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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建安五年 渔不笑 2406 2024-07-06 15:36

  道人矶两虎将逞威,将守军尽数杀散,甘宁见左右皆已无敌人身影,这才收戟罢手,回头看向持乌金刀之人,见其鹰鼻狼目、剑眉横竖,年纪虽轻,却颇有桀骜之色,不禁暗暗喝彩,遂朗声喝道:“吾乃巴人甘兴霸是也,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那人展齿一笑,扬声答道:“在下姓魏,名延,字文长,义阳人氏,罗县魏和正是家父,久闻甘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甘宁恍然大悟,原来是大黑麋魏和之子,难怪身手如此了得,见其气概豪迈,顿生结交之意,不过此时分秒必争,务必赶在消息透露出去之前拿下罗县,无暇细细闲谈,只能按下心思,稍后再说。

  十艘运兵货船陆续靠岸,甘宁招呼五百精卒下船后速速登车,自己则与魏延刘封同乘一辆,全速往罗县而去,身后自有解大虫率人留在码头,接应梅花卒大部渡江。

  三十多辆马车首尾相连,沿着官道浩浩荡荡往罗县而去,途中甘宁与魏延、刘封细细问明接应兵力安排及城中守卫情况后,心中已有计较。

  到罗县东门时,已然暮色四合,远远望去,城门正在缓缓关闭。道人矶失守的消息随时有可能传到,刘封急忙令车夫加鞭疾驰,同时自己钻出车厢,直着身子冲正在关门的兵卒们喊道:“军爷们且稍候片刻,我乃寇封是也,待我车马入城再关不迟!”

  兵卒们亦识得刘封乃县太爷亲侄,不敢怠慢,遂推开城门,准备迎刘封一行马车驶入,不料从城楼上下来一员都统,厉声喝骂兵卒道:“时辰已到,尔等为何不关城门?想来是往日松懈惯了,竟敢视军令如无物,可是皮痒想挨板子!”

  此人姓孙名太,新近随都尉钱凤从长沙调来罗县,并不识得刘封。且其素来爱摆官威,对下属颇为严苛,动辄打骂,兵卒们既恨又怕,不敢违背,只能向刘封揖拜告罪,作势便要将车马拒之门外,车内甘宁从窗棂缝隙看得真切,早已反掣双戟,随时准备暴起,抢夺城门。

  “且慢!”

  却听刘封扬声喝道,跳下车便走到孙太跟前,笑嘻嘻的揖拜见礼,递上罗泌手令后自报家门谓道:“好叫孙将军知悉,在下乃罗县令之侄寇封,从吴地进了些锦缎来长沙贩卖,因巴陵战事已起,不得不在道人矶下货,用马车转运而来,还望将军行个方便,日后定会和叔父说及您的好处。”

  孙太验过手令,确乃刘泌印信无误,又有城门守卒从旁证实了刘封的身份,一时间不禁犯了难。

  毕竟是本县县令之侄,自己虽不属其管辖,但也不愿无故得罪,可他刚刚才在众兵卒面前耍过威风,不免有些下不来台,思来想去,遂做了个折中的选择,和刘封商量道:“这个嘛......要不就先查验一下吧,若无违禁之物自可放行,刘兄意下如何?”

  “哈哈,就不劳兄弟们费力了,我自拿出来给将军您亲自查验,”这些马车如何查得?刘封早就想好了说辞,先出言稳住孙太,转而又冲马车内唤道:“魏大,把货拿来给孙将军查验一番。”

  “好嘞,”沉闷的声音从车内响起,一名大汉手捧木匣,从车厢内钻出,只见其鹰鼻狼目,腰挎长刀,迈步走到刘封身边。

  “孙将军,请借一步说话,”刘封接过木匣,笑着冲孙太说道,孙太心知肚明,遂随刘封往僻静处转去,那“魏大”当然便是魏延所扮,见状自是跟在身后。

  刘封随孙太来到城门后一处角落,这才将木匣交予孙太,笑谓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孙太随意接过,却感手头一沉,匆匆打开看过,但见匣内金光灿烂,煞是灼目。他不禁大吃一惊,慌忙合上木匣,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这才心安,转而佯怒道:“你这是要做甚,如此重礼,我可不能收,赶紧拿回去。”

  话虽这么说,但那木匣他可始终抱在怀里,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刘封压低嗓音,语气神秘附耳谓道:“跟将军您说实话吧,这批货里多少有些违禁之物,无非是想着趁这乱时大赚一笔,还请您行个方便。”

  “这......”孙太语气间尚有些犹豫,毕竟这是战时,若被查到那可是项大罪,但手头这匣沉甸甸的金子又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哪里舍得放下。在他身后,魏延早已手按刀柄,这孙太若说个不字,立时便要将其拿下。

  刘封继续劝道:“将军您拼死拼活,每月饷银才有多少,保的却是长沙城里那些奢靡度日的门阀大族,只要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小钱便算是请你和手下兄弟们吃酒的,待货出手之后,小弟我另有重谢。”

  孙太终于被说动心,颌首笑道:“刘兄这般盛情,我再不收下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既然收下了这匣金子,城门这自然不会再有麻烦,三十几辆马车径直入城,迎着最后一丝晚霞往县衙而去,临行时刘封不忘挥手拜别孙太,两人以兄弟相称,相约改日再聚、把酒言欢。

  入夜时分,钱凤正独坐帐中,吃着闷酒,面色颇有不愉。

  论武艺、论气力、论长相、论才华,老子哪点比你们差,凭什么吃肉的总是你们俩个,老子每次都只能跟着喝汤?

  长沙三虎看似齐名,实则亲疏有分,王含、王郭本为兄弟,自会互相扶持。两人又是先跟的太守张羡,但凡有出彩的机会,总是没钱凤什么事。

  就比如说眼下这场大战,长沙兵马主力尽数被王含、王郭带去巴陵左近布防迎敌,同为三虎之一的钱凤却带着两千杂兵,到这远离前线的罗县驻扎,美其名曰是坐镇后方、统筹调度军资。实际上就是忙些核货厘账、押运转送的琐事。

  钱凤粗人一个、武夫出身,哪里肯干这些,遂将公事全交从人去办,自己整日躲在帐中饮酒。

  在他看来,这就是王家兄弟怕他抢了风头,故意排挤他。到最后功劳半分没有,如若战事有所不济,说不定还要怪他粮秣辎重周转不力。

  他娘的!想到此处,钱凤恨恨然将盏中酒一饮而尽,拿起酒瓮想要再续,却发现已然告罄,当下厉声喝骂道:“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快给老子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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