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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建安七子,泯灭殆尽

谁人的汉末 天生墨子瑶 2358 2024-07-06 15:42

  建安二十二年,曹操南征濡须口,孙权拒之。曹操的这次南征十分不顺利,赶上鼠疫横行,因疫情死亡的将士不少,流民比之更加百倍。曹操再与孙权互有胜负的前提下,互遣使约和。

  约和以后,分道扬镳,各自回去主持治瘟大局。这一次瘟疫横行,在东汉末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件,却间接的打扰了曹操、孙权、刘备的布局谋篇,造成了文学史上的重大遗憾。

  东汉末年,是一段瘟疫横行的时期,自建安七年至建安二十二年,因瘟疫而死的人不下二千万。以至于三国归一、合为晋国以后,统计天下人口户数不足东汉末年的一成(因军事战争死亡的将士又能有多少)。

  曹操一路班师回朝,一路见到流民四野。曹操便一路走,一路命当地乡绅、县令、太守、相国、刺史安抚各乡、县、郡、国、州。曹操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往邺城走着。

  期间,曹操眼见着一同南下的建安七子之首王粲染疫离去,曹操心生感慨,人命由天不由己。王粲,一代文豪,出身名门,曾祖父和祖父都是位至三公,从小文采斐然,曾跟随刘表多年,曾劝刘表与袁绍联手夹击曹操,共谋大业。然而刘表认为帮助袁绍,无异于替他人夺北方,毫无利益可言。后来,曹操南下荆州,刘表病逝,王粲便跟随曹操左右,成为了曹操的笔杆子。后来的后来,到了现在,王粲撒手人寰,让曹操深感人面对天灾(疫情)的无奈。

  曹操望着繁星与月,质问着南方,若是天不要我统一天下,我便不去,不让我称王问鼎,我便不为,又何必降罪于民,使天下陷入流乱之中。若苍天有情,我愿一人独立担之。然后,老天不随人愿,曹操只是空自设想罢了。

  待至邺城,曹操听闻,曹植留守邺城期间,积极组织着魏国各府官僚及属部官员安抚百姓,救济流民,治整瘟疫,颇有方寸。曹操听后,大感欣慰。闻听曹植又写下应时应事之诗后,曹操命属吏呈上来,曹操看着曹植写下的字迹,叹道,“比之一代文豪蔡伯喈,抑或钟元常钟相国,只是稍差些韵味。”

  曹操翻看着曹植的《说疫气》,“建安二十二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难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曹操看完后,认为曹植的观点有失偏驳,却不予置评。

  曹操走出魏王府,命人召集民医,施药于井中,以缓疫情。并允许将士还家照养家人。一时间,军民不分。然而,这次疫情远非曹操想到的那么简单。曹植在诗中写到,“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这场疫情已然是很难控制。

  曹操眼见亲友、属僚、将士染疫,却无能为力。不久,曹操也染上疫情,身在许都的曹丕,贾诩等人便成为了治瘟主要成员。曹丕身居副丞相之职,亲力亲为,代替曹操处理政务,又拜访建安七子中身染疫情的其余几位:

  陈琳,行文刚劲有力,批判不留情面,是魏国军征檄文的一把手。建安五年官渡之战中,陈琳作《为袁绍檄豫州文》,痛斥了曹操。曹操当时正苦于头风,病发在床,因卧读陈琳檄文,竟惊出一身冷汗,翕然而起,头风顿愈。后来曹操得胜,陈琳成为曹操司马,专写檄文。

  徐干,轻官忽禄,不耽世荣,专于才学,深受文人士子敬佩。曹操三辟为官,多次辞之,文学大家之典范。善于文赋,历来称其不下于蔡伯喈、王仲宣。

  阮瑀,蔡伯喈之徒,好音律。曹操征辟,阮瑀逃而不受。在曹操的多次征辟下,阮瑀甚至于逃入深山,被曹操一把火烧进了曹营。相比于的徐干多次辞官,徐干的理由只是专于文学,而阮瑀则是基于不喜欢曹操。后来,阮瑀深入了解曹操其人,决心效力,成为曹操的军争檄文第二人,仅次于陈琳。其子阮籍,更是深得阮瑀真传,被后人称为“竹林七贤”之一。

  应玚,出身于书香门第,应玚的祖父应奉才思敏捷,能“五行俱下”,著有《后序》十余篇。其伯父应劭博学多识,撰述甚丰。有《风俗通》百余篇。二人均是当时的儒者,而应玚的父亲应珣也因其才学著名,任司空掾官职。应玚的弟弟应璩,字休琏,也是一个文学家。他和其弟应璩在当时均被称之为汝南才子,两兄弟的作品合为一集《应德琏休琏集》。

  刘桢五岁能读诗,八岁能诵《论语》、《诗经》,赋文数万字。因其记忆超群,辩论应答敏捷,而被众人称为神童。刘桢是建安文学集团的重要成员,更与曹氏关系密切,他称赞曹操犹如汉高祖、犹如伊籍、犹如周公。认为曹操必将统一天下。刘桢的作品气势激宕,意境峭拔,不假雕琢而格调颇高。他与王粲合称“刘王“,其文作悲凉慷慨、高风跨俗,世人故而又把他同曹植合称“曹刘“。

  而曹植也如曹丕般,事事办的漂亮,七子更是赞赏曹植。曹丕不喜,便命人阴谋处置文学士子,并散布曹植的流言蜚语。曹操在病榻之上,听得此事,只是让曹丕处置疫情,而曹植则叫到身边,询问一番,又交代一番。待至疫情渐有好转,曹操身愈,曹操当即以魏王诏令曹丕为太子。后来,曹操跟刘晔解释说,“你啊,汉室之人。我不放心,却又最放心。我立丕儿为太子,是植儿无志愿意让贤。将来丕儿成了魏王,若对其兄弟下手,还请你啊,手执我的遗书,照顾一下植儿他们。”刘晔称是。

  这次瘟疫中,最受打击的以三曹父子为核心,建安七子为支柱的邺城文学集团。建安七子中五子死于此次疫情。曹丕曾在其著作《典论》中说过,“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玚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期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录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可见建安七子由来已久,这次建安二十二年的瘟疫,要了他们的命,也是对邺城文学集团造成了不可预见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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