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如其来的大爆炸吓死个人
乾清宫外,突然隐隐地传来了鼓乐之声。尽管是在这人间最繁华的地方,但这鼓乐之声竟听不出是何乐器所奏,更是闻所未闻的曲调。
一直陷入深深沉思与慌乱的天启皇帝抬起了头,茫然地听着,确实有声音!
他看向魏忠贤,魏忠贤此时也回头凝神盯着窗外。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皇帝道。
“老奴也不知,老奴这就吩咐人去查看,看什么人如此大胆。”
说着,魏忠贤便支使之前跪着的一个小太监跑了出去。
那太监还没跑出宫门,一片金光便从宫门,从窗棂射了进来,照得这乾清宫内一片金光大亮。
皇帝立刻坐不住了,起身便向宫门跑去。魏忠贤和众太监也忙起身追了出来。
他们刚刚踏出宫门,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在皇宫外大约几里地的正南方向,一根巨型的火柱从地面直插云天,急剧地旋转着。巨大的火光照得天空、大地都是一片金黄。而刚刚听到的鼓乐之声,似乎就是从那火柱中传来的。
耳边的鼓乐之声,渐渐更响了,在这声音之中,更似乎夹杂着凄厉的呼喊。
皇帝和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时魏忠贤突然大喊:“皇上,快,快离开此地啊!这火柱像是朝着乾清宫来的!”
天启皇帝听了,大叫一声,立时脚下着慌,竟不知向哪边跑了,口中也发出了呜咽。
魏忠贤见状,一把抓住皇帝的袖子,道,”皇上,咱们去交泰殿!”
皇上此时已完全傻了,跟着魏忠贤踉踉跄跄跑着。
魏忠贤说的没错,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出了,那火柱正从远处直奔皇宫,向着乾清宫方向而来。空中的声音也更加响了,但此时已完全失去了鼓乐之声,而完全是一片凄惨的呼叫。
魏忠贤拉着皇帝慌慌张张地逃命,而火柱也急剧地袭来。当他们跑到建极殿时,突然,这空中的凄厉喊声化作一声爆裂的巨响,像是要将这大地完全震碎了。
天启啊地大喊一声,抱着头立刻团缩在一根立柱之下,瑟瑟发抖,魏忠贤也是吓得浑身打颤,蹲在那里朝那火柱看去,却见那火柱行到宫墙处突然爆裂了,化作一团巨浪,迅速呼啸散开。
魏忠贤长舒了一口气,刚要叫皇帝,却听得砰地一声,从空中摔下一物,正落在眼前。魏忠贤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感到一泼热血扑到了自己的脸上。魏忠贤慌乱中睁开眼,竟然看到那是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魏忠贤立刻又被吓得瘫坐在地,而柱子后边的天启,竟是只顾抱头痛哭,像是不省人事了。
接着,天上又是噼噼啪啪不断有东西掉下来,有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也有家禽牲畜,也有瓦片石料。
魏忠贤吓得魂不附体,而正在此时,那阵气浪已呼啸而来。魏忠贤只觉得这气浪剧烈无比,刮得脸生疼。
但很快,那气浪也终于过去了。
空中仍有各色东西断断续续掉下来,但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繁密了。
魏忠贤渐渐地恢复了意识,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低下了头,却又是一惊,因为此时自己身上,外衣已经没了,只剩下被气浪撕扯得破烂不堪的内衣了。他看向身边的太监,人人皆是如此。
魏忠贤慌忙地爬到皇帝身边。皇帝此时还在自顾自地哆嗦着,哭声却小了很多,想来是哭累了。
皇帝身上的龙袍也已经被撕得一道一道的,看来还是因为这龙袍的材质更好,才没被完全撕碎了带走。
“皇上,皇上!”魏忠贤跪在皇帝身边,努力叫着。
“啊?”天启哆哆嗦嗦抬起了头,“老,老魏。朕还活着吗?”
“皇上说的哪里话,您是万岁爷,这点风雨算的什么。皇上,老奴觉得这一阵像是过去了,保险起见,咱们赶紧去交泰殿吧。”
“好,好!”天启答应着,伸手来抓魏忠贤的胳膊,就要起身。
正在这时,从翊坤宫方向,破衣烂衫地跑来一个太监,边跑边哭,甚至连头顶不时掉下来的各种要命的东西也顾不得躲了。
那太监跑到皇帝和魏公公跟前,扑通就跪在那,连哭带讲道:“皇上,太子,太子……”
皇帝此时还不算清醒,没有很大反应,倒是魏忠贤脸色巨变,抓住那太监道:“太子怎么了?啊?”
“太子,太子好像不行了!”
这时皇帝也好像猛醒过来,跌跌撞撞爬过来,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那太监哭着道:“刚刚那一阵像是有妖怪腾云驾雾过来,然后,太子,太子就不行了!”
此时侯府里,也没了一派祥和的景象,女眷和孩子们早已躲进了后堂,前厅就只剩下了侯执蒲、侯恂和左光斗,还有一众家院。他们的衣服虽也有被撕扯过的痕迹,但比起宫中的场景确实是好太多了。地上,杯碟碗盘打碎了一大片,却也没来得及收拾。
这时,侯府的王管家和左光斗的贴身家院曹永昌从门外走了进来。
曹永昌先道:“我到城里看了看,这场爆炸确实玄乎的紧,不仅威力巨大,且死伤者不论男女无不是赤身裸体。现在街上真是横尸遍野,触目惊心呐。”
王管家道:“家里倒没什么大的损失,只是几处老房子被震塌了。”
“外边可曾传了,是什么原因?”左光斗问道。
“太离奇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说最开始那冲天的火柱,像是冲着宫里去的。”
堂上三位老爷听得这话,都吃了一惊:“那皇上怎么样?”
“这百姓们就更不知道了。”
“皇室遭此天降之难,我等做臣子的理应为皇上分忧啊。宜进宫问安!”左光斗道。侯执蒲和侯恂都点头,随即叫人备马,赶往宫中。
这边后堂里,常氏和李氏带着两个孩子,焦急地等待着。
侯方域和左嫣站在两位母亲的膝下,侯方域的手紧紧地抓着左嫣。
“方域哥哥,今天你过生日,可不要不开心啊。”
“没关系,没有不开心。”侯方域冲左嫣笑着说。
常氏和李氏看着两个孩子,欣慰地交换了眼神。
这时,门外小丫鬟跑进来:“夫人,那暴风过去了,老爷让我来告诉您不用担心了。老太爷、老爷和左老爷进宫见皇上去了。”
李氏和常氏长舒了一口气。
常氏对两个孩子道:“你俩吃饱了吗,要不要找些吃的来。”
左嫣想了想,点点头。李氏见她如此,也笑了。
侯方域见左嫣点头,也点点头。
常氏对丫鬟道:“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送到这边来。”
吩咐了丫鬟去了,常氏又走到墙边的柜中,拿出了一物,用手绢包裹着,小心递到左嫣手里:“嫣儿,这个你拿好了,等你长大了,便带着这个,嫁到这里来,好不好?”
左嫣想了想:“嫁给方域哥哥吗?”
侯方域听了,脸顿时又红了一大片。
李氏常氏都乐了。
“嫣儿愿意吗?”常氏问道。
“愿意!”左嫣笑着,将那物件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