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襄阳城,刘表病逝,其次子刘琮继位。月前,曹操亦正领十三万大军南征荆州,已逐渐迫近。
当曹操移军至新野时,刘琮有意联兵刘琦及刘备共抗曹操。然蔡瑁、蒯越、傅巽、王粲等一干荆襄臣子或名士,力劝刘表的儿子刘琮归附曹操。
刘琮不同意,却也只得唯唯诺诺的说道,“今与诸君据全楚之地,守先君之业,以观天下,何为不可?”刘琮想学刘表据守荆州,与曹操一战。然而手下怎么会让他如意?刘表在时,他们顾忌太多,刘表一死,襄阳蔡氏就是老大。
当时,蔡瑁沉默不语。时任荆州东曹掾的傅巽说道,“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我们以臣下抵抗朝廷,是叛逆之道;以荆州一地而去对抗沃土中原,必定是危险之事;以刘备抵抗曹操,更是不可能的。这三条都不允许您去征战,可是您却希望仅仅凭借如此弱势,却抗争曹操百万大军,实不知也。这是必亡之道。”
“敢问将军,您自觉与刘备相比如何?”刘琮答:“不若也。”傅巽因而作结,说道:“若刘备不能抵抗曹操,那么荆州就谈不上能够自存;倘若刘备能够抵抗曹操,那么刘备也不会再臣服于将军之下了。希望将军您不要再对投降之事存有疑虑。”
刘琮还想辩驳什么,一直未曾说话的现襄阳实际领导蔡瑁突然说道,“你是荆州牧,更是我外甥。好好给我听话,不然别想在荆州享受后半辈子。”刘琮捏紧拳头,点头应是,并同意投降曹操。
会议散后,刘琮独自一人走回自己的屋中,落寞不堪。他命人取酒,借酒浇愁,他突然有些羡慕自己的哥哥刘琦,能够早点看破,避乱江夏,而镇守一方。而自己挂靠一个虚衔荆州牧,可笑可笑,真他妈可笑,这就是所谓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么?我与刘协,又有何异?是夜,刘琮宿醉。其母蔡氏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翌日,刘琮命荆襄大儒宋忠(《五经章句》的编撰者之一)写降书。九月,曹操至新野,刘琮命荆州学士宋忠上表,遣使奉送降表,迎曹操入荆州。
曹操以傅巽劝降刘琮有功,赐爵关内侯(后官至尚书)。仍以刘琮暂代荆州刺史。又拜名士韩嵩(曾被刘表派往许都探查曹操虚实,因夸耀曹操,劝刘表遣子为质,后被免官),时其有疾,就在所拜授大鸿胪印绶。
当时,曹操见到王粲和蒯越后,心里特别高兴,一个是过目不忘的王粲王大儒,一个是荆襄知名人士蒯越蒯世家的掌权者,曹操对于二人很敬重。见面之后便行大礼,奉之上宾。
曹操为何对二人如此恭敬,原因在于两人背后的身份重量。王粲,其曾祖父是太尉王龚、祖父是司空王畅。而他自己曾被蔡邕蔡伯喈大学士如此评价,“贵为司空之孙,不失遗风。王粲是个奇才,让我自愧不如。我家里收藏的书籍文章,应该全部送给他。”他的才华和文人地位,使得曹操不得不动心拉拢,遂以王粲为丞相掾,并赐爵关内侯。
而蒯越,其所在的蒯家襄阳两大世家之一。而另一世家之主蔡瑁,曹操并不看重,说实话曹操更想动手除去蔡瑁。因为蔡瑁、刘琮、张允属于刘表的血亲派。正所谓,不破不立。所以,曹操对于蒯越那是个亲,拉拢示好毫不掩饰,并立即写信给荀彧说:“我不因为得到荆州而高兴,却因为得到异度而高兴。”这让荆州蔡氏一族深感失落的同时,也发现曹操的用心所在。后蒯越被赐封为九卿之一的光禄勋。
刘琦得知刘琮投降后,缄默不语,本是兄弟之争,却沦落为臣子间的权力斗争,最后刘琮好像成功了,一跃为荆州牧,实际不过一个傀儡,一群支持者推到前台的代言人而已。而他刘琦仿佛成了胜利者,可笑。
刘琦时在江夏,尚有时间唉声叹气。而刘备屯于樊城,却不敢将此事告知给刘备,刘备对此事也并不知情。刘备有所发觉后,遣人去问刘琮,刘琮令宋忠召刘备宣旨。刘备此时方知刘琮举州投降。
而当时曹操军已经到达宛城,刘备听闻大惊,又耻杀宋忠,于是率众逃亡。刘备急忙率军向江陵撤退,慌不择带的开始了一场新的逃亡。在荆州安逸了十几年,刘备再一次变成逃跑成员之一,刘备特别心酸,心中复杂万千。尤其是对于刘表的死,刘备很是疑惑不解。刘表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曹操刚来荆州,刘表就病逝而去,难不成有什么猫腻?或许,又是这样,……
刘备还想继续思考下去,简雍进来了,大喊道,“玄德,咱们赶紧跑路啊。曹操大军要杀过来了。”刘备心扑腾一跳,然而还是很镇定的答应道,“不急,咱刘备是仁义之人,岂可一个人逃跑乎?要走,咱们带上百姓一起逃亡。”
糜竺、徐庶劝曰,“主公,事急从权啊。百姓管不了的。”孙乾说道,“主公仁德,岂会为了一己私欲,而置百姓于不顾。”简雍也附议道,“听玄德的。”刘备一看没台阶下,便带着百姓一起跑了。到时候,曹操追自己是杀还不杀,就看曹操的仁慈之心有木有了。
刘备逃亡路途艰辛,途遇霍峻率部曲归降,刘备夸奖他为真义士也。刘备当下将其命为左将军中郎将,收编入伍。
当时,文聘没有跟襄阳文武一起归降,而是后来被迫投降,曹操见到襄阳大将文聘后,问他为什么先前不投降,现在才来见自己呢?文聘只是说自己没有能力保全故主的荆州土地,像自己这般失职的人,待罚而已。文聘说罢,唏嘘饮泣。曹操为之怆然,说道:“仲业,你真是一个忠臣啊。”于是以厚礼招待文聘。
后来文聘,为曹操镇守江夏若干年,威震南方,得以据守汉川,保全全土。只不过,换了个长官而已。文聘历侍曹魏四主,对于曹操,文聘真的算是做到了“生不负于孤弱,死亦无愧于地下。”弥补了曾经对刘表的遗憾。
当时,刘备率领百姓逃亡江陵,曹操在拿下襄阳后,发现刘备动向――江陵。江陵,是荆州重镇之一,储存有大量军用物资。曹操怕刘备夺得江陵一郡,令降将文聘、族弟曹纯往长坂坡追讨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