是在此相交,另外还有当时的琮州刺史之子文鸣。我们三个一见如故,互为知己,曾一度风靡安京,被人称为:安京三杰。”

  一听到琮州文氏,宇文忧和杨光启皆一脸惊讶,原来还有此事,也许是当时二人年龄尚小,完全没有说听过安京还有“三杰”。

  “这么说,兄长与李戈深交密切,那么兄长又因何故与他发生争执?竟还说出焚杀之言。”

  还未等宇文措开口,一旁的杨光启便接道:“我想是因为文鸣的死吧!”

  宇文措微微低下染上灰尘的额头,烦闷之绪涌现面庞。即使无辜遭受牢狱之灾,丧失圣人恩宠,使得家族蒙难,宇文措也未曾像如今这般烦闷至极。

  只因宇文措一生待人仁义,视知己如手足,别人可能怒发冲冠为红颜,他亦可为知己而奋不顾身。

  见兄长如此沮丧,宇文忧便询问身后的杨光启,道:“文鸣是被陛下赐死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正欲道明的杨光启缓缓停顿,瞟了一眼坐在角落之中的宇文措,而后接着开口说道:“陛下的旨意是,命当时还是金吾卫长史的吴王世子李戈带领三十八名金吾卫前往凉州宣旨,押送文氏一族回京,夷其三族。”

  押送回京?

  宇文忧一听,略感此事恐有隐情,圣旨说是押回京城行刑,可是据昌兴十一年有关此事的卷宗上说,文氏之族的妇孺老少皆被杀死于家中,除了琮州刺史文揽一人身死京城郊外,其余人等皆未离开琮州半步。

  狱中不仅潮湿阴森,更有黑暗在此盘旋、凝聚,黑暗之中瞧不见一丝微光,连肮脏之处虫蚁都无法在此生存。

  盘坐在黑暗角落的宇文措缓缓开口,语气之中充满无奈,“圣旨所写,押送京城,可是李戈当时并未宣旨,便肆意屠杀,回京之后,更是诬陷文氏抗旨不遵,无奈之下出此下策。”

  打小入宫,作为太子伴读的杨光启自然知晓此事,当时也因为此事,不少的朝中大臣上书弹劾李戈,请求皇帝治李戈以及三十八名金吾卫士卒之罪,可是由于吴王以及武王龙镇从中斡旋,才得以保下李戈以及当时身为三十八位金吾卫一员的武王世子龙毅。

  一旁的宇文忧当然知晓兄长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自己的好友被另一个好友所杀心里自然难受,不过宇文忧不明的是,此事几乎人尽皆知,而且已过去足足两年,为何会在那晚兄长突然与李戈发生争执。

  “兄长,那日李戈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才发火的。”宇文忧只能想到这,以兄长的性子,定是李戈当夜说了什么过激的话,才导致从不轻易发火的兄长做出过激之举。

  宇文措的神情逐渐由无奈转向愤怒,“那夜我问他,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好友,心里可曾有过半点愧疚之心。可是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文揽叛国,文氏一族死有余辜,文鸣助纣为虐,失了往日爱国情怀,与猪狗无异,杀他百次也不曾后悔,更别提愧疚二字。”

  “那你就杀了他?”杨光启突然质问道。

  话音刚落,宇文忧猛地转头,拽起他的衣襟,怒道:“我的兄长不会杀人!即便是天下人都不信他,我也信他,倘若天下人都要杀他,我宇文忧也照保不误。就这样说吧,即便我兄长真的有杀人,那又何妨,只要有我在,整个天下还没人敢治他的罪。”

  此时的宇文忧与先前判若两人,不仅杨光启一脸惊恐,就连一旁的宇文措也大为震惊,眼前的这人还是那个整日吃喝玩乐,嘻嘻哈哈的弟弟吗?

  这一刻,本以是世上最为了解他的宇文措,开始怀疑自己,也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自己的弟弟,也从未真正的走到他的内心。

  “此事我会查清,不过在此之前,我不希望兄长受到任何危险与委屈,你们大理寺必须要好吃好喝,恭恭敬敬伺候着,我也向你保证,下次来到大理寺之时,便是水落石出之日。”

  说完,宇文忧拂袖而去,没有带走一粒灰尘。

  走至狱外,已到深夜,寒蝉凄切,冷风刺骨,前方不见行人,后方大门紧闭,孤身一人的宇文忧此时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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