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横扫欧亚
此时,我们的老熟人哲别就像一支被强劲有力的硬弓射出去的利箭一样,在西方的天空中飞翔了很久,却毫无停下来的迹象。
先前负责追讨摩诃末苏丹的两位大将哲别和速不台没有能够亲手抓到摩诃末本人,所以只好先去攻打摩诃末的母后和嫔妃临时避难的哈伦堡。
在蒙古大军围城期间,哈伦堡遭遇了严重的旱灾,连续数月滴雨未下,万般无奈之下全城投降。
当哲别派人把摩诃末的这些亲眷送到成吉思汗的身边之后,摩诃末的几个幼子及其孙儿立刻遭到了处死。
摩诃末的几个女儿则被分赐给了察合台等人,摩诃末的母亲秃儿罕太后作为战俘被带回了蒙古草原。
这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因为过于旺盛的权欲,她不仅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更使她的亡夫塔卡什的祖国,她的儿子阿劳丁·摩诃末以及千千万万花剌子模人民的祖国惨遭涂炭,鲜血横流,山河破碎。对于此事,秃儿罕太后难辞其咎,她是花剌子模的千古罪人。
据说,怀着无尽的自责和强烈的复仇心,秃儿罕太后在侵略者的家乡生活了很久。她以向蒙古人乞讨为生,却终日没完没了地用蒙古人听不懂的语言咒骂所有的蒙古人。直到这场战争的发动者入土为安后很多年以后,这个奇葩的老太太才心满意足地咽了气。
这是后话。
哲别的使命并没有就此结束。成吉思汗命令他的这一支无坚不摧的“利箭”继续飞向西方,开始一场横扫欧亚的远征!
当然和往常一样,成吉思汗早已经为发动这一场战争寻找到了非常充足的借口。成吉思汗说:“据可靠情报,当年蔑儿乞部被打败后,有少数残余向西逃窜,一直逃到了高加索山以北的钦察突厥部,所以请哲别和速不台两位爱将为了帝国的长久安宁,蒙古人民的和平幸福,务必进军钦察,扫荡残敌,永绝后患。”
欧洲人的厄运就此开始了。
哲别与速不台迅速西进。一些逊尼派***邀请他们去毁灭什叶派***的中心城市库木城,这也正中了蒙古人的下怀。他们将库木城洗劫一空,屠杀殆尽。
此后,蒙古军队先攻下了可疾云,又顺利地攻入了阿塞拜疆。
阿塞拜疆的玛麦鲁克族王朝的首都大不列士,在国王的弟弟月治佗夫的主持下全城军民英勇抗战,竟然使号称天下无敌的哲别与速不台知难而退,带领部队由原路返回了。
大不列士全城欢腾了。城中从国王、将相到最普通的士兵和黎民百姓都日夜狂欢宴饮,共同庆祝这一伟大的胜利,这座城市从此不设防。
数日后的某个凌晨,当一夜狂欢的人们还没有完全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退而又返的蒙古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地攻进了城中。月治佗夫带着为数不多的几名清醒的大不列士人慌忙逃往谷儿只(今格鲁吉亚),以图东山再起。
彻底摧毁大不列士城之后,哲别和速不台越过木干草原(今阿塞拜疆共和国阿拉斯河下游),侵入基督教国家谷儿只,打败了由国王格奥尔吉三世率领的骑兵部队。
哲别和速不台的下一个攻击目标是哈里发居住的巴格达城。整个阿拉伯世界即将迎来一场真正的灾难!
恰在此时,已经投降了蒙古人的哈马丹城突然发生叛乱,蒙古人转身攻陷了哈马丹,屠杀了全体居民并纵火焚城。由于这一场突发事件,蒙古军队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发生了轻微的偏离,从而使巴格达完好无损地留在了蒙古大军的身后。是哈马丹人的鲜血成全了巴格达!
哲别与速不台从哈马丹出发,经阿尔达比勒返回谷儿只,再一次击溃了强大的谷儿只骑兵部队,接着又入侵失儿湾。在此,他们洗劫了沙马哈(今阿塞拜疆舍马合)城。
至此,蒙古军队横扫了伊朗和伊拉克,降服了阿塞拜疆与谷儿只,为入侵钦察解除了后顾之忧。
然后,他们经过打耳班,袭击了高加索北部草原,与由阿兰人、列兹基人、契尔克斯人和钦察突厥人组成的民族同盟对峙。面对四路人马的抵抗,哲别和速不台成功地用重金收买了钦察人,致使钦察人按兵不动,退出了同盟。此后,蒙古军队轻而易举地击溃了其他的三路人马。
在危难关头背叛同盟的钦察人,接下来的下场比他们的盟友更加悲惨。解决掉民族同盟之后,蒙古军队猛烈地攻击了钦察人。走投无路的钦察人只好逃往俄罗斯腹地。
当时的俄罗斯正处于诸侯割据的时代,分裂成了若干个公国。大敌当前,各公国摈弃前嫌,立即携手组成联军,集结了将近10万人马,顺着第聂伯河而下,与钦察军队汇合。
哲别和速不台一看来者不善,也不和敌人硬拼,而是直接就向东面撤退了。俄罗斯联军以为蒙古军队不敢战斗,所以立即纵军急追,追了9天9夜,一直追到了顿河附近的迦勒迦河。
蒙古军继续撤退,直到俄罗斯联军因为追得太拼命而队形变得混乱不堪。
迦勒迦河东岸的山谷中,俄罗斯联军的主力遭遇了蒙古军队的合力包抄。顷刻间箭矢如雨,铺天盖地。毫无防备的联军骑士纷纷中箭而亡。
此时,术赤带领的一支军队恰巧赶到。
还没有来得及进入迦勒迦河东岸山谷的那一部分联军队伍,被术赤率领的这一支蒙古骑兵迅速穿插分割得四分五裂,然后被各个击破。
俄罗斯和钦察联军被打败后,仓皇溃逃。他们逃过第聂伯河,然后毁掉了所有船只。
接下来,因为蒙古人无船渡河,俄罗斯和钦察联军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弗拉基米尔的尤里大公当时还没有来得及率领自己的军队抵达迦勒迦河,从而完整地保留下了他的军队。
史载,经此一战俄罗斯丧失了“三王,七十侯”,“兵士死者什九”。
接下来,蒙古大军渡过伏尔加河,打败了卡马河畔的保加尔人和乌拉尔山区的康里人,最后到达锡尔河北岸草原,与成吉思汗大军会师。
此次西征,由哲别和速不台率领的这一支蒙古远征军队从1221年到1224年初,耗时三年,驱驰8000多公里,以三万骑兵横扫欧亚两洲,先后击败了波斯人、高加索人、突厥人和俄罗斯人,席卷了阿塞拜疆、谷儿只、俄罗斯南部、克里米亚和波斯西北部,缔造了蒙古骑兵战无不胜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