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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治国事军屯锅魁

存亡之秋 学者凤鸟 6078 2024-07-06 15:40

  今年姜维留在国内负责国力恢复与发展,于是他给众将分配任务。

  将军傅佥,负责教导羽林军。

  羽林军,是前汉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初置,之前叫建章营骑,后为羽林。人数有数千人,号称八千羽林。

  今日,傅佥来到羽林军右部营,这是一支骑兵部队,有千名军士,督将是李球。

  李球,李恢侄子。李恢,字德昂,益州建宁郡俞元人,最初为建宁郡督邮,刘备入蜀后拜为功曹书佐,建国后任庲降都督,随诸葛亮平定南中,立下战功,拜安汉将军,汉兴亭侯,领建宁太守。李球从士卒做起,至景耀年升为羽林右部督。

  此时军营点将台,见台下千人整齐站立,傅佥训话道:“诸位可知‘羽林’二字之含义?羽林为国之羽翼,如林之盛。宿卫皇宫,包围天子,是羽林将士之职责。全营将士除上马训练,更要加强马下训练,特别是加强无兵刃之格斗训练。就算在没有马没有刀之情况下,徒手亦能与敌一战。只有这样,羽林军才为强大,才能在将来不辱使命,杀敌报国!”

  他道后,李球道:“诸位,傅将军擅于冲锋与格斗,在历次北伐中手刃几十员敌将,能力可谓强悍。下面我命令,右部营所有军士全部参加格斗训练!”于是羽林军士开始编队,两两一组,开始训练。

  见全营开练,李球对旁边傅佥道:“傅将军,你认为若是我把这支军队拉上前线,可否与敌一战!”

  傅佥观察一阵,道:“目前还不行!”

  李球疑惑,道:“为何不行?”

  傅佥走下台阶时,道:“第一,这些将士为天子亲兵,不宜离开京城。第二,很多人是白毦后代,但战斗力比不上前代,目前来看,还算不上精锐。所以,将这样一支战斗力还显不足之军队拉去和敌人较量,非常危险,稍有不慎或遭遇覆灭,所以必须加强能力,等能力加强三倍之后,方可一战。”

  傅佥口中所说白毦,是刘备亲手组建的一支特种兵,取名白毦。诸葛亮曾赞曰:‘先帝帐下白毦,西方上兵也。嫌其少也,当部分江州兵以广益之。’到季汉建兴四年(公元226年),诸葛亮准备北伐,于是从江州抽调军士扩建白毦兵,而时任白毦兵统将为陈到。诸葛亮去世后,白毦兵被分为几部,一部分留在永安,由永安都督陈到节制。一部回到成都,宿卫京城,编入羽林军。到几十年后的如今,初代白毦兵逐渐退出,职位由他们后代中之较优秀者代替。

  李球也知羽林军战斗力不足,道:“傅将军言之有理,我军还需增加三倍甚至十倍之战力,才可对抗敌军。”

  傅佥站在操练场,笑道:“那我之格斗能力是否比你强个三倍、十倍?不如一起练练。”

  李球道:“好,练练就练练,你我皆名将之后,可不能尽逞嘴舌,看看谁才是真厉害。”

  于是二人站在一处,也开练起来。

  此时军营,一片热血澎湃。

  没一会儿,李球被傅佥按倒在地,怎么使劲挣扎也起不来。

  傅佥乐道:“如何,是否有三倍差距。”

  李球不服道:“这次是我大意,再来!”于是傅佥松手,放他起来。可没想到李球这人玩阴的,趁机踢了他一脚。

  傅佥气愤道:“玩阴毒,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即又扭打在一起。

  今日东宫。

  大将军主簿李密,因如今缺少军务,又因之前的太子洗马蜀郡人高玩年纪太大,经常请病假,于是他申请兼任太子洗马,姜维与太子刘璿即同意。以大将军主簿辅佐太子,也能看出姜维对太子的特别关照。

  太子宫宫殿中,刘璿道:“令伯,汝家里还有何人?”

  李密道:“禀殿下,家父在我出生六月即去世,四岁母亲改嫁,如今我家中只有一祖母。”

  刘璿道:“这样,那祖母身体可好?”

  李密道:“托殿下之福,还好。”

  刘璿笑了笑,道:“这哪是托吾之福,应是托汝这好孙儿。”刘璿放下手中书卷,继续道:“汝祖母需饭菜、汤药等皆可告诉吾,吾命宫中之人送去。”

  李密拜谢道:“谢殿下厚爱,我接替前任来服侍殿下,不是为给殿下添麻烦,且家中物品充足,祖母也健康,无须国家额外帮助。”

  刘璿点了点头,道:“也好,若有问题可直接来找吾。林外,有一事吾想询问一下汝之意见。”

  李密道:“请殿下明示。”

  刘璿道:“吾少时练就骑射,精通骑术,一天能射十头野兽。所以吾一直都想跟大将军一起北伐,可总是找不到机会,汝认为吾可上前线否?”

  李密认真想了想,道:“殿下,在下认为你不宜上前线。”

  刘璿疑惑道:“为何不宜?”

  李密道:“一来魏国已平定内乱,天下未变,今年即没有北伐的计划。二来殿下乃国储,天下之重,关乎社稷。三来殿下才学兼备,坐镇东宫更为适宜。”

  刘璿颇为无奈,道:“看来所有人皆如此认为,只是吾好不甘心。没有建功立业,整天待这宫中,太闷矣。”

  李密道:“我相信,殿下一定会有自己建功立业之日。”

  刘璿站起来,道:“走,一起去后院走走。”

  李密也站起来,道:“臣遵令!”于是二人去往东宫后院。

  今日九里堤。

  九里堤,位于成都西北郊,是丞相诸葛亮主持修建的防洪水利工程,当时堤坝长度约九里,故得名九里堤。九里堤不仅解决了成都西北郊郫江(又名柏条河)泛滥成灾的问题,更能引水蓄水用于农田灌溉,使得周围农田绿油,年年庄稼丰收,使这里成为一片富庶之地。据说最早的时候诸葛亮只打算修三里堤坝,但是挡不住江水,所修堤坝全被冲毁,诸葛亮急了,于是四处寻访治河的能人。一天,他在途中看见一位白胡子老头在河滩上跟几个小儿垒沙石堆玩耍,就奇怪地走上前去,刚走拢却不见老头和小儿的身影,只剩下垒起的一条长形沙石堆,上面留下有“三、三、三”的字样。诸葛亮围着沙石堆看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这不是郫江之地形图乎?‘三、三、三’不正是修堤之方案?”他赶紧回去重新进行大堤设计,又亲自挑选几千精壮军士来到郫江,很快修起一条长九里、宽九尺、高九尺的防洪大堤。到了当年秋天,洪水来袭,九里堤坝安然无恙,于是大功告成。九里堤即成为离成都最近的防洪水利工程。

  将军柳隐与数百名军士,此时正在九里堤堤边农田务农。

  只见他查看庄稼健康程度,对左右道:“战时为兵,平时为农,这才能给国家与百姓减轻负担。都看看这些农物可有虫害否,尽早发现,尽早解决。”

  “诺!”左右皆道,于是各自分开检查虫害问题。

  柳隐看着这片庄稼,不禁感慨道:“好怀念丞相,修了这九里提,丰美了这连绵数十里农田。丞相说成都是天府之土,便为他亲手所造也。”

  这时有人走来,道:“柳将军,你在感叹何事?”

  柳隐往那边一看,道:“向将军。”原来走来之人是向充。

  向充走到他身前,道:“将军雅兴,今日亲自下地干活。”

  柳隐笑道:“军民本为一家,理应如此,你看这一片农田如何?”

  向充向前一看,道:“好一片富饶之地!”

  柳隐道:“是之,这里生产出粮食,按比例一部分留给百姓,一部分充实国库,可谓两全其美。”

  向充道:“非战时,可多分一些给百姓,这样才能做到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柳隐点头,道:“走,一起去堤坝处看看。”

  二人走到九里堤堤坝处的蓄水池前,看着池水,向充道:“这里一片好水,可否养鱼。”

  柳隐又乐了,道:“一看你就不了解九里堤,这里不仅有农田,更有活鱼。这池中已养多年鱼也,至少数千数万,等下次大军出征,打捞上来,做成鱼干,可分给每位军士。”

  向充开心道:“妙哉!柳将军真是人才也。”两人皆笑了。

  今日车官城。

  车官城,位于成都南郊蜀江(外江)附近,是后汉、季汉两代,成都地区最重要的军工场。

  车官城筑有城墙,城中设有多座军营城垒。各军营负责刨木、打铁、造车、打造兵器、铠甲等工作。以前诸葛丞相府西曹掾蒲元在成都时常在这里工作,而如今他的军刀制作法依然在这里使用。

  蒋斌和王含,姜维把二人从锦官城调到车官城任职。

  一间军营中,蒋斌拿起一把打造好的军刀,道:“蜀江好水,百炼成钢,你看这刀如何?”

  王含接过军刀,小试锋芒,赞道:“好刀!快刀!神刀!大赞矣!我军要是有个数万把,何愁魏贼不灭!”王含道后把军刀放回原处。

  蒋斌道:“军刀只是其中一种兵刃,我军作战需多兵种多兵器配合,不能全靠军刀。”

  王含道:“我明白你之意,一起去看连弩。”

  二人走到制作连弩的工匠旁,停下脚步,王含道:“老师傅,当下制作连弩之原料够用否?”

  工匠道:“回将军话,今存原料可打造约一千五百张连弩和五十万发箭矢。”

  王含点了点头,道:“不仅要保证数量,还要保证精良。只要有好连弩,在战场上大军才能减少流血,更多杀敌。”

  工匠道:“在下一定尽力。”

  蒋斌道:“我会上报朝廷再运来些原料,大将军说过,这次要为全军打造五千张连弩和五百万发箭矢。”

  工匠道:“遵命,原料充足即可完成之,谢将军支持。”

  当两人走远后,王含略有疑惑道:“五千张连弩,五百万发箭矢,这数量可不少,真能运来这么多原料否?”

  蒋斌肯定道:“当然,你看南中,巴东,巴西,皆乃物产丰富之地,生铁与木头从来不缺,一切皆事在人为,有何不可以。”

  王含笑道:“那还真行,我与你一起上报此事,给予置办。”

  蒋斌道:“好,与你同行,我求之不得。”

  今日盐府。

  刘备入蜀后,设置‘盐府’衙门,任命南阳人王连为司盐校尉,负责盐铁的经营调度,获利甚多,有效增加了财政收入。季汉的盐井有官办、私办两种。官营者,归盐官直接管理。民营者,其产品也一律由盐官统一调拨销售,所得盐利酌情分配。诸葛亮为增加盐赋收入,开凿许多新井,使得盐井作业不仅在成都附近展开,还扩大到巴东地区。

  因为季汉刘备、诸葛亮等对井盐的重视,使得季汉的制盐工业相当发达,仅在成都附近,常年从事制盐的灶丁高达两三万人之多。

  姜维和赵广,此时一同前往盐府考察。

  在去盐府的路上,姜维道:“三十年前,我刚归国,随你父亲考察各地。三十年后,他儿子又跟随我,这其中有何深意?”

  赵广道:“这表明虽已过去三十年,但代代人对于复兴国家之决心,从未改变。”

  姜维道:“是也,你我今日去盐府,就是为复兴国家而努力。蜀盐,可以说是立国之本,如今有数万人在从事这项工作。生产出来之好盐,可销售天下,富强国家。”

  赵广道:“正如将军所言。”

  当他们来到盐府外,见到了出来迎接的司盐校尉。

  司盐校尉道:“大将军,赵将军,欢迎。”

  姜维道:“走,直接去盐井看看。”于是他们没有进入盐府府中,而是直奔不远处的一片盐井地。

  当他们走到一处,姜维对司盐校尉道:“你看这盐井,我记得丞相在时打造,今已使用三十多年。”

  司盐校尉道:“没错,这正是丞相在时开凿之盐井,像这样之盐井这里前后凿出有十四个,皆称为诸葛盐井。”

  姜维看着附近,果然附近有十余个大小不同,但风格颇似的盐井,回头乐道:“真好,开采井盐,可增加国家收入。但这盐价不能轻易改变,不能为牟利而增加百姓负担。”

  司盐校尉道:“大将军请放心,盐价制定非常严格,没有国家之令,无人敢轻易调价。”

  姜维听后点了点头。

  赵广从旁边取下一些盐,试吃一口,赞道:“大将军,味道美好,可以一试。”

  姜维走到那边试吃后,对司盐校尉道:“可行,保证品质。”

  司盐校尉道:“遵令!大将军请放心,质量和产量皆会按国家要求严格执行之。”

  姜维看着皇宫方向,感叹起来,道“可惜,没带上主簿李令伯,该让他记录一下这里。”

  赵广向前一步,道:“李主簿今日在东宫陪太子读书,所以未来。不过末将能做主簿之事,也能作记录。”

  姜维惊喜,道:“好,既然你也能,那我就给你机会,你随司盐校尉一起记录,把去年每月生产情况汇总,抄写下来,后交于我。”

  赵广道:“诺!”

  回到盐府,赵广与司盐校尉开始整理去年生产情况,抄写入卷。

  稍晚,忙完工作后,姜维准备离开,刚欲走,只见有人走来,道:“大将军!”

  姜维一看,道:“来参军。”

  来忠道:“大将军,你看我带来何物。”来忠命人推来一车,车里放着整车的物品,众人走近一看,是军屯锅魁。

  军屯锅魁,当年诸葛亮命令姜维在繁县屯军,姜维在那里休养屯田、牧马练军。为了帮国家解决军粮问题,姜维和当地百姓一同研制出一种新式军粮,取名军屯锅魁。

  姜维拿到一块,看了眼,道:“这种怎和以前有些不同。”

  来忠道:“这是改良后之军屯锅魁,以前的只能存放不超过一个月,今改良后最多可存放六个月。”

  姜维大惊,道:“六个月!”

  来忠道:“正是,它不仅存放时间长,而且味道鲜美,大将军可以试试。”

  于是姜维吃了一口,瞬间大赞道:“外酥而内软,细嫩不油腻,品质可谓上佳,将来可推广全军!”

  来忠激动道:“诺!”

  姜维叫赵广、司盐校尉及盐府其他官员、灶丁,众人都过来吃军屯锅魁。

  众人吃后,皆称赞美味。

  姜维道:“近日,傅佥训练羽林军,李密辅佐太子,柳隐、向充九里堤务农,蒋斌、王含打造军械,赵广与我考察盐业,来忠改良军屯锅魁。诸将都在为振兴国力、军力而奋斗。如今敌强我弱,每个人不断努力,卧薪尝胆,发愤图强,那么总有一日,定能改变命运,兴盛国家,统一天下。”

  来忠道:“大将军说得对,我等各尽其职,努力奋斗,才能不负国恩,不负今生。”

  此时赵广已吃完一个,对姜维道:“大将军,可否再赏一个?”

  姜维笑着道:“你今日非常劳苦,我是看在眼里,允许多吃。其余便全留余盐府,司盐校尉负责分配。”

  赵广、司盐校尉皆道:“遵令!”赵广道后从车中又拿出一个开吃。

  姜维治国,意在恢复国力,为将来的大战做准备。那么姜维这样做真的有效果吗,朝堂之上又会发生哪些事,请看下一章:统人口复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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