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五月,曹操以“鸡肋”之言,借机放弃汉中,将军队撤至长安一线。曹操人生里程中的最后一战,也就此落幕。
曹操怕撤军以后,刘备北取武都氐人,从而进犯关中。于是,曹操即命雍州刺史张既(原凉州刺史韦端、韦康父子的别驾,忠心不二)至武都,将氐人五万余落徙至扶风郡和天水郡一带居住。
还记得上次,二三年前,张飞袭取武都么?曹操命令武都守杨阜(韦康的别驾)迁民于天水、扶风一带么?
这次,更是把氐人迁徙至天水、扶风。这汉中,陇上,可谓是兵民具迁,归属关中,归属大魏。加上杜袭的奉命迁移,这汉中有何人乎?
刘备得到汉中这贫瘠之地,表面虽使地盘扩大,实际上百姓户数未有几分增加。刘备倾尽全力,而结果多少有些得不偿失,刘备也蛮可怜的。
当曹操退出汉中,将汉**手让给刘备后,刘备并未感到愉快。这一仗后,刘备让糜竺接手汉中府,糜竺查点金银、粮田、户数,发现汉中近三年,资产全部转移,已是亏空严重。点齐了一切,刘备让法正暂代汉中太守,处理政务。自己则率军继续向凉州进发。
刘备行军至武都,却发现武都一带也如汉中人烟稀少。前面探得天水、长安一线,布有重兵,凭自己这疲弊之师,再想前行,与曹魏相争,更加会伤筋动骨。刘备想了想,罢了。如今的成就,不足矣拿下关中,凉州曹操都未能完全入手。拿下凉州,马超还会在我手中么?
于是,刘备在深思熟虑之后,宣布罢兵,为了以防万一,刘备驻军在汉中暂时修养,与长安曹操相对峙。
同年六月,刘备先遣宜都太守孟达从秭归北攻房陵。孟达(刘璋旧部,因他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被认为反复无常,先背主刘璋,投效刘备。之后,又背弃刘备,投效魏王。后来,在魏国待不下去,又密信诸葛亮,最终卒于司马氏之手)欣然领命。房陵,这个地方属于哪里呢?旧属汉中,汉末属荆州,属曹魏的地盘。
孟达率蜀中先遣军,直扑房陵,一战攻杀太守蒯祺(蒯家三杰之一,大概是蒯家与诸葛家不清不楚,蒯良、蒯越投效魏国之后,却再无相关记载。青史之上,只遗留曹操那句,“得荆州之幸,不如得异度一人也!”)。当孟达攻下房陵的消息传至锦城后,诸葛亮望着案卷,“孟达,不知蒯家与我有旧乎?荆州蒯氏,如今不复当初,在荆州已然是豪门大户。误主大事者,必此人也。”
与此同时,刘备得到孟达捷报,哈哈大笑,“自歼灭夏侯渊以来,屡战屡胜,吾可与曹操一般,称王乎?”法正道,“主公不可。如今北虽有祁山近关中,可叩长安之门。而于东,荆州之地,上庸不可不得。上庸可谓是兵家重镇,联合江东孙氏进军许都的好地带。”
刘备道,“孝直言之有理。北叩长安,东击洛阳,居两都之间,坐有荆州蜀汉之地以窥天下,方是正道。”刘备瞅了瞅站在武将前列的刘封,缓缓道,“封儿,我任命你为主帅,率军进攻上庸之地,为父等你凯旋而归。”刘封道,“谨遵主公之命。”
刘封遂率军从汉中出发,经沔水而下,至房陵。刘封会聚孟达的兵马,攻打上庸。刘封以孟达为前锋,孟达尚未进攻,上庸太守申耽已遣使投降。
申氏兄弟的投诚,刘封欣然受之。事后,申耽摆宴。申氏也算是一方豪强,刘封乐意结交,遂前往之。同时,刘封向刘备告捷,刘备遂以刘封镇守房陵、上庸、西城三郡。以孟达为房陵太守、上庸太守依然为申耽、西城太守仍为申仪。
刘封做了三郡老大之后不久,七月,法正携众臣上表劝刘备进汉中王。不久,刘备自称汉中王,上表奏告献帝,归还左将军和宜城亭侯印绶。又在沔阳设立坛场,集合群臣将士,拜受玺绶、王冠,即王位,以其子刘禅为太子,又大封群臣,以许靖(可谓是刘备最为瞧不起的人,其实刘备这个人瞧不起儒生。却被诸葛亮、法正一一劝谏放过,最后位居三公,可怕)为太傅,法正(刘备身边的重臣,二把手)为尚书令,关羽(刘备手下第一大将,坐镇荆州)为前将军,张飞为右将军,马超(汉室功勋,刘备且用且不用的人)为左将军,黄忠(阵斩夏侯渊而闻名于世)为后将军。
而后,是一帮杂号将军,糜竺、孙乾之流,然后才是军师将军诸葛亮。诸葛亮这时的地位,是刘备幕府主办事员。官阶地位不高,却又是仅次于法正的第二军师。
刘备称王后,还治CD,以牙门将军魏延(自跟随刘备以来,随其征战蜀中、汉中,功勋甚高,和刘备之近,唯赵云可比。)为镇将军、领汉中太守,镇守汉中。当时,群臣均以为戍守汉中一带的当是张飞,结果刘备选了魏延,可谓是群臣皆惊。或许是汉中疲弊,或许是张飞另有安排,抑或是魏延当得起一方大员。
刘备称王后,有一个人地位比之诸葛亮,还要尴尬,这个人便是刘封――刘备的义子。说实话,这时候的刘封,基本算是一介“流放”的公子。刘封在得到刘备称汉中王、刘禅立为太子的消息后,心中多少有些落寞。
正如那句话,“虽然早知如此,听到消息,依旧是令人心伤。”虽说刘备以三郡之地恩赐刘封,让刘封不失公子之颜。而实际上,刘封却是在一个危险的前线承担着莫大的责任。三郡初定,刘备的称王,刘禅被立为太子,关羽张飞的鄙夷,加之申氏的观望,孟达的不臣,刘封秉持着莫大的压力,顶得住则成一世功勋,顶不住便成为炮灰、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