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是一个灾年,收成不利,交不上税暂且不说,一家吃饱都是问题,灾民流离,跑得到处都是。只看见,那千万百姓,流离失所,不知去往何方的,一味盲从逃亡。可怜的芸芸众生啊,只是为了那一口吃食,奔走四方没有任何一点目的性。
想我年仅十岁,未有何功,未有何劳,高居富家楼上,饱餐饮食,富贾天下。我看着这眼前的满目疮痍,感慨自己的幸福。我天真的问祖母,如果我将我吃的饭给这些灾民一半,是否可以救得了部分人。祖母摸摸我的头,对我慈祥的一笑,就算你舍得,祖母也不会让你吃一半,你那一点口粮实在少的可怜。祖母会尽力去救助的,放心吧孩子。
我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有些可笑。就算当时将我鲁家几代人积蓄,倾尽资产,欲救这无数灾民,也是难上加难。最后只会使得,我落魄不堪,继续资助便成为灾民的一员,不资助恐怕家业就被哄抢一空,依旧变成灾民一员。说起来,我所做的,只是为了不昧了良心,救一个且算一个。宁让他人耻笑,也不过沧海一粟,杯水车薪罢了。
所谓治世有法,富人依旧为富人,穷人不敢犯上。灾乱之年,法尚有,却难责众,富人之为富不仁者,穷人暴起发难,则必亡之,富人之散家财救人者,穷人逼其救济,则必伤之,富人之同逃难者,穷人深感同命,则可偏隅保安。若逃难之富人,不知收敛,奢华如昨则必丧于野外之中。
说的远了,在此期间,北方出现一个太平道,其教主是张角,说起来这太平教源于《太平天书》。至于后来张角逝世之后,《太平天书》流落何方不得而知。这本书再次现身,是那年于吉蛊惑我主孙策,于吉被杀害,百姓哀悼,我主孙策是夜在看过《太平天书》之后,头疼目裂,打翻烛火,自此疯癫,而《太平天书》也页页尽残。
张角做教主做了十几年,自建宁年间起,张角带着两个弟弟,首先在灾情特别严重的翼州一带开始传教活动。手持九阶杖,为人画符水,积极为人治病。在熹平年间,宦官集团和清议集团对立争斗不休,朝廷内部关系紧张,内乱频繁,官员调动任免一天两回不是问题。趁此期间,张角利用朝廷内部矛盾,朝廷与百姓的矛盾,发展起了自家势力。他在大量招收学生、培养弟子、吸收徒众、扩大地盘后,创立了名垂千古的太平道。
张角所创立的太平道,第一是代表“中黄太一”拯救黎民百姓,第二便是推翻大厦将倾的汉室王朝,第三便是建立人人平等的太平社会。张角想要以自己的力量,建立一个完美的平等世界,对我们世族来说,这是不符合我们利益的,注定他就是一个牺牲品。曾经再有人帮你让你存在于世,当你危及我朝廷权贵的性命和利益,你便是个叛贼。
身为晚辈的我十分佩服他。跟从于吉学了一手医术,治病救人,创立太平教,许多官员都和他有所关联,据说张让还曾请张角为汉灵帝炼制补肾壮阳的丹药九阳丹。后来汉灵帝雄威又起,张让被重重赏赐,张让更是罩着张角这个本家兄弟。张角也借此机缘,自称大贤良师,两个弟弟张宝、张梁称大医,把太平教发展到九州之中,更有十万信众。遍及司、青、徐、幽、冀、荆、扬、兖、豫九州,唯并、益、雍、凉、交五州未有教众。说起来,凉雍二州本就叛乱时起,当时马腾韩彰也在黄巾起义前后率军造反。这样一来,安稳的地方便只有前任九卿之一的宗正刘焉的益州,蜀道艰难却也因此信息闭塞,自成一脉安稳于世。还有执金吾丁原的并州,朱符的交州。
据传同年秋,张角携同两位弟弟以及三十六方渠帅,秘密会议商谈举义时间。这个说趁此时机,修整月余便举义起事,那个又说,先幕后攻占各个县城,再一起举兵一鼓作气推下各个郡城,这样宁教各州牧刺史就算再强,也无法扳回局面。这个耻笑,小人行径,大丈夫有所为当明里造反昭告天下,干掉当权者……这一番吵闹不休,越说越偏,最终张角的弟子中一个叫唐周的人实在听不下去,灵机一动,明年刚好是甲子之年,六十年一轮回的甲子,何不甲子之日造反乎?次年,甲子之日,是三月初五。遂一群文化普遍不高的人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张角为了感谢唐周的好思想,让他做了渠帅之一,然而谁也没想到,张角让唐周去作为信使联系朝中内应时,出了岔子。张角只是从密探口中得知,唐周被秘密抓走。后来马元义以及内应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人被抓杀害,张角便顾不得再等,便匆忙令各部起兵,未形成统一战线的黄巾军便开始了扰乱朝廷的任务。
而汉灵帝一开天下大乱,黄巾军起义,心里彷徨不已。得知造反黄巾军首领竟然是张角,心里震惊的同时也安定下来。先派人叫来张让,怒斥张让,怎么会让一个民间医生道士在我的地盘造反,是不是你又给朕上演得一场好戏,你给我处理好了,不然等死吧。汉灵帝走后,张让召集宦官一系商量如何解决,最终决定让汉灵帝改元,大赦天下,赦免了张角的罪过,让他回来做皇帝御医,富甲天下。
汉灵帝采纳张让之言,向天问卦,再和大臣们商议一番之后,决定改元中平。这一年,便从光和七年变成中平元年。然而,自皇帝改元之后,颁布告令,大赦天下,四方闻之,少有罢手者。这番现象,让人对天徒呼奈何。可惜灾难已然不可逆转,黄巾运动已被血色激起,想要停息早已不可避免。大贤良师张角首率三十六方信众造反,以自己为信仰,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
汉灵帝重怒,宫中一时鞭挞死亡者不计其数。汉灵帝时常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大喊着,“本是一介良医,何苦为恶贼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