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县府,子林便瞧见县府门口站着许许多多身上都沾满着泥土与鲜血。的官兵。
其中,为首的便是这南山地的总兵,李布绅的犬子“李桐”。
李桐人高马大,肤色暗棕,肌肉饱满,倾斜的眉毛,让他增添了许多厉色,充满威严,是个十足的壮汉武将。
李桐见发觉子林与常河,一眼便认出,他两个便是新来的南山王与侍从。
他将手中的厉刃缓缓收起,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到子林面前,说:
“你们是来找我老父的?”
“令尊是?”子林问。
“家父乃南山县官李布绅,而我是这南山总兵,李桐。”
子林大惊,没想到面前,这魁梧的男子,竟是那李布绅的儿子,且还是南山地总兵。
这样一来,李氏几乎是将南山的所有权力,牢牢地掌控在他们自家儿的手里。
子林毕恭毕敬地向李桐低了个头,道:
“原来是李大人的公子啊,失敬失敬!”,,“我也确实是来找你父亲的,不知李大人可在县府?”
“在。”李桐回答得十分之快:
“老父已经吩咐过了,你自个儿进去吧。我还有要是在身,先告辞了。”
说罢,李桐便指挥着部队,离开了县府。
子林望着李桐那远去的身影,心中不免产生了些许担忧。
眺望了一会,他这才转过身,轻声地对着常河说道:
“此人,日后定是个麻烦的角儿。”
常河也点了点头:
“要不,找个机会把他给做了?”
听到常河的虎狼之词,子林骤然摆出了一副观望诧异的目光,看了常河数秒后,摇了摇头,边迈向县府大门,边说道:“我看是你想把我给做了……”
常河听完,也是笑了笑,跟上子林的步伐,回道:“属下这不是在为大王排忧解难嘛。”
“你呀……”子林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人便如此这般,谈笑走向县府内的主厅。
当他们走到住厅,这才发现,厅内竟聚着许许多多地陌生人物,鱼龙混杂。
主厅内的人,见子林前来,纷纷左顾右盼,各自观察,最后,他们的目光,都回落到坐在主厅大位的李布绅身上。
他们猜得出,子林便是新来的南山王,按照礼数,他们是要行礼下跪,但他们还不知道李布绅的心思,便不敢轻举妄动,等等在等李布绅发话。
李布绅也看得出来,便慢条斯理地向众人说道:
“这便是我们的南山王,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拜见?”
听到李布绅的指示,众人松开了一口气,纷纷下跪呼到:“臣等拜见大王。”
这一下,令子林感到有些诡异,他日在亭院百般羞辱,今日却令群官,下跪示敬。他不知道李布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约莫过了两秒,子林这才回过神,急请跪在地上的人起身。
李布绅也随之从厅中的大位上走了下来,对着子林说:
“贤弟啊,这些人便是这南山的大小官员,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交,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也可尽情找他们帮忙,都是一家人嘛。”
果不其然,李布绅还是想给子林施压。
子林也明白了李布绅的意思,只能无奈地说:
“那既然李兄都说是一家人了,那这些繁琐的礼拜,诸位以后也便免了吧。”子林将官员们扫视了一圈,说道。
“这……”
“这……”
众人听完,依旧是左右观望,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又纷纷看向李布绅。
李布绅见众人都在等着自己的金口,便笑着甩了甩手,说道:
“既然贤弟都这么说了,那诸位以后便就免了礼吧。”
“是!”
听到李布绅的指示,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纷纷领命。宛如李布绅,才是这南山的大王一般。
但子林的内心却似乎并未因此有所动,十分坦然。自打昨天晚上那顿饭开始,子林便已然做好了心里建设。
如何地屈辱,都能受得起,如何的刁难,也不能畏惧。
时间还长,路也还长。
他并不想再为此等事浪费口舌,便就直入主题:
“李兄啊,我们言归正传,今日……”
说话还未说一半,李布绅便就立即伸起了手,示意子林停下。
子林也只好强忍着停了下来。
李布绅便紧接着说: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了,昨日贼寇侵入我城,烧杀抢掠,好在我们及时出兵,避免了受害范围扩大,但也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啊。”
说完,李布绅便摆出了一副十分老苦的姿态,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也正因为如此,子林这才注意到,李布绅的头上,正包扎着一圈白布,额头部位,还有一处被血液染红的痕迹。
这令子林感到陷入了沉思。他仔细观察了一番,亦真亦假,实在是不好判断真伪。但李布绅这等动作,分明是在让自己开口询问。
子林也只好用手指了指李布绅的头部,问:“李兄,您这是?”
面对询问,李布绅先是假意疑惑了一下,眼球向上看了看,宛如后知后觉:
“贤弟是说我头上的伤口?”
“正是,这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就突然包上了?”子林又问。
“哎,还不是因为那贼寇。”李布绅答。
“哦?莫非李兄还亲自带兵剿寇不成?”子林又问。
“那是自然,保护我南山百姓安危,也是我作为一个县官的分内之事,这不足挂齿。”李布绅。
子林半信半疑,不太相信李布绅会亲自带兵冲锋。但他既然说了,夸赞,还是不能少的。
子林摆出一副敬佩的模样,大声说道:
“好!李兄不愧果真如传闻中所说一般乃天下第一贤、爱民如子也!贤弟我,自愧不如,深感敬佩啊!”
大厅内的其他官员,也随之纷纷跟着吹捧。
李布绅也是表现得十分谦虚,委婉推辞。
场面看似一片祥和。
然,李布绅又忽然表现得十分惋惜,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令子林感到十分不妙,急问:
“李兄是有何事,竟这般唉声叹气?”
李布绅见子林发问,便十分惋惜地回说:
“贤弟啊,你看这贼寇进城,烧杀抢掠,至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如果的百姓,怕是承担不起捐款了。”
听完,子林的脸色还是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李布绅非但察觉到了其中的玄机,还利用寇情推辞。
但他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觉得李布绅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刚刚经历山贼扫荡的南山,如今最的重中之重,便是休养生息,尽快恢复原有的秩序。
思考在三,子林也只能无奈地说:“那便就,则日再操办吧。”
李布绅也点了点头。
离开县府后,子林便和常河走了一圈被山贼袭击的几个村落。
当务之急,是先帮助百姓度过难关,才能够将自己的计划逐步推行。
民与君,是息息相关的,子林十分清楚这一点。
他望了望眼前,有一位中年男子正拖着一条粗大的木头,摇摇晃晃,似乎有些把握不住。
眼看男子就要扛不住时,子林骤然跃下了马,迅速扶稳了了木头。
常河也随即跟了过来。
他们帮衬着中男男子将木头一步一步扛到了目的地。男子也对此十分感谢,踉踉跄跄地从屋里打了两碗水,递给子林和常河。
子林接过水,道了个谢,便一口将那水喝得干净。
“噗——”
只听见一声响,子林猛得将那水尽数吐了出来,疯狂吐着痰。
常河一惊,瞬间将他手中的水丢到到地上,用手掐住了男子的脖子。
子林见状,连忙示意常河收手。
起初,常河并不愿意松开手,随后又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才缓缓将男子的脖子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