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朝廷移驾昆明后,远离了前线,又是云南省府,较在安龙时,不知强了多少,官员们也大多心神安定下来。六部也都有了各自的办事衙门,所有奏章和各地文件,也不再发秦王示下,因此一片中兴之象。
为了嘉奖此次护驾之功,同时安抚滇中诸将,天子即封刘文秀为蜀王,白文选为巩国公,固原侯王尚礼加封保国公,王自奇为夔国公,贺九仪为保康侯,其他将领也都一一封赏。原朝廷官员,也都有授予实权,靖之则授予云南提督,沐天波授予行宫侍卫总管。
太监王坤因为投靠孙可望,被李定国捉拿,本被拘禁,待其交代情形后,予以处斩,可此人却向晋王亲信将领靳统武逢迎拍马,这靳统武本是武将,哪里经得住历经几朝太监的王坤迷魂药一灌,因此也只在李定国面前美言。李定国整日忙碌于军政要务,哪有心情来处理这等事情,因此将其放回行宫,这王坤也确实善于伪装,几次下来,竟将天子再次迷惑,竟然官复原职。左藤多次劝谏晋王,务必将王坤处死,否则后患无穷,而定国以当前平定秦王叛乱为第一要务,也未将这等刑狱之事揪住不放。
对于孙可望的行为,满朝文武都是有目共睹,因此纷纷上书,务必予以惩戒,只是天子摄于孙可望的武力,而未加任何申斥和惩戒。定国深知此时孙可望必定担心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步自己后尘,同时也准备还政于天子,以绝天下人之疑,因此也上书,表示可以派秦王东征湖广,自己再出两广,蜀王出兵四川,所有在云南兵马都归于朝廷,所有政务,均由天子自行处置。皇上思虑再三,也未批准,只是派遣白文选和张虎为使者,前往贵阳,劝说孙可望勿要担心,还是一心效忠于朝廷。
二人抵达贵阳后,面见秦王道:“末将叩见秦王殿下。”
孙可望看都未看二人,阴阳怪调的说道:“哟,原来是国公爷和伯爵爷到访,这可是难得啊。”
白文选惊出一身汗:“回国主,我等都是受国主多年栽培,国主如此说,让末将等如何自处?”
秦王回道:“这可实在不敢当,如今你们都手握重兵,怎能再提当年之情?说吧,这次皇上派二位大人过来,是缉拿我吗?”
白文选道:“末将等不敢。只是当今天子聪颖过人,对国主旧将也一视同仁,并未有不周之处,此次命我二人来见国主,是希望国主仍然以大局为重,竭力抗击清军。”
孙可望道:“说的好啊,皇上是如何认为我如今没有以大局为重?密诏李定国护驾在先,又拉拢我的旧部在后,枉我重用你等这么多年,旦夕之间,却背主投荣,如今又为说客,天下为臣者,岂能尽如尔等?”
张虎道:“昔日晋王大兵包围昆明,我等见其未有国主手谕,不敢让其进城,可是昆明城怎能抵御晋王大兵?又有蜀王游说我等,于是不得已开城,还望国主赐罪。此乃皇上所封淳化伯印,臣恐生疑忌,伪受之。”说完将印交给了孙可望。
孙可望又道:“国公爷,你可是帮了李定国的大忙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赏你。”
白文选一听大惊,道:“臣也是国主旧部,岂能背主?如若不信,请国主借臣精兵两万,我愿擒晋王于麾下。”
孙可望哈哈大笑:“你将云南拱手送给李定国,现在又想再调走我两万兵马,他日好来取我人头?”然后厉声道:“刀斧手何在?将此人速速拿下,推到辕门外斩首!”
众将见孙可望要斩白文选,纷纷跪倒在地,道:“还请国主开恩,白将军跟随国主起事,已经十余年,也曾立下汗马功劳,求国主看在昔日情分上,饶恕了白将军。”
孙可望就是不依不饶,但是经不住众将的一再劝谏,说道:“既然众将如此求情,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责打四十军棍,留在贵阳,他日戴罪立功!”
白文选磕头谢恩。张虎道:“禀国主,现朝廷已被晋王控制,但是将领只剩下靳统武、高文贵等,兵马不过三万,国主可不日起兵,必擒天子。”
孙可望正在踟蹰中,冯双礼道:“国主现在手握重兵,但出兵则有逼宫之嫌,可挟兵威逼迫朝廷派遣李定国亲自前来,方可摒弃前嫌。如果晋王敢来,则国主可将其软禁,再取昆明则易如反掌;如晋王不来,则正好给国主以清君侧的口实,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孙可望大喜,即刻命张虎再回昆明复信,要求李定国亲自前往贵阳。李定国本来也不愿意前往,毕竟上次在武冈,就差点进了鸿门宴,如今再去,只能是羊入虎口,天子也同样不允许李定国冒险,因此令王匡和张虎再去贵阳,化解双方的误会,又命秦王部将把秦王在昆明的家眷全部送往贵阳。可是王匡本来也与张虎一样,都是孙可望的亲信,回到贵阳后,立即投靠孙可望。
孙可望本来担心家眷在昆明,如果草率起事,恐怕不利,如今自以为天欲助之,又加上定国未能来贵阳请罪,于是在永历十一年(1657年)在做好了各种准备后,正式在贵阳祭天,誓师出征昆明。
李定国早已知道孙可望必反,于是急忙调正在四川作战的蜀王刘文秀回昆明商量用兵之计。二人率领滇中能调动的全部兵马出征,在云南曲靖与秦军遭遇。
可望大军二十万,而晋王兵马才三万。营中将士见到秦王军队,如此浩浩荡荡,绵延数十里,都甚是惊慌,定国与文秀召集军事会议,商讨进兵之计,大家均是无计可施。
靖之道:“晋王,末将以为兵力悬殊,只有分化敌军,才可破敌,否则这数十里浩荡大军,实难力取,即便战胜,也都是亲者痛,仇者快,自损我明军兵马。”
蜀王道:“此是何人?我好像不认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定国小声的说:“这位是驸马爷,现在是武冈侯,云南提督徐靖之。蜀王可别小看这位年轻人,他随我在湖广及两广战场,屡立战功,连迎娶公主都是天子赐婚。”
蜀王道:“哦,原来是徐将军。本王失敬,你说说,怎么个分化法?”
靖之道:“殿下知道我与锦衣卫指挥使左藤、兵部郎中周炳荣已经结拜兄弟多年,当年在湖广时,我三人便与马进忠将军有过交往,尤其是周炳荣,更是与马进忠以兄弟相称。我素知马将军乃忠义之士,一直鞠躬尽瘁,效力于朝廷,绝对不会偏向于秦王,我若星夜面见马将军,晓之以理,再由马将军联络其他忠于朝廷之士,必能使秦王兵马临阵倒戈。我且闻蜀王殿下曾与白文选将军有过深交,如能由蜀王亲笔书信一封,再由马将军转交白将军,则大事可期!”
刘文秀道:“对啊,我今日观秦王战阵,见其帅旗上写,秦王麾下靖难大将军白文选,知道其竟是此次秦军统帅,若其能反正,则我兵不血刃就能一举荡平贵州。如此很好,我现在就写信。”
李定国道:“也只有如此了。徐将军,事不宜迟,你今夜出出发务必小心。”
靖之带好书信,身着士兵战衣,单骑前往秦军大营。这明军服饰本一致,因此双方均有士卒往返于两军间,也不好阻挡,靖之竟在一路问询下,找到了马进忠的大帐,见马进忠正在侧卧看书,入内道:“马将军别来无恙?”
马进忠翻身起来,盯着这位士兵,似曾相识,又感觉很陌生,大怒道:“你是何人,敢闯我营寨?”
靖之道:“马将军莫怒,我是徐靖之啊,我与左藤大人,周炳荣大人曾与将军有故,后来将军驻守武冈,又随秦王战沅州,在下随晋王战衡州、取两广,未料分别也有几年了。”
马进忠突然想起来了,拍拍脑门道:“对对,哎呀,原来是故人到访,徐将军现在驻军何处?怎么来到我营中?”
靖之道:“自与将军分别后,我一直与晋王转战,现如今保皇上已经到了昆明,这不,秦王却派大军欲杀晋王,如行当年曹操与司马氏之事,将军如何能为虎作伥?”
马道:“我亦知秦王这是在造反作乱,可是我一个总兵,如何能左右?”
“此乃大是大非之举,将军幸勿观望。如将军决意助朝廷戡乱,可与一些朝廷旧臣联系,相约阵前反戈。不知如今朝廷旧臣还有几人在秦王军中?”
“倒是还有几个,这个我可以去联系,可是这也没有多少兵力啊。”
“这里有蜀王殿下亲笔信一封给白文选将军的,如果他能举事,再加上将军等,大事可成矣。”
“如此甚好。我观军中诸将,皆有厌战之心,都是出自原大西军将士,曾一起共过生死,谁愿自相残杀?”
“如此则太好了,将军明日务必给晋王回信,否则战事一开,则难以保全了。”
“好,明日我一定给予回信,如果没有回信,那就表明,我失败了。”马进忠轻轻的说道,完了又问道:“圣驾安好否?”
“圣躬好,将军但成此事,就是立大功于社稷,皇上肯定更加高兴。”
“我一定努力。此地不宜久留,将军请回,静候佳音。”
靖之刚走,马进忠立即找到马惟兴,马宝等人,向他们告诉了靖之以及朝廷的意思,众人都表示绝不当反贼,甘愿效忠天子。马进忠大喜,第二天又找到白文选,白文选起初并不同意再反秦王,可是见到蜀王亲笔信还有朝廷的意思,自己如何能做这种自相残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而且就算做好了,也还是造反作乱的贼子。于是便同意了马进忠,并商量如何阵前反戈的事情。
第二日,按照约定,应当由马进忠前往晋王大营,可是白文选却认为,因马进忠素为大明官军,如果由其前往,必然引起原大西军中秦王旧部的怀疑,而自己却可以巡视前线为借口,且如此最能让晋王、蜀王安心,因此决定自己亲自前往。白文选来到大帐后,伏地道:“末将白文选,参见晋王及蜀王殿下。”
定国立即上前扶起道:“白将军请起,我等同甘共苦十几年,莫要如此行礼。”
“感谢晋王、蜀王不嫌弃末将,如今再给末将以重生之机。马将军已经跟我说了情形,我等均愿意阵前反戈,不愿意自相残杀。”
定国看看蜀王,向他眨眨眼。蜀王明白,无非是晋王对白文选反戈一事,并不信任,此是两军对峙,几万将士的性命在此,岂能轻信?况且靖之见的是马将军,今日来营的却是白文选,是否马进忠已经被害?
蜀王道:“既如此,白将军准备何时行动?”
“就在明天!”
“为何如此仓促?”
“日久恐生疑,再说,秦王已令我速速进兵,如今贵阳、湖广防守空虚,万一清军来袭,岂不坏事?”
“你们计划如何行动?”
“秦王已令武大定、马宝率领精骑七千,从小路向昆明偷袭,加上城中有王尚礼、龚彝等内应,可轻松下昆明。当昆明失守,天子被擒,晋王大军必回师,则我军趁胜追击,必能一举成功!”
“如此,则危矣!”晋王一时怔住了。
“晋王,蜀王,务必明日出兵,偷袭昆明的大军不日将得胜,到那时,就来不及了,如若我今日有一言诓骗,愿受凌迟之死。”白文选着急的大叫。
“既如此,白将军请回。如明日交战,我军先鸣五声炮,以此为号,将军可与马将军直攻秦王中军大帐。如未有炮响,则我等另做安排。”
“如此,则末将恭候大军。请晋王一定相信末将,末将这就告辞。”
晋王一直在思索,这白文选确实是秦王旧部,虽然跟蜀王有过很深的交情,可这种军破身死的大事,不得不谨慎,如果是个陷阱,则明日攻击,必然全军覆没,即便现在回师,也必被追杀。如果不进攻,则即便继续对峙,万一所言偷袭之事属实,天子被擒,则此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此商定,无论是否是陷阱,只能速战速决。
当夜,有军士前来送信,并声言只能交给晋王。晋王一看,竟是马宝派人送来的,书中尽言偷袭昆明之事。晋王急召靖之商讨,问道:“靖之可识得马宝否?”
“未曾相识,不过听过其人。此人原为何腾蛟部下,与马进忠是同僚,后来共同进入了秦王军中。”
“如此,看来白文选所说不假。”说完将信给蜀王和靖之都看了。
“如此,我军如何对敌?”靖之道。
“我军明日辰时进兵,直取秦军中军,如有白将军等内应,可以成功,然后再回师昆明,击败武大定等。”蜀王道。
“就依此行事。靖之,这次你就不要担任前锋了,你忠毅营经历前几次大战,元气大伤,此次前锋就由蜀王安排吧。”
次日,靖之在鸣五声炮响后,迅速随大军向秦军攻击。蜀王部将李本高率领前锋直扑秦军大营,孙可望则派部将刘如意迎敌。双方短兵相接,谁料,李本高马被射中,翻身下马,被刘如意一枪戳死,晋军大败。孙可望见晋王前锋已败,下令全军攻击,白文选见到此情形,知道再不倒戈,则晋王必定全军覆没,当即率领五千精骑突入到马惟兴军中,与马军一起冲击中军,连破数阵,可望大惊。李定国趁势命令全军攻击,秦军都跪地大呼:“迎晋王!迎晋王!”
孙可望见兵败如山倒,只能在十余骑的护卫下,向贵阳逃窜。定国对蜀王道:“现在秦军已破,你率领部分秦王部众,前往贵阳追击叛军,我立即回师昆明,捉拿武大定。”
却说这马宝奉命向昆明进军,又担心昆明疏于防守,因此一路着急,突然灵机一动,下令沿途烧杀抢掠,遂使昆明发现了这一路偷袭的秦军。左藤侦知这一情形,立即上奏天子,天子立刻命锦衣卫捉拿城内内奸。王尚礼等也知道秦军即将抵达昆明,正准备上城楼接应,被天子紧急召见,刚一入宫,即被锁拿。这时,前线大捷的消息,被星夜送往昆明,天子立即命左藤将大捷的消息公布于城内,一时民心大定,沐天波、周炳荣等迅速组织城内军民抵抗叛军。
武大定率军屯于城下,见城内已经防守严密,而内应又杳无音信,因此只能下令退军。正当兵马退到浑水塘时,遭遇了回师的定国大军,武大定等率叛军大举进攻,由于定国军刚经历大战,又百里急行军,已疲惫不堪,被叛军一顿冲击,顿时大败。
这时马宝见情势紧急,从叛军后面掩杀而来,武大定大惊,腹背受敌,只得仓皇率领残兵冲出,落荒而逃。定国率领兵马急忙回昆明整顿,马宝说:“请晋王允许我率本部兵马捉拿武大定回朝受审。”
定国微笑道:“穷寇莫追,我料此贼必为所擒,不出时日,即会有人押赴昆明。”
马宝不解道:“莫非晋王早已安排兵马堵截?晋王用兵,末将等无不钦服。”
定国哈哈大笑道:“将军可拭目以待,若不为蜀王所擒,则必为秦王部将所获。”
且说这武大定率领百余残兵逃到曲靖,驻守该地的为秦王旧将李成爵,也是武大定原来部将,得知武大定仅率百余兵马已经抵达城外,立即点起五百人出城。武大定以为是自己部将出城迎接,十分欢喜,对李说道:“晋王已反,请将军速与我回贵阳,他日共领兵马,必擒晋王。”
李道:“得知秦王已经溃败,所有兵马都已投降晋王,可有此事?”
武大定惭愧的说:“是啊。晋王果然狡诈,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待我军回贵阳整顿,他日必能再战。”
李道:“如此,则怪不得我了。给我拿下!”
武大定没料到自己部将竟然将自己拿下,慌到:“李成爵,你可是随我多年,怎能如今反我?”
李道:“将军敢叛天子,我为什么不能反你?未想到你还能自投罗网,成就我今日之功。”
武大定道:“你这小人,他日秦王兵到,必将你千刀万剐!”
李哈哈大笑:“将军何出此言?我等早已为大明臣子,秦王之心,汝岂能不知?我等本是生死兄弟,未想皇上与晋王多次派人说和,赋予秦王大权,可秦王却一心只想做曹操,天理不容。你今日还在此巧言令色,为虎作伥,且看朝廷如何发落。”
遂将武大定等一并押解到昆明,经朝廷商议审理后,全部处斩。
且说孙可望率领十余骑如丧家之犬,溃逃到贵阳,此时留守贵阳的是大将冯双礼。冯见孙可望如此狼狈,数十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蜀王大军正在后面追击,于是也准备改弦易辙,但又不忍擒拿自己的长官,落下背主的骂名。见孙可望在城下叫关,命部下放出三声响炮,孙可望听到炮响,以为刘文秀大军已到,仓惶绕城奔逃。
孙可望经过贵州及湘西各州县,所有驻军均拒之城外,孙可望此刻真实感觉到众叛亲离,四面楚歌,此时南面称孤的雄心早已经成为泡影,对定国和昆明朝廷更加恨之入骨。此时想到唯一能对付昆明的力量只有清军,遂派人向宝庆清军接洽投降。此时,刘文秀以及白文选追兵已经将近,不等清军回复,即动身前往宝庆清军大营。
此时孙可望仅得到驻守靖州的部将护送,兵力不足三千,行至武冈州时,又碰到武冈总兵截杀,损失惨重,幸好仍有部将杨惺先等的拼死保卫。清军此时为了得到这位昔日明朝的国主,也派兵接应,最终击败追击的武冈兵马,才丢魂落魄的逃到宝庆清军地界。
洪承畴得知孙可望投降,大喜过望,数年以来,清军始终裹足于湖广一线,未能有任何进展,今能得到明朝的擎天之柱,自知灭明的机会就在眼前,遂立即奏报清帝。清帝命立即安排将孙可望护送到北京,十分欣慰,当即封孙可望为义王,并命令朝廷亲王以下官员都出城迎接,孙可望竟不下马,耀武扬威的享受着投降所带来的荣耀。且说当年自己拥兵数十万,地方数千里降明,却在封王的事情上,百般刁难自己,如今仅剩几千残兵,落荒而逃,却被清军封为义王,孙可望自然感恩戴德,而更与大明不共戴天。
孙可望对明朝的兵力和地理自然十分清晰,在他的建议下,清军立即部署三路大军,从四川、湖广、两广方向齐头并进,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却说这孙可望,在天启年间,即跟随张献忠反明作乱,其后,又以大西军盟主身份再度投降明朝,然后因为野心膨胀,被朝廷挫败,再度反明降清,成为三姓家奴。投降清朝后,又以为是自己的功劳才使得清军摧毁云贵,因此自做威福,由于明朝已经覆灭,孙可望对清廷已经毫无用处,清帝也自然讨厌这种反复无度之人,因此被射杀于猎场,一代乱世枭雄终于草草陨落。正所谓因乱窃立,穷蹙而俘,宜膺王者之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