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自从领军进入蜀中后,进入江州,先与张飞合兵一处,整兵待发。张飞与诸葛亮见面后,商讨进攻蜀中的方案。同时,荆州从事糜竺从刘备身边离开,与张飞等人会面。
江州临时大营之中,糜竺端坐首席,看向荆州文武,“我来时,主公有一言,刘璋不足为惧,唯怕民心。故而,无须快马执鞭,奔向CD。只需分定诸县,收拢民心。而这一干事务,主公远在CD前线,只能交给各位。想来我军不日,便可踏破睢城,进驻CD。至于此间,分定诸县,谁有计策?”
张飞上前一步,提议道,“糜先生,飞某觉得,分定诸县,不难。只要大军直逼CD,拿下主城,则四郡未有不望风而降者。”
糜竺皱皱眉,略微不喜,要是能火速拿下CD,何须让尔等分定诸县。不过,糜竺养气功夫十足,看着张飞不动声色地说道,“张将军以为如何?”张飞道,“先灭巴东,然后分兵,出其不意,继而合军攻向CD,拿下蜀中。这便是飞某坚定而干脆的计划。”糜竺不语。
这时,深明事理的诸葛亮出现,打个圆场。诸葛亮道,“巴东近在眼前,不得不灭。至于火速围杀CD,过矣。须知,过犹不及乎?攻破巴东后,当收纳诸县,再图邻地,步步为营,与主公共同进逼CD,围而待其降。”糜竺微笑不语,诸葛亮果然是个好后生。
张飞、诸葛亮看糜竺依旧不语,有些苦恼,糜竺这主公帐下第一臣,架子可是真不小。
糜竺端详这帮文武半刻钟后,缓缓说道,“如今,主公让我来是通知各位,不必深入。只是平定和收纳川中诸县,以大势逼降刘璋。至于如何去做,那是你们的事。”
糜竺缓缓起身,看向张飞道,“张将军,我只是主公派来辅助您的,这入川平定之大局,还要您来主持,这主座还是您来做。”张飞一脸茫然,却显得很是镇定,“主公命我做入蜀统帅,飞某不敢辞。至于如何做,还请糜先生教我。”
糜竺撇了一眼诸葛亮道,“卧龙既在,何须问我?”诸葛亮不紧不慢地跟着说道,“虚名而已。糜从事,才是当之无愧的人杰。”糜竺摆了摆手,“蜀中诸县,一干战事,你们去处理。至于我,挂个监军即可,你们毋需管便是。”糜竺走出了营帐之中。
张飞和诸葛亮相视一眼,尴尬地一笑。张飞道,“诸葛军师,当前要事便是破巴东。巴郡太守赵笮,可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其手下老将军严颜,更是独挡一方。”诸葛亮接着道,“看起来,巴郡是很难对付,可惜巴东青黄不接,不足为惧。破巴郡后,将军可继往巴西。而另遣一军渡外水,赴CD与主公相会,至于人选,”诸葛亮与张飞再度相视一笑,“赵云可矣。”
接着,按既定计划,张飞,诸葛亮率军攻打巴东。守将严颜据守隘口,与张飞一交锋便落入下风,张飞生擒严颜,乘势攻入巴东。巴郡太守赵笮投降。严颜不降,张飞重其节义,令其为客卿。后来严颜便成为了张飞的部将。拿下巴东以后,张飞下令分兵,张飞、诸葛亮带兵走陆路深入巴西,赵云、糜竺则带另一军走水路而上。
而与此同时,雒城方面,刘备围城百日不得入。刘备与孙乾、简雍、庞统、法正、李严(原刘璋部将,于绵竹投降,刘备任其为裨将军)于帐中议事。卧坐一方的简雍提议,“雒城,CD的最后一道防线。守将刘循,刘璋之子,守将刘璝、张任,忠肝义胆。军师以为若何?”,庞统道,“宪和所言极是。如今,我军倍于敌,拿下雒城当指日可待。然雒城易守难攻,非一日之功可得。正方(李严字正方),你侍奉刘焉刘璋父子多年,深知其部众如何,可有良策教我?”
李严也不推诿,开口道,“军师高抬李某。李某在CD令上,倒是结交了不少同僚。蜀郡太守许靖,与其堂弟许劭齐名于世,名士之长者也,严书信一封,声明道义,便可令其弃城而降。广汉长黄权,昔日益州重臣,却被贬,如今只为一令,其必怨刘璋,可遣使劝降,再与其合军,则雒城唾手可得也。”
庞统哈哈大笑,“正方啊,你的策略似乎考虑的太远了。远水可解不了近渴。如今我们要谈的是雒城,这一CD最后的屏障。许靖,沽名钓誉之徒,黄权,识主不能之将,有何用哉?统有一计,且看我破关入城,再举杯相欢!”庞统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刘备看着庞统离席而去,感叹道,“正方,军师之言,勿要在意。黄权我不是没有招揽过,但此人忠心仕璋,无可奈何。至于许靖,还望正方为我招揽一二。”李严心中激愤,也只得拱手称是。刘备道,“正方,公祐(孙乾字公祐),孝直,退下吧。”
刘备对着仍旧卧坐的简雍说道,“宪和,你为何不与我出策乎?”简雍也不回答,只是道,“孙乾这乞食之辈,岂能与我同席。”刘备不喜道,“别仗着和我是发小,便对我臣下随意而为。迟早会要了你的命。”简雍道,“如果,破蜀之后,孙乾这小子还和我一般地位,那就休要怪我。”刘备眼神凌冽,“信不信,我今天让你走不出这营帐之外。”简雍摆摆手,“主公勿要生气,雍一介俗人不值得您动怒。算算时间,快了,快要到了。”刘备听着简雍的语气,不禁疑惑道:“什么?”
“报主公,军师深入前线,被刘循射中,命不久矣。”刘备震惊道,“什么?”简雍道,“庞统为人骄纵,功高盖主,早该如此。”刘备失落道,“宪和你在说什么?”简雍看着失魂落魄地刘备道,“还望主公保重身体。庞统一路高歌,顺风顺水。如今太急于破城,深入敌营,岂有命乎?雒城,刘焉父子浪费了十数年修建的CD屏障,岂非一日可破?某些人因为功劳而昏了头,自恃游侠冲入沙场,下场如何还用说么?”
刘备再无言语,只是空自流涕,“十数年立一城,岂非一日之功。百年难遇一凤雏,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