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年,拿下汉中后,曹操登高远眺,司马懿、刘晔跟随左右。曹操道,“今日得汉中,何日可得蜀中?”司马懿抢先回答道,“明公,刘备初得蜀地,人心未稳。现如今,刘备却率大军劳师远征,与孙权在荆州相争,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应该挟威震汉中之勇,直扑益州,蜀中必定能迅速平定。”
曹操道,“是啊。可是仲达啊,人啊,要懂得满足。既得陇,何必复望蜀。汉中得之我幸,蜀中得之难矣。”
刘晔此时上前,“明公以步卒五千,将诛董卓,北破袁绍,南征刘表,九州百郡,十并其八,威震天下,势慴海外。今举汉中,蜀人望风,破胆失守,推此而前,蜀可传檄而定。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得蜀日浅,蜀人未恃也。今破汉中,蜀人震恐,其势自倾。以公之神明,因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若小缓之,诸葛亮明於治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民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矣。今不取,必为后忧。”
曹操道,“刘晔,我的话还不明白么?这汉中到手,我的目的已然达到。走,回城休整,明日交代一番要事,我便班师返回邺城。”
曹操走了,司马懿和刘晔均是一脸尴尬,互相看了看,刘晔道,“明公之心,不复如初啊。”司马懿却说,“丞相之心,未有更变。”二人相视一笑。
曹操回去以后,私自召来夏侯渊,“可否继续前进,进攻根基不稳的刘备。还是回到邺城,稳固今日所得。”夏侯渊道,“蜀道不好走,前路尽是坎坷。打张鲁就打了一年,蜀中刘备里应外合,也花了三四年初定。即使现在刘备大举南下,我等也不过最多占据CD一带,恰如刘璋与刘备相持之时。一旦成胶着之势,孙权必趁机北上,荆州危矣。”
曹操道,“我正是考虑到此点,才不敢轻入益州。妙才,我收到消息,八月初,孙权便北上,举十万大军,倾江东之师,围攻合肥。”
夏侯渊镇定的说道,“明公,然后呢?”
曹操不禁笑道,“妙才,如我所料,你一点不吃惊。在进汉中以前,我曾留信于张辽、李典、乐进,嘱咐到,若孙权来攻,则依信中之计。这计策,很简单,便是乐进守城,张辽、李典迎战,摆出一副气势,等待襄阳曹仁,许都曹洪率兵解围。我本以为这合肥七千余人,面对百倍之敌,可以阻敌不进月余,便已是极限。”
“然而,张辽,张文远,真的令我很吃惊。妙才,你知道么,他领了出兵之令,火速决断择选死士八百人,视死如归冲入孙权十万大军之中。就这八百死士,愣是让孙权大军受挫。张文远更是冲进孙权中军,孙权退守不敢交锋。仅仅一上午,便使得孙权大军锐气大减,败意初现。孙权连攻半月,屡屡受挫,未有功进。期间,张辽还斩杀了江东大将陈武。孙权这番事情,可谓是吃力不讨好,孙权不得已决定撤围而走。”
夏侯渊道,“文远将军是个好将军。冲阵杀敌,男儿快意。想当年,吕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其手下高顺建七百陷阵营,以一当百。由此可见,张文远岂非无能之辈哉?”
曹操道,“妙才,听你提起吕布,莫名想起一个人,董卓。我如今做的便是董卓做的事,然而董卓倒行逆施,我从善如流,更是大局尽在掌握之中,天下无人不呼我为丞相,可知矣。”
“文远趁敌不稳,死战坚守,使得孙权认为合肥难以拿下,再度失落而去。然文远之功,未到这里为至。当孙权军大部已退至淝水以南,唯孙权与诸将等少数人尚在逍遥津(淝水上游津渡)北时,张辽发现踪迹,率兵突袭而至。”
“张辽的迅速决断,打了孙权一个措手不及。江东统帅吕蒙率众将拼力死战,凌统护送孙权冲出包围。据回来的密使所报,当时孙权的大部分军队已撤退完毕,逍遥津桥上有丈余处已没有木板,而北部是张辽的追袭军团。孙权高呼,“谁能救我!谁能救我!”已失去了一个主帅的领导力。在侍从谷利帮助下,纵马跃过断处,才得免于难。甘宁、吕蒙、凌统等人皆受伤而回。孙权此次进攻合肥,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这一战,若非是文远戍守合肥,并迅速决断,结局断然不会如此。想我最初给合肥守军的期望,只是阻敌月余,守城待援。此战,张文远深入敌营,杀的孙权亲卫军人仰马翻,孙权几乎丧命。当计大功。这征东将军,文远当得起。”曹操说道。
接着,曹操与夏侯渊商议班师以后,留谁驻守汉中。夏侯渊表示护军韩浩的智略,足以防守边疆,可以留下镇守汉中,统率诸军。曹操不舍得,说:“我怎么可以没有护军,妙才,汉中你来镇守吧。”夏侯渊道,“那关中又该有谁节制。”
曹操道,“妙才,关中仍然由你节制,尽早遣三巴及汉中人民进关中。汉中之地,最是复杂。守虽有险,却从平原接壤益州,挡不住熟知地理的蜀中之人。况汉中民族复杂,多有叛乱,安定民心非一日之功。我班师回军在即,若汉中守不住则弃之。在此之前,把百姓都迁往关中后,留下一个破败的汉中,让刘备拿去吧。”
十二月,曹操留夏侯渊镇宁汉中,率军从南郑还师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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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刘备返回CD,听闻孙权接受了自己的怂恿,在鲁肃的建议下,孙权进攻了合肥,刘备大感欣慰。刘备通知关羽守好荆州,勿要轻举妄动。刘备自己则整齐军队,与张飞会和,屯居巴西,御敌曹操。
待到后来,传来孙权兵败合肥,并险些丧命的消息,刘备心中忧虑难平,“曹操已经如此强大了么?”
刘备得知这一战最终成就了一个关羽的老熟人――张文远后,有些哭笑不得。当年自己瞧不起吕布,顺带瞧不起吕布手下的将领,最看得顺眼的便是张文远。张文远与关羽更是曾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文远功勋卓著,恐怕在曹操手底下不亚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的地位了。自己是该为张辽高兴,还是因曹操有此强将而不欢呢?
刘备抛却了不好念头,开始转念于汉中之地。“如今,曹操不仅拿下了汉中,就连三巴地区的首领纷纷投靠曹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来人,把法军师叫过来。”
法正进入刘备屋中,道,“主公,何事?”刘备道,“汉中我不奢求,三巴还请孝直教我?”
法正道,“蜀中之事,自是黄权黄将军最熟知地理,更和各部落之人有所交集。给予黄权兵马,得三巴易如反掌。至于汉中,主公初定蜀中,还是勿要着急。”
于是,刘备启用黄权为军中统帅,讨伐三巴。当时,三巴地区除了巴西大部在曹操手里,巴东、巴郡皆在刘备手里,讨伐三巴其实就是攻下整个巴西。黄权领军以后,势如破竹的击败了徒有虚名的朴胡、杜蒦、任约三个假太守。
当时,夏侯渊守汉中,留守三巴地区的最高指挥官便是张郃,张郃眼见三个太守大败,遂起南郑之师进攻巴西,叫嚣张飞。而此时,张飞,黄权均在三巴一线,一个领军统帅,一个熟知地理,最完美的搭配。
张飞与张郃见面后,双方并未立即动手,初步相持于宕渠。接着,张飞被动挨打,一直被张郃追着打,从宕渠打到至蒙头,又从蒙头打至荡石,张郃本想乘胜继续攻打张飞,奈何张飞躲进瓦口不出。
张飞拒关不出,与张郃军相持五十余日,张郃有点坐不住了,这胜了这么久突然僵持,会不会突然局势反转,大败而归。张郃得知张飞威震长坂坡,张辽威震逍遥津,渴望与张飞一战,来一个张郃威震三巴。
这日,张飞诱敌,张郃立即出兵,在张郃眼里这就是战机,稍瞬即逝。张郃出兵追击,却遭遇黄权背后出手,攻击营寨。张郃首尾不得顾,又陷入瓦口险境,被张飞这生生夹击,不得已张郃抛弃军队,率十余骑突围而出,逃回南郑。
自此,巴西一郡整合为一,三巴尽为刘备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